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不讓雨珊跟他接觸嗎?」
「特殊情況。」
「你不是說那個傢伙不值得相信嗎?」
「特殊情況。」
蘇子昂用四個字□□了夏洛克的所有疑問,現在能做到無形殺人,讓幹盡壞事,又無可救藥的人死於天命的人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從東瀛來的十八歲留學生山野龍二,只要他運用手裡的惡靈,就可以引走玲玲的魂魄,讓她猝亡。
聽了凌雨珊的請求,坐在雙槓上的山野龍二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們幾個男人不來找我,居然讓你來拜託我做這樣的事,真的有些過份。」
「這也是沒有辦法。」
「我說給你們五天,卻寬容的給了你們一個星期,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山野龍二笑著看向了凌雨珊,好像剛才的輕蔑跟凌雨珊絲毫沒有關係,凌雨珊並不屬於蘇子昂他們中的一份子一樣。
凌雨珊輕輕的點了點頭:「謝謝你。」
「謝就不用再說了。」山野龍二看向操場邊踢球的校友,心卻一直在聆聽。
凌雨珊想了想以後,追問道:「那你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你說呢?」山野龍二將目光放回凌雨珊的身上,沉默了幾秒後,笑著回答:「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也沒有違反我的原則,如果是你提出的話,我願意。」
「真的?」聽到山野龍二答應,凌雨珊心裡很是高興,山野龍二又問了一個問題:「重點是,你真的希望這麼做?」
「對!」
「為什麼?」
「你明明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已經不是人了。」凌雨珊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山野龍二點頭,突然嚴肅的問道:「是人都會犯錯,也許她會改,你不打算給她機會了嗎?」
「不……她根本沒打算改。」凌雨珊陰鬱的回答,腦海裡浮現出了玲玲那邪惡的笑容,玲玲明明還記得自己被魂魔附身後的一些事,卻裝作不記得,想把所有的事情推給魂魔,一個做錯了事,不去面對,要推給別人的人,根本沒有悔改的意思,凌雨珊不想讓那些無辜的人白死。「拜託你了!」
「那好吧,我會做的。」山野龍二跳下雙槓,像上次那樣,走在了前頭,凌雨珊沒有去追,得到這個答案,她已經很感謝了,在她看來,山野龍二這個小子也並不是很壞,不管山野龍二跟蘇子昂是不是因為陰陽入殮師有紛爭,這件事,山野龍二是幫了大忙。
大約兩天以後,美院就傳來一個女生走著走著猝死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凌雨珊和所有人一樣鬆了口氣,然後心情莫名的沉重起來。那個叫玲玲的女生雖然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但也是因為自己才會死,就算她做過那麼多的惡事,凌雨珊還是有種說不清楚的負罪感,這種負罪感讓她提不起精神。
看到凌雨珊這個樣子,蘇子昂有些擔心。「難道我由著她,是做錯了嗎?」
「在自言自語什麼呢?」夏洛克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蘇子昂的身後,兩個人看向站在窗邊發呆的凌雨珊。
「玲玲是罪有應得,但雨珊現在很有負罪感。」
「難為她了,整個過程,她都參與其中,她的憤怒,她吸收的那些死者的怨恨,讓她覺得玲玲應該死去,可讓她去拜託那個二貨殺人,就等於是她親手殺死了玲玲。」
「難道她的心理承受力達到極限了嗎?」
「你還希望她有多強?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就算她能做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那樣對她來說,只是承擔得更多。」
「那你呢?」
「我?呵,我比她好多了,我以前只用跟客戶交待,不問結局,為了生活而以的人,早就麻木了一部分良心,再說了,這件事也不違良心。」
「不錯,是我認識的你。」
「怎麼,表弟,你不要跟我說,你也有那種負罪的心理?」夏洛克笑著把手搭在了蘇子昂的肩上,馬上就有一束駭人的目光射向了他。
「很重,把手拿下去!」
夏洛克聽了,笑著把手拿下來以後,轉身消失在了門口……
中午吃飯的時候,尤剛特意點了凌雨珊喜歡吃的洋快餐,雞腿,雞禸卷,可樂,薯條,把所有凌雨珊喜歡吃的都放到了凌雨珊的面前,凌雨珊吃倒是在吃,不過就像是殭屍在進餐一樣那麼機械,放進嘴裡嚼一嚼,然後嚥下,重複著這個動作。
尤剛見了,忙開玩笑道:「雨珊姐的食量真好,吃這麼多也不怕發胖。」說完,凌雨珊的手停了下來,怨恨的目光投向了尤剛。
「你說誰胖?」
「我沒說……你胖。」
「你竟然說我胖!死小子,你還想不想活了?!」凌雨珊憤怒的表情,讓蘇子昂和夏洛克笑出了聲,沒想到他們各種勸都沒有辦法讓凌雨珊恢復該有的面貌,尤剛這小子無心的一句話,便激發了凌雨珊應該有的朝氣和能量。
凌雨珊恢復好了心態,接下來,他們就要商量怎麼抓到學院裡的最後一隻魂魔,這個時候,蘇子昂並不是很擔心那個山野龍二出來搗亂,基本上,他肯定那個傢伙會看在凌雨珊的面子上旁觀,雖然不清楚那個小子是什麼心態,不過應該會這個樣子發展,也就讓蘇子昂沒有什麼好顧忌。面對複雜的事情,他們只有用複雜的工作量來排查,所以蘇子昂給夏洛克幾人各自分了個工,僅用兩天,他們就查出了那個只會在週四和週日來學校的學生的名字,這是山野龍二都沒有查到的,夏洛克用三萬塊錢擺平了。
「怎麼樣?我厲害吧?」夏洛克笑著把一張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凌雨珊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後,遞給了尤剛。「咦,這照片裡的男孩跟我看到的魂魔長得不一樣啊,魂魔的眼睛應該是紅的。」
「雨珊姐,你是吃多了,變笨了吧?魂魔是魂魔的時候眼睛當然可能是紅的,但是他附在人的身上,怎麼可能眼睛是紅的?又不是充血。」尤剛隨口的回答,招來了凌雨珊的一陣狠拍。
蘇子昂是唯一沒看照片的一個,瞇著眼,他的思緒已經飄到了窗外,窗外那陣風琴聲在這個下午很是催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