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剛,湯宇他們的鬼魂都找齊了嗎?」
「按你的吩咐,全搞定了,小老闆。」
「送靈沒有什麼問題吧?」
「放心,他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那我就放心了。」蘇子昂掛斷電話,鬆了口氣,凌雨珊在一旁笑了起來。
「你才二十幾歲,跟個小老頭那麼囉嗦,尤剛又不是第一次了,用得著你這麼叮囑嗎?」
「要是你們幾個能好好的把每件事都完成,不出錯,我就不用這麼擔心了。」蘇子昂瞄了一眼凌雨珊,他倒不是故意提起凌雨現和尤剛沒有看好景曉薇,讓景曉薇被帶魂殭屍咬死,只是想看看凌雨珊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兒內疚的心。
凌雨珊不負所望的露出了一個鬱悶的表情,不過那個表情只持續了一秒鐘,馬上就變歡樂了。「你以為我會自責嗎?休想!」
「喂……你還笑得出來啊?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們現在用得著處理景曉薇的屍體嗎?」
「有什麼區別嘛?反正人死了都是要燒的。」凌雨珊嘀咕道。
蘇子昂哭笑不得的解釋道:「同樣是燒,不燒的後果就很嚴重,你別忘了,景曉薇的肚子裡還有個孩子,那個孩子沒有直接被殭屍咬,要是吸足陰氣,變成鬼屍,那就麻煩了。」
「……鬼屍是什麼東西?」凌雨珊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個詞。
沒有辦法,蘇子昂只好普及:「鬼屍,就是指生下來的時候已經死了的殭屍,如果說我們家裡這具帶魂殭屍是中級殭屍的話,鬼屍就偏上了,按主導地位來說,雖然是帶魂殭屍導致它變成鬼屍,可是因為其力量的強大,鬼屍應該算是帶魂殭屍的上級。」
「說簡單點兒。」
「好吧,說複雜了你也不懂,這麼說吧,普通殭屍是維持自己的死亡階段,不生不滅的,而鬼屍則是能成長的殭屍,也就是說它初生時可能沒有什麼威脅,隨著它漸漸長大,可能會成為傳說中的魔王。」
「魔王?那不是很厲害?」
「當然很厲害,有思想,有能力的魔王來到這個世界,你說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凌雨珊一聽,忙把汽油潑到了景曉薇的屍體身上,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一團紙後,將帶火的紙團又拋到了景曉薇僵硬的屍體上,火苗幾乎是一下子竄了上來,烘的一下,發出滋滋的聲音,將屍體漸漸的吞噬……
等到屍體燃盡,差不多是三個多小時以後,屍體燒盡,蘇子昂還用鏟子移了些土來,將屍體燃燒的地上覆蓋了一遍。
回到家中,已經是凌晨兩點多,看了看時間,蘇子昂坐到了沙發上。「哎,休息一會兒吧,看樣子,尤剛他們還沒結束。」
「誰說我們沒結束?」說人,人就到,夏洛克推開門,就進了屋,後面緊跟著尤剛,兩個人看起來並不是很疲憊,看樣子就看得出不是很費力,蘇子昂忍不住笑道:「看來,我們還是給你們安排了個輕鬆的差事。」
「送靈而以,能有多複雜?」夏洛克以前不相信這些的人,現在居然把這些詞很自然的掛在嘴邊,更忍不住炫耀道:「有我在場,他們更不會鬧了。」
蘇子昂突然想問一個問題,看夏洛克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也就大膽的問了。「你跟湯宇告別了?」
「嗯……」夏洛克點了點頭,他爭先恐後的要做這件事,就是為了再見自己的老同學一面,這一面以後,兩個人就要看來生是否有緣再相識了,能讓夏洛克安慰的是死後的湯宇醒悟了很多,他在離開陽世以前跟夏洛克真心的坦白道,要是有來世為人,他不想再做有錢人家的孩子,想試試做個平頭老百姓,他寧願好不容易交個女朋友,也不要這麼曲折的愛一個人了。
尤剛夏洛克沒再說話,補充道:「還不只呢,我還讓他們兩個喝上了最後一杯兄弟酒,不過……酒不太好就是了,嘿嘿,作法用的老白乾兒,幾塊錢一瓶。」
「酒不在於貴,在於跟什麼人喝。」夏洛克拍了拍尤剛的肩膀,由衷的說道:「不過還多虧你這個小子有些辦法,要不然,他可能永遠都體會不到兄弟之間的這杯酒這麼珍貴。」
「這……不算什麼。」尤剛很少被夏洛克這樣誇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蘇子昂聽了,也替夏洛克覺得高興,人間牽掛事了結一樁,坦蕩一世,但蘇子昂也有放心不下的。「對了,景曉薇有沒有說什麼?」
「沒……」尤剛搖頭,答道:「抓到她的時候,她很高興,好像很想被我抓到一樣,她還說,原本她以為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沒想到原來也是一種解脫,她很輕鬆。」
「那就好。」
「我知道的,小老闆,我們陰陽入殮師就是要讓人走得毫無遺憾嘛。」
「看來,你又聰明了不少。」
「嘿嘿,多謝誇獎。」
蘇子昂和尤剛難得這麼說笑,凌雨珊本不想打斷,但是她看到自己收到的這封郵件以後,就笑不出來了。凌雨珊把筆記本電腦遞到了蘇子昂和尤剛的面前,郵件的發信人是千里之外的唐秀,內容很簡單,這個月的任務來了,讓蘇子昂他們去永潭市領七具十年前的屍體。
「靠,這算什麼任務?」尤剛忍不住吐槽:「這也太小看我們了吧,領七具屍體這樣的小事也要我們做。」
蘇子昂輕輕的搖頭:「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唐秀就不會讓我們去了。」
「子昂,你覺得是什麼情況?」夏洛克把頭湊了過來,可那封郵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除了任務內容,領屍,就只有地點和聯繫人,總共不到三十個字的內容,能說明什麼?
蘇子昂同樣在想這個問題,十年前的屍體,這詞用得不太恰當,要真是十年前死的,只怕沒成灰,也應該是屍骨,為什麼唐秀會用屍體這兩個字?這就是蘇子昂覺得任務不簡單的原因。
凌雨珊在旁小聲的問道:「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唐秀?」
「不用了,要是能在電話裡說,她就會打電話,就算你現在打過去,也打不通。」蘇子昂知道唐秀和大師做事沒有什麼章法,從不講明什麼理由,但這就是他們最大的規律,想找的時候,未必能找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