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警察非常粗暴,一看就是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一些老百姓讓開的動作只是慢一點,那根黑漆漆的棍子就砸在了腦袋上,被砸中的人,要嘛是頭破血流,要嘛就是直接暈倒,顯然,那漆黑的棍子殺傷力非常之強悍。
「那是什麼棍?」劉飛對身邊的韋雄問道。
「重擊棍,是一種很特殊的木材,非常堅韌,比金屬還沉重,主要是作為警用裝備。」韋雄道。
「他們的頭盔是什麼材料?」
「我也不清楚,據說是一種什麼膠合物體,抗打擊強,而且,他們還制服裡面還套有骨甲薄片,木矛很難刺穿的,最厲害的是他們的背上的長刀,那刀可厲害了,能夠一刀把人劈成兩瓣……」韋雄嘖嘖讚歎著,眼神之中羨慕無比。
……
看著那些如狼似虎的警察,劉飛不禁皺眉,難怪這些警察這麼凶悍,他們所持有的武器對於韋雄這種獵戶來說,實在是太先進了,雖然只是冷兵器,但是,和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比起來,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無法用正常的數學來計算了。
「就是他!」
就在劉飛思索之間,一個獐頭鼠目,希翼有點熟悉的年輕人朝他們這邊一指,一群警察立刻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劉飛渾身的肌肉緊繃,如同一頭獵豹,他沒有動,他知道,這種環境不適合逃跑,只有攻擊才是最佳選擇!
還好,並沒有人注意到劍拔弩張的劉飛,因為,警察的目標是韋雄。
「雄哥,我找得你好苦啊,你一句話,可是害苦了我。」那獐頭鼠目的年輕人一臉得意的笑道。
「喂喂……我可沒有犯法哦……你別誣陷我。」韋雄見那年輕人身後數百警察,頓時慌了手腳,結結巴巴道。
「不不,雄哥知書達理,怎麼會知法犯法呢,犯法的是他,韋重陽!」獐頭鼠目的年輕人目光一轉,手指落到了木桌上的韋重陽身上,周圍立刻變得寂靜無比。
「呵呵,小伙子,我韋重陽清清白白做人,從不作奸犯科的事情,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無非也就是非法聚會,按照烏托邦共和國憲法入罪,也就是拘役三個月,老夫生活正好沒有著落,要抓便來抓把,男子漢大丈夫,何必扭扭捏捏。」
韋重陽大笑著從木桌上走下來,面對數百武裝牙齒的警察,依然是一臉從容不迫,顯然是見慣了大風大浪。
「哈哈,老傢伙,有人舉報你,說你煽動他人造反,這次,你可是死罪難逃!」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抓便抓就是,就你,要想把老夫送上絞刑架,還不夠資格。」韋重陽輕藐的看著那獐頭鼠目的年輕人。
「是啊,抓人也要講證據,你們憑什麼抓人?」
「對,我們要證據!」
「證據!」
「證據!」
「我們要證據!」
……
人群有人提出質疑,立刻有人應和,很快,這種應和開始蔓延,如同山洪咆哮一般,整個廣場都在顫抖。
聽著那震撼人心的咆哮聲,劉飛不禁暗自心驚,他第一次真正體會到振臂一呼從者雲集的力量,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數百警察一個個臉上變得緊張起來,警惕的看著周圍的群眾,有幾個人甚至於抽出了雪亮的長刀。
這個時候,韋重陽又回到了木桌上,雙手輕輕的一按,數萬群眾立刻變得安靜了。
「我要使韋家集經受一場考驗,無論我與烏托邦共和國政權發生多麼嚴重的屠分歧,我懇請韋家集的居民不要放棄自己的責任和義務!
各個種族,全體烏托邦共和國公民人必須以人道主義取代野蠻行徑,必須使自己成為名符其實的共和國公民,如果你們不能如此,我也無需繼續活在塵世……
我們,都有一份堅貞的感情!
我們,都有滿腔的熱血!
我們,都有執著的最求!
我們,都有頑強的鬥志!
我們,都有堅定不移的信念,去完成我們偉大的使命!
我們不需要流血,我們只需要用行動來喚醒他們的良知,我們不希望無辜的生命死亡在屠刀之下,讓那鮮血再次染紅城牆,我們可以做到,讓歷史一點一點的改變,用和平的方式……
如果我觸犯了法律,那麼,我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現在,請鮑爾警長解釋一下逮捕我的理由!」
韋重陽居高臨下的俯視那獐頭鼠目年輕人身邊大腹便便的鮑爾警長,那動作神態,絲毫看不出是一個即將入獄的犯人,反而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尊敬的先生,有人告密,說你煽動造反,而且,有很多證人!」
「呵呵,是嗎,我倒想看看是誰說我造反。」
「韋雄,把你的話在說一次!」那獐頭鼠目的年輕人推了韋雄一把。
「啊……啊……我說了什麼?」韋雄睜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年輕人。
「你說過,這老傢伙煽動你造反的,當時,可是有很多人聽到,怎麼著,不承認了,我可是有證人的。」年輕人冷笑一聲,手一揮,十幾個人被警察帶了進來。
「啊……啊……啊……我我……我只是說說而已……說說……他沒有造反,沒啊……」
「是不是造反不用你擔心,我只問你,你說過他煽動造反了沒有,可別說謊哦,我這裡有很多證人。」年輕人冷笑道。
「我……我……是說過,可是……」
「哈哈,承認就好,老傢伙,這次可是有人指證你煽動他人造反,你就別狡辯了……」
突然,夜空中彷彿亮起一道耀眼的閃電,一蓬鮮血在空中飛揚,那獐頭鼠目的年輕人聲音戛然而止,月光下,他摀住自己的喉嚨,臉上露出不可置信和不甘的表情,然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下。
太突然了,廣場陷入了一陣極度的安靜之中,沒有人明白劉飛為什麼會突然殺人,就連劉飛身邊的韋雄也不明白,實際上,韋雄還在極度的驚恐之中沒有清醒過來,劉飛已經拉著他的手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殺人啦!」
「殺人啦!」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整個廣場變得沸騰起來,數萬人互相擁擠、衝撞、奔跑,那幾百警察彷彿被淹沒在汪洋大海之中……
……
半個小時後,劉飛與韋雄已經回到了韋雄破舊的帳篷後面,遠處,火光沖天,不停的有慘叫聲,到處都是奔跑的人影,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你……你……你為什麼殺人?」驚魂未定的韋雄喘著粗氣靠在帳篷的龍骨上,渾身顫抖著,他對劉飛動輒就殺人感到無比的恐懼,生怕那雪亮的彎刀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救你。」劉飛淡淡道。
「救我……為什麼說是救我……」
「如果你指證了那老人,你還能夠活得下去嗎?首先,那些警察會殺人滅口,哪怕是他們不殺人滅口,那老人的一些追隨者也會把你撕為碎片,反正你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早點下手,至少,你表明了立場,不用面對兩個敵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馬上離開這裡,你有什麼需要帶走的東西立刻清理一下。」
「現在就走?」
「是的。」
「不不,我要等我姐姐。」韋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行。」劉飛斬釘截鐵道。
「你殺了我吧,總之,我是不會拋下我姐姐的,永遠也不會,除非,我死了!」韋雄居然一下子攤在了地上,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你……好吧,我們去找你姐姐,帶你姐姐一起走……」劉飛看著地上撒賴的韋雄,突然升起一絲莫名的親近,韋雄的舉動像極了李猛。
「韋雄,韋雄……」
兩人話音未落,一個焦急的聲音在夜色之中響起。
「是我姐姐,我姐姐……姐,我在這裡,在這裡……」
韋雄頓時大喜連忙答應,一個身材婀娜的身影飛速的衝了過來,「啪啪」,迎頭就是朝韋雄重重兩耳光,打得韋雄眼冒金星。
「姐姐,你為什麼打我?」
「你為什麼指控韋先生?」月光下的少女柳眉倒豎,一張毫無瑕疵的臉上因為怒極而泛出一絲酡紅。
「我……」
「是不是他讓你幹的?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