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哥說完雖然老村長還是有點不信,但心裡還是震驚不已,嘴裡直念叨著「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啊!」因為他看到那個「大頭頭」貌似就是衝著乾哥來的。
沒一會兒張勳來到了乾哥的前面,而黃天還有他帶來的一個警衛一直左右簇擁著張勳,秘書房大同和女兒張筱妍緊跟其後,現在最緊張的要數黃天了,他現在可得以防萬一,因為剛下車的時候他就看到對面不遠處上百個黑衣人在那兒嚴陣以待,而且根據他的經驗來看,每一個都不是善茬,都有兩下子,要是萬一有人混在其中挑起事端,那可就亂了。
「呵呵,王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上次你為咱們平原市除掉了一個蛀蟲,這次看樣子恐怕又得麻煩你了……」張勳微笑著不失風度的伸出手說道。
「呵呵,我只不過是一介平民罷了,舉報舉報還行,但要是除暴安良還得靠你張大書記,你張大書記才是真正的海瑞包青天啊!」乾哥也微笑著說道。
「哎,看來我這次又要讓你和老百姓失望了,都引起老百姓的眾怒了,看來我這個市委書記失職啊,沒有做到體察民情!」聽了乾哥恭維的話張勳不好意思慚愧的歎息道。
「別這麼說張書記,這一個平原市三百多萬口子人,那麼多官,總得有幾個害群之馬吧!怨不得你,要怪就怪他們隱藏的太深……」乾哥本來還想奚落奚落他這個思維書記呢,沒想到這個張勳竟然自嘲起來了先,那自己還能說什麼。
「哎,也許吧!行了不說了王先生,事情的大概劉科同志都給我說了,但具體情況我還是不太瞭解,等我真正弄清楚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張勳保證道。
「張書記,你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而是要給大王莊村的老百姓一個交代,都說官逼民反,要不是這些狗官的話老百姓幹嘛好好日子不過,吃飽了撐的在這兒站著和政府作對啊!」乾哥瞪著李天來王大師大聲說道。
「對,最對不起的還是咱們的老百姓!」張勳點頭歎息道,然後轉身走到老族長身旁握住老族長瘦骨嶙峋長滿老繭的手親切的問道:「老先生,我是咱平原市的市委書記,我叫張勳,您有什麼話和我說就行,我一定給您給咱大王莊村的鄉親們主持公道!」
「您說的是真的?」老族長顫抖著雙手問道。
「真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老先生!」張勳握著那雙手,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老父親還在世時握著的父親的手,那麼的親切自然。
「好!好!」老族長握緊了張勳的手,然後沖身後的一個小伙子大呼一聲:「二狗!把大家剛才寫的狀子都拿上來!」,那聲音振聾發聵,聲如洪鐘,底氣十足,一點也不像一個八十來歲的老人發出來的。
老族長說完,那個叫二狗的小伙子抱了厚厚一沓紙來到了老族長跟前說道:「太爺,這就是鄉親們剛才寫的狀子,除了王大帥的親戚兄弟,全村三百來戶有二百八十戶都寫了,而且都簽字畫押了……」
老族長抱起那一厚沓狀子激動的大聲對張勳說道:「張書記,你看看,這就是一個小小的村書記這幾年魚肉百姓的罪證,雖然沒有什麼大事,也沒死過人,但是傷過多少人你知道嗎?!這哪是什麼村支書,哪是他娘的為老百姓辦實事,簡直是徹徹底底的為自己辦實事!」,老族長說完顫抖著身子把那一沓紙遞到了張勳面前。
房大同一看,趕緊走上前去要接過來,但是卻被張勳一擺手制止了,張勳抬起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那重達千斤的村民的血與淚,看到每一張的字體都不一樣,大多數都和小學生寫的似的東倒西歪的,但每個字張勳都努力的看得清清楚楚:
「王大帥說上面來檢查,得招待領導,殺了俺家一頭羊,道現在也沒陪俺……」下面一個紅色的手印。
「去年秋天王大帥那個狗娘養的壓著俺的低保金沒發,都快一年了,每次俺去問他都說是上面沒發下來,但是俺鎮裡縣裡都問了,人家都說早就發完了!俺還要靠著這低保給俺娃交學費呢!」署名王建黨,後面又是一個血紅的手印。
「張書記,俺告過,但是沒人理會俺啊,人家上面有人,告了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得被派出所的抓起來,過幾天還得花錢贖出來!所以也就只能吃啞巴虧了!你看小地他爹,就是因為王大帥要霸佔他們家的宅基地,小天他爹不同意,結果怎麼樣,把小天他爹打了一頓,小天的弟弟打電話報警,結果派出所的卻把小天他爹抓走了,打人兇手王大帥卻一點事沒有!要不是小天這孩子出息,他爹還不知道得在派出所裡吃多少苦呢!」在張勳一張張看著狀子的時候,老族長指著身邊的乾哥說道。
此時的張勳一張一張的看著這個只有在古代封建社會才存在的簽字畫押的「狀子」聽著一個八十多歲老人的血淚控訴,王大帥的一條條罪行以及那一個個鮮紅的手印刺得張勳心痛,他沒想到自己的手下還有這樣的敗類,雙手顫抖著抓緊了那厚厚的一摞狀子,不,具體的說他握著的應該是一個村莊的血淚控訴。
站在張勳身後的房大同看著張勳顫抖的身體以及雙手,知道這回書記真的要怒了,因為他跟了張勳也有七八年了,從來還沒見過他氣成這個樣子呢果然不錯房大同所料,美國一會兒張勳把那厚厚的一摞「狀子」交給了他,然後大聲對跟在身邊的楊剛命令道:「楊剛!把那個叫王大帥的帶過來!我倒要看看咱們隊伍裡能這麼魚肉百姓的人渣到底長得什麼樣?!」
「是!張書記!」楊剛回答道,然後轉身對鄭東和幾個幹警說道:「老鄭,帶著幾個兄弟馬上把那個叫王大帥的給我帶過來!」
鄭東得到命令之後,帶著兩個幹警迅速來到了還在那兒哀嚎的王大帥,鄭東使了個眼色,兩名警察上前一人一邊抬著王大帥被乾哥卸掉的胳膊,只聽見一聲殺豬似的哀嚎,王大帥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但還是哭著叫囂道:「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要抓我!我是大王莊的書記,我是官!咱們是一夥的!」
鄭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告道:「我告訴你你給我老實點!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啊!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你是官,你做的事都是傷天害理的事!你配做個人嘛你!」然後對兩個駕著王大帥的民警命令道:「帶走!」
就這樣王大帥被連拖帶拽帶到了張勳的面前,此時的張勳滿眼的血絲,他真的沒想到在自己的管轄之下竟然有這樣的「暴官」!這哪裡是他娘的為老百姓辦事啊,簡直就是流氓惡霸!他們不魚肉老百姓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們為人民服務!那比白日做夢還不實際!幸虧自己上次和這個「王先生」打過交道,要不然這事要是捅到中央去,恐怕都夠自己喝上一壺的!於是惡狠狠的問道:「你就是王大帥?!」
「你誰啊!我就是王大帥!趕緊把我放開我告訴你,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啊!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王大帥抬頭看了看訓斥自己的中年男人,雖然一看那打扮就不是一般人,但還是肆無忌憚的罵道,因為剛才張勳來的時候他正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胳膊哀嚎呢,還真不知道自己面前這個人就是平原市的市委書記,要不然他還敢頂嘴?早他娘的嚇得腿都軟了。
「哈哈,好!好!你的地盤!你告訴那塊地是你王大帥的地盤?!」張勳怒極大笑的冷問道。
「大王莊就是老子的地盤!老子的地盤老子做主!你他娘的算哪根蔥!」一提到地盤王大帥頓時來了「骨氣」,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在大王莊耀武揚威的還真沒有人敢和他唱反調,因此他自以為是的認為那就是威信。
「你還把自己當山大王了你!我今天要不是把你嚴辦了我就對不起大王莊這千把口子人!你給我等著!」張勳怒火沖天的踢了在那兒牛逼哄哄的王大帥一腳大罵道。
此時站在那兒腿直打顫的李天來恨不得把自己這個傻逼小舅子給弄死,竟然在市委書記面前還他娘的裝大爺!這不是找死嘛,自己死也就算了估計還得把自己拉上,自己又不能提醒他,李天來心裡清楚自己這次十有八九得掛了,但是還是快恨死這個傻逼小舅子了!要是沒有他的話,估計現在自己還在自己寬大的鎮委書記辦公室裡玩著性感得小秘書呢這邊李天來正擔心著呢,他越不想什麼越來什麼,只聽到自己那傻逼小舅子王大帥被張勳踢了一腳之後破口大罵道:「我操你姥姥,你敢打我!我王大帥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打過我呢!你也給我等著!你還嚴辦我!我姐夫是書記,咱看誰嚴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