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晨曦射進舷窗的時候,劉飛睜開的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正靜靜的看著他。
舒柔坐在對面的床上,那眉挑雙目,櫻唇微啟,貝齒細露,細黑秀發分披在肩後,水汪閃亮的雙眸閃著羞澀而又似乎有些喜悅的輝芒,泛著純潔優雅的氣質。
“你醒啦。”舒柔見劉飛醒來,頓時一臉羞紅,低垂著頭。
“嗯。”
“吃點東西。”
“等會。”
劉飛迅速的到了引擎室搞定了個人衛生,當他上來的時候,那小小的金屬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食物,有面包,有蛋糕,還有牛奶等等,非常豐富。
兩人對面坐下,靜靜的吃著東西,兩人似乎都很享受著這種安靜的氣氛,都沒有打破這種寧靜。
當人開心喜悅的時候,會感覺時光流逝得特別快,很快,劉飛就發現時間已經變得緊迫起來。
“我……”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而後,又同時停住。
“你先說。”
兩人居然又同時說一樣的話,舒柔抿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立刻,這小小的臥室裡面仿佛春天百花齊放一般,看著那笑顏如花,一時之間,劉飛仿佛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一般,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舒柔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一動不動。
“飛哥,我以後不能來了。”舒柔的笑容逐漸消失,那白皙的手輕輕挽了一下垂落在額頭的發絲,代之的是無盡憂傷。
“為什麼?”舒柔雙深邃憂傷的眼睛好像把劉飛帶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剛才還陽光明媚的駕駛艙仿佛瞬間就進入了寒冬。
“我訂婚了。”舒柔那憂郁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無奈。
劉飛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他心裡有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那種感覺從未曾有過,很難受,仿佛胸腔要爆炸一般。
一陣漫長的沉默。
“我帶你去見李猛。”劉飛站了起來。
“誰?”
“我的朋友,他會帶你調查整個貧民區。”
“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那狹窄的入口,劉飛停住身體,後面心事重重的舒柔撞在了劉飛的身上,感受著那火熱柔軟的嬌軀,劉飛感覺自己的血液突然沸騰起來,赫然轉身,一雙赤紅的眼睛緊緊的盯在舒柔的臉上。
“劉飛。”感受到那赤紅的目光,舒柔的心髒瘋狂的跳動著,低下頭,不敢看劉飛的眼睛。
時間變得無比的漫長,仿佛停止一般。
終於,劉飛一只手握住了舒柔的柔荑,那柔軟溫暖的肌膚讓他血液沸騰燃燒奔騰起來。
劉飛另外一只手攬住了舒柔那纖細的腰肢,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劉飛能夠感覺到那嬌軀在微微的顫抖著。
人類有很多事情是可以無師自通的,一種本能的欲望讓劉飛的嘴朝舒柔湊了過去。
“不……”舒柔一只手放在了劉飛的嘴唇上,溫柔的搖了搖頭。
劉飛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
“我有未婚夫了。”
“嗯。”
舒柔的話仿佛一盆冷水潑在了劉飛的頭上,劉飛松開了舒柔那柔軟纖細的腰肢,火辣辣的目光消失,代之的是一臉的木然。
劉飛沒有再說話,當先下了機甲,舒柔低頭跟隨在劉飛後面。
貧民區空蕩蕩的,一陣打著旋的風兒刮起無數的垃圾,垃圾飛舞在冰涼的晨曦之下,顯得無比的蕭瑟蒼涼。
李猛並沒有在他那蝸居裡面,兩人又找到了武館,李猛還躺在被窩裡面流涎水,直接被劉飛一盆冷水給澆到了腦袋上面,看得舒柔目瞪口呆。
“啊……殺人啦……嗚嗚……大哥,我在睡覺,睡覺啊!你知不知道睡覺是干什麼?睡覺是記憶細胞新陳代謝的過程,老化的細胞將每個記憶信息所使用的排列方式輸入新細胞內,以備儲存……人不睡覺,是會變蠢的,天啦!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別潑……別潑……我起來啦……飛哥,飛哥,求求你,以後別用潑水這麼粗魯的方式行不?猛哥現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哥,你多少給點面子吧……啊……別潑……”
二分鍾後,李猛穿戴整齊了出現在了客廳裡面,不過,頭發卻是濕漉漉亂糟糟的,一雙眼睛還蓬松著,麻大彪正泡著一壺香氣四溢的茶,饒有興趣的看著李猛和劉飛,不時細細的品嘗一口,非常愜意。
“這是我的朋友,舒柔,她需要調查貧民區的衛生環境,你安排一下,務必要保證她的安全。”
“就這事情?”李猛睜大眼睛看著劉飛。
“嗯。”
“飛哥,這可以在床上說的,用不著讓我起床,嗚嗚……現在才什麼時候啊!你這是謀財害命啊……”李猛捶胸頓足嚎叫道。
“以後你就直接找他。”劉飛懶得理李猛,回頭對舒柔道。
“嗯。”舒柔有點魂不守捨,她感覺劉飛對她突然變得冷漠起來,那種冷漠,仿佛利刃在切割著她的心髒。
“舒柔妹妹,在貧民區,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如果有人敢找你麻煩,猛哥我會扒了他的皮。”李猛見舒柔魂不守捨,以為舒柔是不相信他,立刻大言不慚道。
“謝謝猛哥。”
“嗯嗯……你們兩個怎麼感覺怪怪的?”
“啊……沒事沒事……我要上學了,劉飛也要上班了,猛哥您繼續睡覺,我們走了……”舒柔被拆穿心思,頓時一急,朝麻大彪微微施禮之後,紅著臉急急忙忙拉著劉飛向外走。
“怎麼老是感覺怪怪的,不對勁啊……”
李猛看著舒柔拉著劉飛離開,抓住腦袋一臉疑惑。
“笨蛋,人家在戀愛。”麻大彪罵道。
“戀愛……劉飛會戀愛……他那榆木疙瘩腦袋會戀愛!不會吧?!”李猛張大嘴看著消失在大門外的背影,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傻瓜,不戀愛的話,那女孩子干嘛那麼緊張?而且還臉紅了。”麻大彪一副經驗老道的教訓道。
“師傅英名……說說看,你是怎麼搞定清寡婦的?是不是儀仗著有把力氣用強的?”李猛湊到麻大彪的面前,一臉淫笑道。
“呯”
麻大彪手臂輕輕一揮,李猛如同彈丸一般飛了出去,摔在了門口,發出一陣殺豬一般的慘叫,慘叫之後,摸了摸身上,完好無損,這才從容不迫的爬了起來,一副大哥風范。
“小子,別以為當了三天大哥就牛-逼了,我告訴你,如果虎妞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別想活了,哼!”
“啊……虎妞……虎妞……我的虎妞啊……嗚嗚……”李猛的身體突然凝固了,突然,如同山洪爆發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你哭啥,虎妞又沒有死。”
“師傅,我想虎妞……虎妞也只是個高一點,腰大一點,臉打一點,重了一點,其它都很好的……”
“你懂個屁,女人就是要胸部******大才好生養,卡索都說過,胸******大的女人有著優於常人的遺傳基因,能夠更好的繁衍後代,後代絕對是優良品種,你居然不知道珍惜。”
“師傅,我知錯了……我今天去市區看看,有人說看到過虎妞,不過有點不一樣,他也不敢肯定,沒敢喊……”
“哦。”麻大彪對找虎妞似乎並不上心,問道:“李猛,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對虎妞干了什麼?”
“師傅……”李猛遲疑了一下,不敢看麻大彪的眼睛。
“說吧,師傅不會責怪你的。”麻大彪一臉慈祥的拍了拍李猛道。
“有天晚上……我……我喝多了……點……我就……我就……”
“就什麼?”麻大彪表情依然是笑瞇瞇的。
“就……稀裡糊塗……的和虎妞睡了……”
“啊!”
麻大彪赫然站了起來,銀白的頭發胡須居然全部豎起,身體急劇膨脹,一瞬間,居然大了幾個圈,那衣服隱隱也有崩裂之勢,駭人之極。
“師傅,師傅……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李猛心驚膽戰的連連後退。
“蓬”
“蓬”
“蓬”
……
“不是故意的都睡了,如果是故意的,你還想怎麼樣?”
怒發沖冠的麻大彪一步一步的朝李猛逼了過去,大地都在震動,裸露在外面的手掌仿佛有無數的蚯蚓在皮膚下面拱動,空氣中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洶湧澎湃。
“師娘,你起這麼早啊!”突然,李猛朝麻大彪的背後恭恭敬敬的喊道。
“清兒……李猛,狗日的,你別跑啊!”
麻大彪下意識的回頭,背後哪裡有清寡婦的影子,再回頭,李猛已經一溜煙的跑得無影無蹤了,麻大彪氣得狠狠一巴掌朝門拍去,就在接近門的一瞬間,手凝固在了空中,然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大門,還好,沒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
劉飛和舒柔已經走進了學校,進入了學校的范圍之後,劉飛立刻加大了腳步,舒柔緊走了幾步之後停住了,看著那健步如飛的背影一陣發呆,兩行清淚在那雪白的臉頰上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很多東西,你想擁有而無法擁有。
早在牙牙學語的時候,舒柔的父親就為她訂下了娃娃親,這門親事當時轟動了整個卓爾星域,幾乎是所有的媒體頭版頭條都是有關舒柔的親事。
這是卓爾星域排在前十的兩大家族聯姻,沒有人關心親事是否幸福,人們關心的是兩大家族聯姻之後會對卓爾星域產生那些影響。
很小很小的時候,舒柔就看到了風少,從第一眼開始,她就開始討厭,那種討厭根本不需要原因。
隨著年齡逐漸增加,兩人的觀點、觀念、看法、想法更是南轅北轍,那種討厭越發深刻。
在舒柔的夢中,經常會出現一張冷峻的臉,那種臉讓那夢牽魂繞,但是,她始終無法讓那張臉變得清晰,就像被一層層的濃霧籠罩。
在看到劉飛的第一眼,那張臉突然變得清晰了,他,就是劉飛。
舒柔是一個理智的人,她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只從看到劉飛之後,想見劉飛的欲望越來越強烈,為了見劉飛,不顧身份地位,不顧一個少女的矜持而主動到劉飛的家裡,甚至於不顧一個少女的羞恥而獨自留宿。
但是,當劉飛握住她柔荑、攬住她纖腰的一瞬間,理智戰勝了情感。
她不是一個自由的人!
她的每一個舉動都關系著成千上萬的人,和劉飛在一起,不光是會為劉飛帶來滅頂之災,也會為家族帶來奇恥大辱,她個人的榮譽並不重要,但是,她不得不為家族的未來考慮,她不能因為自私自利把兩大歷經數百年風霜的家族帶入綿延無盡的仇恨之中……
結婚之後可以離婚,但是,在結婚之前,絕對不能越雷池一步!
看著那孤獨的背影,舒柔眼睛已經變得迷糊了,她知道,她的初戀還沒有開始就夭折了,她只能把那折斷的幼苗深深的埋在心裡,深深的埋在心裡……
一縷柔風吹拂,蕩起數片綠葉,憂傷就像那淡淡的薄霧在彌漫。
舒柔的理智是戰勝了情感,她卻是不知道,第一次接觸到男女之事的劉飛卻是陷入了一種狂躁的狀態。
當劉飛進入光腦實驗室的金屬大門,立刻響起小強光腦那怪怪的電子合成音。
“劉飛,今天可是遲了哦……”
“蓬”劉飛猛然踢出一腳,一把金屬椅子刮起一陣狂風砸到了那台閃爍著光芒的光腦上面,全息影像消失,小強光腦的聲音戛然而止。
“劉飛……”
“蓬”又是一把金屬椅子飛了起來,直接命中另外一台亮起的光腦,小強光腦的聲音再一次硬生生的切斷。
現在,劉飛有想毀掉整個星球的沖動,可憐的小強光腦出現得不是時候,遭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