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回到家中,孟進將答應擔任上獵司的事情告訴的母親,孟母也不知這個職位具體是幹什麼的,只是一味關切地問兒子有沒有危險,孟進十分孝順,不願讓母親為自己擔心,說了一些讓母親寬心的話,便去隔壁看望虎子去了。
孟進剛走進虎子家院子,屋中就傳出虎子父親大嗓門說話的聲音。
「別下來,受了這麼重的傷,多躺著休息休息。」原來是虎子父親在阻止虎子下床。
「爹,躺著太無聊了,骨頭都硬了,況且休息了幾日,身體已無大礙了,我出去和孟進聊天去。」虎子倔強地要出門。
「你別出去了,我過來和你聊天成了吧,快躺下吧。」孟進邁進門,笑著對虎子說道。
虎子一看孟進來了,極為高興,卻還是不情願地回躺到床上。
「孟進來了啊,你看虎子,受了傷還不安分,稍微好點了,就嚷著要出去。」虎子父親盯了一眼虎子,招呼孟進說道。
「呵呵,虎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要動以後有的是機會,必須先把身體養好。」孟進也附和著道。
「本來傷就不是很嚴重,服用了二長老的藥,也差不多好了。」虎子自由活動了一下筋骨,示意自己已無大礙,辯解道。
「虧你說的輕鬆,都吐了一口血,把我們都嚇怕了,保險起見,還是多休息休息為妙。」孟進繼續勸道。
「身體偶爾放放血才舒服嘛。」虎子打了個哈哈,轉而又擠了擠眉頭,「不過,這個仇我記下了,早晚還給長盛那小子。」
「行,知道你厲害,身體復原再去吧。」孟進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說著。
「阿進,我聽族裡人說你要去當上獵司了,可是真的?」虎子父親問道。
「是啊,明天就去報到了,今天來也算是和你們暫別的,明天或許就要出海了。」孟進回答道。
「阿進,出海可是很危險的行當,想我父親,每年才出三次海,也是運氣好,同行的獵人缺胳膊少腿的可不少。」虎子在一旁也擔心道。
「放心,我打不過就逃唄。」孟進卻一臉輕鬆。
「也是,你的速度還真是變態,那天把來旺踢的真是過癮,逃起命怕也不慢。」虎子嘿嘿笑了幾聲。
「阿進,除了在海上注意安全,獵人的頭頭,獵長孟扒頭,你可少惹它。」虎子父親象起什麼,提醒孟進道。
「伯父為何如此說?此人我也知道,在族裡也算不錯啊。」孟進不明白。
「那是表面上,孟扒頭在地上的功夫一般,但打漁很是有一套路子,水裡的本事也了得,我曾經親眼看它在水裡斬殺一條常人大小的海獸。」虎子父親告訴孟進。
「那是好事啊,多為族內打獵,為何要提防他。」孟進有些不解。
「你們自然不知,我們長出海的獵民和獵手,無論在地上怎麼厲害,出了海都要聽他的,他就是絕對的老大,所有的收穫,他都佔大頭,我們那麼多人分點零碎,運氣不好的時候,獵物都歸他,我們都白出海了。以前有個人不服,其它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和他理論要求分多點,後來此人在海上莫名其妙被海獸吞了一條腿,你說邪門不邪門。以後就沒有獵手跟他對扛了。」
「還真是人如其名,扒頭,扒大頭啊,族裡就不管嗎?」孟進想了想,繼續問道。
「管,如何管,水裡功夫好的就這麼一個,管了他沒人出海打獵,誰給族裡收入,索性睜一眼,閉一眼了。所以我提醒你不要惹他,出了海聽他的話就行了,多少還能分點東西。」虎子父親好心地提醒孟進。
孟進哦了一聲,心想,自己當了獵司怎麼還攤上這麼個頂頭上司,不管了,反正我以修煉為主,別的事我也不去計較,倒與我也沒有太大關係。
接下來孟進又和虎子說了好一陣話,才不捨回家,兩人雖不是骨肉兄弟,情誼勝似兄弟。
晚上,孟進和孟取兩兄弟都盤膝坐在床塌上,修煉冥訣。
「哥,明天你就要去族裡報到上獵司了,我知道你是為了修煉,但切記要注意安全,海上的風險可不同陸地,我和娘都可都在家裡等你安全歸來。」孟取眼睛緊閉,不緊不慢地說道。
孟進雙目微睜,望了眼弟弟,心想自己這個弟弟自練了冥訣,心裡越來越能通曉自己的想法,一副世事在握的心態,難道冥訣成就高了有這般能力。
「放心吧弟弟,我有小匕在身邊,逃命還不是問題,我還要留著命去大陸找父親呢。只是我不在家,家裡的事需要你和娘多擔著點。」孟進回答道,小匕的存在以及自己練勢的秘密也沒能瞞住弟弟,自然不會隱瞞他。
「呵,沒問題,現在家裡也沒有什麼事,吃喝族內都能給我們家分配了,我也能專心練我的琴了。」孟取一臉輕鬆地回答孟進。
「哦,還有,你給我練的這個什麼冥訣有這麼一個功效,雖然眼睛看不見,但現在我能感應到身邊一切的存在,就好像能看見一樣,不僅如此,周圍絲絲藍色光芒,我好像能控制它了,隱約還能挪動一些小物品。」孟取繼續平靜地述說著。
什麼,孟進聽了真是吃驚,弟弟修煉冥訣還有這般能力,這也太超乎尋常了,感應周圍物體,並能隔空取物,太逆天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也能放心出去修煉了,弟弟現在和常人一樣生活倒是沒有問題了,這樣自己也能一心出去修煉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孟進收拾妥當,獨自一人去族裡的獵人營報到了,也沒讓母親和弟弟去送他,只是不忍心看到母親擔憂的目光。
獵人營,只是族內營造的一所小四合院,分為三間木屋,圍成一個院子。院子零星堆放著一些獸骨,獸皮,因為在島上,陸地的獸類很少,所以基本上都是海獸一類。
孟進剛走到營外不遠,就見有個毛頭小子站在門口衝他招手喊道﹕「上獵司,上獵司。」
是叫我麼?孟進心意一動,有個職銜還真不習慣,便大步走過去。
衝他喊叫的是個和孟進年紀相仿,模樣清秀的少年,皮膚白嫩,個子倒也不矮,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獵手。
「上獵司,我也是今天剛來報到的,不過我只是普通的獵手,不如你,這麼年輕就是個上獵司。」這個少年憨笑到,眼神充滿羨慕望著孟進。
「你應該比我年長吧,叫我阿進就可以了,你叫什麼名字,為何也來當獵手。」孟進也笑了笑,問道。
「我叫孟小石,氣者外閣弟子,今年外閣輪到我當獵手,所以過來了。」叫小石的少年回答道。
族內的外閣氣者都要輪派弟子出海充當獵手,一來是出於鍛煉的目的,二來族內獵手的人數不夠,只能將一些初級氣者頂上,內閣的弟子則沒有這個義務。
「你那天在擂台上的動作真是太眩了,把孟來旺都踢傻了,替我們都出了一口氣,真不敢相信你沒有練過氣嗎?要是練氣的話,你的實力得多強啊。」小石彷彿將孟進當作偶像一般。
孟進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人怕出名,他可不想聽這些話,趕緊拉著小石進營了。
進了營院,已經有十幾號族人站在那,年輕的,年老的都有。看到孟進來了,目光都被吸引過來,近距離打量這個族內出名的不練氣者。
再片刻,人大概都來的差不多了,這時從屋內蹣步走出一名中年禿頭男子,腦門透亮,臉胖胖圓圓的,最為顯眼的,是腰上別插著一柄魚叉,三頭尖尖的刺,倒不是很長,似一把鋒利的短劍。
「各位族人,呵呵,也是獵人們,有些生面孔,自我介紹下,我是咱們族的獵長孟扒頭,出海,就是我和大家一起出去的,以後大家在一起互相照應,多為族內做事。」
說話此人便是孟扒頭,眼睛瞇成一條縫,說起話來挺和氣,倒不像是虎子父親說的那般刁鑽。
「阿進,這個獵長可不是什麼好人。」小石撇了撇頭,沖孟進擠擠眼嘀咕道。
孟進笑了笑,心想這個獵長的名聲確實不怎麼好,外閣弟子都有耳聞。
「哦,今天我們還有個新的上獵司加入,孟進,相信大家都見識過他的本領了,以後還要請他多給我們隊伍做貢獻啊。」旋即孟扒頭又像征性地介紹了孟進。
孟進也朝眾人靦腆地笑了笑,點頭示意。
除了他這個上獵司,還配備一名下獵司,下面才是十人左右的氣者級別的獵手,再往下,就是像虎子父親這樣的獵民了,獵民只是充當勞力打雜,獵手以上真正捕獵的中堅力量。
「出海前,有些事情必須告訴大家,海上不比陸地,水上諸多危險,除了會碰到危險的海獸,還有可能會惡劣的天氣,最倒霉的,船還可能碰礁,所以各位考慮清楚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孟扒頭正了正聲,表情甚為嚴肅地告訴大家。
出海的,要麼是氣者修煉,要麼是家裡窮困的,雖然危險,但還是收入還是比族內種地強些的。來的都是鐵了新的,無一個人反悔退出。
「不過大家也別害怕,我們只是去近海域,那裡的海獸不是很厲害,我在海上待的日子比地上還多,跟著我,風險也小多了。」為了緩和氣氛,孟扒頭又恢復笑臉補充道。
「好了,現在,新人們可以進屋子學習一下海上狩獵的基本知識,左邊一個屋子,裡面有海獸的詳細資料,中間的屋子,是兵器屋,大家可以挑選些稱手的,至於右邊一間屋子,是丹藥間,大家可以挑選些保命防身的。一個時辰後,我們出發。」獵長孟扒頭吩咐下去。
眾人聽完便分散開,各自作準備。孟進、小石等一些新人先去左屋瞭解海獸知識,老人們便徑直往中屋和右屋挑選需要的。
孟進眾人走進左屋,不看則已,一看無一不表情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