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弗萊年齡在四十左右,身材並不高大,提醒卻極為彪悍,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如同花崗岩一般,讓人產生一種極強的侵略性。
漢弗萊是格林家族族長的兒子,當然,漢弗萊能夠擔任這支部隊的首領,靠的可不是關係,而是實力,他乃是格林家族第一漢弗萊是三支部落軍隊的首領之一。
高手——唯一的七階角鬥士。
格林家族是韋家集僅次於韋氏家族的第二大家族,族人有十萬之眾,加上與另外一個家族聯姻,兩大家族青壯年就有數萬,在這次討伐南城之前,又有無數小家族依附,格林家族的人人數已經隱隱有超越韋氏一族之勢。
也正因為格林家族有機會成為韋家集第一大族,所以,這次格林家族可以說是傾盡全力,發動了所有的青壯年參加了這次遠征,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要拔得頭籌,攻克南城,好讓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根據情報顯示,南城軍區最強大的角鬥士鐵甲騎兵已經被劉飛殲滅,剩下的騎兵不到五萬,而且為戰鬥力並不強大的籐甲騎兵和混甲騎兵,另外還有大約十五萬步兵。
漢弗萊對於你五萬騎兵還有一些忌憚,但是,那十五萬步兵他並沒有放在眼裡,烏托邦共和國最強大的是騎兵,而不是步兵。
當然,漢弗萊對那十五萬步兵也沒有放在心上,南方軍區的防禦線很長,五萬騎兵分散之後,也很難形成戰鬥力,畢竟,他現在可是手握十萬大軍,在他的右邊,還有兩支十萬大軍互為犄角,哪怕是五萬騎兵擊中在一起,靠人海戰術淹也要淹死他們。
漢弗萊騎著一匹勁馬奔馳在草原上,十萬兵馬緊隨其後,密密麻麻漫山遍野,掀起漫天的煙塵,場面極為宏大,讓人心馳神往。
漢弗萊心中升起一種無比奇妙的感覺,他喜歡這種重權在握的感覺,他喜歡這種令出如山酣暢。
還有兩天就可以到達南城。
漢弗萊很聰明,他跑得並不快,他在蓄-精養銳,他可不想為他人做嫁衣,讓別撿一個便宜……
……
「首領,前方發現騎兵偵騎。」就在漢弗萊幻想著在另外兩支部隊浴血奮戰,他卻在戰爭關鍵時刻力挽狂瀾成為萬眾矚目的英雄時候,一個斥候迎面快馬而來,一臉驚惶之色。
「騎兵偵騎?」漢弗萊一愣。
「是的,是南方軍區的騎兵偵騎,很可能有大規模的騎兵埋伏在前方,我們現在最好是和另外兩支部隊會合,互相照應。」
「不可能!」漢弗萊斷然否定道:「這裡離南城還有二天多的路程,他們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而且,南城城池險峻,他們沒有理由冒險深入到這裡來。」
「可是……」斥候頓時急了。
「放慢速度,布成防禦陣型,哪怕是有騎兵,我們也不用畏懼,我們的人數有著絕對的優勢,他們不可能把所有的騎兵都派到這裡來,我們只要接陣,他們也無可奈何。」漢弗萊一臉肯定道。
斥候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出話來,沉默著退了下去。
漢弗萊傳令下去,十萬混雜的兵馬開始形成防禦陣型推進,在佈陣之時,很多人聽說有騎兵出現,一個個頓時摩拳擦掌,戰意高昂,恨不得立刻與騎兵殺個你死我活。
他們的願望很快實現了。
就在十萬混雜的兵馬還在慢悠悠的佈陣時候,遠處天空中飛揚起一陣煙塵,彷彿烏雲壓頂一般滾滾而來,鐵蹄踏在草地上發出雄壯的撞擊聲,大地在顫抖,殺聲震天。
殺!
殺!
殺!
草原上刮起一陣陣狂風,吹得雙方的旗幟獵獵作響,快,太快了!還沒有等十萬大軍從震撼之中醒悟過來,那支騎兵就像割麥子一般把十萬大軍一分為二,沒有絲毫的阻力,如同熱刀切奶油。
這是一支萬人的角鬥士籐甲騎兵,殺氣騰騰,軍容鼎盛,奔馳之間,氣勢磅礡
性格凶悍的戰馬紛紛揚起頭顱,驚天動地的馬蹄聲震起遮天蔽日的塵土,如同猛烈的旋風席捲大地,前仆後繼,勇往直前,永遠不知道腿上,只知道朝前奮勇奔馳!
騎兵的那強勁有力的鐵蹄和長刀輕易的就把十萬大軍分割,十萬大局被這支為數並不太多的騎兵不停的穿插分割,宛若一把利劍在一塊巨大的肉上面肆無忌憚的切割,一個接一個的士兵倒下,倒在鐵蹄之下被踏為肉泥。
一開始熱血沸騰的十萬大軍很快就被這慘烈的屠殺殺得找不到北,士氣低落,士兵們就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在草原上胡亂奔跑躲避著那雪亮的長刀,這種混亂讓本就不森嚴的戰陣變得疏散,士兵們互相踐踏著,慘叫著,呻呤著……
草原成了人間地獄。
這是一輪血淋淋的屠殺,十萬大軍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在一片胡亂的慘叫,短暫驚慌之後,一些士兵開始拚死戰鬥,紛紛拔出兵刃砍殺,弓箭手也混亂射擊。
這種毫無組織的反抗面對如狼似虎的凶悍騎兵沒有任何意義,騎兵分成若干衝鋒戰隊,每每看到有人聚集在一起結陣抵抗,立刻縱馬衝散,至始至終,漢弗萊都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漢弗萊就像發瘋了一般在混亂的人群之中左右砍殺,他已經殺紅眼了,他不止殺死了一個騎兵,但是,他的勇武在這成千上萬的軍隊之中顯得微不足道,一支騎兵小隊似乎知道他是首領,一直都在他周圍衝殺,把他與士兵完全隔離。
終於,漢弗萊力竭了。
他的頭髮濕漉漉的,他的鎧甲已經殘破無比,他身上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他的長刀的刃口已經捲曲,他的雙眼也被額頭上流下的血液浸得視線模糊……
漢弗萊孤零零的站在草原上,在他的周圍,是堆積如山的屍體,一匹巨馬從遠處狂奔而來,在馬頭前面,是一把閃爍著寒芒的巨大的長槍,長槍在空中發出刺耳的破空聲,令人心悸。
漢弗萊沒有動,他感覺自己的手臂就像山一般沉重,他緩緩的舉起手中的長刀,一臉木然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戰馬和長槍,他彷彿感受到了死神在召喚。
「嗤……」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漢弗萊感覺時間無比的漫長,就像過了千千萬萬年,他的身體凝固不動,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他低頭看了一眼穿透自己胸口的長槍,然後又緩緩抬頭,看著那手持長槍的軍人,那軍人高高在上,也俯視著他,一雙眼睛裡面,露出一絲笑意,彷彿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