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呼喚 第4章 :大禹遺風 (3)
    「質量、安全」這個大是大非問題,老吳從不含糊。在指揮部,他認真得近似霸道地說:「質量、安全問題我個人說了算!沒有協商的餘地。」你看他,一根鋼釬、一把捲尺在工地上從早轉到黑,忽兒撬石探空,忽兒拉線量角,發現質量問題,立即責令返工重來;看到安全隱患,馬上指示停工排除。一次,有家施工單位以混合沙替代純河沙兌和水泥漿。被他發現後,當場鏟作廢料回填,跟著重罰200元。第二期工程慕義亭段開工後,招標單位清基下去8米多高,晚上作業不安全,建議不要打這個夜班,包工頭不聽,老吳堅定地說:「我是分管工程安全的副指揮長,你們得聽我的!」果然當夜發生塌方。第二天包工頭感謝老吳說:「幸虧你極力阻止,不然我們12個人全完蛋了!」為了確保工地安全,包工頭打夜班,老吳就守候在旁邊,有時一守就是大半夜,就連大年三十和初一,老吳也在大堤上巡視。為質量和安全問題,吳老得罪了3家中標公司6個建築包頭。但城南的防洪大堤建設中沒有發生一起安全事故,沒有留下一個質量隱患。

    為使有限資金髮揮最大的工程效益,工程一開始他就十分「小氣」。在敲定工程預算定額時,他斤斤計較,從而使城南工程的預算款降低117.84萬元。在城南一、二期工程兩年多的建設中,他認真負責,餘熱生輝……

    副指揮長吳盛墉——兼管後勤嚴把關

    由於吳傳興完成城南一、二期工程就抽調去擔任遷建新火車站副指揮長,後勤處處長吳盛墉便挑起了防洪大堤常務副指揮長的重擔。這位年逾花甲、1998年就退休的老幹部,放棄樂享天倫的清福,成為防洪大堤身兼雙職的內當家。他負責整個工程資金安排、調集和審批,雖然每天都有人來求他,但他只能做到不徇私情、秉公辦事,把有限的資金用在刀刃上,從不亂花一分錢。在他的嚴格要求下,財務處的同志們個個潔身自愛,做到「常在河邊走,就是不濕鞋。」吳盛墉工作兢兢業業、一絲不苟,他的「嚴」在指揮部是出了名的。城北二期工程開工後,指揮部成立了以他為組長的質量監督檢查組。為嚴把工程質量關,他制定了嚴格的質量檢查制度,規定每天早、中、晚上工地檢查工程質量3次,並根據自己的親身體會,總結了「一插、十看、三簽字」的質量檢查辦法,有力地保護了工程的高質量。一次,他在檢查工程質量時,發現懷屈樓擋土牆工程砂漿密度不夠,水泥標號不高,他當場責令返工,並給該段工程承建負責人處以200元罰款。

    採訪中,他多次建議我不要寫他,多寫寫其他人。

    高級工程師舒竹生——為堤消得人憔悴

    舒竹生是縣水電局的老「水利」,曾多次參加負責全縣水利工程建設。今年已有65歲高齡的他,縣裡兩次下文不讓退休,直到今年才批准。但他退而不休,繼續為大堤奉獻聰明才智。

    他瘦高的樣子,淺淺的平頭已有大半白髮,聽說我要採訪他,竟窘得不知說什麼好,剛坐下就要走,被吳盛墉副指揮長一把拉住,並首先為他介紹先進事跡……

    別看他言語不多,關係到防洪大堤利益的事卻敢想敢幹,甚至不怕得罪頂頭上司。城南第一期工程制訂施工方案時,考慮到縣城區,有車要下河,水利局領導片面堅持從堤外修路下去。這樣,不僅影響美觀,還佔了河床,形成水阻。他積極建議修立交橋,即巧妙利用城市立交橋的技術,創造性地集防洪、交通、美觀為一體。可不電局領導拍桌子不同意,他也不甘示弱,桌子一拍堅定地說:「這個問題我是權威!」最後指揮部採納他的建議。後來立交橋被水利部副總工程師評為全國首創。

    作為技術負責人員,他總是反覆論證修改設計方案,千方百計為大堤節約資金。在確保大堤穩固安全的前提下,按省裡初步設計方案,城北396米防洪大堤,按斷面計算,節約資金達260萬元以上。

    年老體弱的他,與同志一道頂烈日冒嚴寒,節假日也不休息。他患有嚴重的胃病,常常邊吃藥邊工作,實在堅持不住了,就在工地上坐一會。城北第三期工程時,他患尿道感染,自己買點藥吃繼續干,同志們見他臉都青了,勸他回家休息,他說:「我不在場不放心。」城北第三期工程清基時,水深5米多,是打樁還是高壓噴溉?基礎怎麼處理?他一連三個晚上研究到凌晨三點多。此外,工程技術員戴生煌、寵烈火、王大斌等,精心施工吃苦耐勞,為防洪大堤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石匠向佳宜、劉潘林——防洪大堤美容師

    防洪大堤以其巍峨、壯觀的雄姿屹立在漵水河畔,贏得了全縣人民的讚歎。從大堤的撥地而起到大堤外表的裝飾美觀,無凝聚著能工巧匠們的聰明才智。

    鑄造防洪大堤,離不開石料;使堅硬的岩石成方成塊平展如鏡,離不開石匠。石匠向佳宜、劉潘林是本縣低莊鎮人。縣城防洪大堤工程公開招標的消息傳開後,他們承攬了一期工程第六段和二期工程第一、三段的條石雕鑿任務。從條石選擇、搬抬到錘斬,不管輕活、重活,他們都精益求精。工程砌牆的每個環節,他們都要親自把關、反覆檢測,直到牆面平整、美觀為止。第一期工程第六段被指揮部評為優質工程;第二期工程第三段被指揮部樹為樣板工程。

    為了保證工程的進展,他們不在乎沒有休息時間。他們每天天朦朦亮就從家裡來到工地,晚上加班到深夜。十月份,他們家晚稻該收了、油菜該種了,家裡來人催了幾次,但他們怕擔擱工期,影響防洪大堤的工程進度,仍然堅守在工地。在城南三期工程中,他倆的任務本來早已完成,防洪堤指揮部見另一段工程石料加工任務完不成,又把他倆請來,他倆二話沒說,冒著30多度的高溫,一錘一釬精雕細刻,背上的皮曬脫一層又一層,終於高質量完成任務。他倆被評為優質石匠,可每人瘦了10多斤肉。

    時任縣委書記陳健、縣長梁曉明不顧工作繁忙,擠出時間來到防洪大堤指導工作,解決實際問題。

    副指揮長馬紹華、李遠書和年已古稀的老會計劉延辰等都為防洪大堤盡職盡責、勤奮工作。

    時任縣委副書記、紀委書記荊華,負責整個大堤的募捐工作。她採取召開會議、請來辦公室和上門做工作等多種辦法,7年共募捐1100多萬元。

    移民處周維法、劉初元,治安處趙有才、張茂林和拆遷處的同志,工作紮實負責,確保防洪大堤。幾年來一直沒出任何問題,做到了只流汗不流血。

    尤其是前任縣委書記王新華、縣長劉生再,不僅果斷決策修建防洪大堤,而且多次赴省城跑項目、爭資金,千方百計為防洪大堤排憂解難。王書記經常深入工地檢查工程質量,不定期聽取匯報,多次要求防洪堤要爭取一流的質量。這位焦裕祿式的好縣委書記,調離後患了重病,還念念不忘漵浦防洪大堤的建設。公僕之心天地可鑒!劉縣長時時惦記著大堤的進度,一次他外出開會回來,已是晚上11點多鐘了,可他來不及下車回家,就打電話邀請指揮長同他一起去大堤檢查。

    為了修建防洪大堤,指揮部工作人員夜以繼日,忘我工作。老百姓無限感慨地說:「如果當官的都這樣為民辦實事,我們沒有不擁護的。」

    一個邊遠縣城的防洪大堤,時任國務院總理朱鎔基視察後高度說價說:「這個大堤質量好!」

    2004年4月9日,漵浦縣人民歡欣鼓舞、值得紀念的日子。這一天,春光明媚,風和日麗。上午11時許,時任國務院總理朱鎔基隨夫人勞安、國家計和副主任王春正、國務院副秘書長馬凱等省市領導一行視察漵浦城南防洪大堤。漵浦縣城歡騰了。總理神采奕奕步行到大堤石欄旁,望著下面的河流問縣委書記陳健:「這就是漵水嗎?」

    陳書記告訴總理,這就是漵水。漵水河最大的一次洪災發生在1990年。

    總理轉過臉,關切地問:「洪水水位有多高?」

    陳書記回答說,「水位157.3米。當時全縣20多萬群眾被洪大圍困,時間長達40多小時,引起了江總書記的高度關注。」

    總理眺望整個大堤,接著問:「這個大堤有多長?是什麼時候開工修建的?」陳書記一一作了回答。

    總理饒有興趣地說:「這個大堤建得這麼好,基礎是採用什麼材料修建的?是不是鋼筋水泥建成的?」

    一旁的譚指揮長搶先告訴總理:「大堤基礎和主堤都是採用漿砌塊石,很堅固。」

    「這個大堤質量很好!」總理滿意地點點頭。

    接著,總理來到草坪上,環顧四周說:「環境也很好,把大堤修建成了縣城一道亮麗的風影線,一項百姓安居樂業的工程。今後大堤同樣要這麼搞好,要建成退休老同志、群眾居民休閒的場所,大家可以到這裡散散步、煉拳。」

    譚指揮長回答說:「現在每天早晨就有好幾百人在大堤上跑步,鍛煉身體。」

    總理很高興,清瘦的臉龐笑容可掬:「那很好嘛!搞建設就要考慮綜合利用。既要考慮防洪,又要考慮綠化、美化,使人民群眾有個很好的生活環境。」

    這是總理的聲音,這是時刻關心著人民群眾生活的人民公僕的聲音啊!

    當總理來到城南新建的「懷屈樓」旁時,駐足仰望懷屈樓匾,譚指揮長向總理介紹說:「這是為紀念屈原入漵浦作《涉江》而建的『懷屈樓』。」總理感興趣地問道:「屈原到過這個地方?」陳書記答道:「二千多年前,屈原被流放時到過漵浦。」總理又問:「有這回事嗎?」陳書記回答道:「這是有歷史記載的。」總理看了看懷屈樓,說:「這個牌子大了點,只有兩層,不像樓,是個閣嘛。」譚副書記立即說道:「總理,我們馬上把名稱改過來。」總理慈祥大笑,連聲說:「不要改,不要改,叫懷屈樓很好,要保留。」

    隨後,總理來到縣城防洪大堤規劃示意圖前。陳書記向總理介紹了大堤建設情況。總理認真地端祥著、傾聽著、指點著,連聲稱讚:「搞得不錯,你們這個規劃搞得很好,比張家界搞得還好。」

    停了會,總理又問:「你們大堤資金是怎麼籌措的?」

    陳書記回答說:「主要是靠自力更生。城南防洪大堤總投資1217萬元,國家只投資了80萬元,其餘1137萬元是我們自籌的;城北一、二期防洪大堤636米,投資1344萬元,國家投資850萬元,自籌了150萬元,尚缺344萬元。」

    總理問道:「國家投資的800多萬元是不是國債?」

    陳書記答道:「是國家水利部門投資的。」

    隨行時任省長儲波補充說:「是我省四水治理經費安排的。」

    陳書記接著介紹防洪大堤全部工程建設及規劃情況,並向總理匯報全部工程還需資金2760萬元,縣裡可自籌300萬元,還有2400多萬元資金缺口,請總理支持解決。

    「資金問題由水利部負責。」話畢,總理來到懷屈樓側旁,遠眺縣城防洪大堤,並指著河岸說:「這個地方要整治一下,要搞好護坡,可以栽點樹嘛。」

    「這裡還是河床,不宜種樹。」譚指揮長向總理解釋道。

    總理說:「那就規範一下,種點花草吧。」

    譚指揮長當即表示:「一定按照總理的指示,種好花草。」興致勃勃地說:「在這裡留個影吧。」於是,大家以總理為中心,一字排開,縣委書記陳健圍上來了,縣長梁曉明圍上來了,指揮長譚顯聰也圍上來了……一排排合影的人群,猶如一道鋼鐵長城,個個都是銅牆鐵壁,人人都是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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