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這個夏天不太熱……
1883年,很多遠征軍戰士都這麼說.其實,那一年的七`八兩個月裡有不少於400名戰士死於中暑.問題只在於戰鬥中的將士哪裡管得了太陽是否毒辣,再有則是心裡更火熱.不是不苦,而是想不起身體的痛苦.
身與心都在痛苦的是合蘭人,中華軍隊不但笑納了合蘭幾百年殖民成果的大部分,而且將其國防力量打成了高度殘廢.區區四萬多平方公里和幾百萬人口的一個小國,卻在世界歷史上佔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不得不說它很爭氣.可是,這樣一個國家再爭氣也禁不起大國的打擊,過境蝗蟲有個稱號,叫一掃光.
其實,合蘭政府早就抓瞎了.必竟都是兩個肩膀抗個腦袋,合蘭人是殖民主義先驅,自然不傻.從中華遠征軍跨過博斯普魯斯海峽的消息一傳來它就知道,無論盟軍能否取得最終勝利自己都要壞菜.因為,不管F國兵怎麼散漫,E國兵怎麼粗俗,但這兩個國家禁打禁敗.事實就是這樣,F國有錢賠償,E國有國土頂缸,而且D國最終還是拉攏這兩強.至於Y國,不僅有實力,還有條百餘公里寬的海峽天險.
合蘭有什麼?
呵呵,的確有倆錢兒.為了保住辛辛苦苦[可以這麼說,搶劫也是個體力活兒]的成果,合蘭人在盟軍剛剛發起西線大戰就向D國人求饒了.問題是D國想饒也饒不了,俾斯麥的回應那叫一直爽:」貴國不覺得這個時間來求和太晚了嗎……我或許有能力制止D軍對貴國的進攻,卻不可能給予中華帝國過多限制.」
俾斯麥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合蘭,但他這話本身確實不是推托.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是全世界通用的軍事準則.戰爭一打開了,前線本不該受到遙控,而中華帝國軍隊根本不會接受損害自身利益的遙控指揮.
合蘭人也明白吃錯了藥上錯了船[老老實實中立最好,哪艘船都不該上]的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是既不能放棄目前來說最好的希望,更不能毫無行動.所以,在皮埃爾敗兵逃來以前,合蘭政府先就找到了六十四師先鋒團副團長楊慶松中校.所謂病急亂投醫,既然中華帝國勢大,小兵都是醫生,何況是位中校,對小國來說,中校不小了,於合蘭那叫高級軍官.因為按正常指揮人數來說,合蘭也就夠資格有兩個少將.所以,合蘭人先把楊慶松當成全權代表再說,提出了退出協約國,賠償700萬鎊的條件.
可楊慶松哪有做主的資格,他的准將師長也不行啊.但話說回來了,楊中校倒是有三分之一的資格,因為他不能答應什麼,卻可以提出什麼.之所以是三分之一,是他不能把要求定低了挨處分.
於是,楊慶松一邊命人向上匯報,一邊要求合蘭人,首先為合蘭歷史上對中華帝國犯下的罪責公開賠罪,二是賠款增加十倍,第一章三條是交出所有在東南亞犯下屠殺罪行的的人.楊中校還特別聲明,親自執行了第一章一條的合蘭國王可以特赦……至於合蘭退不退出協約國他懶得提,不退出更好,要退出也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他的條件自然不可能立刻得到答覆,7000萬鎊的賠款對合蘭實在是太多了,可楊慶松根本不和對方囉嗦,大軍當然不會停下腳步.其實,就算合蘭一口答應條件,中華帝國也要把合蘭糟蹋一番.
之後,陳玉成說楊慶松的條件」勉強可以」.接著要求部下,任何副師職以上軍官決不能在佔領阿姆斯特丹和海牙之前接見合蘭代表.這個國家,首先要打的它一想起中華帝國就害怕,仇恨也行.
重興皇帝說的好:進化不完善的西方人很難明白博大精深的中華文明,那就以他們的方式讓他們明白中華文明惡的一面.
其實不用強調,任何戰爭時代的軍人都有一定獸性,不過是多是少.重興皇帝不能接受的是國家集體瘋狂,所反感的是中華歷史上大多時間是對內凶狠.所以,他極力將本來就是軍人偶像的霍去病樹立為軍人的唯一偶像.所以,受封」驃姚」稱號的二十一師是第一章一次世界大戰中最讓兄弟部隊羨慕的.所以,合蘭在二十多天裡成為一片焦土,三十萬軍隊搶到的財物就有七千萬鎊,化為灰燼的更多.
合蘭人屈服了,在只有中華軍隊開槍開炮」打」下阿姆斯特丹和海牙之前.1883年8月30號,中華軍隊停止了專為破壞合蘭的軍事行動.第一章二天,陳玉成會見了合蘭國王.合蘭人首先宣佈退出協約國,向中華帝國賠罪則定在了戰爭結束之後.最後,因為合蘭人沒多少現錢了,中華帝國也不想接受分期付款,雖然因為利息肯定有更多錢,就怕日後拿不到.所以,陳玉成很」客氣」的將賠款降到了2000萬鎊,合蘭人還要表示感謝.
倒也別說,歐洲人在這一點上很自覺,做為人類史上最惡劣的文明破壞者[包括對自己],既燒殺搶劫別人也被別人燒殺搶劫,個個兒都習慣了強者的殘暴方式.
再有,合蘭既是自找倒霉,也不是最大的」受害者」.想想原因也簡單,鄭成功的年代過去了三百多年,中華民族並不是個記仇的國家.合蘭人在東南亞的罪行又多在最不重視海外利益的明清兩朝,此兩朝統治者對海外僑民的死活從來不關心,甚至本身就視僑民為罪人.而重興皇帝執政只有二十多年,中華帝國更只有十二年歷史,思想轉變還沒那麼大.
可F國就不同了,這是一個有資格稱之為強大中華帝國仇人的國家,而且是新仇.而且……戰爭利益也大啊!
陳玉成一時糟蹋合蘭上癮,不但沒有給予聯軍慘重的打擊,竟然還差一點兒放跑了皮埃爾.八月裡的Y國自然看出F國敗局已定,還知道盟軍終究要進攻Y國,二十餘萬聯軍對缺少兵源的Y國幫助極大,這個」好人」一定要當.所以,Y國人派出了大量船隻到鹿特丹接應皮埃爾,要不然中華軍還要繼續禍害合蘭幾天.
1925年出版的第一章一次世界大戰史中這樣說:1883年9月1號到3號的六十多個小時裡,鹿特丹港是聯軍的地獄.
還是那句話,海軍可以對地打擊,陸軍如果沒有專用裝備卻打不到它.而Y國海軍在哪裡都是世界第一章一,雖然第一章一次世界大戰是Y國海軍開始退出霸主地位的開始.可是,中華軍隊歷來有」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傳統.這種戰略戰術最簡單的解釋就是決不與敵人的長處對抗,就像華俄戰爭中海軍陸戰隊攻擊烏斯季查斯克一樣,中華軍隊並不在乎部分聯軍被接走,炮兵根本不合艦炮對射,只打擊港口裡的軍人集結點.
中華帝國擁有世界上最好的重炮,那又是一場不需要精確度的炮戰,無需步兵參與進攻,只有炮兵一味的覆蓋轟炸,將鹿特丹港掀翻了一遍又一遍,船隻根本無法靠岸,急於逃命的聯軍官兵只能游到船上去.
而聯軍的陸戰火炮不是對手,艦艇必需靠近海岸才能和中華軍隊對戰,可又有幾艘重型艦艇能同時開到岸邊呢,輕型艦艇又沒有佔據優勢的艦炮.因此,逼得弱勢的聯軍不得不主動進攻,迎接他們的又是密如瓢潑大雨般的子彈.
那一戰,Y國人艱難的轉移走了不到五萬聯軍,大部分還濕淋淋如落湯雞,成功率僅有百分之二十.逃到艦上的皮埃爾看著火光沖天的港口和身邊傷痕纍纍的士兵,不禁黯然淚下.F國軍隊,已經損失了幾乎所有的精華.
皮埃爾有幸去了Y國,如果他此時回到F國將更傷心,因為那裡有令他更受煎熬的現實.陳玉成率部離開合蘭,在比利時政府的膽戰心驚中過境,最終免費送給了盟軍部分戰備物資,目送著」侵略者」於9月4號了轉戰進入F國,一路上自然同樣留下片片焦土.還是那句話,破壞比打仗更重要,搶來的財富不是那麼好用的.
此前還未經歷戰爭的F國南部,一個個城鎮在炮火中成為廢墟,本來就龐大的難民數量持續呈指數般增長.小如合蘭,再亂也好管,何況合蘭雖然不是東西,卻不值得中華軍隊揪住它不放.但F國就不同了,五十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和三千多萬人口於中華帝國來說很小很少,總相當於兩個內陸省份,自顧不暇的F政府根本管不過來.
西方當然有文明,但西方人其實一點也不文明.在中華帝國,災難面前的人民總是萬眾一心,不說沒有一個混水摸魚的惡棍,但絕對很少,絕大多數的絕大多數人都會展現出」人」這種高等生物高尚的一面,不管他此前如何.
可西方人呢?
它們平時的表現是那樣彬彬有禮,可表面與內在完全是兩碼事兒.西方人獲取利益的方式為隨時隨地,目標是任何人,它們總會做出中華民族極少極少數人才會幹出的事兒來.比如說,亂倫在中華帝國叫新聞或醜聞,在倭國是正常現象.發國難財在中華帝國是新聞或醜聞,在西方是正常現象.
F國則是西方最有代表性的國家之一,擁有西方人的一切特性,浪漫之說是它給自己戴上的花環,所隱藏的同樣是噁心的事實.當然,道德意義上的壞人的確是少數,作者也不是把中華民族放在道德的最高點上,華夏歷史上同樣有很多人禍兵禍,只不過西方人表現的更加惡劣,強姦搶劫事件層出不窮,像嚴霜籠罩在難民頭上.至於四處放火搶劫的中華軍隊,當然是來自東方的漫天大雪.
有反抗,有很多.只可惜F國人已經沒有大建制的正規部隊了.在某些前題條件的限制下,一群熱血百姓能有什麼用呢?
就算中華帝國真的站在道義的制高點上,大軍殺進別國領土的實質就是和侵略者差不多,被佔領國無論如何都要以國家建設成果`財產和生命為代價.可是,反抗者永遠處於戰略劣勢,無法改變.
我們曾有三元裡農民反抗入侵英軍,那種精神是必需的,但勝了又怎麼樣呢?不說三元裡人民以十倍[肯定不止]以上的生命換取了幾個英國侵略軍的死亡,就算傷亡比例佔了上風,能改變中國被侵略的命運嗎?
原史二戰,中國是戰勝國又怎麼樣?那是因為日本對中國有強烈的領土野心,結果卻拖不過中國.可多少萬億的財產損失,那數千萬冤魂,找誰說理去?除非發大軍滅了日本,那才叫報仇,其它都是扯蛋.
中華帝國對F國沒有任何領土野心,不在意F國哪個貴族陰謀重回帝制,不在乎革命者趁機反對政府.最需要說明的是,中華軍隊並不特意打擊熱血F國人的愛國情操,只要F國人不衝擊部隊,決不會分兵圍剿反抗組織.所謂的第一章三共和國是死是活是D國人的事,陳玉成只管指揮著他的大軍摧殘固定目標,只管讓學校停課,工廠停工,醫生暫時失業,力爭使所有F國人無家可歸.
就這樣,一路破壞破壞再破壞,搶劫搶劫再搶劫,向巴黎殺過去.大軍經過聖康坦時,讓自己在歷史上留下一筆的塞尚市長勇敢的站在了滾滾而來的兵鋒之前,也讓一個中華人一起成名,他們簡短的對話被載入史冊.
又搶來突前任務的第一章八師先鋒營營長周東亮少校客氣的接待了市長先生.這位書香士家子弟雖然畢業於新式學校,卻有著老派知識分子追求的修養,他耐心的聽取了塞尚市長的抗議與指責,對於中華軍隊的」某些過激行為」直認不諱,同樣承認中華帝國在這場戰爭中獲取了利益,而且這利益來的不那麼乾淨.
可還是那句話,這又怎麼樣呢?
周東亮一開口就指出了塞尚必然的心虛,他說:」塞尚先生,我尊敬您的行為,我軍也不會傷害您這樣令人尊重的人.可問題在於,您的勇敢精神是否能代表人格的高尚呢…哦,不談人格,我似乎的確沒這個資格.可您能回應我的反問嗎?」
「難道說貴軍如此的侵略行徑與破壞行為還能有正當理由嗎?」
「正當不正當另說,理由肯定有,您也不會不知道,您說呢?」
「不錯,我國是侵略過貴國,可貴軍所為太過份了.」
如此回答前,塞尚捫心自問,自己不會對弱者承認侵略,更不會表示懺悔,而是安心的享受著掠奪來的利益,只有強者的拳頭才能讓自己發覺錯誤.也就是說,自己的確沒資格談人格,這拳頭似乎很應該.
「過份?在歐洲有報復仇人會過份一說嗎?你知道你們的軍隊在我國曾幹過些什麼嗎?以你的身份應該知道,只是不好意思承認.我們的軍隊不來,你大慨會慶幸能有不義之財,會覺得中華民族很蠢很苯……我特別奇怪,F國是個經常被侵略的國家,遠的有維京人,中間有Y國人,最近有普魯士人.你們應該特別瞭解被侵略的滋味兒,這樣一個國家應該是反對侵略的,可你們偏偏是最喜歡侵略的國家之一,似乎看著別人痛苦能減輕自身痛苦.所以,我想請問,您不覺得您對我們的指責太蒼白嗎?」
塞尚良久無言以對,最後只能問了一個最實質的問題:」那麼,貴軍如此行徑要達到怎樣的程度才肯罷手?」
周東亮最後赤裸裸的回答於中華民族來說並不光彩,可西方人卻最服這個.他說:」我沒有權力知道,我只知道,貴國的凡爾塞宮一定要先搬空再燒掉,因為F國侵略軍先搶劫後燒燬了我國的圓明園……也不怕提前告訴你,同樣的道理,只要我軍打進了Y國,一定也會有皇家宮殿或圓林被摧毀,我最中意的是白金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