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婭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宿舍裡面的床上。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疲倦,幾乎片刻也不想離開這軟和的床。
蒼白的月光從窗戶的一角,斜射進來,將黑暗的宿舍照成了一片白晝,卡婭側過頭,順著這道白光望去,外面的天色猶如墨水一樣的深邃,無疑這也預示著天色尚早,還沒有到該起床的時間。
不過這種感覺卻有著一種叫卡婭說不出來的難受,似乎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一些不對勁。可是到底哪裡不對勁兒,她又說不上來,昨晚明明自己好像去了圖書館哪裡,怎麼轉眼之間就回到了宿舍呢?自己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啊。
望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望著地上的鞋子。以及身上的睡衣服,她眼裡的迷惑更加的炙熱了。她胡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散成一團比較凌亂的頭髮,手在無意間竟然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癢癢的好像是什麼雜草一樣的東西。
卡婭的手慢慢地在自己的頭上摸索著,就像是土地裡探索埋藏在其中的寶藏一樣精細。
摸著摸著,卡婭的臉上顯示出了一絲的顧慮和憂愁,不過那個剛才輕輕地刺了他以下的東西,被她挖地三尺一樣的舉動輕而易舉的找到了。
拿到自己的眼前一看,果然是一根雜草,而是是那種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雜草。當然正是因為它的普通,所以圖書館哪裡才種了許多這樣的草皮。
望著手裡拿著的雜草,卡婭一下子愣住了,原來昨天發生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確確實實的發生了,那到底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呢?為什麼自己腦袋裡沒有任何的印象啊。想著想著,卡婭就握起拳頭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地砸了幾下。
腦袋上微微出現的疼痛感,漸漸的給她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圖書館自己就是出現了這種感覺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到底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呢?
卡婭越想越是害怕,忍不住的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誰知道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一下子將她拉近了猜想的恐懼之中。想必每一個女孩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驚慌失措吧,但是卡婭畢竟是卡婭,在短暫的恐慌之後,她立即將自己的不安壓在了心底。隨後對自己的身體檢查起來,當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侵害的時候,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不過臉上回想起來,都會感到陣陣後怕,冒出了很多豆子般大小的汗水。
有道是一輪明月照九天,同在一輪明月之下的李承景卻是倒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焦躁不安的翻來覆去的滾動著,雖然彌爾頓叫他回來準備一下,但是孤家寡人的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多好準備的,只要挑選幾件路上換洗的衣服也就好了,至於別的什麼東西,有錢還怕買不到麼?
既然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李承景也便選擇了早點上床休息,也好明天給彌爾頓留下一個精神抖擻的好印象,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和老師一起出去。
想到了彌爾頓,李承景越想越覺得今天的老師和以前好像不是一個人似的,雖然說兩者都是那麼的冷淡,以前的冷淡中有著一種指導自己方向的存在,而今天的冷漠中卻是有一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氣度。那種強逼著自己做決定的態度,現在想起來,也是一肚子的火不知道朝誰發洩。
以前自己還是親王之子的時候,他教導自己成為強者,就要捨棄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身份,真因為這樣,才有了後來的假死重生,冒名頂替在學校裡繼續學習。
可是現在他竟然要求自己繼續頂替蘇丹去接管他們家族的領地,這從理論上講未免有些自相矛盾了。
不但是李承景感覺到了矛盾,就連彌爾頓身邊的侏儒也是大惑不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些大費周章的事情。想到這裡彈壓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著彌爾頓望去。希望自己的老大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吧。
彌爾頓看著侏儒疑惑的眼神,感覺很是得意,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很是得意的清了清嗓子,便坐在一邊不發一語的沉思起來。
侏儒側耳聽到彌爾頓咳嗽了幾下,以後他會忍不住告訴自己,誰知道他咳嗽之後,便一副老神在在,什麼也不說的躲到了一邊。
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侏儒討好似的來到彌爾頓,輕輕地問道:「老大,你……」
彌爾頓聽到聲音,略微睜開了一下眼睛,掃了周圍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但是他的嘴唇卻慢慢地動了起來,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一塊封地麼?在凡人眼裡這看似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其實在你我的眼裡,這又算得了什麼啊?你說對不對啊!」
「那是,那是!」侏儒連忙點點頭,好像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我當初安排李承景冒名頂替蘇丹,差不多也是為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出現。」彌爾頓淡淡的說道,「也許只有這些個凡人才有機會將這個世界的導火線點燃。一個人的力量掀起的爭鬥畢竟是渺小的,所以我才會強迫李承景盡快去繼承爵位,呵呵,至於那些貴族和教會的反應,我不說,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啊。」
「那是自然了,老大,這些個貴族貪婪愚昧自私自利,本來就是一匹寄生蟲般的存在,可是竟然還有一匹教會人員鼻涕門更加貪婪,更加無恥,更加的自私自利,這兩個利益集團要是真的爭權奪勢起來,那這世上可就是無比美妙的血流成河了,伏屍百萬了,呵呵,想起那種情況,真是叫人忍不住的開心啊。」侏儒就好像看到了那幅景像一樣,開心的笑著。
「老大不愧是老大,果然深思熟慮啊,可是我總覺得您這次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過強硬了?我看李承景那小子有些不滿啊?會不會已經對老大你產生了懷疑啊。」
「也許吧,但是這並不重要。」彌爾頓無所謂的說道,說話的語氣很是隨意,就像談論今天天氣一樣。
「這和老大培養他的宗旨好像有些不一樣啊。」侏儒想了一會兒,還是有些迷惑的說道。
「不一樣就不一樣吧,只要他走上我指引的道路就好了,至於他是不是心甘情願,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以你我的力量,他一個小小的人類,能翻出我們的手心麼?」彌爾頓說道。
「呵呵,那也是啊,以老大的英明神武,收拾一個犯人,那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到的啊!」侏儒很是高興的說道,隨後又擠眉弄眼的說道:「如果老大要收拾這個傢伙的話,請您允許我帶您出手,我會叫他後悔生而為人的。嘻嘻。」
彌爾頓聽了這句話之後,不由得睜開眼,狠狠地瞪了侏儒一眼,隨即極度不滿的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那當然如你所願了。」
「難道沒有麼?」侏儒有些失望的說著,隨即小聲的嘟囔道,「這還真是有些說不定。」
「你很失望?」彌爾頓淡淡的說道。
「哪有啊,哪有啊!我對老大的決議可是五體投地雙手贊成啊。」侏儒連連擺手的說道。
彌爾頓說道:「可惜啦,如果不是那個傢伙插手,我也不會這麼急促的宣佈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