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今天葉子出個門,第二個大約在晚上。)
終於,幫凌雪完成了心願,第一個成功二轉的劍士,凌雪也得到了隱藏職業冰霜戰士的獎勵,而且,她也很喜歡這個職業,因為玄冰劍氣的屬性也屬於冰系,所以以後玄冰劍氣的威力將會得到大幅度的增加!
而且,冰霜劍士對冰系法師的防禦力也會增加一倍,這樣一來,凌雪受到冰箭術等魔法的威脅就大大減小了,戰場之中,生命可持續能力大幅度增強!
把包裹裡的一大堆裝備全部丟進店裡讓我的NPC店員自行上架出售之後,我便也下了線,沒有什麼胃口,直接睡覺,因為下午還要出門,而凌月和凌雪也早早就睡了,罕見的沒有在通宵之後在大廳裡開慶功會。
……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朦朧的睡夢被鬧鐘聲音給吵醒,時間也差不多了。
馬上出門,工作室大廳裡很安靜,似乎大家都還在酣睡之中,而凌雪和凌月的房間門也關得緊緊的。
我沒有打擾任何人,一個人出了門,來到樓下,在花店裡買了一束白花,然後特意去了趟花鳥市場,買了一盆小小的袖珍椰子樹,這是我每年都會給姐姐買的東西,她生前曾說過,椰子樹的葉子看起來像在微笑,當然,我從來不覺得是這樣,甚至,在姐姐死後,我看著椰子樹的葉子,總覺得那形狀像是在哭泣。
叫了輛計程車,直接去了墓園。
初秋的下午,涼風送爽,清風吹進車裡格外涼快,司機瞥了我一眼,道:「小伙子,給女朋友送花,好像不能送白色的吧?」
我淡淡一笑:「或許她喜歡……」
司機笑了笑,道:「是啊,或許有人會喜歡……」
可能是看出我的情緒不太好,司機也沒有說什麼,直到下車的時候才跟我說了找錢的數額。
公墓裡非常安靜,只有零散的幾個人,幾年的改造之後,蘇州的公墓莊重肅穆了許多,至少比我剛剛帶姐姐的骨灰來蘇州的時候要乾淨多了。
姐姐似乎早就預謀好那件事情,她曾玩笑的對我說:「書生,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要把我的骨灰帶到江南去安葬,蘇州,或者杭州!嗯,不對,杭州有富二代開車撞死人,還是選蘇州吧!」
「可是你為什麼會死呢?或許我比你死得更早,我要葬在珠穆朗瑪峰之巔……」我笑著對她說。
姐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幽幽道:「其實我,好想跟你一起活下去……」
直到多年後,我依舊記得姐姐說話的樣子,她的聲音很輕柔,似乎永遠不會責怪任何人一般,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她是那麼一個執著的人。
相間的樹蔭下,姐姐的墓碑安靜的豎立在那裡,不過她並不孤墳,因為周圍還有許多大叔大媽長眠在這裡。
把鮮花放在墓前,我又小心翼翼的將那盆椰子樹拔出了花盆,然後將姐姐碑前那小小泥土挖開,原先栽種的那棵椰子樹早就枯死了,重新換上新的一棵。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孤獨的坐在那裡,靠在姐姐的墓碑上,失神的望著天空,笑道:「姐姐,已經五年了,這一年來,你過得還好吧?」
自然沒有人會回應我,我自顧自的說:「今年夏天,我遇到了一個女孩,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覺得,我可能是愛上她了……」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在你走了之後,我以為我再也不會接觸任何遊戲,可是我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孩重新回到了那個戰場……姐姐,你知道嗎?我已經是遊戲裡的等級第一,不單單是中國,在世界排名我也是第一,我……再也不是那個你口中的菜鳥了,呵呵……」
我深吸了口氣,笑著說:「四年多來,我一直都沒有跟誰好好說過話,就像是把自己孤立在那個小小的空間裡了,姐姐,你能聽到嗎?我……好想再聽你說一句話,哪怕是罵我也好……」
一股溫濕的感覺從眼角滑落,我仰頭靠在墓碑上,試圖利用地心引力把眼淚重新蕩漾回去,可是這可恨的地心引力卻敵不過那水流壓力。
「好久沒有哭過了……」我擦了擦眼淚,「我就像是一個頑固的石頭,活在這城市的濁流之中,只有遇到狹窄的河灣才會停留,可是姐姐,這河灣隨著你,一起被沖走了……」
感情壓抑的太久,心裡的孤單與委屈,也只有在這裡才會化為淚水得以傾訴。
輕撫著冰冷的石碑,人活在世上其實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因為必須要一直在失去珍愛的人,再深沉的愛戀也抵不過時間,到頭來終要天人永隔。
「明月夜,短松岡,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沒有經歷過痛失的人,卻又怎能理解這幾句話裡深沉的思念?
在我的夢裡,姐姐並不會梳妝,她總是用蔥般手指抵著我的胸膛,笑著說:「你要加油努力哦,姐姐後半輩子幸福全賴在你身上啦!」
那時,我總是點頭,信誓旦旦的應諾,但是我卻從未想過那些諾言有多承重。
……
擦了擦淚水,整理一下衣襟,該離開了。
可是一回頭,我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呆呆的站在我身後,也不知過了多久了。
「冰茶,你怎麼在這裡……」
在我身後的正是冰茶MM,她身穿一身米黃色休閒裝,看起來清麗大方。
冰茶喃喃道:「書生,就是她……才讓你那天弄傷自己,是不是?」
我歎了口氣:「大概是吧。」
冰茶走上前來,望了一眼碑文,道:「姐姐她……為什麼會去世?」
「殉情。」
「哦……」
冰茶似乎想問我一些什麼,我馬上反客為主問道:「冰茶,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沒有回答我?」
冰茶愣了愣,道:「我陪凌月和凌雪過來,今天是她們媽媽的祭日……」
我微微一怔:「哦,這樣啊,她們在哪裡?」
冰茶伸手一指:「就在那邊,不過她們讓我隨便轉轉,大概是不想被人打擾。」
我點點頭:「那你繼續轉悠,我過去看看。」
「不太好吧?不過……」冰茶沉吟一聲,道:「不過如果是你的話,那就去吧,你跟我不一樣……」
我不管冰茶的話中話,轉身走向了凌雪母親長眠的地方去。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赫赫有名的凌天,他的結髮妻子居然會葬在那麼普通的地方,樹影斑駁,在那小小的一片空地之上,白玉磚鋪成了地面,墓碑之上鑲嵌著一個女人的照片,看起來,真的和凌雪凌月有幾分神似。
兩姐妹跪坐在那裡,長長的米色裙擺耷拉在地磚上。
凌月擺放著祭品,一邊抽泣著說:「媽媽,今年中秋,爸爸說會和我們一起過……」
凌雪擦著淚水,哭著說:「媽媽,我好想你……你知道嗎?看著別人媽媽送她開學,我和姐姐有多羨慕……」
凌月道:「雪兒,不要讓媽媽不開心,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說著,凌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媽媽,我和妹妹都長大了,我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再也不是那兩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說著,凌月的淚水還是無法遏制的流淌下來,她笑著流淚道:「我們會很堅強,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不會再軟弱,媽媽,你聽到嗎?月兒和雪兒都長大了……」
平日裡堅強的凌月,此時卻哭得不可收拾,凌雪聽著姐姐那麼說,同樣淚流不止。
我暗暗一聲歎息,藍星集團兩個小公主的光環帶來了什麼?
誰幸福?誰快樂?
其實都不是看到的那樣……
……
「喂,那小子!你站在我老爸墳頭了!」忽然有個大漢衝我說了一句。
我連忙道了聲歉,但是這也讓凌雪和凌月發現我的到來,兩個MM同時看向我,兩張梨花帶雨的絕美臉蛋滿是驚詫。
「呆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凌雪詫異問道。
我尷尬解釋:「那個……今天我也在這裡來看望一下已故的朋友……」
凌月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我便主動上前,道:「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
凌雪擦了擦淚水,笑道:「沒什麼,你也來見見我的媽媽吧?」
說完,凌雪伸手拉著我,我手足無措,只好跪下。
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凌雪忍不住笑道:「你很緊張嗎?」
「那當然……」
凌月則正色對墓碑道:「媽媽,你看到了沒有?呵呵,這個人就是我們雪月工作室最優秀的傢伙,他是傳說中全中國屈指可數的高手之一,也是他,幫助我和妹妹在創建了一些事業,如果沒有他,恐怕我和雪兒憑著自己的力量根本就做不到那些……」
我說:「你太謙虛了,凌月……」
「嚴肅點……」凌月瞥了我一眼,又笑著說:「媽媽,這個傢伙跟咱們雪兒的關係不錯,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問他?」
我緊張得要死,要是真有人問話了,我鐵定直接休克過去。
幸好,只有烏鴉的叫聲。
凌雪擦拭著淚水,轉而笑著說:「呆子,你是雪月的核心成員,我和姐姐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外人,你難道真的不要跟媽媽說點什麼嗎?」
我立刻意識到,表白的機會來了……
於是,馬上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色道:「阿姨,您好!」
這開場白怎麼有些奇怪……
凌月和凌雪兩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我,於是我繼續說:「幾個月前,我在樓下遇到了凌雪,呵呵,那時候這傢伙喝得人事不省,所以我就把她帶回家了,不過您放心,並沒有發生什麼……其實,凌雪很漂亮,比我之前見過的所有女孩子加在一起都要漂亮……」
一旁,凌雪頓時羞紅了臉蛋,嗔道:「說重點,拍馬屁有什麼用!」
我不由一笑,又正色道:「我本來也就是個落魄的小子,難得凌月和凌雪那麼器重我把我引進了雪月工作室,從那一天,我就決定不再渾渾噩噩過日子了,我會盡一生力量去捍衛雪月這個名字,也會盡全力去保護好凌雪和凌月……除非有一天她們不再需要我了,例如她們交了男朋友,覺得我礙眼了之類的……」
凌月馬上滿臉緋紅,跟凌雪幾乎同時一左一右的捶了我一拳,當然,一點都不痛。
我笑著說:「阿姨,你看到了吧?我會謹守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除非她們哪一天把我揍殘了……」
凌雪道:「嚴肅點嚴肅點,別讓媽媽覺得你是一個不正經的傢伙∼∼」
我馬上正色,一臉大義凜然。
凌月則出神的看著我,意有所指的笑道:「書生,你剛才的話,我會一直記著的哦!」
我點頭:「嗯……」
說完,我一左一右將兩個小美女攬在懷裡,對墓碑道:「凌雪凌月,來,笑一個讓阿姨看看,告訴她,從今以後,你們會過得很快樂,再也不會流淚了,好嗎?」
我的動作有些唐突,但是卻毫無疑問的讓兩個MM有種可以依靠的感覺,凌月略顯緊張,卻也鎮靜下來,衝著墓碑一笑,道:「媽媽,我們會快樂的生活下去,真的,而且,我們會讓雪月這個名字揚名天下,一定要向老爸證明,我和妹妹一樣可以做出讓人吃驚的壯舉來!」
凌雪淺淺笑道:「媽媽,姐姐終於笑了,呵呵,其實只要姐姐開心,雪兒就會很開心……」
我暗歎了一句,這兩姐妹的感情真不錯……
懷裡抱著兩個MM,這當然是羨煞神仙的美事,但是我幾秒鐘就鬆開了,不然兩個MM說不定又要暴走了,當著人家媽媽的面被揍可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
這時,冰茶遠遠走來,凌月道:「我們該回去了,媽媽,我們先走了,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然後,收拾了一下東西,雙胞胎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母親的長眠之地,兩個人眼睛都紅紅的。
但是,悲傷可以緬懷,生活還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