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參加儀式少年均站到場內,呈一個方陣,個個面容肅穆,充滿期待,從今天起,他們將正式步入成年人之列,可以擔當族內的一些職務,處理族內的事務,標誌著他們不再是受家族庇護包容的小娃娃。
孟進、孟取、虎子因為族內地位卑微的緣故,站在隊伍的後排,虎子最為興奮,身板挺著筆直,因為今天,不出意外他將成為內閣弟子,以後受族人的羨慕,這對於他們家是多麼至高的榮耀,以至於虎子的父親這幾天一直是樂呵呵的,逢人就誇自己兒子出息。
接下來,作為族長的孟凱,神色莊嚴地站於隊伍前列,宣讀了孟族的成人誓言,依次將每個人的名字報了一遍,鼓勵大家奮發進取,多為家族做事,不辱族內的期待的一些套話,一番例行的儀式後,方陣就散開了,進行下面的項目。
「請參加煉器師考核的到左邊的空地,按次序坐好,進行煉器理論考試。參加氣者考核的到右邊空地準備待命比試,兩項都不參加者退回場外去吧。」管事老者隨即吩咐眾人。
馬上隊伍中的一小部分人去了左邊參加煉器師理論考試,大都是練氣沒有成績或者是認為自己練氣沒有前途的,倒不如撿個煉器師這個營生來得實在,難度也較氣者小了許多,當然頂級煉器者除外,並非每個煉器者都能煉製小匕這種變態級別的。而孟取則對參加考試的哥哥說了聲加油,便退回去了,他的興趣可都不在這些打弄上面。
一聲號鍾敲過,理論考試開始了,孟進坐在位置上,看了看紙上的題目,臉微微一笑,執筆疾書,花時不多,便完成了,交了卷子,就退到場外準備給虎子加油,這種級別的考試對孟進沒有任何難度,甚至連小匕這個靈通都沒使用。
再過不到半個時辰,所有煉器理論考試的少年都已交卷,不一會,成績公佈出來了。管事老者拿到成績一看,臉上略顯詫異,還是馬上宣讀了成績。
「煉器考試第一名,孟進,滿分﹔第二名,孟鐵柱,九十分﹔第三名,孟慶龍,八十九分……根據結果,所有成績在八十分以上者,直接進族內煉器社當學徒,而第一名,可以直接成為煉器社長老的親傳弟子。」管事老者一口氣念完。
瞬間周圍紛紛議論開了,有慶祝的,有惋惜的,更多的還是在討論孟進的一百分。
「怎麼可能,一百分,族內的煉器師考試從沒有滿分的。」
「是啊,還是那個叛賊之子拿的,真是邪乎。」
「不會作弊吧,好像今年的卷子還是挺難的。」
裁判席的長老們也紛紛叫頭議論,二長老也忍不住悄聲問旁邊的煉器社長老,「火罐子,你沒有老眼昏花批錯了卷子吧。」
「你才老了呢,考卷是我親手出題並保管,決計不會洩露,他答的題卷我也是親自過目,尤其是最後一道推斷演繹類的金屬法則題,他也答的有理有據,有條有理,不得不說是一個天才。」那個被二長老稱為火罐子的長老捻了捻鬍鬚,不由反駁二長老道。
「那可恭喜你收了個好徒弟了。」二長老呵呵一笑,煉器社對於族內也極為重要,有個好的煉器苗子,以後為家族多煉製上等兵器,也是幸事。
孟母聽到孟進這個成績也喜及而泣,煉器社長老的親傳弟子是何等的身份,以後可以享受族內分配,兒子們也終於不用終日幹活餬口了,她也省心多了。虎子的父親和虎子的妹妹也過來向她道賀。
孟取倒對哥哥的成績一點也不意外,他甚至冥訣的功效,要是孟進不是第一名才意外呢,冥訣修煉更高一步的他越來越處事不驚了。
「現在進行練氣考核,先是氣者測試,未達到氣者的,以後可以選擇繼續修煉,但是不能進入家族閣間修煉,等晉陞為氣者才能進入。」管事老者繼續宣佈。
如十六歲還不能達氣者,只能說明天賦太差,根本就不適合習武,以後基本沒有希望達到氣者了,但總歸有不死心的,又不想黨煉器師,每年都有這種人繼續選擇堅持練氣,就算以後進入閣內也難有進步。
「而達到氣者的,都能進入外閣修煉,再通過分組對抗賽角逐出的前三名,更有資格成為內閣弟子。」管事老者言畢,右邊的少年都躍躍欲試,按序進入場內進行測試。
測試是否為氣者的方法很簡單,族內有一塊氣靈石,將習武者的手掌按上去,如果是氣者,石頭則會呈紅色,顏色越深,等級越高。
少年們一個個將手掌放上去接受測試,有的看見石頭變色高興的跳起來,有的見石頭無反應,只能唉聲下場去。
孟長盛的手掌放上去,氣靈石的紅色明顯較之前少年的顏色更深,這小子非常滿意地下去了,使得裁判席坐著的孟凱也極為長臉。
輪到虎子進行測試,紅色顯示的亮光只在孟長盛之上不下。孟進和虎子父親一幫人看到高興地歡呼了一聲。孟長盛的臉上明顯露出一絲不悅。
待少年們全部測試完畢,淘汰掉一部分,只剩下二三十餘名進行前三名的爭奪。分組對抗很快也出來了,幾個勢力強的當作種子安排在四個隊伍中,虎子和孟長盛自然不在一隊。
「好,各組內部一對一比試開始,不准用兵器,直到對方投降或跌出擂台下即止,皮外傷不可避免,但切記不得傷人要害和性命,否則取消資格。」管事老者一聲令下。
隨後各組按序進行淘汰,場上一片吆喝聲,少年們都鬥得風生水起,左一拳,右一腳,上騰下挪,因為沒有修煉高階的技法,大家使用的都是普通的基礎技法,所以主要還是比拚練氣的高低。
不出意外,虎子,孟長盛,還有其它兩名少年晉級四強,場外族人們也各自形成了加油團,吆喝鼓氣聲四起,氣氛比拚也頗為激烈。後面的比決對像有些出人意料,理想狀況是虎子和孟長盛兩個實力最強的進入縱決賽,但由於是抽籤決定,這兩人提前對上了。也就是說,贏者與另一方的勝者進行總決賽,輸者最多只能爭奪第三名。
第三名對於族長的兒子可有點丟臉,孟長盛想到這,咬了咬牙,緊盯著虎子。虎子也不甘示弱雙目含火對著孟來盛。
經過一番猛烈的爭鬥,另一組的結果出來了,一名少年興奮的揮臂高呼。馬上出場的就是虎子和孟長盛了。
「長盛,上次被你偷討了便宜,今天你哥哥可不會再來幫你了,就等著挨我的虎拳吧,我要你雙倍奉還。」虎子嘿嘿一聲,高大壯實的身板威風凜凜的站在擂場上,雙拳緊握,盛氣臨人好像要吃了孟長盛的樣子。
「廢話少說,今天照樣打趴你。」孟長盛說話的底氣明顯有些不足,也不再廢話,直接朝虎子發起攻擊。
二人你來我往,虎子的拳剛勁兇猛,而孟長盛則走刁鑽毒辣路線,一番苦鬥,都鬥上了氣,數十回合不分勝負。
還是和上次一樣,時間一長,孟長盛的氣漸漸被虎子壓制,身體的弱勢體現出來了,慢慢有些招架不住,虎子則不然,一雙拳頭虎虎生風,越戰越猛。
孟長盛心裡暗苦,如此下去豈不要敗了,要是被虎子拿了第一名,自己的臉往哪擱,父親的臉上哪還有光,得使用殺手鑭了。
正在糾纏著,忽然見孟長盛虛晃一招,退出一圈外,虎子納悶道,這傢伙要耍什麼詭計,更加集中精神注意盯著孟長盛。
只見孟長盛雙掌併攏,舉過頭頂,蓄了一口氣,「孟虎,今天讓你變成死虎,三明掌!」,雙掌橫到胸前,直接朝虎子揮過來。
虎子一看什麼技法,自己從沒見過,也沒教過啊,正猶豫如何應付,不管了,先接一招試試實力。
著實虎子低估了孟長盛的這一招,也不怪虎子,此為孟長盛的哥哥孟來旺教的內閣技法,按規矩族人未入內閣,不得習內閣高階技法,孟來旺也囑咐弟弟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出來,縱然有族長父親,技法洩露終歸是犯了族規,長老追究起來也麻煩。
不過憑孟長盛現在的實力,能使出這一技法也很是勉強,氣不足根本不能支持高階技法,但其技法的威力還是超過了虎子這一級別的認知能力。
虎子雙拳交叉,曲腿使出全身氣力對抗這一招,但孟長盛的掌法似乎有無窮的力道,拳頭到觸到手掌,虎子的身體便猛的往後面退卻,手臂也落了下來,孟長盛的掌力直向虎子的胸膛劈來。
「糟了!」孟進在場外看的真切,心裡大喊不妙,孟長盛的這次攻擊突然威力大增,想必是用了什麼高階技法,虎子這下有麻煩了。
裁判席上的二長老看到也不由大驚,以他的眼界自然識得孟來盛用的什麼技法,雙眉緊皺瞥了眼族長孟凱,「孟凱,你這兒子用的技法可不是現在的身份可以練的!」
孟凱面色也難堪,心裡責罵肯定是孟來旺教給弟弟的,雖然孟長盛的進內閣不成問題,但也不能提前修煉壞了族規。
說時遲,那時快,虎子的臉色也被逼得煞白,「砰」的一聲,終於閃躲不及,右胸被凶掌重重的劈到。同時間,一條精瘦身影飛縱到擂台上,在背後用手托住虎子的身體,緊接著一記飛腿旋踢正中孟長盛的小腹,孟長盛生生被這一腿的力量蹦出數仗,身軀徑接落在台下,瞬間又被一個人趕至接住。
這一瞬間發生的一連串動作太快了,以至於大多數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比試的兩個人怎麼都飛出去了。
虎子半躺在這個人的懷裡,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手摸著胸口,表情極為痛苦,好在孟長盛的三明掌只是初練,自身的氣也不足支撐技法,否則虎子的五瘴六腑恐怕都要震碎了。而蹲在擂台角落用手扶著虎子的人,便是衝到擂台上的孟進,孟進也後悔慢了一步,沒來得及讓虎子避開那一掌,也怪孟長盛的攻擊太突然。
孟長盛也好不到哪去,被孟進一腿直接踢飛了,被孟凱趕到接住,也在躺那吐白水,幸好孟進只是順勢一腳,並未使用全力。
「孟長盛,比試中居然用這麼歹毒的技法,要置族人死地。」孟進雙目怒瞪著孟凱,這話顯然是說給族長聽的。
孟凱此時面帶窘色,作為族長,一時竟無言以對。
二長老此時急忙到台上,探了探虎子的傷勢,把了把脈,往虎子的嘴裡塞了顆就傷藥丸,而後又去察看了孟長盛的傷勢。
比賽一度中斷,族人們都在下面稀噓不已,一方面感歎族長之子的技法的凶狠,成人考核上還從未有人像虎子這樣受這麼重的傷。另一方面,大家都在疑惑,這個衝上台的少年,身法和招勢,怎麼也不像是一個被族內限制習武的小判賊……
正在眾人議論間,擂台又飛身上來一人,大聲沖孟進喊道:「小叛賊,你有何資格踢傷我弟弟,你從哪習的武,莫非是孟虎壞了族規偷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