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袍女人有著一個令人著謎的名字:冰狐。
冰狐年齡不詳,籍貫不詳,不過,其人在七大星域的殺手界可是是聲名赫赫,被譽為人類近代史上最偉大的刺客。早在十年前,冰狐便因為刺殺XE安保公司執行總裁而聲名遠播,之後的歲月中,冰狐屢屢出手,每一次出手都是大獲全勝,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在三年前,冰狐突然消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有關冰狐的傳聞數不勝數,真真假假無法辨其真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冰狐是一個絕色美女,擅長偽裝身份,善使用冷兵器。
在這科技大爆炸的星際時代,用冷兵器刺殺目標的方式幾乎絕跡,可以想像,一個美貌的女人身上不帶任何高科技武器,然後輕易的接近目標,殺人於無形是多麼的令人敬佩。
冰狐的刺客生涯並不長,只有短短的七年,而這七年,在七大星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顛覆了人們對冷兵器破壞力的印象。
正如冰狐自己說的,她很熟悉劉飛,當她第一眼看到劉飛的全息錄像之後,立刻為那冷冰冰的年輕人著謎,他的每一個人戰鬥動作她都觀看了不下百次。
毫無疑問,劉飛是她所遇到的人裡面最可怕的存在,他冷靜的思維,他那風馳電掣的速度,還有那令人恐怖的力量,無不告訴她,劉飛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而現在,坐在她對面的,就是她這兩年無時不刻都在掛念的男人。
冰狐並沒有愛上劉飛,劉飛,只是她超越的目標而已。
先下手為強!
冰狐知道劉飛的果決,也知道劉飛的勇猛,更知道劉飛先下手為強的鐵律,所以,她先出手了!
如果是兩年前遇到劉飛,冰狐會毫不猶豫的退避三舍,而現在,冰狐有著足夠的自信殺死劉飛,她的血管裡面的戰意在熊熊燃燒,她相信,她已經遠遠的超越了劉飛。
冰狐的長劍很薄很薄,如果不是那逼人的寒芒,很容易被人看成一張紙。
鏘!
鏘!
鏘!
鏘!
——
一連串金鐵交鳴的聲音如同珠落玉盤,不絕入耳,空中,暴起一顆顆耀眼的火花,月華就像幽靈一般在空中不停的跳躍,每一次跳躍,都會濺起一團刺目的火花。
好迅猛的速度!
澎湃的戰意在劉飛血管裡面沸騰。
這個女人的強大讓劉飛感到意外,她的速度更是讓劉飛感到震驚,每一擊都傾盡全力。一直以來。劉飛對自己的速度都很自負,目前為止,劉飛從來還沒有遇到有人能夠在速度上面與之抗衡,哪怕是五彩異形在速度上面也無法與劉飛比肩,而今天,他遇到了強勁的對手。
劉飛不知道,冰狐比他更為震驚。
根據冰狐對劉飛的瞭解,她的速度應該遠遠的超越了劉飛,但事實是,她在佔盡先機之下,對方居然從容接下她必殺的絕招,最讓她感到驚心的是,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身體,依然好整以暇的坐在石凳上。
孰強孰弱已經一目瞭然,對方在失去先機之下依然從容不迫,而且,對方的兵器是一把短短的彎刀與長劍對抗。
冰狐緊咬銀牙,赫然站起,雪白的長袍無風自動,而那一頭長髮更是在空中飛揚如絲。
殺!
冰狐暗喝一聲,藉著居高臨下之勢,長劍一抖,在空中都出無數雪白的劍芒,幾乎把劉飛完全籠罩,空氣中的溫度遽然降低,彷彿到了寒冬臘月,驚心動魄——
——
劉飛依然靜坐不動,一臉木然,手中的月華劃出一道一道亮麗的線條,狙擊著空中那漫天的劍芒。
令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長劍與月華相交,居然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都是單手在空中跳躍,如同啞劇一般。
冰狐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濃密,烏黑的髮絲黏在臉頰,那飄飄欲飛的雪白長袍就像水裡面提起來一般,變得無比的沉重。
她知道,她錯了。
今天的決定,將成為她一輩子最嚴重的錯誤。
對方的強大已經超乎了她的想像,她已經盡了全力,而且佔盡先機,現在有居高臨下,而對方依然好整以暇,從容不迫,那雙深邃的目光彷彿能夠看穿她的五臟六腑一般。最讓冰狐感動心悸的是,她那神奇的預測能力居然失效,反而對方似乎能夠洞悉到她每一個動作。
「鏘!」
一股巨力如同潮水一般洶湧傳來,那薄如蟬翼的長劍突然脫手,「奪」的一聲插到了涼亭屋頂。
不好!
冰狐大驚失色,正待飛身後退之際,一隻大手猛然伸了過來,還沒有等冰狐明白過來,頭部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生疼生疼,緊接著,她的頭和身體被那龐大無匹的力量硬生生的扯到了石桌上,「咚」的一聲,冰狐的腦袋撞在了石桌上,這個時候,冰狐才看到,那只有力的手正抓住她的長髮,而她的臉,則是貼在冰涼的石桌上,那把古箏已經被她的頭撞成了兩截掉在地上——
空氣之中,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瀰漫。
誰受傷了?
誰受傷了?
冰狐恐懼的發現,自己的臉頰下面壓著一根細細的琴弦,琴弦割破了她賴以自豪的容貌,嬌嫩的肌膚正在流淌著血液,血液已經浸滿了石桌。
「為什麼要殺我?」劉飛淡淡的看著自己的俘虜。
「你殺了我也不會說的。」冰狐貼在石桌上的臉除了血污就是慘白,看起來狼狽無比。
冰狐出道已經近十年,這是她第一次失手,而這一次失手,卻讓她成為了俘虜,這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看著那張冰冷木然的臉,冰狐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掉進了冰窟窿一般,背脊莫名的發冷,在這一刻,她才發現,她依然低估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除了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哪怕是對女人,也是毫不憐香惜玉,她的美色,在這個男人面前沒有絲毫的作用。
在冰狐的記憶之中,從來沒有男人會如此狠心的抓著她的頭髮,把她那嬌艷如花的臉惡狠狠的按在石桌上。
「那你就死吧!」劉飛目光中殺機一閃,他對別人為什麼殺他的興趣並不是很大,如果不是因為白牙他們,他早就痛下殺手,既然對方不說,他殺起人來,可是從不心慈手軟。
「劉飛——」
就在冰狐萬念俱灰,閉上眼睛等死的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倉惶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是白牙!
劉飛那凜然的殺機立刻消失無形,當然,劉飛並沒有鬆開手中的美人頭,對於他來說,這個人女人極度危險,稍有不慎就會遺憾終生。
劉飛是一個自負的人,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自大的人,無論對手有多麼弱小,他都會竭盡全力去應對,就像在疾風大草原對付厲風獸和疾風狼一樣,務必要讓對方沒有反擊之力。
疾風大草原的磨練讓劉飛明白了一個道理,困獸更為凶殘可怕,而瀕臨死亡猛獸的反擊則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只是數秒,白牙和約瑟夫鐵棍一行人從黑暗之中狂奔而來。
一行人如同狂風一般衝進涼亭之後,立刻彎腰朝劉飛施禮,每一個人臉上都是敬畏之色。
劉飛依然沒有鬆開手中的女人,五指如同鐵鉗一般,牢牢的抓住冰狐的頭髮。
一群人站成一排,看著劉飛和腦袋被按在石桌上的冰狐,連大氣也不敢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看到過劉飛的手段。
「飛哥,她——她——能不能夠先放開她?」白牙不敢與劉飛的目光相接,低頭說道。
「理由。」劉飛的手如同磐石,紋絲不動。
「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是一起的。」白牙微微抬頭,哭喪著臉看著冰狐,他做夢也沒有想過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冰狐會以現在的摸樣出現在他們面前,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劉飛這樣的木頭人才會幹出這種辣手摧花的事情來。
「好。」
「我要殺了你——」
冰狐被劉飛鬆開頭髮,突然如同發瘋一般,五指箕張,向劉飛抓了過去,不過,還沒有等她抓到劉飛,身後已經衝過來一群,幾乎同時抓住了她的手臂和身體。
約瑟夫和鐵棍他們一群人的力量何其強大,饒是冰狐有通天的本事,也是動彈不得。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給我殺了他!」冰狐被劉飛當眾羞辱,已經有點失控,歇斯底里的大叫。
「啪」
約瑟夫一巴掌甩在了冰狐的臉上,冰狐被這一巴掌居然打翻在地上,頓時傻愣愣的看著約瑟夫。
「小娘們,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平時看你個女人,忍你讓你也罷,現在居然想殺飛哥,你不想活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命都是飛哥救的!」約瑟夫破口大罵道。
「你你——」冰狐終究是一個女人,現在是一邊臉上鮮血淋漓,另外一邊臉上火辣辣紅腫一片,又被約瑟夫大罵,頓時氣得流下了眼淚。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可有去處?」
「有有——」
一行人連忙離開涼亭,現在雖然夜深,這個地方畢竟就是酒店的花園,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白牙倒是會做好人,一人扶起冰狐,不停的安撫,這一安撫,卻是讓冰狐委屈得梨花帶雨,不停的抽噎,走路都不停的摔,如果不是白牙扶著,早就跌倒在路上了。
冰狐本是沒有如此脆弱,哪怕是她與劉飛戰鬥,也還有餘力,對她造成傷害的是約瑟夫那一耳光,約瑟夫天神神力,那可是扎扎實實的一耳光,換了普通人,早就被那一耳光抽得半死,冰狐還能夠保持清醒,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白牙一行人也是住在酒店的主樓,不過,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而是分散居住。
在一行十幾人中,唯獨白牙住著一間總統套房,估計是為了方便開會。
進了白牙的總統套房之後,眾人直接進了小型會議室,冰狐也一臉幽怨的坐在角落不出聲,她已經接受了現實,當劉飛出現之後,她在這一群大漢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冰狐對白牙他們一群人與劉飛的關係也略有所知,但是,在從未曾想過劉飛在白牙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居然如此重要,除了一開始抗命之外,現在乾脆就動手打她了——
從眾人看向劉飛的崇敬目光,冰狐算是徹底明白,她還是低估了劉飛的權威。
冰狐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角色的轉換,進了房間之後,又尋了一些藥物,獨自坐在角落自己處理傷勢,好在的是,那琴弦割破的臉雖然流了很多血,傷口卻並不是很深,簡單包紮一下,抽時間去醫院修復一下傷口就能夠恢復如初。
一番簡單的聊天之後,劉飛才知道他離開新柯多太空城之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