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我們的具體方式,並使一切與眾不同。
現在,已經有明顯證據表明,正確的練習能夠將某些才華普通的人變成一個非常不錯、甚至傑出的人。但我們仍然對它是如何發生的存有疑惑。除非我們知道這一點,單純的理論框架並不能說服人,而且我們也不能有效應用它。這就好像僅僅知道引擎能夠帶動汽車是不夠的,但如果我們不知道引擎的工作原理,我們就永遠不能使車跑得更快、或運轉更有效。那麼,刻意練習又是如何起作用的呢?
基本上,我們已看到,刻意練習能夠推動人們去超越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現在我們需要更具體一點。我們需要知道傑出人士所建立的是哪一個系統,物質上或思想上。結果是,不管是商業、體育或其他領域,答案都是一樣的,且和你想的不一樣。
的確,對於傑出人士而言,刻意練習最重要的作用是使他們能夠突破或者繞過大多數人普遍認為的決定性限制。具體來說,它能夠使他們比大多數人感悟更強、知道更多、記得更牢。最終的效果還不止這些。多年高強度的刻意練習能完全改變人的身體和大腦。我們看到,世界上的傑出人士和我們有著根本的不同,就像完全不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一樣,這是有理由的。這就在於他們是什麼人,以及他們做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們並非一開始就這樣做,而且變化也非自動發生的。
下面,讓我們看看刻意練習是如何改變一個人的。
感悟更多
在《決斷2秒間》這本書中,馬爾科姆·格拉德威爾(MalcolmGaldwell)描繪了維克·佈雷登(VicBraden)的超凡能力,他可以預測網球選手將要產生的雙誤。在網球運動中,每個運動員有兩次發球機會,如果運動員在第一次發球失敗後,第二次將球擲到空中、擊中球之前,佈雷登能預測這是否為一個誤球,而且他幾乎次次說對。佈雷登當時是一個非常著名的網球教練,並在職業界打球很長時間。在格拉德威爾的書中,佈雷登說他對這種能力也很迷惑,他也弄不清楚它來自哪裡。格拉德威爾不敢冒然做出解釋,只把它作為一個謎語提了出來。
人們並未對佈雷登進行過詳細研究,因此我們不能準確對他下結論。但在研究其他優秀網球手時,我們發現,他們比普通球員更早知道發球的落點在哪裡,就像佈雷登一樣,即使在球被擊出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球的落點,他們能清楚解釋自己是如何做到的。這很重要,因為這個例子能解釋傑出人士獲得成就的原因,並能夠消除我們一貫的誤解。
一個高水平的男球手能以接近或偶爾超過每小時150英里的速度擊球,安迪·羅迪克(AndyRoddick)保持著這個記錄,每小時155英里。照這個速度,球從擊球者的球拍到到對手的發球線,僅僅用不到四分之一秒。對這樣的速度,我們大多數人甚至沒有足夠時間轉過頭來,看著球從我們身邊飛過。而高水平球手則可以經常將這種球打回去。我們傾向做出的結論是,高水平球手具有難以置信的反應時間,不但能看到球飛過來的方向,而且能在四分之一秒時間裡找到正確位置。
高水平職業球手確實擁有極快的反應速度,而反應速度是可以通過練習得到提高的,因此職業球手都很重視刻意練習。問題是,反應速度的提升遵循科學家所稱的「收益遞減原則」。換句話說,幾乎所有的進步都在開始的小部分訓練過程中發生,之後的訓練獲得的進步就很少。高水平網球手都將自己推到了已經很難再獲得更快反應速度的臨界點上,最好的球手則發現了突破這一限制的方法。
研究者讓球手觀看對手向他們發球的錄像,並用尖端設備去精確追蹤他們眼睛的運動。普通球手的眼睛集中在球上,但在發球動作開始和球被擊中的這個短暫瞬間裡,也就是在佈雷登能夠預測即將發生錯誤的時間裡,最好的球手卻往往不看球。他們看著對手的臀部、肩膀和手臂,這些部位能提前透露對手將要往哪裡擊球。就在球被擊中的瞬間,研究者暫停錄像,詢問測試者這個發球的落點會在哪裡。集中在球上的普通球手沒有頭緒,但是最好的球員能提前知道位置,他們能在球被擊出之前,就做好接球的準備。因此當球落地之前,他們已經站在了準確的位置上。
他們發現了一個不用加快反應時間就能加快回應的方法。
研究者在很多體育運動和更廣泛的領域內發現了同樣的現象。在羽毛球、板球、曲棍球、壁球和排球運動中,傑出運動員總能比普通運動員更快發現場上將要發生什麼情況。除體育之外,我們在呆板但有意義的打字上,也看到了類似的結果。為什麼一些人能夠比大多數人打得更快?在網球運動中,反應速度的提高,充其量只能達到某個地步。速度最快的打字員通過提前看後面的內容來增加他們的優勢,這就使他們能夠提前使手指放到打字的下一個位置,特別是兩隻手連續敲擊字母時速度更快,這是他們超越普通打字員的最有效方式。當研究者限制傑出打字員提前看到後面的內容時,他們就不比新手好多少了。
傑出人士能更快和更好地理解他們所看到的東西。例如,熟練駕駛員和初學駕駛員接受在危險的情況下駕駛的測試。他們從駕駛員的角度觀看各種危險事件的影片。熟練駕駛員在限制時間內的反應並不比初學者更快,但他們能更快理解自己所面對的狀況。初學者比有經驗的駕駛員留在危險情況下的時間更長,而高素質駕駛員會立刻理解某種狀況,所以會多出很多時間來做出正確的反應。
雜耍表演者表現出相似的能力。在某種程度上,耍球也可算作我們大多數人管理自己生活的一種描繪。這是一種持續操縱、注視著球並不斷微調的技能。好的雜耍表演者不需要看到球的整個路徑,當他們的視線被限制時,他們只要看到每個球行進軌跡的頂端,就能做出相應調整。即使只看到一點點,他們也能比普通雜耍表演者看到更多,並完全知道自己需要調整哪裡。
我們一次又一次看到同樣的情形。目前,我們討論了傑出人士看到更多的一種情形,即需要快速反應的情況,但傑出人士的高超感悟能力也表現在其他很多方面。
例如,對於判斷X-片反映出的病理特徵,反應時間並不起重要作用,但差距卻非常明顯。在一次研究測試中,研究人員要求放射線專家和一到四年的住院醫生看相同的X-片,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然後在X-片上標出他們認為的問題區域並做出診斷。在研究中使用的X-片樣本都顯示了相當嚴重的問題,諸如多種癌症或肺萎陷。
很明顯,專家組表現更出色,例如他們能更準確地看到肺萎陷的地方。但為什麼呢?
肺部中葉損壞並產生了很深的陰影,但是這個特徵也可以導向癌症的診斷。正確的診斷要求醫生看到更微妙的線索,諸如鄰近肺葉的極度膨脹。在X對-片的判斷中,專家能更準確找到重要的特別徵兆,他們能更快發現線索幫助自己解決診斷時的疑惑,而且識別也更準確。例如,腫瘤在片子上顯示出一些模糊的點,住院醫生會把它們看做「一般的肺部陰影」,認為這意味著肺部有積水,是充血性心臟衰竭的一種症狀,而專家則能清晰地看出,每一個點就是一個腫瘤。
專家的眼睛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更加銳利。他們和其他人看的都是同樣的片子,不同之處不在於他們看到什麼,而是能感悟和理解什麼。
高水平人士的感悟力高超,並超越至視覺以外。聆聽的時候,他們能聽到更多;觸摸的時候,他們能感受更多。訓練有素的飛行員和見習飛行員同時聽一段飛行員和空中交通控制員的對話,然後去選擇最能描述當時情形的一個圖表,訓練有素的飛行員的選擇要比見習飛行員好兩倍;在檢測音節音調非常細微的區別時,音樂家比非音樂家表現好得多。這些研究中的每個人都聽到同樣的東西,但通過多年的訓練,有些人能感悟更多。
在商業中,這些發現有顯而易見的意義。傑出人士能感知更多的結論,並能直接適用於商業領域。
他們知道徵兆的重要性,但一般人甚至沒有留意到
正如最好的網球手是看擊球者的身體而不是看球一樣,其他領域的傑出人士也明白到不明顯信息的重要性。有時,這些訊號極其深刻並廣為人知。30多年前,沃爾瑪的勞資關係和現在完全不同,山姆·沃爾頓(SamWalton)找到一種新形式來判斷顧客滿意度。他認識到,要評估顧客的愉悅程度,最好的方法就是評估僱員的愉悅程度;管理人員對待僱員的方式,就是僱員對待顧客的方式(這或許是該企業需要反思的一個經驗)。
很多時候,這些細節雖小但往往非常重要。比如,某些零售業高層主管在商店停車場查看汽油漬,以此來判斷顧客對車子的維護,進而判斷他們的經濟狀況。在20世紀80年代,當健康成為流行趨勢時,一個市場調查公司在服裝銷售數據裡發現,超大和大號衣服銷量劇增,這說明美國人正變得更胖,而不是更健康。性格獨特的金融分析師勞拉·瑞廷豪斯(LauraRittenhouse)統計每年「我」這個字在公司CEO寫給股東的信中出現的次數,並將這個數據和其他數據結合起來預測企業的運作情況(基本發現:自我主義是壞消息)。
這些不顯著的細節常常很少人會注意,但它們又是如此有價值,只是我們大多數人從不瞭解它們。
一般而言,不管這些細節是不是秘密,發現和使用它們都需要大量練習。例如打網球,你現在知道了專業球手能如此好地回擊發球的一個方式。但這並不意味著下次你上場的時候,就能好好運用這些信息,因為你並沒有花費數百個小時去練習讀懂對手的臀部、肩膀和手臂的微妙動作。如果你想運用任何高水平人士注意到的細節,都需要大量練習。
他們看得更遠
當優秀音樂家或打字員在看東西時比平常人看得更遠,他們其實是在看自己的未來。他們看到自己面前將會有什麼,並為它做更好的準備。他們或許只是超前一秒,但這額外一秒就使一切變得不同。在其他領域,這個時間也許會長得多,但它的優勢同樣重要。
這並非是算命、占卜或星象預測。大部分的力量來自於開闊視野和獲得一個新視角,並非做一次兩次,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而是運用練習的原則,經常不斷地做,以此來變得更好。在你的工作中,你參加的關於5年後你的生意發展遠景討論會是什麼時候的事情?15年後呢,包括企業環境、競爭對手、法規條例和其他因素等?這類的討論很少發生在CEO職位以下的人員當中,然而傑出人士的經歷表明,這些討論能為每個人提供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