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來旺氣及敗壞,接連被耍了兩次,臉都綠了,「追!」率著這幫小子疾速追趕上去。
要是在平地上,孟進和虎子早就被追上了,但他們盡挑沒有路的雜草中跑,還有灌木作掩護,左右亂竄,一時間孟來旺只能乾瞪眼,就是追不到。
山丘不大,轉眼快到上頂了,孟進本來是琢磨找個林子稍茂密的地方,自己個子矮,躲個方向下山返回村裡去,無奈孟來旺一夥追得太緊,還分三路包抄,只能往山頂上跑。
山丘的另一面朝陰,比南邊的坡陡多了,接近於直角,下面是一片水潭,隱約呈黑色,這個水潭叫黑水潭,有點特殊,三面倚山坡環抱,一面朝大海,神來島的形狀呈弓形,黑水潭剛好處在這個弓形島的中心地段。
特殊之處除了黑色的海水,奇怪的是水裡沒有任何魚,加上岸邊山樹綠成蔭,死氣沉沉,儼然一個天然的死域,難怪阿里族將這塊區域給孟族,反正這個潭沒有絲毫價值。孟族也很少來這裡,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對於族人來而言,生存遠比生活更重要,有塊地方就不錯了。
孟進和虎子跑到山頂,無路可走了,總不能衝到黑水潭裡去。
「跑呀,繼續跑呀!」轉眼孟來旺一夥就追上了,對著孟進和虎子叫囂著。
孟進和虎子此時沒招了,虎子乾脆心一橫,擺起架勢,「拼了,大不了被打一頓,反正死活都不放過我們。」虎子對孟進說了一聲,衝過去和孟來旺較量。
還沒等虎子近身,孟來旺身邊湧出一幫小子把虎子制付了。
虎子臉漲的通紅,不服氣的叫著﹕「單挑啊,你們這幫忙狗腿!」
孟進腦袋裡飛速盤算著,可不能輕易被你們逮住,也讓你們吃點苦頭。他瞄到身旁地上不遠有根斷樹棍,不算粗大,也不算細,挺長,估計自己應該拿得動。
想到這孟進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這根樹棍,然後衝著孟來旺一夥使用蠻力揮舞著。
孟來旺雖然有把鐵劍,但沒有孟進的長,不敢貿然冒著挨一棍的危險去攻擊。其它小孩也干盯著孟進,不趕過來。
孟進心裡暗喜,就這樣左一下,右一下,樹棍所到之處,對方都紛紛躲閃。
所謂不怕膽大的,就怕不要命的,孟進每次的招數雖然簡單,完全是拚命的架勢,只不過借助了一些所謂的「武器」。
孟來旺腦瓜一轉,叫了兩個小子到身邊低聲嘀咕,這兩個孩子臉上頓時露出不情願的表情,但也無奈。只見這兩個小子一左一右前去夾擊孟進,孟進只有一根樹棍,無論左右,都只能掄上一個,挨打的倒霉了,其它人便可以衝上去了。
孟進暗歎這個孟來旺真夠狠的,做他手下也真夠倒霉的。
只聽「叭」的一聲,其中一個小子被孟進的棍子掄到了,趁著這個間隙,圍在中間的孟來旺馬上發起攻擊,舉劍便刺向孟進,孟進趕緊閃躲,哪知孟來旺這劍是虛,後面的一腿才是實。
孟進實力要弱上好多,硬生生被孟來旺踢中下腹,受傷談不上,但不由自主地往後面退了幾步。
這一退不要緊,孟進本身離北坡只有幾步之路,一隻腳踏空,直接栽下北山坡去了。
孟來旺等人見孟進滾下去,都嚇住了,山下就是黑水潭,坡又陡,孟進不會就這樣死了吧,畢竟他們還是孩子,這遠遠超過了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個個都楞著,沒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般地步。
「孟進,孟進!」虎子掙脫出來,趴在坡上撕聲對著下面喊叫,孟進哪還有身影。
「老大,這,這怎麼辦?」其中一個小子緩過神來,顫顫問孟來旺。
孟來旺心裡也嚇的不輕,以往闖禍沒整過這麼大的,弄不好就是一條人命,只怪自己一時衝動,父親已經警告過自己幾次別再惹事,這下子要倒霉了。
「下去,就當沒有發生過,只當是孟進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虎子揭發我們就死活不承認,聽到了吧,否則我誰都不放過。」孟來旺囑咐了這群小子,一幫人跑回村裡去了,也沒人去顧虎子了。
虎子待在原地哭一會,也想自己下去招,小小身軀無疑於送死,緊接著跑回村裡去喊人幫忙了。
村裡上來一幫大人,吊著繩子下去找,指望孟進被坡上的樹掛著,絲毫無蹤跡,也找了幾個水性好的潛入黑水潭中尋找,但上來的人都說水太深,潭又大,沒看到人影。
孟進娘更是哭的不成樣了,淚都哭干了,孟取則一直陪著娘,恨不得掉下去得是自己這個瞎子。而虎子指控族人是孟來旺一夥把孟進踢下去得,無奈孟來旺一夥眾口一致是孟進自己掉下去的,族長和長老們見虎子也哪不出什麼證據,沒有追究,虎子氣的要和孟來旺拚命,硬是被他父親拽回去了。
這樣村裡一直安排隊伍持續搜尋了三天,一點蹤跡都沒有,便無奈的收場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孟進何去何蹤……
恍惚間,孟進掙扎者睜開眼睛,「這是在哪裡,我不是從山上掉下來了嗎,只知道腦袋碰了幾下,然後……」,孟進緩緩坐起身來,努力思考著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石洞中,洞門外黑漆漆的,洞內卻悠悠泛著藍色的光芒。
孟進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感覺自己沒有什麼不適了,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石洞。與其說石洞,還不如稱為石籠,除了地面是平面,其餘四周和頂上都是圓弧過渡的,就好像是一個球,孟進就在這個球中心。
石洞靠內側有一張案幾,也是石頭造的,案几上擺放著一把匕首,玄鐵色,但是看起來很短,刀身估計只有孟進的中指長,也許叫它小刀更合適。匕首的旁邊是一個藍色色玉瓶。
孟進走到案幾前,眼睛注視著匕首,感覺匕首有股莫名的排斥力,阻止自己去握。孟進打了個機靈,立馬控制自己的手,卻還是無法突破那層力量。
正當孟進疑惑之際,一個俏皮的聲音在石屋內響起來。
「小傢伙你終於醒了,我還擔心我的靈丹不管用了呢!」
「你是誰?」孟進滿臉詫異,發現這屋內一個人都沒有,見鬼了不成,難道自己死了在另一個世界。
看到孟進的驚奇的模樣,屋裡更發出一陣嬉笑聲。
「小傢伙,你別找了,我就是你看到的這把匕首,只是用意念跟你說話,並非真能發出聲音。」
孟進又在周圍找了找,連頂上看了,這才確信是匕首跟他說話,果然並非是真的聲音,並不知道確切是從哪發出的。
「三天前你跌落到潭底,本來已經奄奄一息,但我發現你是五行之體,所以救了你,費了我一粒水魂丹,如今你的傷已經痊癒。」
孟進聽完檢查了腿上的傷口,明明記得被孟來旺劃了一道口子,果然痊癒了,皮膚完好如初。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你了,」這個聲音彷彿變成熟了許多,繼續對孟進說道﹕「本來我已經心灰意冷,以為再也碰不到你這種五行之體了,幸好碰到你的時候你還有一口氣,否則我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什麼五行之體,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救我,我究竟在哪?」孟進有一連串疑問,心裡還惦記著娘、孟取還有虎子呢。
「這些我慢慢告訴你,但是現在,你可否跟我做個交易?」匕首又繼續嬉皮的說著。
「什麼交易?」孟進眨了眨眼睛,心裡更加不解。
「你喜歡練武嗎?」
「當然喜歡,我做夢都想習武,變成強者。」
「那好,我可以訓練你成強者,你只需答應我一件事。」說道一件事,匕首的聲音明顯嚴肅起來。
「一件事,什麼事情?」孟進聽到能修煉成強者,催促問匕首。
「這個,什麼事情,等你變成強者再說吧,現在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是我的私事,肯定不是讓你自廢武功之類的蠢事。」匕首遲疑了一下,為了打消孟進的疑慮,故意聲明這個事情和強者沒有衝突。
孟進低頭想了想,自己的性命是人家救的,本來就欠人家一個人情,人家還有辦法讓你修煉成強者,只要你做一件事,自己倒是佔了大便宜。
「好吧,答應你,我還得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呢!」孟進這下不假思索地回答。
「呵呵,我喜歡,既然成交,那麼把我拿在手上吧。」匕首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
孟進這下又重新走到案幾前,準備拿起匕首。奇怪這次匕首沒有任何斥力,反而有股子吸引力,自動飛到掌心。
剛一握在手上,孟進只覺得頭腦中一陣暈眩,但這種奇怪的感覺瞬間又消失。孟進試著閉上眼睛,冥冥中能感應到匕首中存在的一股生命力。
「我已經將你認主了,剛剛你頭腦的波動是我們靈魂交識的能量波動,現在你應該可以感應到我的靈魂了吧?」
對,這真的不是從外界傳來的聲音,這是靈魂交流,心意溝通,一種奇怪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個部分而已。而且不需要動嘴說話,只需心裡發出聲音,就能和對方交流,孟進腦海也能清晰感覺到一個白茫茫的俏皮影子在和自己交談。
「那我就叫你小匕吧,我叫孟進。」孟進童心頓起,自作主張給匕首起了個名字,反正匕首不是認他為主了嘛。
「你!我堂堂一枚九階兵器,你居然這般稱呼我,論年紀我也有三千多歲了。」
「三千多歲!」孟進聞知,使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確信自己現在不是在做夢,「那我叫你老匕吧?」孟進摸了摸腦袋,略帶歉意地又換了個名字。
小匕振動了一下,似乎被孟進的取的名字打敗了,「你還是叫我小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