乾哥說完又把那名忠義堂小兄弟剛停到救護車旁的豐田霸道的車後門打開,只見張大彪抱著渾身是血的李虎山一下子衝了下來,來到了救護車旁,哭喊著道:「醫生,醫生,快來救救他,快來救救他!」張大彪說著就衝上了救護車。
醫生們一看這渾身是血的人,身上都是刀口子,就連平時見慣了傷口,拿慣了刀的醫生也覺得渾身不寒而慄,這得挨了多少刀啊,簡直不堪入目,於是幾個有經驗的醫生趕緊接過李虎山對張大彪說道:「先生,請你出去,我們馬上救護!』」然後對護士安排道:「馬上輸血!拿止血帶止血!」
張大彪這才腿軟著下了救護車,剛下來就被眼急手快的乾哥扶住了,只見張大彪看了眼乾哥,頓時哭著說道:「嘯乾,我對不起虎山兄弟啊!他都是為了保護我的家人才成這樣的!哎……」
「好了張哥,你放心吧,虎山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乾哥說著抱住了懊悔不已的張大彪……
這時小警花秦小婉才在車上緩過神來,輕輕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一看除了乾哥沒有一個是她熟悉的面孔,因此沒辦法,還得去找乾哥,乾哥此時正在安慰著張大彪呢,哪有時間和她整那些沒用的啊,再說了小警花本來想找乾哥問個明白的,可是看到乾哥正抱著一個四五十歲嗚咽著的老爺們那還好意思去問,於是只能站在旁邊干愣著,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乾哥在那兒安慰著張大彪,陳虎以及歐陽誠還有十幾個忠義堂兄弟都在那兒站著乾著急,因為現在救護車的門關的死死的,就連窗簾都拉上了,這是為了不讓外界影響醫生治療或手術時分神。
這時跟隨李虎山去張大彪家的那個小兄弟也下了車,這一路好傢伙真是他娘的心驚肉跳,自己從來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車,更別說在高速路上飆車了,更是想都不敢想,但是事趕到那兒了自己不開也得開啊,總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隊長流血而死吧,自己可不是那狠心的人,這三個月的特訓生涯是他最有成就感的三個月,期間李虎山沒有少照顧他,再說了忠義堂特訓剛開始得時候乾哥就進行過德育,任何隊員都不能拋下任何一個隊友,自己也不例外。
那名小兄弟來到乾哥面前低著頭對乾哥說道:「乾哥,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李隊長,都是我的錯……」一邊說一邊深深的自責。
陳虎聽到這名小兄弟的話立即衝過來問道:「你小子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虎山一身的傷,你卻一點事沒有?!」
那名小兄弟根本沒有反駁,只是一味的低著頭聽著陳虎的訓斥,這時張大彪鬆開了乾哥來到陳虎身旁說道:「阿虎,不怨這名小兄弟,這名小兄弟沒有做錯什麼,其實這事都怨我,怨我沒想到虎山兄弟竟然如此仗義,把生還的機會全部留給了我們,自己一個人去應戰……」
張大彪這麼一說還真把陳虎給說迷糊了,雖然那名小兄弟他可以訓斥,因為小兄弟畢竟是自己以前的手下,而且比自己年齡小,自己這個二把手說幾句也就說幾句了,但是對張大彪他能說什麼?他什麼都不能說,因為首先乾哥以前可給忠義堂定下規矩了,無論什麼時候在忠義堂裡一定要尊老愛幼,張大彪是忠義堂裡最年長的,就連彪爺都小他兩歲,他就是犯了天大的錯誤陳虎也知道自己訓斥不著,其次張大彪可是名正言順的忠義堂教頭,可是教自己的人,說穿了那可是師傅,怎麼能有徒弟訓斥師傅的道理呢!因此陳虎在那兒急紅了眼卻不知道說什麼,他現在恨不得拿把開山刀把傷了李虎山的那群狗娘養的全部砍了才解恨。
此時的救護車裡簡易的手術台正在緊張的處理著傷口,外面的人著急,車裡的醫生更急,他們今天算是見到一個真敢玩命的人了,好傢伙上半身包括大腿上都他娘是劃開的口子,讓人看了不寒而慄,護士一直在給醫生擦汗,而醫生則馬不停蹄的給李虎山擦血,那止血帶都扔了一紙簍了,血還是不停的流,主要是傷口太多了。
還是歐陽誠想的全面,他看陳虎那樣是真急了,於是走了過來說道:「阿虎,行了,你放心吧到時候有你砍人的時候,現在是要等著把虎山兄弟的命給搶過來,要是虎山兄弟走了,你就是砍再多又有什麼用!」
「哼!虎山他要是真被砍死了,誰砍得他一個也別想跑,我他娘的要血洗平原市,小逼崽子們,看誰他娘的硬!」陳虎冷哼一聲罵道。
「張教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光忙活了這半天,還不知道虎山他到底是怎麼傷的呢……」歐陽誠看著張大彪問道,他這麼一問算是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在場的陳虎乾哥以及剩下的忠義堂隊員,甚至連秦小婉這個小警花都把詢問的眼神投向了張大彪,秦小婉先前也看到了那駭人的血腥場面,雖然自己都當了三四年的刑警了,什麼樣的暴力案件也處理過不少,但是說實話,像李虎山這樣全身被血浸透,以及全身看不到一點好皮膚的她還真沒見過,她此時才知道什麼叫血腥,什麼叫爺們,才明白為什麼路上乾哥都急紅了眼一句話也不讓自己說把車都飆到了快二百碼,就像李虎山那種情況是一刻都耽誤不得的,就是不被疼死,也得流血流死,就算是現在有醫生了,也只能用生死未卜來定位,因為這麼重的刀傷,說死就死了,有時候人就是這麼脆弱。
「哎……虎山和我還有這位小兄弟一起來到了我家,正好發現你嫂子和小秀從醫院回來,其實你嫂子不是不能擔事的人,要真只是她被小混混打了一頓,我瞭解她,她是不會讓小秀和我打電話的,主要是那幾個小混混打完你嫂子放出狠話了,說早晚要把小秀給糟蹋了,你嫂子聽了這個話才怕了,能不怕嘛,別說她了,就我一個老爺們也怕啊,我們就這麼一個閨女,雖然不如城裡人像寶貝疙瘩一樣寵著,但也是我們兩口子的心頭肉啊,我們可就這一個閨女,我都是快到半百的人了,沒有什麼想法,就想讓小秀過上幸福的日子,不要像她爹這樣沒本事,小秀明年就高考了,好日子正向她招手呢,你說他要是受了委屈可怎麼活啊,虎山兄弟在下午我做飯的時候就和我說,說彪爺命令自己一定要保護好我和你嫂子還有小秀,他當時已經發現有兩個小子在我家門口附近蹲點了才給我打的招呼,我想他當時就已經預感到晚上要發生什麼了……」張大彪擦了把眼淚把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乾哥,虎哥,誠哥,張教官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李隊長也命令我照顧好張教官一家了他說來的時候誠哥命令他一定要照顧好張教官不能出任何閃失,因此他讓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睡醒點,讓我和張教官一家人呆在一塊,有什麼事情他去處理,還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我,更不能讓張教官出屋門……」那名忠義堂小兄弟也點頭說道。
「嗯,我確實是這麼對虎山說的,張教官是咱忠義堂最年長的人,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再有什麼閃失了……」歐陽誠也點頭道。
「哎,你們啊就是太在乎我這個半拉子廢人了,我大不了和他們拼了,也比送上虎山兄弟的一條命強啊,他才剛三十歲啊,上有老下有小的,要萬一有個閃失可怎麼辦啊!」張大彪歎息一聲極度自責的說道。
「張哥,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事不是趕上了嘛,虎山他做的無怨無悔,他是好樣的,對得起咱忠義堂的忠義二字,換我們任何一個人我們都會那麼做的,只要你和嫂子以及孩子沒事就行了……」乾哥來到張大彪跟前安慰道。
「哎,嘯乾啊,你是不知道,你是不知道虎山這孩子挨了多少刀啊!我當時口頭上答應虎山不出去了,可是我能不出去嘛,可是沒想到虎山對自己那麼絕,把屋裡的防盜門從外面鎖上了,把生還的機會全部留給了我們,一切卻要自己擔著,那可是一條絕路啊嘯乾!二十多個小混混,拿著菜刀上去就砍,那一刀刀砍在虎山的身上,那比砍在我自己身上我心還疼啊,但虎山兄弟是好樣的,是個爺們,硬是躲過一把菜刀把二十個小混混全部砍跑了,可是他自己也……也撐不住倒了下去……」張大彪對乾哥感慨道。
「我日他姥姥,二十多個人欺負我兄弟一個!好,好,他娘的不是比人多嘛,回來老子帶人一個個把你們狗日的家抄了!打了這麼多年,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陳虎聽完急紅了眼手指攥著報紙包著的開山刀的手一直打顫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