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 第117章:炮擊前後
    德昌回來,匯報了第9旅626團安德馨營長與所屬官兵300人防守的情況。永祥心頭一緊:「小鬼子出動第8師第4旅在航空兵和海軍各一部,山海關內竟然才三百多士兵!」

    「難怪戰場****總是失利,指揮官腦子裡不知想的什麼!」德昌氣得直哼哼,但他為那群士兵所驕傲,認為這是一群不錯的軍人。

    「當官的都在忙著發財!」永祥非常氣憤,真想帶部隊去把這支部隊的指揮官狠狠地揍上一頓。

    角山距山海關城北約3公里,是關城北山巒屏障的最高峰。永祥和德昌正在氣憤的時候,警戒哨發出有人來的信號。幾個人急忙隱身藏好,看到五個人背著一些器械朝這裡走來。

    「小鬼子!」這群人雖然是關外人的打扮,但經常和小鬼子打交道的永祥清楚地看穿了這些人的身份。短小的羅圈腿,明顯的倭國矮猴樣子。德昌抽出軍刺,永祥急忙擺手讓他別輕舉妄動。

    這幾個人走走停停,不住的指著周圍的地形議論著。能說日語的血狼戰隊指戰員,這時候才感到胡志勇是如何的能幹。原來,語言能從敵人那裡得來情報!

    「大隊長,小鬼子是在測量炮擊方位!」特戰訓練中,血狼戰隊學習過炮擊方位目標測定課程。看到山腳下五個人背的器材和行動,永祥感覺到小鬼子準備對山海關動手了。

    「幹掉他們!」德昌知道,一旦鬼子得到這些數據,山海關被炮彈打中的可能性增加了許多。

    「不!」永祥沉思著:「你殺了他們,小鬼子還會派來人。我們要找出小鬼子準備佈置的炮兵陣地,等他們來到時襲擊他們!」

    「妙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小鬼子用自己的炮彈飛上天,解恨!」德昌聲音不自覺大了一點,永祥瞪著他他才醒悟過來。

    正感尷尬的德昌,突然聽到天空傳來飛機聲。他惡狠狠地罵道:「小鬼子準備天上地下一起來,難怪****守不住長城這樣的天險!」

    「豈止是天上地下?島國的海軍更厲害!」永祥抬起頭,用望遠鏡觀看著印有膏藥旗的戰鬥機。

    三十年代初期,飛機並不先進。一般戰鬥機上只有機槍火力,炮火還沒有運用到飛機上。但是,華夏的工業落後,飛機這東西幾乎令他們認為是最厲害的。

    血狼戰隊帶著高射機槍,像這樣的飛機別說用高射機槍,就是他們裝備的狙擊步槍也能把飛機揍下來!因為,小鬼子狂傲自大飛得很低,血狼戰隊從訓練初期就針對怎麼打飛機展開過實彈演習。

    天上的飛機在轟鳴著,地面山上隱藏的血狼戰士貪婪的看著指揮官隱身的地方。永祥知道,戰士們都想把飛機打掉,這將增加他們功勞本上的成績。

    圍繞三海關連續轉了三圈,飛機終於離去。但山下討厭的五個測量兵卻徑直朝他們隱身的地方走過來。戰士們緊緊地盯著鬼子的腳步,伏在地上悄悄把軍刺拿在手中。

    永祥沉得住氣,只要鬼子再往前一步,他就得下達命令幹掉他們!

    十冬臘月天,山上雖然沒有白雪,但也沒有樹葉和雜草隱身。穿著黑的皮服的血狼戰隊,小鬼子抬眼一望就能發現他們!

    很可惜,這群人只顧朝遠處張望,沒想到腳下和附近藏著一支厲害的狼群——虎狼之師!

    角山,頂端是大平頂,平廣可坐數百人。小鬼子走上去開始吃乾糧休息,戰士們只得繼續伏在地上貼著冰一般的土地繼續潛伏著。

    小鬼子遲遲不肯離去,戰士們非常窩火的等待攻擊命令。但永祥始終不開口,手裡的扳機也沒有鬆開。好像是休息夠了,小鬼子這才背起測量儀器朝山下走。

    「帶兩個戰士跟著,一定要把他們的陣地搞明白在哪裡!」永祥鬆開緊貼著扳機的手指頭,對身邊的德昌放出命令。

    「明白!」德昌伸出兩個手指,兩個戰士跟著他朝鬼子離去的方向追蹤而去。

    小鬼子前腳走,溫良帶著第三中隊的戰士回來。永祥不滿的說道:「去了這麼久?」

    「大隊長,小鬼子離此五里外都有偵探哨,我們差一點和他們動了手!」溫良解釋著,把手裡的數據資料交給了永祥。

    「你們去偵察了日軍的部署?」永祥看著手裡的東西,驚訝的問著坐在山坡上的中隊長。

    「是啊!」溫良嬉皮笑臉的說道:「小鬼子佔著路口我們沒法回來,乾脆趁機朝後邊去看一看他們的佈置!」

    「好,記你一大功!」永祥一拳砸在溫良的肩膀上,興奮地揚著手裡的資料:「給軍長發報,把日軍秘密聚集的地方報過去!」

    「大隊長,你這獎賞太厲害了,還是少給我幾次吧。」溫良呲著牙、咧著嘴,他沒想到永祥下手這麼狠。

    「哈哈哈哈!」永祥不是故意的,而是看著情報一時高興發出了全力。

    莊河縣城,鄭孝胥走進胡志勇的客廳就感到這裡的氣氛不同尋常。他被埋伏的狙擊手槍口瞄準著,第六感讓他認識到這裡的防衛是如何森嚴。

    曾歷任廣西邊防大臣,安徽、廣東按察使,湖南布政使等職位的鄭孝胥,熟悉這樣的殺氣。別看他是文人出身,膽氣也非常人可比。

    「總理大臣親自登門,當真令我蓬蓽生輝。」

    蓬蓽:編蓬草、荊竹為門,形容窮苦人家。使寒門增添光輝,多用作賓客來到家裡,或贈送可以張掛的字畫等物的客套話。

    沒想到鄭孝胥是一位很高明的書法大家和繪畫高手,靈機一動說道:「好啊,我來時帶著墨寶,送你幾幅字畫不是難事!」

    鄭孝胥書法是近代書家中很有個性特點的一位,以擅長行書著稱。後學魏碑,並參以張裕釗之法,形成一種清剛、遒勁、凝煉的風格。

    胡志勇聽說他要作畫,哈哈大笑說道:「好啊!你的一幅畫能賣很多錢,今天我要見識一下!」

    鄭孝胥堅持要在院中作畫,一來這裡的建築風格有歐美的氣派,二來他想看一看那些埋伏的人能堅持多久。胡志勇堅持不過,只得令人抬出桌子。切好咖啡、熱茶,又拿出三種不同牌子的香煙。

    對於胡志勇的闊氣,鄭孝胥並沒有感到意外。他從隨從的手裡接過筆墨紙硯展開,笑嘻嘻的說道:「你要我畫些什麼?」

    「狼!」

    「狼?」鄭孝胥納悶了,別人都是畫龍、畫虎、畫山水,這小子怎麼給他出了一條這麼大的難題?

    胡志勇抿嘴笑了,他知道這位大書法家、繪畫高手見過狼,但沒有仔細的觀察過狼的神韻。順手從脖子上摘下金佛,遞到鄭孝胥手中說道:「底部有一個狼圖騰,你把它給我畫下來!」

    作畫的都是從臨摹學起,鄭孝胥有了實圖放下心來。只見他仔細的觀看了一下狼的圖案,掂起筆唰唰唰開始了他的又一次傑作。

    「爾曹披羊皮,何曾食青草。羊只漸蕭疏,爾得日日飽。」鄭孝胥畫罷,抬頭念誦著就要把這首詩題上去。

    「慢!」胡志勇攔住,微笑著說道:「你念的這首詩雖然不錯,但我不喜歡。我來給你想一首!」

    「好啊,三少原來也懂詩詞?」鄭孝胥好像遇到了知音,笑看著胡志勇能念出什麼佳句。

    「一凜玄毛絕壑叢,千尋幽碧認重瞳。雲巔獨嘯霜晨月,大野孤行雪地風。抵死猶能逼虎豹,危生原不怕羆熊。居胥封作將軍種,長恨勳名冠狗功。」

    這首「玄狼」詩句,是胡志勇前世最愛的佳句。鄭孝胥聽著他朗誦的每一個字,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狼的那種霸氣、那種狡詐和嗜血的性格都從詩句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配上桌子上的狼圖騰,這件作品是我一生中的做好佳作!」鄭孝胥感歎著,揮動著狼毫把胡志勇念出的詩句寫了出來。

    這一幅畫,院子裡所有人都在欣賞著。石殷士更是愛不釋手的拿著不肯丟手。鄭孝胥始終注視著周圍房頂附近,這麼長時間也沒發覺那股蕭殺之氣來自何方。

    「好厲害的高手!」鄭孝胥暗自讚歎,掘勁上來要和狙擊手們拼一個高下!

    有了第一副狼的書畫,鄭孝胥展開筆墨不停地創作著。胡志勇納悶了:「這老頭是個畫癡?這麼冷的天在院子裡準備畫到何時?」

    鄭孝胥心裡也在暗暗叫苦。幾幅畫下來,他的腿在打顫,手指幾乎握不住他那幾十年的老夥計。但他不相信,一個人趴著幾個時辰一動不動,這需要多大的耐力和勇氣。

    電燈已經明亮的開啟,老頭子還沒有罷休的意思。胡志勇只得攔住:「我的總理先生,已經畫出了十副畫了!」

    「嘿,我敗了!」胡志勇就是不說,鄭孝胥已經堅持不下去。他趁機扔掉手中的狼毫,望著四周說道:「讓你的高手出來,我想見識一下他們的風采!」

    「哈哈哈哈!」胡志勇這才明白,原來老頭子被殺氣所吸引,是在和戰士們比拚耐力。他一聲高呼,只見四周出現六個身披偽裝服的人。

    「下來吧,總理先生要見見你們。」

    「是!」戰士們現身的時刻,跟著鄭孝胥前來的特別行動隊吃了一驚。他們傲氣,是滿洲國從各部隊裡挑選出來的最好的、身懷功夫的高手。沒想到,莊河小地方竟然有這麼強悍的槍手,一旦開打他們的小命早已玩完!

    「嗯,不錯!」鄭孝胥看著狙擊手的武器、裝備和身材,讚不絕口的誇獎著。

    「鄭先生,你的心願已了,咱們該去吃飯了!」胡志勇一直在笑,他更佩服這位老人有如此強大的第六感。從這一點上,他知道戰士們的火候還不行,不知收斂遇到高手就會提前暴露。

    「慢!」特別行動隊的副隊長是關東軍諜報隊的,他好像抓住了胡志勇的把柄,不懷好意的說道:「你的狙擊槍從哪裡來?在奉天附近死掉的皇軍是不是這些人幹的!」

    空氣異常緊張,鄭孝胥擔心的看著胡志勇,疑惑的想道:「與他們真的有關?」

    第三卷:血狼戰冀東

    長城戰役,是****和日寇爭奪京津門戶的重要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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