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和五個僱傭兵被數百一臉戾氣的少年圍了個水洩不通。
本是熱鬧繁華的大街時間變得空蕩蕩,異常的冷清。自古以來,人類都是喜歡看熱鬧的一個種族,而從現在街道上普通居民的反應看,毫無疑問,在這裡看熱鬧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是的,極度危險!
整條街道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蕭殺之氣,狂風席捲著街道上的垃圾在空中飛舞,如同一副破敗的水墨畫,讓人感覺莫名的蕭瑟。
自始至終,劉飛都沒有動。
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這群少年都是衝著這五個僱傭兵來的。
凌厲的殺氣在街道上肆無忌憚的奔湧,劉飛外表雖然平靜,內心卻是無比震驚。很難相信這群弱冠少年居然有如此沉重的殺氣,而且,在那種殺氣之中,還蘊藏著令人心驚肉跳的暴戾之氣。
一般,青少年都會有叛逆之氣,但是,像這群少年這麼濃的戾氣極為少見。
暴戾之氣的意思.即一種殘忍,凡事要做得狠,偏向走極端的一種心理或風氣.可以看做殺心重,或殺氣的近義詞,但更指向廣泛一些,不一定是物質上的偏愛殺戮殘害,比如動不動破口大罵,往死裡罵,或對一些小的壞事偏向於非常嚴厲處罰.同時其指向對象也不一定是一些真正的罪行嚴重,心底非常黑暗的人.
是什麼原因讓一群少年變得如此黑暗?!
如果僅僅是阿井一個人心理黑暗,劉飛是可以理解,畢竟,阿井的經歷悲慘,給任何一個人有他一樣的人生經歷,都會變得暴戾黑暗。
但是,一群數百人個暴戾的少年同時出現,那就顯得有點特別了。
難怪尖頭提到井字幫的時候都是一臉心有餘悸之色,看這群少年那濃郁的殺機,不怕才怪。
「阿井,你別欺人太甚!」就在劉飛思索之間,那個年長的僱傭兵一臉色厲內荏道。
「哈哈哈,我欺你又咋滴!」阿井狂笑一聲,手中的長刀一揮,發出呼嘯的破空聲,動人心魄。
「你——」年長的僱傭兵氣得說不出話來,一臉血紅。
「老子是來告訴你們會長,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如果有僱傭兵敢騷擾我們的營地,我發誓,我會殺光艾米拉頓星所有的僱傭兵——!」
呼——
阿井話還沒有說完,手中的長刀毫無徵兆的斜劈了出去,如同一道閃電落在那年長僱傭兵身邊的一個僱傭兵身上。
那個僱傭兵就像被雷擊一般,一臉錯愕驚恐之色。
然後,那僱傭兵的上半身突然齊腰掉在地上,切口整齊異常,內臟掉了一地。
剩下的幾個僱傭兵身體就像石雕一般,眼睛中儘是憤怒之色,但是,他們不敢動彈,因為,在他們周圍,是數百雙凶殘的目光,只要他們有絲毫的異動,立刻就會血濺五步。
劉飛靜靜的看著阿井。好狠的手段,動輒殺人。
這個少年有著一種異於常人的氣質,就像一頭叢林中的猛獸,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
這種氣質也使得這個少年散發出驚人的精神力,這種精神雖然是無形的存在,但是,他卻是實實在在的影響著他的獵物。
很多時候,當獵物被狩獵的時候,會被狩獵所散發出的強大精神力鎖定而不敢動彈,就像膽小的老鼠遇到凶貓的時候不敢動彈一般。
任何人在這個少年面前都有可能成為獵物。
當然,劉飛不是獵物,一直以來,他都是狩獵者。
「滾!」
阿井愣喝一聲,周圍的少年讓出一條道來,幾個僱傭兵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大步離開,頭也不敢回。
現在,圓圈裡面就只剩下劉飛一個人和那具屍體,那個巨大的圓圈又圍攏,數百雙凶殘的目光盯在劉飛身上。
「你真是僱傭兵?」阿井手提血淋淋的長刀,圍繞著劉飛轉了一圈,問道。
「是的。」劉飛淡淡回答,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他的雙手垂落,腋窩微張,五指呈現一種內曲。這是一個古老的起手式樣,能夠以最為的速度抽出小腿部位的月華。
當然,劉飛並沒有先下手為強的想法,因為,他感覺到,當那幾個僱傭兵離開之後,阿井身上的暴戾之氣少了很多,並沒有暴起傷人的徵兆。
劉飛只對敵人出手。
「他們為什麼找你麻煩?」阿井一雙凶厲的眼睛深邃無比。
「因為,我和他們不一樣。」劉飛一臉平靜。
「不一樣——不一樣——好好,好一個不一樣——我在金融大廈等你!」阿井一字一頓道。
「你不一定等得到我。」
「你不去?!」阿井一愣。
「不是,如果你現在就去,我很懷疑在我趕到的時候你是否還活著。」
「你——」阿井臉上赫然變色,惡狠狠的看著劉飛良久,道:「我會等著你的。」
「如果你等我只是想殺我,在那裡都一樣。」劉飛深邃的目光就像冰窖一般寒冷。
「你的意思是在這裡也可以?」阿井一臉獰笑道。
「是的。」劉飛突然彎腰,慢吞吞的抽出月華,挺直胸膛,目光逼視著阿井。
熊熊的戰火在空氣中燃燒。
當劉飛抽出彎刀站起來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像一座雄偉的山嶽一般,讓人仰視的氣勢令人窒息壓抑。
「不!」阿井哈哈大笑道:「我只是想親眼看著你被千千萬萬的異形撕為碎片。」
「好,不見不散。」
劉飛深深的看了一眼阿井,大步朝圈外走去,周圍的少年如同退潮的水一般分開一條路。
當劉飛的走出圈子揚長而去,眾人才醒悟過來,阿井並沒有說讓他離開。
讓出一條路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那個手握彎刀的年輕人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種讓無法抗拒的威嚴。
好強悍的精神力!
一直到劉飛離開,阿井都沒有說話,這個年齡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有著一種令人懾服的威勢,哪怕是在他慢條斯理的彎腰抽出彎刀的時候,都有一種動人心魄的壓力——
「我倒要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哼!」
阿井暗哼一聲,握了握手中的長刀。他對自己剛才不言不語的反應很是厭惡,從來都是別人在他面前說不出話來,而今天,居然被被人生生壓住,他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