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仇世敏叫葉悅麗自已一個人呆在偵探社,繼續整理文件或者隨便幹點什麼,然後就騎著自己的那輛破車開始了前往沙啞女人家的路程。
葉悅麗在小屋門口處站著,看著自己的老闆,這個幽默的頹廢男人離去的背影,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是一絲攜帶著好感的微笑,她之前從未想過,她的面試可以這麼輕易就通過,得到了這份有挑戰的工作,更沒想到的自己要面對的是這樣一個有意思的看似頹廢卻又有點文藝的男人。
沙啞女人住在一棟四層高的樓房,家裡有著兩老,還有一個傭人。一家人的起居生活都在四樓,其他三樓都租了出去。
仇世敏在一樓的防盜鐵門前按下了四樓的門鈴,很快便有個聲音在問:「誰?」
「我找鄭小姐。」仇世敏對著那台科級產品說。
「哪位鄭小姐?」那個聲音又問,這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仇世敏猜想也許是鄭小姐家的傭人。
「鄭曉梅。」仇世敏說出了沙啞女人的名字。
這時,面前的科級產品沒有再回應,只聽見一聲乾脆的聲響,門開了。
仇世敏走了進去,開始爬樓梯,一直爬到四樓,然後又面對著一道鐵門,按下門鈴,鈴聲連續響了三下,有人走了過來,將門打開,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傭人,剛才就是她在門鈴中對仇世敏問話。
「你好。」仇世敏跟女傭人禮貌了一句。
「你好。」女傭人站到門的一邊,示意仇世敏進來。
仇世敏走了進去,在大廳的中間位置放著一張長沙發,兩個年長的人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面前的電視機,電視機正在播著一部戰爭片,畫面中一個滿臉血跡的人在喊著「衝啊,同志們,衝啊……」,飛機炮彈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閃過。
仇世敏看了看這兩位長輩,他們卻對他視而不見,眼睛繼續盯著電視機。
「走吧,小姐在房間裡等你呢。」傭人說著走到了仇世敏的前面,仇世跟在她身後,往面前走了過去,飛機炮彈的聲音還在響著,就像要將電視機一個炸掉似的。
離開大廳轉左,進入了一條走廊,往面前走了差不多五米距離,傭人停下了腳步,往面前的板門敲了兩下,只聽見裡面傳來一個清甜的聲音,「等一下,我就來。」
過了十秒鐘後,門終於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小姐,這是剛才樓下叫門的先生。」傭人說完,便走開了。
「進來吧。」女人微笑著示意仇世敏進去,仇世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有耳朵。
這是一個不僅應該為自己的外在而感到「自信」的女人,她甚至可以感到「自負」,因為她擁有這樣的資本,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膚色,特別是那張微笑著的嘴,讓仇世敏看著都忍不住想她多說幾句話,從這張性感而又不過分的嘴巴說出來的話,跟昨天那個沙啞的聲音簡直判若兩人,仇世敏開始懷疑自己進入了一個預先設計好的要讓自己跳下去的局,好讓自己徹底毀掉自己的偵探生涯。
「你是鄭曉梅?昨天電話裡的那個就是你?」仇世敏先開了口。
「是啊。」鄭曉梅的語氣很平淡,覺得仇世敏的問話簡直就是多餘。
「你昨天的聲音跟今天的不一樣。」仇世敏說。
「昨天的我已經成為過去,你現在面對的是今天的我,今天的我跟昨天的我不一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鄭曉梅說。
仇世敏沒有再說話,他開始瀏覽這個寬敞的房間,準確來說,不只是一個房間,因為在左手邊還有一道板門,可能是通向一個睡房的。就現在眼前能見的,沒有睡床,一共有三個書架,一台家庭影院,還有一張紫色的沙發,在沙發後面的靠牆位置,還有一個金魚缸,養著一條仇世敏也叫不出名堂的大魚,魚鱗是白色的。
鄭曉梅在紫色沙發中坐下,然後示意仇世敏也坐下,仇世敏便也在其中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沙發的質感很好。
「咱麼還是直入正題吧,在如正題之前,我不得不再一次問你--」
「不用問,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幫你解決問題,而不是讓你產生更多的疑問。」仇世敏攔住了女人的問題,他知道女人想要問什麼。
「你知道我想要問什麼嗎?」鄭曉梅說。
「我知道,你想問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幫到你。」
「嗯。」女人點了點頭。仇世敏看著她的樣子,她在後面紮著一條辮子,如果單純從外表看去,你一定想像不出這會是一個文藝青年,她的一切裝扮都讓她跟文藝扯不上一點邊兒。
「那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就儘管問,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女人說。
「我的問題不多,一共有三個,就是你跟那三個男人有關的問題。」仇世敏說,他心裡早就有數,只要鄭曉梅能夠如實告訴他想知道的信息,他就必定可以找出其中的蹊蹺所在。
「你問吧,我已經準備好了。」鄭曉梅說著,將一隻腿搭在了另一隻腿上面,她穿著一條黑色的緊身褲,將她那纖細的長腿表露得恰到好處。
「第一個問題是:第一個跟你交往的男人,他的家庭背景是是怎樣的,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沒有跟你提過錢的事情,其中你必須回憶一下,他說過的最讓你記憶深刻的話語是什麼。」說完,仇世敏又加了一句:「你聽清楚了嗎?」
女人點了點頭,然後開始了回憶,在記憶中搜刮完後,她開了口,一一回答了仇世敏的問題,仇世敏認真的聽著,覺得女人的表達很流暢,也很有條理,符合她那個文藝青年的范兒。
「還有一個問題補充,你說他是死於一場車禍,他死的時候你在場嗎?」仇世敏繼續問。
「沒有,我沒在場,是他家人通知我的。」
「具體的死亡過程,你是否知道?」
女人想了想後,說,「聽他家人說是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車給撞倒在地。」
「他是在斑馬線過馬路嗎?」
「不是。」
仇世敏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繼續問,「第二個問題跟第一個問題一樣。」
於是,女人又開始了回憶,回憶完後,又有條不絮的開始了回答。
第二個問題回答完後,仇世敏又問了女人男人的死亡原因,還有她當時是否在場,女人都一一作了回答。
仇世敏對於女人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了第三個問題,有關女人的第三個情人的問題,這是仇世敏所認為的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在這個問題得到回答後,他就可以得出將女人的困惑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