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東西?張警官之前怎麼沒有給過我電話?」陳淘問。
「你先開門再說,這樣東西非常重要,你趕緊開門。」
「好,你稍等。」說完,陳淘回轉身,對著坐在凳子上的阿猛的女人晃了晃頭,示意她去把門打開。
女人剛開始不願意,但是當陳淘拿出槍支後,她便只能站了起來,在畏懼中走到門口前,然後把門打開。
女人先打開了裡面那層的板門,完後對著外面的人看著,這是一個絡腮鬍子,跟陳淘之前在窗口看到的不是同一個人,這人的手裡拿著一個環保袋,一動不動的看著女人。
女人把鐵門也給打開了,絡腮鬍子便走了進去,同時以非常快的速度將女人的脖子挽住,剛才還拿著環保袋的手已經變成拿了手槍,指著女人的腦袋。
「把槍放下,不然我就幹掉她。」絡腮鬍子對著陳淘說,他沒想到自己剛走進門口,就見到陳淘已經站在一邊,手裡還拿著槍對著自己。
「你以為我是傻的?要我放下槍,好讓你一槍把我給斃了?」陳淘笑著說,他這種笑容是那種見慣了風腥血雨的人才會有。
「放下槍,再不放,我就殺了她。」絡腮鬍子又說道,這時,他的聲音已經不再跟之前那個故意壓得低沉的聲音一樣,陳淘一聽就知道是小濤的聲音。
「把你的鬍子摘掉吧。」陳淘對著小濤說。
小濤卻沒有按照陳淘說的去做,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失敗了,現在自己只有一個選擇了,就是幹掉這個女人,然後被陳淘幹掉,當然,還有一種幻想性的可能,就是這個女人對陳淘非常重要,為了她,陳淘願意把槍放下,就是在這種幻想中,小濤對著陳淘說了最後一句,「把槍放下,不然我就真的開槍了……」
沒等他說完,陳淘就開了槍,一槍打在了女人的腦袋上,鮮血一顆噴了出來,有一些賤到了小濤的臉上,與此同時,陳淘又開了一槍,打在了小濤拿著槍的那隻手上,小濤痛苦的叫了一聲後,槍立刻離開了手。
「媽的,沒想到我的槍法居然這麼準,看來,這就是你的命啊。」說著,陳淘向小濤走了過去,將他面前的那支槍撿了起來,看了看,然後對著正在扶著自己那只受了傷的手的小濤,說,「不錯,你這槍跟我的是同一個型號啊,而且也作了靜音處理,看來,你事前確實做了充足的準備。」
小濤手上的血一直在往下滴著,而就在那些滴血的旁邊,阿猛的女人已經失去了呼吸,仰面躺著,鮮血還在她的頭部流出來。
陳淘走到了小濤面前,一把扯掉了他的鬍子,然後說,「乖乖的給我去一邊坐著。」
小濤便在痛苦中走到了凳子上,坐下,這時,房間裡的那三個女人也走了出來,她們剛才也聽見了槍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卻也進入了她們的耳朵,她們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出來幹嘛?趕緊回去。」陳淘立刻對著三個女人說道,於是,她們便又往房間裡走了回去,而這時的她們的毒癮已經慢慢的開始發作了。
陳淘站在小濤的面前,對著他說,「草你媽,你膽子也真不小啊,居然連我你都敢殺,不錯。」說著,陳淘對著小濤的肚子踹了一腳,小濤立刻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這時的他就是一隻垂死的羔羊,等待他的只有一個命運:死亡。
「我哥是不是死了?」陳淘又問。
小濤卻沒有說話。
「我哥是不是你殺的?」
「不錯,我是殺了你哥!」小濤終於開了口,說,「怎麼樣?趕緊殺了我!你這個人渣!敗類!」說完,小濤又噴出一個「呸!」字的同時,向陳淘吐出了一口水。
口水剛好就吐到了陳淘的胸前,陳淘卻笑了笑,伸起一隻手,將衣服上面的口水抹掉,然後將槍對著小濤的腦袋,說,「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趕緊殺了我,廢物!殺了我!」小濤又叫道。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我知道你家裡還有一個漂亮的老婆在等你回家,對了,還有一個小孩,小孩今天應該也有五歲了吧?」陳淘微笑著說,對於小濤的家庭背影,他瞭如指掌,包括張警官的一切,他也是一樣的瞭解,這也是他為什麼在成為全國通緝犯後,還可以安然的在這棟樓裡住著,因為張警官和小濤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掌握在自己手裡。
「你想幹嘛?」小濤抬起頭看著陳淘,這時,他的臉色因為痛苦而變得蒼白,手上中槍的位置依舊流著血。
「打電話,把你的上司給叫過來。」陳淘對著小濤說,這時,他手裡的槍已經從小濤的頭上移開,他知道,小濤一定會按照自己說的去做的,因為他清楚小濤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一般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你跟他說起他的家人,那他就什麼都會幹了,更何況他已經是一個沒有得選擇的垂死之人。
「誰?」小濤問,他的直屬上司不是張警官。
「你的張警官啊,還有誰啊!趕緊打電話把他給叫過來,找個漂亮一點的理由,知道嗎?」
小濤卻沒有要將手機拿出來的意思。
陳淘等了幾秒鐘後,見小濤還不把手機拿出來,便說,「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就打電話把張警官叫過來,要麼我現在就一槍斃了你,然後再上你家把你的妻子和兒子都幹掉!」
沒等陳淘說完,小濤立刻就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將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然後開始撥打號碼。
「調到曠音器狀態。」陳淘說。
小濤看了看陳淘,手指動了一下,將手機調到了曠音器狀態。很快,電話就通了,小濤立刻對著電話說,「大哥,是我,小濤。」
「怎麼樣?那事做好了嗎?」張警官問,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急促,這顯然是對事件的結果非常關心的一種體現。
張警官問完後,小濤又接著說,「我已經把他和那個女的給幹掉了。」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太好了!」
「但是我還沒有找到那個錄影帶。」小濤接著說,「我已經仔細的找過了,但是就是找不到。」
「怎麼會這樣?難道他沒有放在那房子裡?」張警官問。
「還有,這裡還有兩箱鈔票,應該是我們給他送過來的那兩箱,和三箱白粉,我是打車過來的,這些東西我應該怎麼處理?」
張警官沒有立刻說話,他先是想了想,然後說,「那你在那裡等我,千萬不要走開,我現在就過去,等我過去後再處理。」說完,張警官掛掉了電話。
看著小濤將手機從耳邊放下後,陳濤便在將一張凳子挪到了電視機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小濤說,「不錯,你這個借口找得太好了,簡直就是天才,天才啊!唉,我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智商呢?要是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才能,我就應該把你招入我們的社團。」
小濤卻沒有再說話,他低著頭,那只沒有傷的手一直握拿著那只受了傷的手,血還在滴著,他的呼吸也漸漸的開始微弱了,臉上蒼白得讓人看了都覺得害怕。
「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陳淘對著小濤問。小濤卻依舊低著頭,他在強忍著手傷之痛,痛苦卻已經讓他幾乎要失去知覺了。
「要不要貨?我這裡還有很多,如果你要的話,就開口,抽一點可能就不會痛了。」陳淘繼續說。
但是小濤還是低著頭,這時,陳淘卻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往房間裡走了回去,很快,他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皮箱,來到陳淘面前,說,「你剛才怎麼不走?我剛才那是故意給你的機會逃跑,你怎麼不跑?傻瓜,你這時又讓我失望了!」
小濤這才終於抬起了頭,臉色蒼白,身體已經開始因為寒冷而發抖,他看著陳淘,又發出了死亡的請求,「你殺了我吧,我求求……我求求你,殺,殺了我吧……」
陳淘卻沒有理會,他將手裡的箱子放到地面上,然後打開,從裡面抽出一包白粉,拿著伸到小濤面前,對著他說,「來,這一包都是你的。」
小濤卻沒有立刻就伸手去接那包白色的東西,他先是看了看,完後,才伸去那只沒受傷的手,將那包東西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然後低下頭,用牙齒將袋子咬穿,繼而又將那包東西給拿起來,然後將鼻子對著裡面的粉狀東西,用力的吸了起來,他吸了很大的一口,整個人立刻就像脫胎換骨般,整個身體立刻伸直,完後背靠著沙發椅子躺著,閉上了眼睛,這時,他的嘴巴,還有鼻子,臉部,到處都是那些白色粉末。
他已經升天了,在白粉的催化下,到了極樂世界。
陳淘眼睛一直不停的看著小濤,看著他怎麼樣吸進了超劑量的白粉,然後在他人生可能是最享受的一瞬間進入了死亡的世界。
在那個最享受的瞬間,有人有幸見到了天堂,有人有幸見到了自己已經死去的偶像,有人見到了我們國家的第一代領導人毛主席,有人則在發出最後一個呼吸後,徹底的閉上了眼睛,再也無法睜開,這就是白粉的致命「魅力」,能夠在一瞬間將一個原本健康完好的生命徹底給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