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入殮師 黃泉路之不乾淨的房間
    「你確定這個跟你看到的那個女孩很像?」

    「像,真的很像,除了……沒有鬍子。」凌雨珊認真的回答。

    尤剛抓了抓腦袋,小聲的問道:「是不是你看錯了?」

    「怎麼可能!」凌雨珊最討厭別經質疑自己,聲音高了八度。「我親眼看到的,怎麼可能出錯?那個女孩子確實是長了鬍子!遠看像女生,其實是男的!」凌雨珊話畢,蘇子昂三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放到了紙紮上面,夏洛克想了想以後,分析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雨珊看到的確實是一個男孩子,不過是一個很特殊的男孩子……」

    「你的意思是說他有易妝癖?」

    「也有可能,他認為自己是個女孩。」

    尤剛聽到蘇子昂和夏洛克這麼說,小聲的說道:「不管他是男是女,總有一樣是真的,那就是他已經死了,不然沒誰會把他的樣子做成紙紮放到河裡。」

    「尤剛說得沒錯,紙紮明顯是有人放到河裡的,一般會這樣做的,只有死者的親人,如果我們能找到這個女孩子……」

    「是男的!」

    「好吧,是這個男孩的家人,那麼我們也許可以瞭解得更多一些。」

    「有這個必要嗎?我們是來查車禍的。」

    「你不要忘了,這個男孩跟這件車禍有著密切的關係,如果不是這個男孩突然衝出來,那麼那一家七口也不會死。」

    「可是現在這個男孩已經死了,難不成你還要追究他的責任不成?」

    「沒錯,他是死了,可是有一點,你們都別忘了,我和尤剛兩個人都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存在,這證明他已經不在公路旁邊,可是要是他已經下了黃泉的話,那麼冤氣應該全無,既然有冤氣,又沒找到他的氣息,這說明,他很有可能留在人間繼續做壞事,你們難道想看著繼續有人因他而死?」

    蘇子昂和夏洛克的唇槍舌箭讓凌雨珊的頭都快炸了,想清楚問題的速度也慢了半拍,直到聽到蘇子昂剛才說到黃泉兩個字。

    「等一下,你們討論的是人還是……鬼?」

    「雨珊姐,活人的話只會成蠟像,不會做成紙紮。」尤剛嘴快的回了一句。

    凌雨珊聽了以後,徹底的不說話了,她想著,天天與死人打交道已經夠離譜了,現在還要跟鬼扯上關係,她真的覺得自己是見了鬼了。

    蘇子昂與夏洛克的爭論最後以尤剛投了一票給蘇子昂而決出了勝負,沒有別的選擇,他們只好帶著紙紮爬上崖去,一起離開。

    對此,最有異議的是凌雨珊,她不是反對查那個男孩的事,而是不想跟紙紮坐在一起,於是坐了夏洛克旁邊副駕的位置,儘管如此,從倒車鏡裡看到那個紙紮放在尤剛和蘇子昂中間,她心裡還是十分彆扭。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離黃泉路最近的一個鎮,在鎮上找了家飯館吃了晚飯之後,就各自去打聽關於那個紙紮的消息,晚上在旅館集合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什麼好表情。

    「怎麼辦?沒有人聽說過什麼紙紮。」

    「很明顯,不是這個鎮上的人。」

    「不過,黃泉路的傳聞倒是蠻多的。」

    「多有什麼用,那些人不過是捕風捉影,聽風是雨,沒有實際的用處。」

    「現在找不到,我們回去?還是?去招魂?」

    「招什麼魂啊,跟你開玩笑的,你還信?」

    凌雨珊無語的看向了一臉正經的蘇子昂。「蘇子昂,你到底什麼時候是認真?什麼時候是開玩笑?你開玩笑都不分時間的嗎?」

    「好啦,別生氣,我們仔細想想下一步吧。」

    「是啊,雨珊,別生他的氣,他就是這個樣子。」夏洛克勸了一句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咦,既然你們說那個男孩子在公路邊留下了怨氣,有沒有可能他也是其他車禍的喪生者?」

    夏洛克的話提醒了蘇子昂,讓蘇子昂的臉上有了笑容。「沒想到你腦子也挺好用的,這樣吧,你路子寬,讓人查查這些年在黃泉路出的車禍,重要的是年齡身份性別這幾個方面,最好能有照片。」

    「那好吧,我先打個電話問問交道部那邊的朋友。」夏洛克點了點頭,然後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尤剛愣愣的,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這時,凌雨珊一肚子的氣沒辦法發,只好拿尤剛開涮。「愣著幹什麼?要是沒事做,你先看看我住的房間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哦,好。」尤剛把凌雨珊的話當了真,打開門,就出去了,蘇子昂看出凌雨珊是在鬧脾氣,於是逗笑道:「喂,好歹人家也叫你雨珊姐,你有沒有必要這樣耍他?他很認真的。」

    「我也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誰知道他那麼認真?」凌雨珊嘴上硬,心裡卻服了軟,她也知道尤剛在經歷了那些事情以後,心裡其實是個挺悲傷的人,自己也不該去耍人家,於是說著,也離開了蘇子昂的房間。

    對著蘇子昂的房間,就是凌雨珊的房間,門開著,凌雨珊推開門的時候,只見尤剛騎在了窗戶上,像是要跳樓的樣子,嚇得凌雨珊大叫。

    「尤剛!」

    「雨珊姐……」尤剛扭頭看向了凌雨珊,凌雨珊緊張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刺激到了尤剛,於是勸道:「你別想不開啊,我剛才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我不該跟你發脾氣,你趕緊下來。」凌雨珊真的怕尤剛縱身一跳,那樣的話,凌雨珊這輩子都會心裡不安,她雖然嘴利,但是並沒有想對別人做什麼,何況她其實心裡很同情尤剛的遭遇,只是有些說話衝動了一些,沒考慮周全。

    尤剛聽了,慢吞吞的從窗戶下爬了下來,走到了凌雨珊的面前,咧開嘴一笑:「嘿嘿,雨珊姐,我沒想要跳樓,我只是看到外面有些不乾淨,所以想幫你貼張符。」

    「……」凌雨珊的頭頂彷彿有數只烏鴉飛過,房間裡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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