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這裡是沒人敢住的樓,而且還發生過大火,由此可想,當年那慘烈程度卻也真讓人心驚,無頓時覺得脊樑一陣寒,遂問其中原因。
「因為這裡經常鬧鬼,住進來的人非死即瘋,所以就成了一棟空空的死樓。」他說道,聲音雖小,但是一字一句很震懾人的心。我感覺他在說故事,既然這樓沒人住,其他的開發商早該開發用做其他方面了,政府部門也絕對不會允許人們流言滿天的到處去說這裡鬧鬼。誰知我提出我的疑問後,他那空洞洞的眼靜卻盯著我看了半天,道:「你被這社會和諧的夠深的,政府說這世界沒有鬼,你們怎麼遇到了呢?」我被他問得無話可說。
「你先扶著那小姑娘到裡面去,出來我再告訴你怎樣挽救她的命。」聽到能救秦霜的命,我當然恭聽他的話了,馬上扶著秦霜進去。說進去,其實也就一個帳篷樣子的地方,可裡面卻完全是另外一副天地:裡面的東西擺放的井井有條規規矩矩,要不是看到上面有許多像是拍恐怖電影一樣的道具,我一定會認為這是大姑娘的閨房。扶著秦霜躺下,我走出去坐到他旁邊,一臉期待的等待他告訴我救秦霜的方法,他卻道:「你知道靈異科研社麼?」我一聽心裡就奇怪,靈異和科研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怎麼會有這種機構呢,我搖搖頭。他繼續道:「外界聽起來這確實奇怪,但是你們要知道,迷信和靈異是兩回事,迷信和科學相左,但是靈異卻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看我一臉的迷惑,他爺不急於向我解釋,自己繼續說著:「靈異科研社就是研究怎樣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靈異事件。我當年也是裡面的成員,那時候年輕氣盛,和另外一個跑到北方去找古墓挑戰邪屍,開始確實所向披靡,洋洋自得,可後來一次意外,遇到了和裡面那個丫頭一樣的情況。」此刻他那枯柴一般的臉彷彿抽動了幾下,似乎開始回憶起當年可怕的經歷。
「我們開始不知道,可是在後來的兩天發覺自己不對勁,總感覺裡面有東西在吸食我們,所有的方法用便了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我們以為中了屍毒,可是用藥之後卻發覺不是。當我們回到自己的地方的時候,我們顯得狼狽不堪,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我們是以本能的反應回到社團裡的。大家都發覺我們不對勁,可是都無計可施,就這樣,我們就昏昏沉沉的看著自己強壯的身子一點點的瘦下去,用他們看到的情況形容,我們就像只剩下一張只會流水的皮囊。有一天夜裡我感覺我被什麼人帶走了,到我開始恢復知覺的時候,發覺自己泡在一個奇臭無比的大染缸裡,我這才發覺我還活著。其實帶走我的也是一個對靈異鬼怪之說頗有研究的人,但是他帶走我的目的是把我當實驗品,無論如何,他後來救了我。」他慢悠悠的把自己的故事講完,臉面朝天,許久不說話。我也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這個故事和周渝他們口中所講的一模一樣,難道他們是一個人?但是我沒有問,就算真的是他現在也不可能知道周渝他們這些年輕的人。
許久,他嘿嘿的笑了兩聲,道:「我的故事講完了,該說你們的事了。」說完就等待著我開始講話。醫師之前說過,要我把我們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墓地遊人,現在我就在他面前,我當然會把這一切都告訴他。
聽我說完,他有嘿嘿的笑了兩聲,道:「不錯,年紀輕輕就經歷這麼多傳奇故事,當年如果我們沒去古墓闖蕩,你們的故事確實比我的要精彩的多。姑娘,你知道麼,我們是被一種叫『陰蝕蟲』的邪教血煉出來的邪惡直衝侵入體內了,這種蟲專門吸食人的精血,最後只剩下一個皮囊,它自己也會死掉,不過這又可以被利用繼續煉製再生的『陰蝕蟲』,非常邪惡,迄今為止,唯獨有一種東西可以徹底的消滅它。」
「是什麼?」我彷彿看到了希望,急忙問道。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回魂花。」我不解,問他這是什麼東西,哪裡可以找得到。他卻沒那麼快回答,許久才幽幽的道:「我也沒親自見過,不過在50年前出現過關於這種花的存在的說法,就是你們之前去過的臥龍山的古墓裡有這種花出現。你們現在想救那小姑娘的唯一方法就是進去古墓裡面找到它,據說這種花有靈性,只有五行具全的人才能採到它。還有一種說法是遺落凡間的龍靈可以採到它,因為它生長在極其陰寒之地,對龍族有很強的親和感。當然這只是傳說,中國人都是龍的傳人,照這樣說誰都可以採到它。」
又要去古墓,我一直以來都是拖後腿的累贅,此刻文冰周渝他們全都不在,我別說進不了古墓,就算進去了稍微遇到一點不順就必死無疑。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道:「這你得自己想辦法了。別指望我,我現在走路快一點都怕把自己這老骨頭弄散掉,當年的強壯英勇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屬於逝去的傳奇。不過你放心,在這裡沒有鬼魂可以傷得到你們,我之所以選擇住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雖然是死樓,但是一般的鬼魂很難靠近。就算真有利害點的能到達這裡,我法台高高在上,也不懼怕他。」話才說話,空中飄來一聲似男又似女的笑聲,笑得非常邪惡,比我們之前聽到的鬼笑聲還令人害怕。
「何方小鬼,敢到這裡撒野,識相的速速離開。」墓地遊人唰的離席而起,剛才的老氣橫秋的樣子消失了,換上了一股剛毅和無所無懼,只是這氣勢和他的身形有點格格不入。
「好狂的口氣,當年的陰蝕蟲沒讓你到地府報道算你走遠,看你活得不容易,只要你把你身邊的兩個女子給我,我就讓你苟延殘喘幾年。」空氣中依然傳來那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恐怖的聲音。我渾身發抖,但是在這裡我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如果文冰在的話我一定抱著她發抖。
只聽墓地遊人道:「狂妄是需要有本事的,你的口氣也不小,卻不敢現身一見,料你也是鼠輩之徒。」
此話一完,四周頓時狂風大作,放在地上的細小的東西都騰空而起,在空中飛舞。那個帳篷式的小屋子眼看隨時都有會被吹飛起來的感覺。頭頂頓時被重重的烏雲覆蓋,本就夜幕降臨的時刻此時卻看不見一絲亮光。看到我害怕,墓地遊人道:「你別害怕,這些鬼雷聲大雨點小,我看它能翻起什麼大浪,你就當是看了一場電影可以了。」他說的輕巧,我卻如何做得到,身子早就抖得不似自己的了。
突然,在黑暗的天空中,出現了點點亮光,離我們越來越近,最後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人,不,應該說的鬼。等到它到了近前,我卻看得呆了,上面那個吐著黑氣的鬼魂,竟然是那個被害的睡衣少女,只是此刻那癡癡的風情已經沒有了,而是一股妖氣,煞氣。
「怎麼是她?」我大叫。
「誰?」墓地遊人問道。
「就是我剛才提到的那個被害的女子啊?」我說道。
「哪個女子啊?」他追問。
我哭笑不得,顫抖著說道:「以前住在我們隔壁被大塊頭殺害的少女啊!」
他似乎反應過來,道:「我還以為是你說的寒星呢。不對啊,那她應該才十幾二十歲,怎麼知道我當年的事情。」話才說完,他的臉在這本就詭異得氣氛中顯得有些不對勁,他說道:「我知道了,怪不得它說話不男不女的,照此說來,她應該是被人控制了,難怪有這麼大的怨氣。那個控制她的人道行起碼有100年了,這怎麼可能呢?姑娘,我會盡量保全你們的,有機會你們就跑,以後會怎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能不能進入古墓找到回魂花,這就看你們自己了。」聽他這麼一說,像是要生離死別一般,雖然我們相識不到半天,但是他卻姑娘姑娘的叫的親切,讓我忽然有種很想哭的衝動,而空中那個鬼怪卻不容許我這樣,她鬼聲鬼氣的道:「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了吧,道別完了就把他們給我吧,不過你還是得死,剛才給過你機會了你不要。」
墓地遊人聽了,大氣凜然道:「夠種就顯出真身一對一的和我幹一場,別操控著幾個冤魂在這賣弄。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是冤魂就夠可憐了,你還要操控著她們讓他們無法轉世,你就不怕天譴麼?」
「天?本來我就是天,如果這三界早歸我管,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冤魂了,我現在是在幫助她們。至於我的身份,你一個將死之人,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你到地府胡說八道破壞我的好事。廢話少說,受死吧!」說完空氣流動的速度更加快速了,我可以看到那鬼的眼睛和嘴巴都在發光,似乎要噴出火光把這裡的一切燒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