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任很吃驚:「你不是一向都是掌劈磚塊的嗎?一塊水泥板可是要百十來斤呢。」
「咱試試唄。」嚴冬憨憨一笑,吩咐工作人員將兩塊水泥板摞在一起,此舉一下子吸引眾人的目光。
只見嚴冬馬步紮穩,丹田運氣,緩緩舉起手掌,伴隨著一聲斷喝:「開!」他掄圓手臂,手掌猛地擊在水泥板上。
卡嚓一聲,兩塊水泥板應聲而斷。
看到這一幕,訓練館中的掌聲終於熱烈了起來。
嚴冬下場後,訓練館中好戲接連上演了。來自各個陸戰隊的士兵們都想露把臉,紛紛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亮了出來。
有一個表演飛刀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貌不出眾,能在十米外擊中移動的飛靶;綽號「猴子」的凌子風表演飛簷走壁,眨眼間竟能上牆摘下懸在半空中的燈泡。
訓練館中的掌聲越來越熱烈,其中數蔣小魚鼓掌鼓得最積極。宋主任看到他,招呼道:「蔣小魚,也給大家來一個吧?」
「我不行,不像他們,都有絕活。」蔣小魚表現出了少有的謙虛。
宋主任看他客氣,勸說道都是自家兄弟,有啥本事不用藏著掖著,叫大家都見識見識。
「他就會吹!」巴朗在一旁笑說。
大家都哄笑起來,蔣小魚一聽這話,站了起來,對大家說:「那咱就豁出去了,就給大家表演個吹吧!」
不僅是宋主任,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吹咋表演呢?
蔣小魚從工作人員那裡要來了一瓶啤酒,一口氣喝光,然後深吸一口氣,對著瓶底猛地一吹……
只聽咯崩一聲響,瓶底生生被吹了下來。
眾人目瞪口呆,繼而開始熱烈鼓掌。這個絕活兒真是前所未見,能把酒瓶底兒吹掉,得多大肺活量啊!
午飯是自助餐,各式各樣,葷素都有,可是蔣小魚卻覺得不對勁兒,先不說這兩天眼皮子一直在跳,總感覺要出啥事:就說眼下這要拍的紀錄片,怎麼只有男兵沒有女兵,這也不真實啊。
「你以為這是拍愛情片呢,還要給你配女演員?!」魯炎不以為然。
蔣小魚還有自己的理由。這選來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好些個身上臉上都帶著疤,哪兒像是選演員,說是選敢死隊還差不多!
「吃你的飯吧,別瞎操心了!」埋頭吃飯的張沖吆喝了一聲。
晚間,蔣小魚內心不安的感覺更重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索性起床去了衛生間,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泡了進去。
此時正是凌晨1點半鐘,宿舍樓沉浸在一片寂靜裡,鼾聲此起彼伏。
就在蔣小魚舒舒服服地泡澡的時候,一枚AM90式煙霧彈丟進了陸戰隊員們的宿舍。很多人在被煙霧熏得暈頭轉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時,就被人蒙著頭捆了起來。有的人奮起抗爭,勉強分辨出進攻自己的是一群黑衣人,身穿作戰服,頭戴面罩。
蔣小魚的宿舍裡,那枚煙霧彈正扔在張沖床下,隨著砰的一聲,煙霧噴了出來。張沖被驚醒,一看到冒煙的彈體,飛起一腳就把它踢出了門外。
幾乎在同一瞬間,一群黑衣人拿著透明的窒息袋就衝了進來。魯炎睡在最靠近門的一個床鋪,頭一個被黑衣人套上了窒息袋,呼吸困難的他拚命地掙扎著。
睡在魯炎對面的向羽反應機敏,躲過了一名黑衣人的襲擊。他回手一拳,狠狠地擊中了偷襲者的下巴。
向羽看到睡在自己上鋪的巴朗居然還在打著呼嚕,氣得大喊:「巴朗!」
睡夢中巴朗猛地睜開眼睛,發現一名黑衣人正張開窒息袋向他的腦袋扣來,他急忙舉手反擊。
蔣小魚在浴缸裡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響,正準備出去看,浴室門的被推開了。
一名黑衣人探頭進來,可他除了看到一盆子泡沫外,並未發現有人,閃身出去了。蔣小魚趕忙從浴缸裡鑽出來,他已經確定隊員們是受到襲擊了,他必須要採取行動。
可是此時手裡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掃視整個洗手間,也不過只有毛巾、肥皂和牙刷。
房間內,向羽、巴朗等還在和黑衣人搏鬥著,嚴冬和他的兩名戰友已經被打倒,魯炎死死拽住床腿,眼看就要被一名黑衣人給拖出房間。忽然,這名黑衣人感到了腦後一痛,下意識地鬆開了他。
原來是手執馬桶蓋的蔣小魚偷襲了這名黑衣人。黑衣人看清楚攻擊自己的武器後,惱羞成怒,一拳向蔣小魚打去,蔣小魚拿馬桶蓋一擋,馬桶蓋立刻被擊了個粉碎。
這時,一陣尖利的警報聲忽然響起,黑衣人互相對視一下,迅速撤出了房間。
黑衣人走後,驚魂未定的幾個人這才注意到,嚴冬和他的兩個戰友已經被抓去了。宿舍裡只剩下了偵察大隊來的這5個人。
走廊傳來一陣喧嘩,向羽轉身衝了出去,只見趙子武幾個人抓住了一個黑衣人,正要摘他的防毒面罩。
面罩除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不是白天給大家服務的工作人員嗎?
高音喇叭裡的警報聲停止了,一個洪亮的男聲朗聲宣佈:請大家到樓下集合!
宿舍外的空地上,蔣小魚和張沖幾個驚奇地發現,在外面的竟然有龍百川和武鋼。龍百川此刻正站在一輛敞篷軍用吉普上,操控著一盞數千瓦的探照燈,刺眼的光線照射著這群狼狽的士兵。
「大家晚上好,首先要祝賀你們通過了第一輪淘汰。」大家到齊後,龍百川率先開口。
眾人都覺得這話突兀,一時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只有蔣小魚氣定神閒,打一開始,他就覺得這所謂的紀錄片拍攝實在有些蹊蹺。
龍百川一臉壞笑地跟大家解釋道,這不是紀錄片拍攝,也不是選演員,把大家弄到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今年的馬爾斯國際偵察兵大賽選人。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又驚又喜,因為對每一個海軍陸戰隊員來說,馬爾斯就像一個誘人無比,然而又遙不可及的夢。
龍百川的探照燈又打向旁邊,那裡站著一群剛剛被黑衣人「俘虜」的陸戰隊員們。
「對不起,你們出局了!」
嚴冬第一個跳了出來:「我不服,要淘汰就光明正大地淘汰,搞這種下三濫手段算什麼?」
武鋼從吉普車跳了下來,逼近嚴冬,問他怎麼樣才會服氣。
「起碼是一場真正的較量!」嚴冬毫無怯意。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可以任意挑選一個科目,如果你能贏了我,你和另外18個人都可以留下來。」武鋼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