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承景認為這種情緒一覺醒來就會消散的。卻沒有料到這種情緒在北疆軍營中甚至可以說整個天波城的情緒都處在一種精神亢奮的狀態下,整整三天!才漸漸地消散,等這種情緒慢慢消散,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或許更久。
這是李承景所沒有想到的,雖然給移墾親王帶來了很多麻煩,但是卻也拉近了他和北疆軍將士之間的情誼,很多兵士見到李承景之後反而沒有以前的那麼恭敬,卻又有了一股以前所沒有的認同感,彷彿他就是阿特蘭提斯在軍中的化身一樣,這種收穫也是他以前所沒有想到,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每個人似乎都盼望著上來和李承景大聲招呼,結果李承景的一上午京舌頭都說的起了泡,也沒有京這些人應付過來。以至於他在這股狂熱之前很是怕見到北疆軍的兵士,這些人真是太熱情了,一不小心就一天下去了。
身為安撫使自然不是將那些犒勞的禮物糧食什麼的送到相關人員手裡,然後看著他們一份份的發下去就萬事大吉的,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比如在軍中采風,看一看軍心啊,最起碼還要去一下老殘軍人福利院參觀慰問一下,雖然以前的安撫使都是將這些差事拋在了耳後,在天波城裡快活逍遙一份然後收點銀子美女什麼的叫著地頭蛇安撫一下自己胸中那曠日持久的私心,只有這樣才對的起自己安撫使的名號。
不過這是別人,李承景卻是要腳踏實地的參訪一下這北疆軍的整體狀態,如果一個人離開二十年還能這麼深刻的影響一直大大小小,新新老老十幾,二十幾萬人的軍隊的話,不光光是個人的魅力和舉世矚目的戰功,那些只能傳誦一時,但是卻不能像如今一樣狂熱。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緣故,雖然深藏在軍隊立馬不被人注意,但是自己一定要查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光是為了最記得指責,還是為了移墾親王吧,昨晚看到羅西那副做派,李承景就知道移墾親王注定徹夜無眠了。
趁著軍心激昂,李承景叫了幾個從帝都到來的護衛,便去了老殘軍人福利院,這福利院建築在天波城的最高處,他的高度遠遠超過了天波城的所有的建築,以至於大教堂都在他的服侍下,顯得矮小了許多。
幾個人慢慢地沿著一條青石板的山路慢慢地走了上去,兩邊的風情雖然綠草茵茵,樹木茂盛,但是卻又一種寂寞和蕭瑟的問道。
拾級而上一行人來到了老殘軍人福利院的大門,打滿上爬滿了爬山虎等其他的綠色植物,顯然這裡荒廢了很久,門前只有兩三個殘廢的老人慢慢地掃著地上的落下,他們靜靜地揮舞著手裡的掃版神態凝重,就好像是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非這樣不足以表達他們的恭謹之心。
見到李承景一行人,他們雖然停下來片刻,但是片刻之後卻再一次慢慢地打掃起來,似乎李承景不過是一隻偶然飛下來的小鳥,怕打著幾聲翅膀之後,便會自己飛走吧一樣。
李承景身後的護衛見他們不理睬李承景不由得大怒的想要去找這些老人理論一番,雖然那些北疆軍勇武異常,殺氣沖天,不用過自己眼前不過是一些糟老頭子,竟然敢無視他們,好歹他們是從皇宮裡出來的,何時受過這種鳥氣。
李承景伸手將這些人攔住,說道:「你們誰也不許動!」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服飾,將這些護衛留在了原地,一個人恭敬的輕輕地走了過去。
還沒有待老人開口,李承景便對著這些老人鞠躬行禮,便顯得很有禮貌很大方,不過這些老人連地上的落下的樹葉都能第一時間發現,但是這麼大個的李承景卻是沒有發現。
「老先生,請問這裡是不是老殘軍人福利院麼?」李承景對著最近的一個老人說道。
「你這個小孩子,真是有意思啊!老殘軍人福利院不在這裡,還能還能在哪裡啊!」老人並沒有停下手裡的活計,依舊一下一下的清掃著剛剛落下的樹葉,漫不經心的說道。
「謝謝老先生了,只是不知道我等能不能過來參觀一下啊!」李承景依舊恭敬的說道。
「隨便吧!反正這裡也沒多少人,除了我們幾個老兄弟以外,似乎沒有別人了,我們不阻攔念你,你隨便看吧!外地人。」老人見掃的差不多了便從不遠處招來一個籮筐慢慢地將這些掃在一起的落下收拾到了羅康裡面,然後背著籮筐去了後面。
李承景搖搖頭,也跟在來哦人的身後慢慢地進了老殘軍人福利院,只是那些個帝都會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代理在外面等待著李承景的歸來。
李承景慢慢的來到這老殘軍人福利院裡面,歲月的滄桑在這裡寫滿,不光是老人老鼠甚至房子也老了很多。這裡的建築幾乎依舊是初建時的模樣,粗礦的建築,似乎經受住了時間的的刁難,雖然青苔上階綠,但也有幾分閒趣。
就像老人說的那樣,這裡似乎沒有什麼人,但是屋子裡面也沒有什麼灰塵,幾乎隨時都能躺在上面生活一樣。
老人們把滿籮筐的樹葉倒在了灶房旁邊的一個角落裡,幾片被燒得焦黃的碎片顯示著他們被當做柴火在此發光的命運。
李承景似乎有些傷感,但是卻有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觸。老人回頭發現李承景趕著自己過來,倒也並沒生氣,只是蹲在地上做了下來人,按後拍了拍旁邊,似乎也叫李承景坐在那裡。
李承景點點頭也不嫌髒便坐在了地上。
「看得出,年輕人你應該是來自帝都吧!老阿特蘭提斯現在怎麼樣了!」老人歎了一口慪氣喃喃的說道,眼中散發著陷入過去回憶中的身材。這一時刻,李承景眼前的老人不在是那個除了掃地別的什麼都不會做的老人了,而是一位是睥睨天下的鐵血神兵,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會在這雙眼神下面變得脆弱不堪,變得蒼白無助,變得不堪一擊。
李承景一下子呆了,不過老人也不介意,繼續回憶著過去金戈鐵馬的美好時光。李承景緩緩地醒悟過來,知道自己有些失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對不起,我本來也算咱們北疆人,只不過小時候經歷除了變故去了帝都,說起軍務大臣似乎過得不怎麼好,雖然臉上笑得很甜,但是我能卻覺得他很苦啊!」李承景要想起那天見到的軍務大臣,不由得有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