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老百姓才是第一位的,一定要聽民聲,知民意,為老百姓做主……」劉科說著往老族長以及村民那兒走去。
此時平原市的一棟別墅裡,張勳正和家人一起吃晚飯,因為這是女兒出去半年頭一次回家吃飯,其實要不是放暑假這小丫頭估計還不會回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都給她安排好工作了,雖然有點小私心,但也不違規違紀,再說了自己的女兒也能勝任那個工作,哪個父母不為自己的兒女操心啊,雖然自己是市委書記但也是一位父親,可是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比自己還硬,非要跑去巨野縣一中去當個小老師去,自己雖然挺贊同女兒有自己的理想的,但是就是自己的老伴太想自己的閨女了,三天兩頭的念叨。
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吃飯,其實就是老兩口活躍著氣氛,他們的寶貝兒閨女張筱妍不知怎麼了在那兒心不在焉的,張勳慈祥著說道:「筱妍,以後爸媽不反對你去巨野教學了,但是你可不可以經常回來看看你媽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想你……」
「我知道了老爸,其實我也想回來啊,不就是怕你又要強迫我去幹我不想的幹的事情嘛……」張筱妍撅著小嘴說道。
「呵呵,閨女,你放心,你爸以後再也不會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坐在一旁的老婦人興奮的說道。
「對,只要你經常回家來陪爸媽吃吃飯,聊聊天,爸再也不強迫你了,只要你高興就行……」張勳也微笑著說道。
「得了吧我的張大書記,您天天日理萬機,忙的和什麼似的,要不是今天我好幾個月不回家您能有時間陪我吃飯?更別說和我聊天了!」張筱妍一撅嘴抱怨道,貌似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在家裡很少看到父親的身影,因為父親總是在電視裡忙碌著,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別說陪自己聊天了,就是吃飯也大多都是自己和母親一起吃。
張筱妍的話還沒有說完父親的專線電話就響了起來,這個電話不是別人打的,正是張勳的秘書房大同,房大同接到巨野縣縣委書記劉科的電話,匯報說是一個村子的村民和民警正對峙著,還有一群社會人員襲擊派出所把派出所給劫了,房大同知道今天是張勳專門抽空陪女兒的時候,自己不應該打擾他們的,因為他跟了張勳這麼多年了,張勳的辛苦他看在眼裡,但是劉科反映的情況十分緊急,於是還是下決心撥通了張勳的電話,電話接通後張勳一聽是自己的秘書小房微笑著問道:「小房,什麼事啊?」
房大同一五一十的把巨野縣的事情給張勳匯報了一遍,張勳越聽神情越嚴肅,當聽到派出所都被端了的時候,一拍桌子大罵道:「太猖狂了,簡直太猖狂了!你馬上安排司機來我這兒,咱去巨野!」
「是!張書記,我馬上就到!」房大同掛了電話趕緊行動了起來……
正吃著飯的張勳趕緊穿上了衣架上的西裝,喝了一口水就要往外面走去,這時張筱妍的母親賢惠的站起來走到丈夫身邊整了整張勳的衣領以及領帶微笑著抱怨道:「老張你那麼忙幹什麼啊,小房不是還沒來嘛!」
「哎呀老婆子,都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我能不急嘛!」張勳半開玩笑的說道,但是臉上完全沒有玩笑的意思,一臉的嚴肅和著急。
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都一起生活了三十來年了,自己的丈夫自己還不瞭解嘛,就是省委書記中央大員來了也沒見他這麼著急過,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了,於是看著丈夫問道:「老張,到底出什麼事了?」
「剛才小房打電話來說巨野縣的一個叫大王莊村的村子裡的鄉親們正和當地的警方對峙著,更嚴重得是就在今天早晨一群社會人員竟然趁機把當地的派出所給包圍攻佔了,這還了得!咱這是法治社會,又不講什麼土匪還興占山頭!哎呀,行了行了,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唄擔心……「張勳說了一通之後,趕緊收口道,自己的老婆自己瞭解,只要自己出差或有什麼急事,她一定比自己還著急擔心,自己有時候怕她擔心就不告訴她,但說實話心裡還是暖烘烘的,娶了這樣的老婆按自己的老娘的話說這是他們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在那兒低著頭吃飯正生著父親氣的張筱妍一聽到大王莊村頓時來了精神,其實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父親了,自己從童年就是這樣過來的,雖然她知道父親疼自己,但是他確實沒怎麼陪自己,甚至都很少有時間陪母親,作為一個女人漸漸長大了之後才明白自己的母親是多麼偉大,為了父親把自己的一切都放下了,甘願在家裡當家庭主婦為父親和自己打掃後勤,她有時候都覺得母親委屈,但當她真正懂事了,真正瞭解了為官清廉的父親之後,她才覺得父親是如此的偉大。
張筱妍拿紙巾擦了擦小嘴趕緊問道:「爸,你說的大王莊村是巨野縣甘水鎮的大王莊村嗎?」
「應該是吧,怎麼你知道筱妍?」張勳不解的問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我班裡一個學生就是那個村裡的,而且要算起來你還認識那個村裡的人呢!」張筱妍想著這幾個月來自己夜思夢想的那個「臭混蛋」鬼精靈的說道。
「我也認識?我連這個大王莊村都沒聽說過,我怎麼認識啊?」張勳被自己的寶貝兒閨女越說越迷糊了。
「嘿嘿,我提醒一下,您還記得三個月前被巨野縣公安局抓進去的那個年輕人嗎我的大忙人老爹?」張筱妍繼續賣關子道。
「被巨野縣公安局抓進去的年輕人?誰啊?」張勳身為平原市的市委書記每天用日理萬機來形容並不過分,不是上面來領導視察就是自己去下面檢查,一個三百多萬的城市都看著自己,自己哪有時間去記一個被公安局抓進號子裡的犯人呢「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還記得巨野縣的趙天普是怎麼下台的嗎?」張筱妍在心裡把父親咒了好幾十遍了,竟然連自己看中的男人都不記得,也不知道幾個月前是誰調侃自己閨女的!於是沒有好氣的說道。
姓王的人張勳可能不知道,但是巨野縣常務副縣長趙天普的案子可是他親自督辦的,自己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畢竟一個常務副縣長在平原市也不是個小官了,在巨野官場上更是引起了大地震,當初要不是趙天普得罪了那位手眼通天的王先生的啊,還不知道那個蛀蟲得逍遙法外魚肉百姓到什麼時候呢,王先生,王姓的年輕人,對啊,他不也是被冤枉抓進去了嘛,於是看著女兒問道:「你說的不會是那個王先生吧?」
「嘿嘿,對啊,就是他!他弟弟是我們班的,我是他弟弟的班主任,他還讓我多關照關照他弟弟呢!」看到父親終於想起來了,小丫頭美滋滋的轉陰為情笑逐顏開。
張勳一聽到這個王先生竟然就是巨野縣本地人,頓時感覺到自己工作做的不到位,竟然把這樣一位大神給忽略了,於公與私自己都應該去拜訪,再怎麼說人家一個電話就能讓中央來人,而且還能讓省政法委書記自己的老同學楊寶華親自打電話關照,這樣的能量可不是一般的人都能有的,這都算是平原的驕傲,至少自己以後去中央申請個惠農項目的話說不定就能幫上忙,那也不用自己為了鄉親們去求爺爺告奶奶了。
張勳轉而一想,他就是大王莊村的,現在大王莊村又發生了這個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就直接捅上天了,人家村裡人都能在中央說得上話要是萬一處理的不公平的話那還了得,於是趕緊掏出手機給房大同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把什麼武警什麼的都撤回去,一個穿制服的都不要去,這件事得和平解決。
「可是張書記,巨野縣的劉書記說有暴民,都把派出所給攻佔了,請求支援……」房大同為難的說道,其實身為領導的秘書他必須得考慮周全,要是沒有兵的話要是真有暴民,書記萬一有什麼閃失的話,那自己就是罪人。
「什麼暴民?哪有暴民?!老百姓又不是什麼黑社會!只有官逼民反,我還沒聽說過有老百姓欺負當官的呢!還不知道他們那兒有什麼內幕呢!不要,讓武警都撤回去,咱們的兵是來保護老百姓的,不是用來鎮壓老百姓的!」張勳氣呼呼的說道。
「好吧張書記,我這就去辦!」房大同掛了電話猶豫了半天還是對自己身邊的武警支隊的隊長黃天說道:「黃隊長,讓戰士都撤回去吧,張書記說不用戰士們去了,但我擔心書記的安危,你現在挑兩個身手敏捷的戰士穿著便衣跟著我吧,也好以防萬一……」
「呵呵,房秘書,還要挑什麼人啊,我換上便衣然後帶著一個警衛去不就得了,你放心吧,書記的安危你就交給我了!」黃天豪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