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在晨曦中隨著日出也不斷地顯現著她特有的雄壯與恢弘。
已經早晨五點了,士兵們已經整裝待發,劉飛佇立在山坡上,鳥瞰著在晨曦中蜿蜒的厚重城牆。
事實上,從這山坡的角度與距離,只能看到巍然的城牆,無法看清楚城牆裡面的軍馬佈置。
大草原的風景讓劉飛陶醉,這讓他想起了卓爾星的疾風大草原。
大草原的日出不同於其它地方——先是一片漆黑,有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混沌之感。
因為她特有的靜,就更是漆黑一團了;當日出方向有一點亮光時,才能明白那才是東方,地平線和巍峨的南城彷彿在那薄薄的晨曦之中流動,當你盯著那浩淼天空的時候,太陽彷彿一子就跳了出來,很突然的感覺,眼睛往往還沒能緩過神來,接受不了這麼潔淨的光線,原沒有污染,更沒其它遮擋,光也就更耀眼……
五點三十!
韋雄、韋三、德子和韋重陽站在了劉飛的左右,。
「一切準備就緒,劉先生。」
「嗯,六點十分發動攻擊!」劉飛一字一頓。
「不是說了六點鐘嗎?」韋雄頓時大張著嘴,以為自己聽錯了。
「韋雄!」韋三立刻制止,朝韋雄使了一個眼色,韋雄連忙閉嘴。
「劉先生,為什麼要推遲十分鐘?如果總攻擊時間無法配合的話,會讓奧斯丁大首領的軍隊受到重創。」韋重陽直言不諱的問道。
「奧斯丁大首領自然會明白的。」劉飛淡淡的看了一眼韋重陽。
「可是……」
「韋先生,你現在的工作很繁重,你必須要建立一個完整的政治制度,行軍打仗這些事情就交給韋三他們,對了,你最好想一個新的國號!」
「國號?!」韋重陽聲音有點顫抖道:「好不好為時過早?」
「是時候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很快就會勝利。」劉飛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深邃的目光好像刺穿了重重晨曦。
……
艾德將軍站在城牆上,他昨天就收到了線報,說義軍早晨六點攻城,事實上,對方絲毫沒有隱瞞攻城的跡象。
耀眼的陽光還沒有完全刺破晨曦,不過,艾德將軍已經能夠感受到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
似乎有某一種神秘力量牽引一般,艾德將軍感覺到了劉飛的目光,兩人隔著重重晨曦互相看著對方。
一場生死較量即將拉開帷幕!
行軍的隊伍在晨曦中散發出一種殺伐之氣,甲冑的撞擊讓人產生一種壓抑的沉重。
六點整的時候,南城區的奧斯丁發動了總攻,十幾萬軍隊如同潮水一樣湧向恢弘的城牆,喊殺聲直衝雲霄。
這並不是一支臨時農民軍隊,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這是奧斯丁數年的努力。
冷冷的長槍林立,宛若鋪天蓋地的移動的鋼鐵叢林,數萬重甲攻城手手持巨盾列陣嚴整,散發的冰冷殺機令人望而生畏。
奧斯丁充滿信心的看了一眼身後整齊雄壯的隊伍,這些都是他們家族的精銳,也是他稱霸天下的希望,他一直隱忍著有朝一日能夠在戰場上馳騁,而現在,他的夢想終於變成現實。
心頭赫然之間豪氣萬丈,高舉手中的長刀,潮水一般的士兵突然靜止,整個戰場鴉雀無聲,士兵們看著馬背上那主帥,充滿了崇敬之色。
「殺!殺!殺!殺!」
奧斯丁接連幾聲暴喝,十多萬士兵跟隨著暴喝,喊殺聲突如其來炸雷一般席捲了南城城門之前,各種各樣的武器在密密麻麻的高舉在空中,互相碰撞的金屬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猙獰的刀光閃爍著森冷的光芒,彷彿一條巨龍在大地上翻滾湧動。
在那喊殺聲中,凝聚在一起的力量似乎要毀天滅地一般,城牆都在顫抖。
城牆上的南城官兵看著那潮水一般的士兵湧過來,聽著那震天吼地的聲音,一個個臉上赫然變色,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畏懼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勇敢的面對死亡才能夠戰勝死亡。
無數的士兵湧向城牆,鋒利的長槍如林,封鎖著城牆上的每一寸空間。
哪怕是一隻蒼蠅也不能讓它飛過!
這是生死存亡的一刻!
南方的草原地平線上,揚起鋪天蓋地的塵土,義軍的軍馬似乎多得連接到了天邊……
艾德將軍已經快馬趕到了南城,佇立於南城之上,面對那排山倒海的士兵,他的臉上依然平和寧靜,並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在這生死存亡千鈞一髮的戰場,他越發顯得沉穩如山。
就在攻城士兵接近城牆弓箭範圍的一瞬間,突然,十萬大軍硬生生的停住,從動態到靜止,讓人有一種血液倒流的感覺。
發生了什麼?
轟轟轟轟!
一陣鋪天蓋地的馬蹄聲音響起,遠處煙塵翻滾,一支數萬人的騎兵風馳電掣的衝向攻城的士兵,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那本是攻城的士兵突然掉頭分成兩翼朝後面包抄過去……
「不好,中計了!」
艾德將軍倒抽了一口冷氣,在也無法保持平靜。
十萬大軍如同潮水一般分開,就像一個巨大的口袋把那支數萬人的騎兵包圍,然後,被手持巨盾的重甲騎兵列陣切割成若干小塊。
瘋狂的殺戮在城牆下面演繹著,在那槍林箭羽之中,所向披靡的騎兵變成人任人宰割的羔羊,那些巨盾和工程機械阻止了他們的衝鋒。
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圈套!
十萬多人擺出一副攻城的摸樣,實則是引誘城外那數萬機動騎兵。
完了!
完了!
看著一匹一匹的戰馬倒在血泊之中,艾德將軍心如刀割,失去這支騎兵之後,南城就變成了一座孤島。
「將軍,我們發兵救援嗎?」一個副將心急火燎的問道。
「對方的將領老奸巨猾,自然會考慮到我們有發兵救援的可能,這個時候發兵救援,很可能又中了他們的詭計,還是按兵不動!」
「……」那副將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話,一臉黯然的看著城牆下面被屠戳的兄弟。
這場戰鬥很短暫,不到一個小時,數萬騎兵被斬殺矣盡。
奧斯丁大首領的辦法很簡單,利用厚盾和巨大的攻城器械把數萬騎兵圍困,然後切割成若干小塊,騎兵在失去了速度的情況之下,優勢蕩然無存,在義軍絕對的優勢面前,他們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當陽光刺破晨曦的時候,大草原已經被鮮血染紅,屍體堆積如山,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一些倖存的戰馬圍繞著自己的主人打轉,不時發出令人心酸的悲鳴。
六點十分的時候,劉飛叫停了攻城,自始至終佇立於山坡之上靜靜眺望著南城區方向,按兵不動,不停的有探子匯報著南城區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