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我更是驚奇。上次它毫不理會我的存在還可以理解,畢竟我對它構不成威脅,可是這次依然沒有理會文冰,這就難理解了,文冰的身手嚴格說來毫不遜色於其他二人,怎麼也把文冰視如無物呢?剛才它偷襲的也是周渝,難不成他就是衝著周瑜和費雨凡來的,或者他只和男人作對?
看著它從自己身邊走過,顧不上內心的疑問和驚奇,文冰一把抓住它的腳,同時喊費雨凡速速躲開。看著無頭屍留下的血染紅了文冰的手,我不禁有些害怕。可無頭屍還是不理會文冰,拖著她依舊向費雨凡走去,似乎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頭被砍了還如此有針對性的進行攻擊,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只恨我似乎更像是一個看客,一點忙也幫不上。這一切在毫無預料中發生,如果不是文冰他們趕到,費雨凡只怕已命喪黃泉了,而那時我又該如何?
此刻,一旁的周渝也站了起來,手中握著刀也衝了過去,我知道,血腥的一幕又要發生了。
無頭屍腳下拖著文冰移到費雨凡順便,抬起另外一隻腳就要跺向費雨凡,眼看著自己命在旦夕,但是剛才被絕命一擊,費雨凡完全失去了躲避的力量,在這緊急關頭,周渝大喝一聲,舉刀向無頭屍的腳砍去,誰知天意弄人,鬼使陰招,無頭屍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捨棄費雨凡,一個雙手回轉,直接擊向了周渝太陽穴,周渝卻也不是文弱書生,眼疾手快,砍向腳的刀迅速回防,擋在了那雙致命的手前,可憐無頭屍再狡詐也想不到這一步,一雙手硬生生打在刀口上。
果然,疾風過後,一雙血淋淋的手出現了,而周渝也在巨大的衝擊下連連後退。
此刻,在這昏暗的石洞內,在三個手電筒的光環中,出現了一個很唯美但是很恐怖的畫面,在一具渾身是血的無頭屍腳下,躺著兩個也渾身沾滿血液的人,而這具無頭屍揮舞著殘破不堪的血手對著一個手握鋼刀的男子,而我,看似最格格不入的人,我身上沒有血,也沒有任何舉動,就像是在觀看一場話劇一般。
「不對勁啊,他怎麼會有這種反應能力?他不是一般的動屍,要不然不可能流血的!」周渝穩住步子擦拭著嘴角的血跡說道。
「該不會是……?」費雨凡接話道,但是他沒有把話說完,聽得出他現在的傷痛還未減輕。
「應該是血屍了,而且是活人煉製的血屍,現在還被人操控著,能不能消滅他可看我們的人品了。」周渝道。
聽到血屍這個名字,我心裡湧出一股莫名的恐懼。血屍?我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名次。我搜索著我所有看過的故事,突然一個恐怖的描述閃現在我的心中,以前看盜墓的故事看到過,這是一種非常兇惡的詐屍,似乎跟傳說中的青衣凶、笑面屍平起平坐,按老外的文化水平來講,這相當於是《生化》裡的喪屍王啊,只是我國的文化源遠流長、歷史悠久,傳說中可要比他們的喪屍王厲害詭異得多。只是記得這血屍是古墓詐屍的一種,為什麼周渝說這是活人煉製的呢?難道那個消失的殺害睡衣少女的罪犯被捉去煉製成了血屍?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呢?還只針對周渝和費雨凡?如果這血屍的攻擊真的是對男不對女的話,鄭鴻雨到達這裡之後縱使有三頭六臂也在劫難逃了。這讓我的心頓時發涼,他要是真出了事,那秦霜那瘋丫子即使血屍不傷害她,她一個人在這黑暗潮濕充滿怪異的地方獨自一人呆了兩三天,不死也得真瘋了,想到這我不覺出了一聲冷汗。
「管它什麼屍了,把它剁碎了我不相信它還能爬起來。」是文冰的聲音。我聽到這話真嚇了一跳,要是此話從周渝他們口中說出還不奇怪,可是文冰一個女子怎麼說出這麼聽了讓人膽寒的話。話音剛落,文冰就放開血屍的腳,站起來掏出上次栓我下懸崖的那條絲帶從後面捆住了血屍,那雙血淋淋的手被垂直的捆在了身體上不能動彈。這血屍卻也真夠厲害,幾個轉身差點把文冰甩開,幸好文冰此刻力氣不小,縱使血屍再掙扎也只能在原地打轉。費雨凡也爬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了血屍的腳,叫道:「把它剁了!」周渝揮刀就上,在血屍身上一陣亂看,看著這血肉橫飛的場面,我回過頭不敢看,肚子中那翻江倒海的感覺再次出現了。突然,噌的一聲向,有一個金屬物質從遠而近掉落在我的身旁,一轉身,原來是周渝剛才的那把刀,現在刀身上全是血肉,完全看不見金屬的光澤。我正愣愣的看著血紅的刀子,突然聽到文冰的聲音:
「若雪,把刀子拿過來。」猛然抬頭,看見他們三個人不知何時已經和血屍扭抱在一起,周渝不知怎麼的現在居然別血屍踩在腳下動彈不得,大概是費雨凡氣力不足,讓血屍的一隻腳得到自由,而周渝只顧砍殺,卻不曾料想被血屍踢倒踩在腳下。
事關緊急,我握著刀顫抖著走過去,可到達血屍面前我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睜著眼看著他們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們都動不了了,現在的希望是你,沒事,就當砍白菜一樣砍它就是了。」文冰看著我沒動靜,對我說道。我更是驚奇的看著她,遲遲不敢下手,這砍能流血會動的人怎麼能像砍白菜一樣呢。
「快點吧,小姐,等我們的氣被它耗盡就沒戲了。」費雨凡有氣無力的說道。而此刻,周渝被踩得說不出話了,要不然他肯定是先開腔的。我看向文冰,文冰點點頭,告訴我快點動手。我狠狠心,閉上眼睛,揮刀就砍。可一刀未落,就聽得文冰大叫:「不要啊!」我一驚,忙睜開眼睛看,才發現文冰為什麼大叫「不要」了,我愧從心起,恐懼和愧疚頓時佈滿了全身。
原來我只顧閉上眼睛亂砍,卻不曾注意文冰那捆住血屍的絲帶,一刀下去,好生生把那捆屍的絲帶斬斷了。血屍上身立刻恢復了自由,借助雙手之勢,腳下用力,輕而易舉把抱著自己的腳的費雨凡踢出丈外,踩住周渝的腳也高高抬起,以巨斧劈山之勢就要劈向周渝,文冰見周渝勢危,也飛起一腳從血屍背後給予狠力一擊,血屍站立不穩,向前徒走了幾步就摔倒在地,文冰抓住機會,奪過我的刀就衝上去,對著血屍的後背舉刀就刺,一聲鋼刀入肉的聲響,我看見血屍似乎顫抖了一下,這在以前從未有過,即使是被砍頭的時候也沒有,這是為什麼?
來不及容我多想,就看見那血屍真似殭屍一般直挺挺的站了起來,把文冰掀翻在地。我心裡大叫不好,血屍只要借勢狠踩一腳在文冰身上,以血屍那力氣之大,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了。可依然向前次一樣,血屍又捨棄文冰不理,走向一邊呻吟不已的費雨凡。文冰也是一臉驚愕的看著血屍從自己身上跨過步向費雨凡,似乎也想不透血屍怎麼不攻擊自己。這次明顯的放過,費雨凡和周瑜也看得真切。
「真他爺的邪了,這血屍貌似真的是衝著我們來的。」費雨凡看著血屍走向自己,口中大罵,自己也邊手杵著地向後退去。而周渝似乎剛才被踩得不輕,半坐在地上接不上話。
「這血屍難道真的殺不死嗎?」文冰追問。
「這大凶之物,我們也就聽說過,確實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頭砍了還能明確的攻擊人,真的是名不虛傳啊。」是周渝開口了,聽他得語氣怪怪的,不知道是感歎自己還是誇耀血屍。
「不是說這就是行屍走肉沒思維沒知覺的麼,怎麼目標那麼明確啊,而且剛才我看到文冰用刀刺它的時候它似乎顫抖了一下。」我明知道自己提不出什麼辦法,但還是把自己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可是沒人理會我的話,都在注意著血屍。
突然,周渝掙扎著爬起來,幾步衝到血屍後面,伸手把插在血屍身上的刀拔出來又欲刺進去,可一擊為成,卻被血屍翻身一掌打出丈外,口中幾口鮮血吐了出來,刀子也掉在一旁。
「文冰,刺它的心臟,只要心不死它就可以一直『活』著。」周渝大叫。
文冰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聞之此言,一個箭步衝上去,拾起刀對準血屍的心臟就刺下去,一聲血液噴出來的聲音,血屍不動了,抬著的雙手慢慢得垂了下去,片刻以後啪的一聲倒在地上不動了,只有心口的血還在似泉水一般噴射而出。看著一動不動的血屍,文冰道:「死了麼?」周渝和費雨凡小心翼翼的過去看看,點點頭,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情。
「真是情急大腦也短路啊,知道它是活人血屍的那一刻起就該想到刺它的心臟了。」周渝說道,臉上帶著一絲自責。
「這血屍怎麼就只攻擊你們兩個?是不是身前和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文冰問道。
「鬼知道他那根筋不對,怎麼就追著我們打,卻放著你這個最大的威脅不理。看它那塊頭,活著的時候別欺負我們就謝天謝地了,誰敢和他有仇。你們不是認識他麼,也許這血屍專找不認識的人殺。」費雨凡有一折沒一折的說道,邊說邊還看著我。文冰聞言,轉過頭看著我,似乎等待我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是啊,這個是就是那晚上消失的殺害睡衣少女的人。」我道。
聽到這話,文冰吃驚不小,周渝他們也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我和文冰就把當晚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們,聽完我們的敘述,周渝說道:「上次你們講你們的故事的時候可沒說道還有這麼一齣戲,不過就算說了當時我們也未必想得到。」我們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追問其故。
「這種大奸大惡之徒是煉製活人血屍的最佳人選,由於他們骨子裡的邪惡,被煉製成血屍後心智很容易被人控制,那時候用來作惡就容易了。你們說當晚殺人的是怨鬼寒星,這沒理由啊,鬼不可能煉製血屍的,一定有人作祟,可是誰呢,辛辛苦苦煉製這麼個血屍居然放到這裡想要殺死我們,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裡?」周渝一臉的疑惑。
「也許真的是這樣,我現在也覺察到,我們是一步步被逼到這裡來的。上次溜索斷了和我們在上面遇到鬼攻擊的事情聯想起來似乎能說明些什麼。」費雨凡說道,他在周渝面前說話真的不像和我在一起那麼調皮,此刻的語氣顯得要成熟穩重小心翼翼得多。話一說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心事重重。就在大家都不做聲的時候,空氣裡傳來一聲哼聲,像是有什麼事情失敗了一樣,冷冷的,狠狠的。大家都是渾身顫抖了一下,舉目四處觀看,都是什麼都沒有,除了氣氛有些詭異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大家目目相對,似乎都在確認剛才那哼聲是是否真的存在。
「出去後我得問問我們組織中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修道的人,居然用這麼邪惡的血屍來對付我們,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討個公道。」周渝跺著腳說道。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秦霜她們和出口,要不然你的理想就破滅了。」文冰說道。
周渝想說什麼卻沒說,只能點頭應允。
大家開始在這不明規模的洞穴中開始尋找,秦霜她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特殊情況,或許進來後發現出口被封也在一直往前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