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首相閣下的讚譽,我想說的是,我國所掌握的新科技,加上D國的工業基礎和工程技術,絕對是天作之合.所以,我國希望與貴國合辦幾個合資企業.這樣一來,貴國軍隊所需要的裝備盡可自己生產,中華帝國除了正常的專利費外,還能獲取經濟利益……不知我國的這個要求是否很冒昧?」
「合資?很新鮮的想法.特使閣下能不能舉例說明呢?」
「比如說這次我國拿出的主要是海軍技術,那麼我國可以技術入股一家或兩家造船廠.我想,如果貴國同意此建議,貴我雙方要談的就是股份比例了.當然,我需要聲明兩點,首先,我國沒有控股貴國企業的想法,此點請首相閣下放心.第一章二點,我國有權利對自身專有技術以當年一起簽定的專利條約為基礎進行某種控制.但在戰爭中,中華帝國不會抱著所謂專利條約不放,貴軍將會使用我國軍隊完全一樣的技術裝備.首相閣下,或許是我多言.貴國的工程技術在我國之上,貴軍的裝備在質量上將稍勝技術提供者本身一籌.」
「我也要謝謝您的讚譽,是的,貴我兩國的合作如您說言…天作…之合.我想提前祝願我們的真誠合作應該沒有問題.」
戰爭期間,大人物哪會就達成意向的問題浪費時間,就沈葆禎而言,他這位特使也只有兩件事,此前解決了關於意大利的問題,現在又與俾斯麥談攏了合作意向,於是成了最輕鬆的人,忙碌的是雙方的科技人員和具體經辦官員.當然了,就算是戰爭期間,具體事務同樣相當繁瑣,合資企業此前不至於沒有過,但事實自然不會那樣簡單,畢竟是不同的兩個國家,總要為自身爭取更大利益,此處就不一一說清了.需要專門說明的是中華帝國以技術加部分資金換到了伏爾鏘造船廠30%的股份.
其實幾個議定的合資企業,中華帝國都佔有40%左右的股份.像無線電廠之類,雖然D國也有一定基礎,並有人製造出了實物,可是規模化生產技術只有中華帝國具備,而D國又急著要,股權上自然讓的比較多,但造船廠就不同了.首先,船舶工業是一個國家的基礎工業,不能冒著被別國所控制的風險.而D國又是個實力雄厚的國家,所產船舶除了那幾項新技術外,質量比中華帝國還高了半個檔次,本來就強如猛虎,中華帝國只不過是錦上添花,更進一步說是為虎添翼,能談到30%真的很不錯了.
正是這些股權為中華帝國創造了比自身出口產品更大的經濟利益.就拿伏爾鏘造船廠而言,因為華德聯盟取得戰爭勝利,沒有限制並獲得數個生產基地的D國船舶工業在五年後就接近了Y國的生產水平,消化吸收了中華帝國所提供技術的伏爾鏘造船廠則超過了阿姆斯特朗造船廠,成為歐洲最大最強的船舶企業.接著,除了Y國之外的歐洲其它國家的新銳戰艦大多由伏爾鏘船廠建造,佔了30%股份的中華帝國自然也財源滾滾.因而有人隱晦的報怨俾斯麥當初給予了中華帝國太多的利益.
問題是,俾斯麥憑什麼是站在政治家巔峰的政治家?那是一個外表強悍霸道,內在清醒睿智的偉人.什麼時侯該計較什麼時侯改大度,心裡一本帳算的比誰都清楚明白,豈是營蠅營苟苟之輩可比?他何嘗不能猜測到中華帝國的合資建議是為了更大利益,並且得到的可能性相當大.他何嘗願意為他人做嫁衣裳.他何嘗不知道戰爭的勝利代表著華德兩國外交蜜月期的結束.可是,他更知道D國的勝利也是中華帝國的利益所在,但D國真要失敗了,於D國幾乎是滅頂之災,於中華帝國不過是處境艱辛幾分而已.所以,當時的D國就是知道面前是火坑,只要不要命就要跳進去,何況中華帝國的確沒有惡意,希望D國堅持下去的心情萬分真誠.因而,俾斯麥不但不能反悔,為了國家信譽還要維護中華帝國應得的利益.這特別特別重要,D國不能被人覺得是個言而無信的國家.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最最重要的是D國得到的經濟利益不是更多嗎?一幫豬玀,完全是吃飽喝足了,數著鈔票卻嫉妒別人也發了財.不過,有這種心理的人事實上很多,這也是一慣支持信任俾斯麥的威廉一世謝世後,俾斯麥很快被掃地出門.從第一章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到俾斯麥離任,華德兩國雖然從朋友變為了競爭對手,但那是一種相對公平的競爭.兩國政治家之間為了本國利益而出現的矛盾雖然比一戰前多很多,但許多私人間的關係良好.俾斯麥本人雖也是個軍國主義者,卻知道敵人與對手的區別,知道該打擊誰,誰不能成為敵人.但俾斯麥之後的D國,對中華帝國恨意甚深的瓦德西在他短短的兩年多執政期裡迅速改變了原有對華政策,從競爭轉為了對抗.
瓦德西上台後的第一章一個重大舉措就是收回中華帝國在D國企業裡的股權,理由是中華帝國有控制D國工業命脈的野心.當然,D國人再怎麼****也不敢隨便侵吞強大的中華帝國合法財產,完全按照股本市值付給了中華帝國.在這一點上,瓦德西倒不至於給D國丟臉,不至於為國家名譽與信譽蒙羞.
中華帝國對那個結果也沒感到難以接受,華德關係既已從破裂演變到決裂,大部分歐洲人在刻意宣傳中開始仇視中華帝國.繼續待在D國,不但難以獲得利益,甚至專家技師的生命安全都沒有保證了.何況,崩發出無限創造力的中華民族比之八十年代初又跨進了大大一步,科技發展之快非外人所能想像,只不過中華民族一向不張揚,保密工作搞的也不錯.還有,中華帝國在D國[合資]企業裡學習到了D國人的嚴謹態度,落後於幾個工業最發達國家的工程技術水平也趕了上去.
至於付出,中華帝國最早提出建立國際標準化,並想主導標準世界.為了這個標準,中華帝國首先必然要付出.普通國家想付出,既沒資格也沒能力輸出令人感興趣到遵守標準的技術呢.沒有讓別國難以離開的先進技術,人家憑什麼聽你的?憑什麼尊重你制訂的標準?不管D國第一章一個公開****的理由是真是假,一些擔心絕對跑不了,中華帝國對別國一定的控制意圖肯定是有的,標榜自己的正直沒有任何意義.
只不過俾斯麥對中華帝國的認識極為深刻,相比於他來說,他的後輩近乎於無知.這位號稱鐵血,事實上精明睿智到極點的偉人在邀請中華帝國出兵歐洲前,在臨去世前向,兩次向長壽的老毛奇訴說了他對中華帝國的認知與政治見解上的無奈,訴說了D國可以與中華帝國競爭,卻不能敵對的原因.其實,他的見解並不是不能為人所知的機密,只是D國後輩政客卻認為鐵血首相對不起鐵血二字.而且,老毛奇確實老了,威廉二世的性格比較衝動,沒能改變現實.直到D國戰敗於第一章二次世界大戰,才真正明白俾斯麥偉大在哪裡,才明白包括重興皇帝如此大人物在內的中華帝國為什麼那般敬重老首相.
嗨,又提前把後話說了,詳情還是後文在述吧.既然與D國的合作說個差不多了,那就讓我們再回國內.
1881年6月20日,重興皇帝偷得浮生半日閒,正在大書房與周皇后一起逗女取樂呢.小公主兩歲了,正是最可愛的時節.重興皇帝將自己前生的姓名給了長女,取名蔣菲,不像任何人解釋原因,現在的朝臣早望了前朝那些亂七八糟的狗屁規矩,哪還管皇帝這些小事兒了.公主叫什麼是皇帝家事,願起漢姓漢名那就起好了,咱個外人管的著麼!
哎,自古名君事務多,重興皇帝自然難以閒暇過久,正是天倫之樂其樂融融時,同樣顯出老邁的齊天遠滿頭大汗的闖進大書房: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何喜之有?"重興皇帝也是高興,掉了句文.當然,對齊天遠那般激動更是感興趣.
"回皇上,劉永福將軍傳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