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溫柔的散在整個校園裡面,顯得格外的安靜,好學生自然中規中矩的回到了各自的教室,等待著老師傳授著所謂的戰鬥經驗,至於那些豐富了夜晚氣憤的貴族們則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安樂窩,享受著早已經司空見慣的白日夢,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白天睡覺的感覺可能會很正常。
「啪!」的一聲,郁達夫院長辦公室的大門被甩了過來,卡婭心急火燎的從裡面一窩蜂的出來,倒是下了那些準備和郁達夫談話的學生老師一大跳,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冷靜平和的紅髮女郎會如此焦急,但是想必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情。
對於父母雙亡的她,到底會有怎麼樣的大事發生呢?是學院出了什麼大事,還是國王召見呢?閒人們胡思亂想到,紛紛將自己的想像力延伸到無邊無際的角度,但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到她是為了尋找情郎才如此迫不及待的趕去,不知道出現這種情況是卡婭的悲哀還是這些混蛋的悲哀。
李承景跟在米爾頓的身後,走出了學院,逕直的來到大街上,彌爾頓很隨意的叫了輛馬車,朝著蘇丹的領地前進。
一路之上,雖然說不上是風馳電掣,但也是馬不停蹄,李承景冥想了一會之後,打開車窗,望著那如有天上的星星般的一丁點綠色,才知道一行人早已經將那巍峨的玉薩山林拋到了身後。
曾幾何時,自己和卡婭一起上山打獵尋找三眼魔狼的下落,雖然是幾天之前的事情,但是現在想想竟然猶如自己上大學的時候那麼遙遠,恍如隔世的感覺叫他感到一陣心酸和淡淡的喜悅。
也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原來自己總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是一種多餘的存在,這裡的一切雖然都是那麼的美好,但是在美好的東西也都有一種隔膜的感覺圍困著自己,沒有歸屬感的一心很想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地方,可是現在自己的心裡多了一個人的影子,都是因為她自己竟然覺得在這裡存活下去其實也不錯。
原來安娜作為自己的戀人的時候,自己沒有產生過這種感覺,也許那是的自己不論是從行為上還是從情感上都只是當做一場可有可無的遊戲,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和卡婭的感覺絕對不是逢場作戲的那種,而是一種從內心生出無法遏制的渴望般的存在。
「發哪門子楞啊!你。」彌爾頓嚴厲的呵斥道,「瞧你現在的樣子,成什麼體統啊,就你這樣的心神不定的樣子,隨便找出個人來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對不起老師。」李承景從自己的思索中漸漸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一暗,剛才還有些甜蜜的臉龐,也一下子變得有些又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儘管他的心裡覺得確實是這樣的,可是自己老是會忍不住的想起卡婭,這種討厭的心情雖然有些不捨,但是卻已經深入到了他的腦子裡面,如果有可能,他很希望有人能夠把這種驚擾自己清醒的東西刪除掉。
「哎!小子,就算你不想成為強者,想要去戀愛一下,可是你要知道,學院那邊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在等著你啊,從聽到你噩耗的那一瞬間起,他就默默地傷心著,而你卻有心情找別的女孩卿卿我我的,你叫我怎麼說你好呢?」彌爾頓面露難色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安娜……安娜……」李承景聽到安娜的名字的時候,腦海裡立即出現了那一幕幕的場景,從在小酒館裡的初遇邂逅,到她做的頗似自己的惡劣飯菜,還有一起被卡拉卡囚禁的日子裡,乃至二世為人後見到他為自己戴孝的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不由得一陣滾燙。
雖然明知道那不是愛,可是卻有種難捨的情懷在裡面,這種感覺就像是徘徊在戀人,朋友之間的曖昧一樣。但是要是愛還是很難得一件事,說不愛又是自欺欺人。
彌爾頓好像沒有看出李承景的心情,反而自顧自的拿出一杯鮮紅如血的葡萄酒喝著,還時不時的哼著叫人毛骨悚然的小曲。
小曲的曲調叫人不自然的起了雞皮疙瘩,就連趕車的都有些不舒服的急躁起來,雖然不敢大聲的呵斥提出自己的意見,以免將這兒找上門的生意攪和兒黃了,滿心的不忿只能通過一鞭快似一鞭,一鞭重似一鞭的舉動來表現。
被他這麼折騰的馬匹,嘶鳴著不斷地加快著自己的步伐,拉著後面的車子不斷地向前衝著。
本來這一條路就不怎麼平坦,顛簸的路面也不在少數,可是被車伕這麼一干,那就沒有什麼平坦顛簸之分了,幾乎到處倒是顛簸。
坐在車上的李承景一下子也無法進行思考了,只能不斷地調整自己的身子,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以適應馬車。
但是彌爾頓卻依舊優哉游哉的哼著小曲,似乎這顛簸的路上充滿了樂趣。酒杯中的就算就像是聽話的孩子一般,不管怎麼奔波,都一滴不漏的進入了他的嘴巴裡面,彌爾頓很是得意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小子,要不要過來喝一杯酒啊。」彌爾頓舉著空酒杯對著李承景說道,李承景滿臉緊張的看著彌爾頓,故作鎮靜的說道:「不用了,老師,我不渴。」
「嘻嘻,雖然不渴,但是看你滿臉緊張的樣子,還是和一輛口,放鬆一下吧。」彌爾頓將空酒杯朝著李承景遞了過去,似乎空杯子裝滿了酒水一樣。
李承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但是眼前卻出現了一場極為驚奇的場面,杯子本來空空如也卻憑空有了一點點的血色的液體,這些液體雖然只有那麼一丁點,但是卻像是火苗一樣快活的跳動著,酒杯中液體也似乎越跳越多,不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升到了杯子的三分之二處。
彌爾頓微笑著,似乎很喜歡見到李承景這樣一幅表情,他得意的舉著酒杯對著李承景拱了拱手。
李承景雖然對酒杯子裡面的液體很感興趣,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老師教你費心了,不過我看還是算了吧。」
「真是可惜啊,難得有這麼好的酒水。算啦,我也不勉強你了。」說完,彌爾頓微微一笑,嘴巴朝著被子一歪,被子裡面的血色液體就化為一條細線進入他額度嘴巴裡面。
彌爾頓意猶未盡的歎了一聲:「好酒,不虧……」他的話語沒有說完,就一個閃身,從座子上一把抓起李承景就從車頂上面飛了出去。
李承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剛要張口詢問一兩句,就覺得滿嘴的木頭渣滓。直到他被彌爾頓帶到路邊,才只能魂不守舍的吐著自己面的木頭渣滓。
他眼裡的疑惑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釋然了,那輛馬車在他們離開了不到幾米遠的距離,就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大石頭砸成了碎片,望著那四分五裂,渣子亂飛的景象,李承景還真是後怕不止,心想要不是彌爾頓事先有了警覺說不定自己現在就是一堆爛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