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必須承認,密斯特洪當得起陛下的信任……對了,貴國將派誰出訪歐洲?派多少人?是自備交通工具還是搭乘我們的船隻呢?」
「首席代表是副總理大臣沈葆禎,他將率領一個百餘人的代表團,我們將為此派出兩艘軍艦,其中之一是以我的身份命名的巡洋艦.」
「研五級,重興大帝號,是它嗎?」
「不好意思,是的.」
「既然陛下說了代表團的出訪歐洲,那麼,我希望密斯特沈也能夠出訪Y國.為此,我代表大Y帝國向您發出正式邀請.」
「是嗎?似乎不大正式啊!」
「請陛下放心,我擁有這樣的授權.做為停戰談判這種重大事件的首席代表,我是真正的全權特使,代表國家邀請貴國對我國進行國事訪問肯定沒問題,」
因為半年前的馬裡亞納海戰,自信吃透了研四級的Y國人再次沮喪的承認研五級艦艇是世界上最先進最強大的作戰艦艇.重興皇帝當然明白,Y國人僅是為了設法探究研五級艦艇的奧妙也要邀請中華代表團跑一趟不列顛.其實,他並不在意代表團出訪Y國,對此完全可以由沈葆禎自決.就算Y國想買中華帝國的技術也不是不能賣,但不是現在,此等問題沈葆禎無需提醒也不會犯錯.於是,重興皇帝豪爽的向勞倫斯承諾道:」訪問貴國我沒有什麼意見,在路上勞倫斯先生盡可以與沈大人洽談.」
一次意義重大的外交事件就這麼定了,收拾收拾,幾天後的代表團就乘座兩艘軍艦與回國的Y國代表團一起出發了.路上,勞倫斯沒有像他玩笑中說的那樣拖時間,他當然知道中華代表團不可能先到Y國,卻希望沈葆禎更早結束巴爾幹之行.所以,如果不談自然氣侯影響,一路上算得是順風順水.但在心情上,中華代表團卻經歷了沖驕傲改為不服,再到理解,再是表面平靜內心發奮的種種變化.因為出發開始的前一段時間裡,沿途不斷出現中華海軍艦艇為代表團護航,可隨著護航超過中華帝國海上勢力範圍而進入印度洋的第一章四艦隊三艘戰艦於班達亞齊外海回航,一路上就只有Y國艦艇了,中華代表團成員越來越深入的發覺,西太平洋雖然不小,但與全球海洋面積比起來是那樣渺小.船隊駛進蘇伊士運河時,沿途時常看到岸上的Y國殖民軍向代表團敬禮,而當地土人對中華帝國那威震列強的五星金龍旗並不熟悉,甚至以為兩艘中華戰艦屬於Y國在亞洲的某個傀儡政權,雖然中華艦艇的外形更瀟灑,一門門艦炮詮釋著主力艦的尊嚴與森嚴,並且更適合戰鬥,可文化低下的土人哪考慮這些呢!將世界各國比做一座金字塔,閉關鎖國數百年後重新奮起並開放區區二十年的中華帝國只不過通過影響塔尖將影響力向下擴散著,還沒有直接影響到塔身,更別說塔基.或者可以說中華帝國對世界大戰頗為熱心,這也是原因之一.
至於另外方面,拋開政治觀念差異與國家利益糾紛,勞倫斯與沈葆禎倒是建立起了一定的私人友誼,其他詳情就不多敘了.
五月十六號,中華代表團與勞倫斯親率的部分Y國代表成員一起在威尼斯登陸.因為勞倫斯首先有必要明瞭YF與意大利的交易情況,做為雙方或挽留或收買的對象,YF與華德說客此時都在意大利.同時也要盡量陪同著中華代表團.雖然外交上不能隨便放人鴿子,但中華人會不會拖拖拉拉卻很難說.
沈葆禎沒有拖拉,一到羅馬,先向洪仁軒交代了國內的決定,接著參與了一輪談判,坐到了久侯中華帝國正牌兒全權代表的意大利人面前.意大利人將行情看的很清楚,洪仁軒畢竟未得正式授權,談判中對稍大的要求就只能提議而不能承諾.
曾經自視過高的中華帝國吃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虧後,可能審視自身錯誤過於嚴格了,近幾年時間裡頗有些看輕了自己,竟以為中華帝國的影響力到了歐洲也不會很大,其實這種想法又有些過了.前面說了,意大利人正盼著中華帝國說話頂大用的特使到來.
做為西方文明的發源地,還是西方文明的復興之地,意大利就有千般不是,卻也有著自身獨到之處,最起碼知道左右逢源.而且,意大利人之所以將如意算盤打的嘩嘩響,關鍵原因就在中華帝國身上.
從某種意義上說,YFD這些看起來強大事實上也的確強大的國家,意大利雖然差了一個檔次,大慨上也是如此.但這樣的國家真與幾個特別的國家比起來,就有些外強中乾了,此種國家的代表有中華帝國`M國`E國三個.當然,意大利人只想到了兩個,其中並不包括M國.他們認為,只有這兩個國家才能夠承受別國不能承受的巨大災難或壓力,當了幾百年老大的Y國也不行.雖然Y國的殖民地幾乎佔據了全世界陸地的五分之一,隨時有大量財富流動,可殖民主義真能長久嗎?Y國人抗的住來自全球的覺醒嗎?受的了新興強國的一次次挑戰嗎?雖然事實肯定比作者筆下寫的複雜.
意大利人能認識到這些的下意識原因其實就來自橫空出世的中華帝國改變了世界,加快了世界的發展步伐.而直接原因則是中華帝國強大到無與倫比的戰爭承受力使華德聯盟徹底戰敗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因而,意大利想中立,卻沒想過背叛.從此可以看出兩個國家都相當優秀,如果挑戰者只是D國一家,善變的意大利才會掉轉槍口.不過,傑出如俾斯麥卻比他的後輩精明的多,沒有中華帝國幫助,他不會發動世界大戰.
所以說,洪仁軒難免感到鬱悶.因為,沈葆禎一到,一直藏著底牌的意大利代表卡利奇尼說話痛快了無數倍.只不過他終於看出了對手的打算.仔細想想不禁啞然失笑,意大利人的作為不能不說……很好.
的確很好,如意算盤的確能打響.承受著華德聯盟極大壓力的YF集團離間意大利之心萬分真誠,不真誠?跟著華德兩國跟YF打下去就是了.華德聯盟對YF集團同樣擔心不已,合該著意大利坐地起價.對俺無所謂?俺就跟著YF打你倆.
沈葆禎僅僅半上午就搞清了意大利人的用意,他們既要YF的殖民地利益,也要華德的經濟利益,自身政治標準就是兩方都不得罪的同時兩頭獲利.
這絕對算得上一個不可抗拒的陽謀了.YF此前的許諾可以不全給,但必需給一部分.華德只能與意大利討價還價,但對開出的價錢不可能完全拒絕.而雙方的所有付出換來的不過是意大利保持中立.
YF與意大利,華德與意大利,那是兩場談判.前者雙方就勢力範圍的劃分與中華帝國關係不大,此處不敘.意大利對臨近的D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兩國間的貓膩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因此,只談中華帝國需要付出什麼.
一言以慨之,意大利向中華帝國索要的就是YF饞唌欲滴,D國心底渴望的各類新科技.外交語言當然很好聽,所謂技術合作是也.為了勝利離已方更近,中華帝國只能部分答應條件,表示願意出口一些意大利感興趣的技術.汽車是其一,無線電也在其中.接受了意大利購買研五級巡洋艦和潛龍級潛艇的訂單並授予其自製許可權.意大利人也不算過份,大頭得到後,願意付給中華帝國相當高的專利費.
中華帝國肯定不會白白吃憋,條件是有選擇性的答應了,但也提出了兩個條件.其一,答應意大利的技術要一年後兌現,可以不受技術進步影響,意大利可以得到一年內改進後的技術成果.不立刻給付的理由令意大利無話可說,潛在話意一聽就明白,你意大利雖沒完全背叛盟約,卻有著某種背叛嫌疑,中華帝國不能現在就交出技術,那樣很可能便宜了敵人.
其二,華德聯盟理解意大利必須中立的苦衷,尊重意大利使用不算十分無恥的手段獲取利益.但是,意大利必需同意華德聯盟有償利用其港口和運輸線.
第二個條件其實代表著意大利必須偏向著華德聯盟.所謂有償使用其港口和運輸線,是為了讓意大利好向YF交代.意大利要好好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