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川島芳子的住處走出來,陳秀芝思想起胡志勇的種種好處。她長歎一口氣,迷茫的望著遠處:「我上學為了啥?我的信仰是什麼?」
「上學是成功的捷徑,在此基礎上實現人生的目標。」蜘蛛慢慢走過來,對陳秀芝讚許的說道:「你還沒有喪失人性,背叛信仰也可以說是你擺脫了束縛。對與錯你不清楚、我也不清楚,但人生的路必須走下去!」
「你是誰?」陳秀芝驚慌的後退著,語氣顫抖而口吃:「你,是——三少的人?」
「是。」蜘蛛淡淡一笑:「跟我走吧,三少準備把你和陳縣長送到美國,希望你專攻一種學科,不要再捲進黑暗的********!」
陳秀芝哭了,和蜘蛛走著,淚水禁不住一直流著。蜘蛛點點頭:「這說明你在感謝三少,也說明你承認了失敗的過去。走過了就回頭,一定要珍惜這一次機會!」
「嗯!」陳秀芝縱有千言萬語,此時她一個字都不願多說。
房間裡,被川島芳子趕出來的男人垂著頭。蜘蛛微笑著問道:「你是讀書人?」
「是,是。我是鐵路調度!」
「請你來沒有準備要你的命,是要你幫我們一個小忙。」蜘蛛拿出一張悔過書:「我們都是大老粗,你把它抄寫十份,就可以回去了。」
「真的?」調度急忙走到桌子旁邊,拿起筆就認真地一字一句開始寫。等他第一張寫完,頭上開始流出了冷汗。
「害怕?」蜘蛛抓過寫出來的悔過書,指著下邊:「簽上你的名字!字寫的不錯,文化水平蠻高的嘛!」
「我不是紅黨!」調度淒慘的說道:「我家裡還有老母,請你們別陷害我。」
「笨蛋!」蜘蛛一巴掌打在他的頭頂:「我們為了冒功領賞,不會圖財害命!」
調度猶豫著,蜘蛛眼睛一瞪:「不配合?信不信我把這張悔過書交給司令部?」
「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調度慌忙簽下自己的名字,開始寫著另外的幾份。完成一切,蜘蛛拿起來仔細的看了一遍。神情帶著戲弄說道:「你是一個孝子,去見你的母親吧!」
「我,我,我——」調度嚇得癱倒:「我該死,我該死!」
「哼!」蜘蛛拉起他,把頭一擺:「帶出去,他母親會很高興見到這個孝順的兒子!」
房間內處理完一切,陳秀芝從門外走進來:「你們這是濫殺無辜!」
「醒醒吧把我的姑奶奶!」蜘蛛把調度的一切罪行材料扔到她面前:「你要我對自己的敵人仁慈!」
陳秀芝真沒想到,看著貌不驚人的調度,竟然是個靠出賣情報為生的間諜。她對自己的智商再一次感到自卑,對胡志勇的手下不由得產生了好奇。
「去,把請報送給日軍關東軍、特高科,希望這位間諜之花更加出名!」一摞子照片扔在桌子上,陳秀芝瞟一眼頓時紅了臉。
清晰地鏡頭,川島芳子裸露的特寫。如果她親自看了這些照片,會不會為自己的醜陋姿態而剖腹自殺?
「和毒蛇鬥,我們要用智慧去戰勝她!」蜘蛛微微一笑,令人趕快去辦理。
關東軍司令部,本莊繁、土肥原看著悔過書和一張張照片。他們不懷疑這些照片的真實性,對川島芳子那種我行我素、放蕩不羈、聲名狼藉的醜聞早有所聞。
「八嘎,竟然和紅黨做愛,他是帝國軍人的恥辱!」土肥原賢二最早成名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他在華夏東北秘密組織了一個龐大的漢奸網。他利用在瀋陽和哈爾濱的妓院作為大本營搜羅情報,並兼營販運鴉片。
川島芳子是他的部下,但其揮金如土、荒淫無度的生活,具有蛇蠍般歹毒心腸的川島芳子,就是利用自己過人的社交手腕、厚顏無恥的「美女政策」以及心狠手辣的作風,在風雨飄搖的東北三省稱王稱霸、作威作福。
「把她調到天津、上海都行!」本莊繁不想去找川島芳子對質,因為這女人能言善辯、智謀無窮。
「哈衣!」土肥原答應著,寫出調令交給憲兵去執行。
川島芳子接到調令,她極度迷惑:「哪裡出了問題?軍部怎會如此對我!」
「哈哈哈哈!」銀行大院裡,胡志勇、胡鵬生、蘇喜慶聽著陳秀芝的敘述,都笑的兩眼生淚。蘇喜慶半天才看著胡志勇:「我知道,這次出動的是絕密級人物,但我很想知道他們的特長!」
「特戰,不僅要有過人的膽識和策略,也需要具備特工的特殊技術。這是一份資料,警衛營、特戰隊、血狼戰隊都必須掌握,遇到對手你才能戰勝他!」胡志勇把早已準備好的資料發給他們,趕著這些人離開。陳新文起身:「三少,今晚我們父女就要離開,我替秀芝謝謝你!孩子,但願這次教訓你永遠記住!」
「爸,我會永記在心!」陳秀芝流出了贖罪的淚水,從此癡迷化學研究。十年後,她成為一位出色的化學家,為胡志勇的藥廠、兵工廠做出了貢獻。
胡志勇欣然接受了陳家父女的感謝,並且拿出一張支票說道:「你的全部產業價值會更多,但我一時無法抽到那麼多款項。這樣吧,你可以找到貝莉,需要錢都可以從她那裡支取。」
「三少,我已經老了,家裡的積蓄也足夠我這一生使用。支票算是我的投資,給我一點股份如何?」陳新文精明的開口,並且又拿出大額支票:「這些都交給你!」
胡志勇搖搖頭:「我的投資不能賺錢,你還是自己去尋找更合適的項目。準備吧,別讓貨輪在渡口久等。」
送走陳家父女,胡志勇一個人靜靜的思考著。雖然和川島芳子交了一次手,但他不會相信這個女人會饒過他而不報復。
「給蜘蛛發電報,令他在天津港等待川島芳子,一旦發現目標,把拍攝的照片散滿整個港口!」
「毒,少爺這一招夠損!」銀龍傷好回來,一下子褒貶各半說笑著。
「大軍長,你不去你的官邸,來我這裡看笑話不成?」胡志勇對銀龍,簡直比自己的親哥哥還親。兩個人相伴度過十年歲月,這種感情是無法表達的。
「李謝蘭要到美國學醫術,少爺,你看這事兒——」銀龍吞吞吐吐說著,發燒的臉蛋像蒙上了一塊紅布。
「這點屁事兒?」胡志勇指指外邊的汽車:「讓她趕快趕到渡口,遲了就來不及了!」
「少爺,我開著車來的,你同意了?」銀龍高興地站起來:「我去送她!」
幼年的同伴有了嬌妻,胡志勇也為銀龍高興。等他出門走遠,卻看到電報員在旁邊站著。
「有事兒?」
「少爺,侯大順來電報,日軍已經開始清剿鄧鐵梅的部隊。」
「鄧鐵梅?他不是已經躲到別處了?」胡志勇詫異,難道鄧鐵梅在別的地方暴露了目標?
「少爺,鄧鐵梅看到日軍退兵,帶著部隊又打了回來。誰知道日軍設的詭計,一下子把東北民眾自衛軍包圍!」
「命令侯大勇,急速派一人去見鄧鐵梅。以我的名譽告訴他:假投降,先得到彈藥、度過當前的危機!」胡志勇十分無奈,他不能派兵去助陣,怕引起日軍在這一代瘋狂的殺戮!
「是!」電報員走後,客廳裡終於冷靜了下來。趁此機會攤開紙張,開始撰寫特戰教冊。
「呵,比我這個教書先生都用功!」石銀屏放學回來,脫著外罩誇獎著胡志勇。
「沒辦法!」妻子回來,胡志勇放下筆起身,接過石銀屏的外罩掛到衣服架上。又倒出一杯開水,雙手遞過去:「三月裡,天氣還這麼冷。先暖暖手,今晚我做飯!」
「你?」石銀屏撲哧一笑:「你做的飯只有你能吃下去。」
胡志勇尷尬的攤開雙手:「要不,我去學學做一個廚師?」
「行啊!」石銀華進門,大笑著對姐姐說道:「你去養豬場還差不多,世上的人沒有你這麼笨的!」
胡志勇做過一頓飯,當時她們姐妹不知有多高興。吃到嘴才知道,簡直是鹹的合不住嘴。看到兩個夫人如此損他,胡家三少哈哈大笑:「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做飯還是有勞夫人!」
「報告,蜘蛛來電,天津港口撒出一千多張照片,川島芳子見到行蹤敗露,直接坐船回倭國而去!」電報員顯得很興奮,口齒伶俐的把電文上的意思說了出來。
「好!」胡志勇回身,對電報員下達著指示:「告訴蜘蛛,在天津選擇一處合適的地方,留下兩個精幹的特工長期潛伏!」
「是!」
等電報員走開,胡志勇一把抱住石銀華:「炒幾個菜,今晚咱們慶賀一下!」
「姐,他又欺負我!」石銀華羞澀的笑著,對廚房裡的姐姐高聲喊起來。
「小妹,是咱送上門尋找欺負,你給他點甜頭!」石銀屏嘎嘎的笑聲傳了過來,客廳裡的兩個人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