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小山和鄧久光帶著徒弟們來到了倉庫。兩人掃瞄過指紋,同時插入鑰匙,倉庫的門被緩緩打開,張沖和蔣小魚一時間都傻了眼。
映入他們眼簾的,分明是一個大型武器庫:92手槍、95突擊步槍、88狙擊步槍、通用機槍、水陸兩用坦克、兩棲突擊車、步兵戰車、紅箭-8反坦克導彈……應有盡有!
「師傅,您不是私藏軍火吧?」好半天,蔣小魚才想起發問。
柳小山嘿嘿笑著揍了蔣小魚一拳,跟他們講解起來。原來這海訓場原本是海軍陸戰隊偵察兵大隊的主要訓練場,現在部隊在東邊的淺海灣一帶新開闢了一個新的訓練場,位置相對比這邊方便,設備也更齊全些,大規模訓練和演習就逐漸都搬到了那個淺海灣訓練場,這邊就慢慢被冷落了,倉庫也成了暫時存放槍械兵器的地方。
蔣小魚看得目不暇接,那邊張沖縱身跳上一輛坦克,準備開動這個大傢伙。
「猴兒急啥?滾下來!」柳小山上前拽他下來,鄧久光在後面笑:「槍都沒端穩,就想開坦克?!」
柳小山見鄧久光帶著魯炎也走了過來,挑釁道:「咱以後就真刀真槍的較量!」
鄧久光還是笑笑:「剛得了點便宜,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啦?」
自此後,鄧久光和柳小山帶著蔣小魚、魯炎、張沖三個人,把十八般武藝全都操練了起來。幾個人從徒手到匕首,從短槍到長槍,從帶把兒的到帶輪子的,一個個練得不亦樂乎。
蔣小魚進步很大,射擊練習中打了好幾個10環,得意地在原地上躥下跳,像個偷吃嘴的猴子。
一旁柳小山也蹦了起來:「你眼睛長褲襠了?!你咋往魯炎的靶子上打?!」
蔣小魚這才發現自己的10環打錯了地方,趕忙低頭認錯。盯準了自己的靶子又開練,卻一個10環都打不到了。
「鐵血隊」和「硬骨頭隊」的爭戰進入了白熱化,那面破舊的流動紅旗不斷地在柳小山與鄧久光的床頭前交換位置。
即將結束訓練的烏雲在遠處看著兩個隊熱火朝天的比試,有些羨慕。
「是不是不捨得走?」崔婕看出她的嚮往。
「我每次來,都覺得是這裡的客人,不像他們……」烏雲惆悵地說。
原來,烏雲在看到鄧久光一槍點著火柴後,回去就找了他和柳小山的檔案的看,這才知道鄧久光年輕時曾經是蛙人偵察大隊的槍神,與柳小山一起參加過馬爾斯國際偵察兵比賽,以與冠軍微弱的差距奪得第二名,創造了我國在國際賽事上離奪冠最近的記錄。打那以後烏雲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成為第二個鄧久光。
「你也想和他們一起練嗎?」崔婕問。
烏雲輕輕點頭。
山野中,柳小山帶著張沖與蔣小魚練越野,張衝越跑越勇,蔣小魚被遠遠落在後面。柳小山跟在蔣小魚屁股後不斷催促著,蔣小魚皺著眉頭:「師傅,借點衛生紙。」
「啊?」
「昨晚蛤蜊湯喝多了,這會兒肚子疼得厲害……我去方便下,保證一會兒就趕上你們。」
柳小山從口袋裡掏出衛生紙遞給蔣小魚,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蔣小魚找了一叢草棵子蹲下,看柳小山跑遠之後,三兩步躥出來,在樹林晃蕩起來。看到一個果樹上結滿了果實,蔣小魚爬了上去,摘了滿滿兩口袋後,才拿出一隻放在嘴邊啃了一口。
這麼酸!蔣小魚沒想到果實還不熟,趕忙又把口袋裡的果子倒了出去。就在他無聊的拿出望遠鏡四處張望時,一個從來沒有注意到的燈塔出現在了視線裡。
蔣小魚爬到了這座廢棄的燈塔上,這裡視野很開闊,可以看到海訓場的全貌。
蔣小魚愜意地吹了會兒風,又從口袋裡摸出那面小鏡子來,剎那間,憂傷佈滿了他的面容。
夕陽西下的海邊,金色的波浪粼粼閃動,魯炎和崔婕一邊散步一邊聊天。從魯炎的狀態和氣色上,崔婕推斷出他近來應該休息得很好。魯炎笑著說,蔣小魚說過,如果一個人的病沒什麼可以治,那就乾脆給自己打麻藥。訓練就是他的麻藥,訓練累了,自然就睡著了。
崔婕停下腳步:「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成績那麼好,為什麼要來當兵,而不是去參加奧運會呢?」
魯炎收起了笑容:「有些話我一直想說,今天就告訴你吧。」
原來,魯炎的父親生前就是一名海軍,在當兵前,也是一名游泳健將。魯炎一直不知道父親為何要放棄領獎台上的榮耀而選擇參軍,父親只是說,只有當上海軍,才知道為什麼要做那個選擇。但奇怪的是,父親一直到離世,都不允許兒子走自己的路,因此這也就成了魯炎心中永遠的謎團。
「所以說,我來參軍,失戀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我想解開父親留下的謎團。」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崔婕輕聲說,「如果找到了,你就會離開,繼續你的理想嗎?」
魯炎堅定地點點頭。
在柳小山的指導下,張沖沒有章法的拳腳也規範多了,在他跟魯炎的比試中,魯炎漸漸落了下風。
看到在獸營就一直跟自己較勁兒的對手眼看就要敗下陣去,張沖抑制不住的興奮。抬眼卻看到崔婕領著烏雲朝訓練場地走來,心中一慌,被魯炎瞅了破綻,一記鞭腿抽到了他臉上,剎那間,張沖跟小牛犢一樣的身體應聲倒下。
崔婕過來跟大家打了招呼,並告訴兩位老兵,烏雲在海訓場受訓的事情已經批下來了。
「好啊,我們鐵血隊從此也有兩名隊員了。」鄧久光樂呵呵地說。
張沖聞聽這話,臉色一變。他看了看正往搏擊台上走的烏雲,一聲不吭地扭身回了宿舍。
烏雲在兩位老兵的指導下練習射擊。今天練習的是臥射,可是連開了好幾槍,成績都很不理想,烏雲頹廢地將頭埋在地上,一言不發。
兩個老兵互相使了個顏色,柳小山說:「不然給她喝兩口?」
「好吧。」鄧久光想了想,回去拿了個水壺回來遞給烏雲。
「喝兩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