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馬六甲海戰,從戰術上說,最終還是打成了平局.特混艦隊所有參戰的四十四[注.還有輔助船隻,不光作戰艦艇,YF一方亦然]艘艦艇中,一共損傷了三十七艘艦艇,其中十八艘被擊沉,十艘重傷,九艘輕傷,其實只有兩艘潛艇和一艘後勤支援艦幸運的毫髮無傷.官兵傷亡是1031人陣亡或失蹤,兩千多人受傷.這還是因為多艘後勤支援艦拚死搶救的結果.
對手方面,四十七艘艦艇損傷了三十三艘,其中十一艘被擊沉,十四艘重傷,八艘輕傷.陣亡官兵825人,一千三百多人負傷.
僅僅是這樣的對比,當然是特混艦隊輸了.但事實不是這樣,因為海峽交戰區域兩岸是中華陸軍的天下,海上救護也是中華海軍做的更好,許多YF落水官兵被中華軍隊俘獲了,這個數字是711人.另有四艘失去動力的敵艦成為中華帝國的戰利品.其實YF無法撤走的傷艦不止四艘,只是其它艦艇被主動炸沉了.
還有,YF海軍被瘋狂的特混艦隊逼退了,他們實在是被中華軍人的不要命打法打怕了.重傷的達維特少將命令撤退前看著威斯理.威斯理搖著頭歎息道:」我必需承認,對手幾乎能夠與我們同歸於盡.慘勝的聯合艦隊將無法完成封鎖海峽的目的.我完全明白您為什麼那麼尊重他們,也得到了我的尊重.戰術上的生疏完全可以通過時間來得到,但是那種決不回頭的意志,是那樣可敬……所以,我同意撤退.」
那麼,是一場怎樣的戰鬥令YF艦隊主動退卻呢?就讓我們回到之前的戰鬥.
馬六甲海戰其實分成兩個階段,第一章一階段戰鬥的勝者是特混艦隊.在雙方水面艦隊拼成平局,兩個小時裡誰也奈不何誰時,潛艇趕到了戰場.前文說過,YF兩國雖得到了中華帝國稍減了些料的潛艇技術,但出於對水面艦隊的自信,潛艇的發展很慢,不像D國用三年時間就裝備了二十餘艘,比因為技術更新快而不願大量製造的中華帝國還多幾艘.
而第一章一階段海戰,中華海軍的勝利之門就是由八艘不顧一切的潛艇打開.011號潛艇,由第一章四艦隊潛艇支隊司令賀國強上校親自指揮,也是第一章一個進入戰場.
潛艇,無疑是用於偷襲的武器平台,可趁亂插入交戰雙方中間的011號從潛望鏡中發現濟南號正遭受敵軍集火攻擊.事實上也是,如果不是其它艦艇拚死護衛旗艦,濟南號也許被擊沉了.再此危急時刻,偷襲一下就跑難解旗艦之危,所以,賀國強決心拼了.
默默掃視了身邊人一圈,他沉聲說出了自己的建議:」我想,以最大潛深靠近敵艦上浮,以最快速度發射全部六枚魚雷……」
是的,建議,不是命令.因為潛艇可以在沒有攻擊機會的情況下撤出戰鬥,或者說以保護自己為重.但英勇的中華潛艇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副艇長代表大家回答:」您是司令,也是艇長,請下命令吧!」
對YF遠東海軍來說,他們知道潛艇,卻還沒有吃了D國潛艇大虧的本土艦隊認識那麼深.是啊,潛艇出現在海戰中只有五年時間,雖然中華帝國出口了技術與產品,但反潛意識還沒有擴散開來,強大的YF艦隊也一樣,特別是正在戰鬥中,注意力都在對手水面艦艇上,艦炮的轟鳴也掩蓋了潛艇可能的聲響.所以,011號竟然潛航到敵艦防禦圈外,離最近的Y軍果敢號只有不到四百米,一個必殺的距離.
「準備發射魚雷,準備再裝填……排空水櫃,全速上浮.」
賀國強的命令發出不到一分鐘,根本沒有注意身邊海面的果敢號水兵照樣被巨大的動靜驚呆了.大片海水突然間像沸騰一樣翻湧著,然後轟然一聲,一個巨大的灰黑色物體從海下冒了出來,那種震撼不言而喻,之後的命運不言而喻.
不過,011號無法全部發射六枚魚雷,一分鐘發射兩枚,全部擊中果敢號.在果敢號水兵的呼叫聲中掉轉艇艏,再裝填魚雷,向一公里外的敵艦勇氣號發射一次後,不可避免的被發現了,雖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果敢號為什麼發生不該有的爆炸,但YF海軍官兵不可能不知道浮上海面的潛艇是什麼東西.頓時,多門副炮向發起了攻擊,011號四周享受了水面戰艦一樣的待遇,但011號還是堅持著向勇氣號發射了第一章二枚魚雷才下潛.
這是一次極其成功的水面突襲,011號竟然毫髮無傷的擊沉擊傷敵艦各一艘,為勝利向已方的偏移做出了重大貢獻.而且,此舉動激起了其它各艇的決死戰志.要知道,水面戰的平衡決不是說沒有損傷,反倒很大.雙方的沉傷率差不多,也就是說特混艦隊的絕對損失更大一些,沒有潛艇助戰,只要雙方堅決打下去,那就是一場同歸於盡的戰鬥.所以,潛艇部隊要麼撤出,水面艦隊有不服也不會責怪,只要潛艇兵能承受自己良心的譴責.要麼,就和支隊司令一樣,最勇敢的去戰鬥,向水面友艦一樣,與敵人——拼刺刀.
在整個海戰中,先後有五艘潛艇為了給戰友解圍而浮出水面作戰,大量吸引了敵軍的注意力與火力,並使勉強應對水面戰的敵軍火力出現空襠.要知道,YF艦隊的火力只有特混艦隊的百分之六十.如果說特混艦隊的勇氣與鬥志不能全部彌補經驗和技巧上的差距.那麼,同樣可以說明,經驗和技巧也是有限度的.
不過,必需說明,中華海軍潛艇的此次作戰在總體上並不是潛艇戰史中的經典,後世對此爭論很多.反方認為,特混艦艇之潛艇部隊完全可以堅持水下襲擊,與海說顏色大致相同的潛望鏡短時間出水,雖也不免被發現,但潛艇的戰損率肯定大有減少,戰果也不見得就差多少.
不能說這樣的分析有錯,只是有三點是公認的,一是潛艇部隊的勇氣絕不可否認,二是011艇做到了最光明正大而有威力的突襲,三是潛艇部隊的選擇不能說是純粹的魯莽,他們是為了保護旗艦或主力艦而吸引敵艦注意力.所以,總共六艘出水作戰的潛艇失去了大部分突然性,被擊沉了三艘,另三艘也被擊傷,堪稱無一漏網.不過,正方要爭論的也在這裡,因為,正是這五艘潛艇與另三艘雖沒上浮卻一樣戰鬥到最後的潛艇一起,先後發射了三十三枚魚雷,擊傷擊沉九艘敵艦,成為中華海軍取得馬六甲海戰第一章一階段勝利的關鍵.
011艇就是在那一戰中,於二次上浮攻擊中被擊沉,賀國強上校與十六名堅持戰鬥到最後的官兵犧牲在戰鬥中.當然,浮在海面上的潛艇不會全軍覆沒,大部分艇員被救起.而賀國強上校在命令部下離艇後,堅持與決不能離艇的魚雷兵一起將最後兩枚魚雷發射了出去,並重傷F艦羅伯茲號.雖然重興皇帝親令海軍官兵不准與艦攜亡,但賀國強的上浮命令幾乎是讓部下送死,做為艇長,他無論如何要成為戰鬥到最後的人之一.
在潛艇部隊奮不顧身的幫助下,特混艦隊漸漸取得優勢,戰至中午時分,聯合艦隊還在戰鬥的艦艇只剩下十艘了,絕對主動權開始抓進了中華海軍手中.聯合艦隊雖然只被擊沉了六艘艦艇,比對手少五艘,但失去戰鬥力和退出戰場的並不比對手少.12點23分,達維特的旗艦決心號也走上了覆亡的道路,本來就身中數彈而動力受損的決心號無法躲開沉沒前的014號潛艇發射的第一章二枚魚雷,左舷中部被炸開了一個直徑四米多的大口子,海水迅速的灌進艦體.無法機動中,又被150炮彈四次砸中,其中一發炮彈命中艦橋,當場炸死了決心號艦長.達維特少將被橫飛的彈片削斷了一條手臂,左肋也被彈片掃中,斷了四條肋骨.但他在昏迷之前發出了棄艦命令,隨後被轉移到了阿卡巴號上.
四十分鐘後,在緊急治療中短暫清醒的達維特聽取了部下匯報,得知聯合艦隊已是八對十八.短短時間裡,相對越來越強的中華海軍使相對越來越弱的YF海軍損失了兩艘艦艇,而自己只損失了一艘.繼續打下去,這樣的損失對比只會越來越大.達維特清楚的知道,不能繼續戰鬥下去了.
「撤退,立刻撤退,與威斯理將軍匯合後在戰……」
下午兩時許,聯合艦隊的八艘殘餘艦艇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退.戰爭的殘酷也由此有所體現,平時或平民世界裡,總是先要衛護弱者,但在敗退性質的戰爭中,必然是傷這掩護正常者,因為,不僅是因那是更大的勝利希望,而且更因傷殘者的機會更小.聯合艦隊就是由四艘傷殘艦艇以強國海軍的自豪與意志掩護著另四艘艦艇撤退.反觀特混艦隊,在勝利在望的時候反倒有些混亂.此時此刻的自豪與意識正是中華海軍所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