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總有一天,你的妹妹當中的其中一個會升級成為你的女朋友的。」小清退著走著,微笑的看著我說。
我淡笑一笑,道:「你沒有想過那個人可能是你嗎?」
她癟癟嘴,說:「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幾率幾乎為零。」
「你怎麼知道?」我發揚了不恥下問的精神,誓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想了想說:「感覺是這樣的。」
「是嗎?你的感覺可靠嗎?」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嗎?」她笑道。
「那也未必,說不定哪天我就要你做我女朋友也說不一定。」
小清突然停住腳步,睜著柔情的眸子看著我,半晌之後,她說:「哥,你是不是喜歡季芸啊?」
我一怔,心想:「這她也知道?」忙笑著辯解道:「怎麼會?她和你一樣是我妹妹。」
「哦?是嗎?」她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
「為什麼老是說我的事,幹嘛不說說你的事呢?」我笑道。
「我沒有什麼事好說的!」小清冷冷道,然後轉身向前走去。小清從來都不喜歡別人談論她的話題,就連我也不例外。我一時沒有注意,竟然無意間犯了她的大忌,為了挽回過失,我重新找了一個話題。
「清清,上次我送給你的裙子你喜歡嗎?」
小清聽到我的話,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我,說:「哥,本來這件事情我不想提了,既然現在你提到了,我只能送你一句話,你太不厚道了。」
我怔怔的看著她,心想:「我怎麼不厚道了我?」我笑道:「我不就是問了你喜不喜歡我送你的裙子嗎?這關我厚不厚道的什麼事兒啊?」
「哥,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條裙子本來是你買給季芸的,因為她不喜歡,所以你才轉送給我的。」
我老臉一紅,尷尬的撓著頭。是的,小清說得不錯。那條裙子本來是我買來送給季芸的,可是季芸說款式太土,她不喜歡。還說我沒有欣賞水平,並生氣一個多星期沒有理會我。我本來是想把它扔掉的,反正留著也沒有用,總不會讓我一個大男生留著一條裙子當擺設吧!但是轉念一想,再怎麼說那也是我花了老爸老媽的血汗錢買來的,扔了也怪可惜的,不如送給小清,還能賺個人情。誰料到小清居然知道所有的內情,她說我不厚道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兒。這件事兒我的確做得不厚道。
「算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最起碼你終究還是想到了我,這說明在你心目中除了季芸,我這個妹妹還有些地位。就憑這一點我也是應該原諒你的。」小清笑笑道。
我如蒙大赦,感動得一塌糊塗,心裡輕鬆了許多。一把抓住小清的手,訕笑著說:「小清,你真會體諒人,如果誰以後娶到你了,一定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了。」
「少給我戴高帽,本姑娘不吃這一套。不過,誰叫我這麼喜歡你這個哥哥呢?我不原諒你我還能把你吃了啊?」小清故作無奈的表情。
我笑笑,隨後我們說說笑笑的沿著街道散步。
小清是我前任女朋友的初中同學,和她認識是在我前任女朋友的生日晚會上,由於我們兩個人一見如故,吹氣牛皮來志同道合。再加上我比她大兩歲,於是乎她認我做哥,我認她做妹。雖然我和我前任女朋友已經成了昨日黃花,可是那並沒有影響我和小清日益加深的兄妹之情。我和前任女朋友分手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說我是什麼負心漢,什麼在世陳世美。而小清就非常支持我的選擇,她對我說:「哥,你的選擇沒有錯,如果不能永久相愛,就要選擇果斷分開。」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我那個感動勁啊!一把鼻子一把淚,就差抓住她的手說,「生我者父母,懂我者小清」了。
我認識季芸是在認識小清之前,季芸和小清是在同一個班讀書的。但是和小清的落落大方相比,季芸就多了太多的小姐脾氣了。我喜歡季芸,這是我無法否認的事實,但是我對於季芸來說,只是以一個無光緊要的人的身份出現在她的世界裡。若非她想我給她做什麼事,或者是想我給她買東西,亦或者是孤獨寂寞又無人陪伴時她才會想到我。而我和小清,在星期天和假期,基本上每天都是在一起的。我們一起逛街,喝奶茶,躺在廣場的長椅上看星星……如果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我覺得還是不錯的。雖然我無法讓季芸像小清那樣對我,可是人哪能不知足呢?有一個小清對我這麼好,已經是上天莫大的恩賜了。可是現實呢?好像不搞出點意外就有點不現實了、那天,我一覺睡到了正午十二點,要不是小清打電話來吵醒了我,我還要繼續做我的春秋大夢呢!
「哥,你還在睡覺呀!」小清聽到我懶散的聲音,吃驚道:「快來啦,豬,太陽都曬屁股了。」
「幹嘛?起來去哪裡?」我閉著眼睛,要死不活的說。
「起來陪我去逛街。」
「不去,天氣這麼熱,我怕中暑。」我推搪道。
小清有點生氣的說:「你敢不去,不去我和你絕交。」
在她的威逼之下,我不得不妥協。
「那好吧!我馬上起床。」掛斷電話,我又躺了十幾分鐘才起了床。
洗漱完畢之後,我出了門。外面熾烈的陽光照得眼睛生疼,我不自覺的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哇靠!這麼大的太陽還要去逛街,小妞還真想得出來!」感受著身上毒辣的太陽,我喃喃的嘀咕著向小清走去。
小清打著一把太陽傘,站在馬路邊等著我。看見我走來,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今天要去買什麼?」我有氣無力的問。
「十字繡。」
「什麼?」我吃驚的看著小清,看她那五大三粗的樣子,說她會做十字繡這種的淑女做的事情,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麼啦?」看到我吃驚得表情,小清困惑的問我。
「哦,沒什麼,你太有追求了。」我向她伸出了大拇指。我傻啊,要是把我心中所想的說給她聽,我估計我的排骨就要粉碎了。我可不想受皮肉之苦。
在一家十字繡店裡,小清像鬼子進村一樣,東查西尋,我則在一旁冷眼觀戰,最後她把視線鎖定在一個鴛鴦抱枕上,拿在手裡對我說:「哥,你覺得這個這麼樣?」
正如季芸所說,我的欣賞水平幾乎為零。我胡亂的掃視一番,大加讚美的說:「不錯,小清的欣賞水平真不一般。」
「那還用說!」小清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給她點顏色她還真想開染坊了,「你喜歡嗎?」
「……?」我愣住了。
「小伙子,人家是想繡來送給你的,這你都聽不出來嗎?」一旁的老闆娘看我不解風情的樣子,給我解釋說。
「真是笨得拉牛屎,土牛一個!」小清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幹嘛突然間要送我個抱枕,還是鴛鴦的?」我不解的問。
小清楞了我兩眼:「少說廢話,喜歡還是不喜歡?」
「只要是你送的,再難看我都喜歡。」我故意嗲聲嗲氣的說,還不停的揮動著手和扭著腰,活像古時青樓裡的那個什麼。
小清忙做嘔吐狀,老闆娘在一旁樂不可支。
從十字繡店裡出來,小清纏住我,非得要我請她吃碳烤魚,說是作為給我繡十字繡的報酬。我說我又沒要求你給我繡,再說燒烤和油炸食品還是少吃為妙,以免患得癌症。
聽了我的話,她不但沒有生氣,還嗲聲嗲氣的說:「只要是哥哥請俺吃的,俺就是得了癌症也是幸福的。」說著還用手半遮著臉,故作嬌羞狀,還對我擠眉弄眼,活像是紅杏出牆的潘金蓮。搞得我心裡一陣噁心,無奈之下,我高唱征服,踏上被俘之路。
吃完碳烤魚,太陽哥哥已經到山下休息去了,月亮妹妹安靜的斜掛在天上。
我撫摸著脹鼓鼓的肚子問小清:「我們現在各回各家嗎?」
小清連連搖頭說:「NO,NO,NO,如此良辰美景,回家豈不浪費了,我們去廣場看月亮,吹晚風,感受一下羅曼蒂克。」
我嘟嘟嘴,意味深長的說:「本來就是個粗人,偏要學人家文人雅士搞什麼浪漫,這叫我情何以堪呢?」
小清冷冷的看我一眼,不屑與我舌戰,一個人向廣場的方向走去。
廣場上喧囂一片,老爺老太們在那裡激情的舞蹈,我真擔心會扭到他們的老腰。我和小清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閒來無事,東南西北的找些話來說。正說著,我的電話響了。
拿出手機,季芸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躍,我按下接聽鍵。
「哈羅。」我慢吞吞的說。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而焦急的聲音,還夾雜著喧鬧的噪音。
「你說什麼?太吵了,我聽不清楚你說什麼。」我說。
一會兒,噪音小了,我想是她換了個地方。
「喂!我是季芸的同學,她現在在酒吧被人欺負,你快來看看吧!」
「什麼?」我吃驚得站了起來,「在哪個酒吧?」
「天上人間!」
「好,我馬上來!」我掛斷了電話。
「季芸出事了?」看見我焦急的樣子,小清已經猜到是季芸出事了。
我點點頭說:「來不及說太多了,我們得趕緊打車過去。」我拉起小清的手,在馬路邊打了一輛車匆匆向天上人間趕去。
剛到酒吧門口,就聽到酒吧裡的嘈雜聲。我顧不上小清,一溜小跑跑進了酒吧。
「季芸,你真是個,就你這醜樣還敢勾三搭四,你知不知道羞恥怎麼寫啊?」罵聲剛完,一響清脆的聲音夾帶著季芸尖叫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裡,應該是季芸挨了一記狠狠的耳光。我加快腳步,撥開圍觀的人群進得裡面。
季芸手捂著臉,委屈的淚水在眼睛裡打轉。看見我進來,她像是在大風浪中找到了避風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過來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