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網絡公司出來以後,蘇子昂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走路的時候心不在焉,夏洛克刻意的放慢了腳步,與凌雨珊並肩走在了蘇子昂的後面。
「他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凌雨珊搖了搖頭,突然反問道:「不對啊,他是你表弟,你應該更瞭解他。」
「我?呵。」夏洛克笑了笑。「雖然我和他是表親,但是我們從小關係並不怎麼樣,你也看見了,我和他的個性就是這樣不合,所有,小時候沒有什麼交流,長大了更沒有什麼溝通,我們各自信仰著不同的東西,道不同。」
「不至於吧,畢竟你們是親戚。」
「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夏洛克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跟凌雨珊講這個問題,他說是說跟蘇子昂不同,但是從某方面講,他們是太相像了,所以才容不下對方,同樣的不服輸,同樣的爭強好勝,要不然也不至於一見面就吵,如果不是因為這樁案子的特殊,夏洛克也不會與蘇子昂合作。
「是嗎?那不知道要等哪一天了。」
「有機會的,嗯,這樣吧,我們完成了這件案子以後,我請你喝咖啡?」
「好啊,你可不能反悔。」凌雨珊微笑著看向了夏洛克,不可否認,夏洛克長得又帥,經濟條件又好,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是一個經歷過若干感情失敗的女人,對於感情這個問題,還是有所保留,只能說,她很欣賞夏洛克,又如她對蘇子昂說的,她把感情和現實分得很清楚。
就在凌雨珊和夏洛克在後面聊天的時候,蘇子昂覺得自己左耳開始發燙,於是回頭看向了夏洛克和凌雨珊。
「你們在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啊,聊天而以。」夏洛克加快腳步,走到了蘇子昂的旁邊,對於夏洛克的回答,蘇子昂有所懷疑。
「你一定在說我壞話吧?」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用覺得,你本身就是,不用解釋,你一定是說了我壞話,要不然我耳朵不會發燙。」
「喂,能不能不要用你的那些奇怪的理論套加在我的身上?這是一個科學的世界,OK?你那種什麼被人說壞話,就會耳朵發燙的說法,一點兒也不科學。」
蘇子昂聽到夏洛克這麼說,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洛克。「唷,跟我講科學?你要相信科學你自己去查啊,跟著我幹嘛?我又沒有西瓜沒有芝麻讓你撿。」
「蘇子昂!」夏洛克無奈的嘖了一聲後,笑了起來。「有必要這樣嗎?」
「你剛才自己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你說的相信科學啊。」
「本來就是事實,這是一個科學的社會,沒見誰走上街就遇到鬼啊?你隨便拉一個人問,問他信不信世界上有鬼,你看看他怎麼回答?」
「這倒也是,可是不信鬼的人也信風水什麼的,也信佛和財神,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
「你有完沒完?」
「是你有完沒完!」
凌雨珊看這兩個又要諂起來,頭都大了,遇上這兩表兄弟,凌雨珊有時真的很想哭。
「拜託你們兩個,多大的人了?為了一個現在連小孩子都不會去爭的問題搞到要吵起來,你們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嗎?」
「沒吵啊。」夏洛克可不想當著凌雨珊的面跟蘇子昂鬧下去,一個男人做這樣的事總覺得有些像個娘們兒,所以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有風度一些。「只是他信這個世界上有鬼,而我不信而以。」
蘇子昂聽了,諷刺道:「是啊,不信邪的人不也遇上了鬼霧障,把智商搞得跟殘障兒童差不多嗎?」
「喂,蘇子昂,有本事,你就拿出證據,證明這個世界上有鬼!」
「世界上有沒有鬼,我不想跟你這個白癡解釋,我只知道某個人心中有鬼!」蘇子昂想起了網絡公司裡的那個員工,話峰一轉,自然的離開了夏洛克的身上。
夏洛克對此非常瞭解,因為他知道蘇子昂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內心有鬼的人。「你什麼意思?」
「剛才離開網絡公司的時候,我發現,有一個坐在角落裡的人特別的奇怪,他似乎很關注我們三個,從我們進去找負責人開始,他的視線一直就沒離開,可是,當我向他看去的時候,他馬上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在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他那種慌忙閃避的眼神,好像很怕我們知道他在看我們。」蘇子昂的觀察力比他的身高要高出很多,那個人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夏洛克聽了,皺起了眉頭。「所以,你還是認為那個人就在網絡公司。」
「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他,但是我總覺得他應該知道點兒什麼。」
「那我們乾脆就……」凌雨珊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看了蘇子昂和夏洛克一眼,三個人默默的看了彼此一眼後,各自心中便有了答案。
三個人,三杯咖啡,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廈的出口,因為不確定那個人什麼時候會出來,所以他們只能死等。
「喂,蘇子昂,我們賭一下怎麼樣?」
「賭什麼?」
「賭他是在下班前出來還是別人都下班以後。」
「切,你以為我怕你?」
「賭不賭?」
「賭啊,我賭下班後。」
「那好,我賭下班前。」
兩個表兄弟賭著好玩,凌雨珊覺得自己就沒有必要參加了,其實,到現在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若說無鬼,她又是信的,那陣陣的陰風和莫名的寒冷,還有自己能從死者身體中讀取記憶的能力,要說有鬼,也沒有一個鬼跳到她面前告訴自己它就是鬼,雖然凌雨珊很想知道,但她隱隱覺得,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總好過有些人有些事,躲都躲不了,相較於那些隱隱的擔憂,此刻讓她覺得有些好笑的是那兩表兄弟居然把這次行動定義為『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