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們背著大包的東西出發了,看我們這架勢,似乎是去遊玩一般,一臉的輕鬆和愉悅。我們還特意多帶了些東西,打算在那裡多遊玩幾天。
買了車票坐上車出發了,才出城不久路途就開始彎曲顛簸了。看看身邊的秦霜,已經呼呼的睡了,這丫頭,開始還吵著鬧著怕路不好會暈車,這會兒倒是睡得真香,也許是吃了兩支暈車藥水起了安眠的作用了。文冰看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她其實永遠都這個樣子,只要一個人靜靜地呆著的時候總是感覺在想問題,全然不會有發呆的情形,或許她們才女真的是時時刻刻都在思考中吧,她最推崇的也是「我思故我在」的至理名言。我們現在遇到的事情真的是突如其來,好像無形中就捲入了這一切不可理解的事件中。也許開始吳老就說的對,我們不該過多的去關注一些東西,但是讓人回想起來都還膽寒的笑聲和那些只有在恐怖片裡的才見得到的場景,卻在我們眼前發生了,這可不屬於我們主動的範圍。張道長說的古廟,現在都荒廢了,雖然白天遊客不少,但是都是去觀看曾經的輝煌和那裡的秀麗山川,沒有人是真正的衝著古廟應該擁有的精神去的,我們要解開到底這些事件是否與我們有關的迷的答案真的會在那古廟裡嗎?廟裡連一個問話的人都沒有,就算我們到達那裡我們又能做什麼呢,總不能掘地三尺找找埋在地底下的先知留下來的羊皮書吧?「這可真像拍電影。」我不覺的笑了笑。看看窗外,城市中的周圍的平野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山還比一山高的景象,遠處的青藍色的山似乎都伸到雲天外了。想著還有兩三個小時的路途,我的眼睛也迷迷糊糊的了。
我們到達了古廟,裡面其實不像書裡說的那麼落魄,但是看起來用佛廟的樣子,但是沒用佛廟的神韻,而是透露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大概是沒有香火沒人人居住的緣故吧。但是好奇怪啊,來的路上明明遇到好多個人返回的,後面也有人跟著的,但是怎麼進了廟裡就沒人了呢,難道他們都遊山玩水去了無暇顧及這破廟?管不了那麼多,我們才是以古廟為目的地的人。這廟佔據的地方挺大的,寺廟裡應當具有的禪房寶殿這裡都具有,這麼恢宏的寺廟居然落魄到這種地步,想必期間發生了一些至今不為人道的秘密事情吧。殿裡的佛還是一如既往的或笑或嚴肅,完全不被現在的荒敗所左右,或者這就是修佛之心了。只顧漫無目的的邊走邊看,到底怎樣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卻一點的頭緒都沒有。突然,一個聲音從屋頂傳來:「別進去,別進去。」我抬頭看看,只有佛像在那裡一動不動,沒看到任何人。「難道佛像在說話嗎?」我在心裡問自己。「呵呵……」久違的悠遠的令人寒從心起的笑聲從四周襲來。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想拉住秦霜和文冰的手,可是我抓空了,回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秦霜文冰,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啊。我一下子驚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大叫了幾聲,回應我的是自己的回音和更加恐怖的寒笑聲。「若雪就我,快救我。」是秦霜的聲音。在哪呢?我把身子都轉了幾圈了,可是一點秦霜的身影都沒有。「秦霜,你在哪啊?文冰,你們出來啊。」我大叫著。可是沒有了任何的回音,笑聲沒有了,秦霜的呼救聲沒有了,死一般的沉靜令人窒息。
「若雪,快跑。離開這裡,離開這座廟,離開這裡的山。」是文冰的聲音,我尋聲看去,還是沒有她們的身影。
「文冰,你在哪,出來啊,我好害怕。」我幾乎哭著呼叫。
「若雪……」是秦霜和文冰一起發出的聲音,一聲長叫,她們的聲音越來越遠,像被什麼東西拉下了深淵之中。
「秦霜……文冰……」我哭著喊著她們的名字,手胡亂的揮舞著向她們的聲音消失的地方跑去。
「啪啪啪。」是有人在拍我的臉,我一看,眼前是秦霜和文冰,是秦霜那胖乎乎的手在打我。我一把抱住她們兩的脖子哭了:「看到你們太好了。」
「喂若雪,你怎麼啦,睡著睡著就哭了,還嘟囔的叫我們的名字,撞邪啦你?」秦霜縮回頭看著我說道。
我仔細的看看她們兩,在看看四周,滿車的人都在注視著我呢,我才發現原來我剛才是做了個夢。摸摸我的臉頰,濕濕的,剛才我真的哭了。
「怎麼了,做惡夢啦?我們也被你嚇得不輕啊。」文冰邊拿紙巾擦著我臉上的淚邊說。我輕輕的頂頂頭。
「做什麼夢啦?我剛才也夢了,看到我們被困死在山上了,我居然看見我自己死了,真把我嚇的夠嗆。」秦霜看著我說道。
我愣愣的看著她,這夢沒這麼簡單的,難道我們這次真的會遇到麻煩,秦霜和我都做了這麼可怕的夢。
「文冰,你沒做夢麼?」我問文冰。
「啊?我都沒睡覺怎麼做啊?」文冰看著我一臉的怪像。
「我確實是被夢嚇醒的,我們這次來這裡會不會遇到麻煩啊?」我問文冰。畢竟她是我們三個人中最有主見能拿主意的人。
「麻煩?我們已經遇到了,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解決麻煩麼。沒事的,都說你有犼保佑了。呵呵」看得出來文冰是故作輕鬆的在寬慰我,其實她一路上也就想這些離奇古怪的事情吧。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那個小鎮了,我們今晚住那裡好好休息,明天早點上山,去看過之後還得回來。」文冰說。
「我們真的要去那座古廟麼?」問出這個問題,我也覺得自己問得有點莫名其妙。看來剛才的夢境已經駐入我的心裡了。
「我們必須得去。沒事的,聽說白天那裡的遊客挺多的。」文冰似乎看透了我夢到得東西。文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後又恢復了那個想問題的狀態,秦霜這丫頭也脫著下巴看著窗外,似乎也在思索她的那個夢。文冰說的沒錯,我們必須去。可是去到那裡我們能做什麼呢,走一步算一步了,張道長既然算到我們會去找他,又指點我們來這裡,畢竟不會是窮途末路的,車到山前有沒有路到了就知道了。
又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那個小鎮了。雖然說是小鎮,可是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公園,到處是花香水流,沒有了城市的喧囂和難聞的氣味,心情豁然開朗了。看半山上的那些若隱若現的豪宅,大概是有錢人的住所吧。前面一條寬寬的河流在嘩嘩的奔流,後面迭起的青山顯得要靜異許多,這真是一個旅遊舒心的好地方啊,要不是地方有點偏遠,發展的前景可不止這樣了。不過這樣也好,遠一點就靜一點,要不然這麼安逸的環境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破壞了。找了家50圓的旅社住下,這裝修的豪華程度完全不亞於城市中兩三百元的大酒店啊,秦霜這瘋丫子又瘋狂了,蹦到床上又跳到窗口大叫著這一輩子都願意留在這裡。文冰取笑她要不要出去找個這裡的美男子嫁了,她毫不害羞的說別說一個,多少個她都歡迎,這丫子還真瘋了,說著話都不知道說到哪個程度了,逗得我和文冰一陣笑她還不知道我們笑什麼。
夕陽靠山,霞光萬丈,一隻隻倦鳥依稀歸巢,眺望著前面的河塘,儼然一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景象」。離開屋子,信步在不知是何年何代留下來的石砌的街道上,任由垂柳隨風在我的臉龐飄揚,傾聽著橋下的流水潺潺,看著四處逐漸亮起的並不耀眼的燈光,雖不似大城市中般霓虹閃爍,車水馬龍,但是這柔柔的燈光配合著輕輕的流向,總叫人心裡一陣陣的舒暢。跟隨著稀落的人流移步到河塘邊上,陣陣清風徐來,夾雜著泥土的芬芳和野花的芳香,免不了叫人心曠神怡。「咕咕」的一聲,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了貓頭鷹的叫聲,遙遠而深邃。文冰見此情景,幽幽的歎道:「想不到我還能聽到貓頭鷹的原生態的叫聲。」此話一出,秦霜就驚呼:「我的天啊,難道你沒聽過貓頭鷹的叫聲?」文冰看著遠方,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秦霜道:「我真替你的童年感到難過,別說是貓頭鷹的叫聲,諾,你看,我手上這個唯一的疤痕還是初中時候玩貓頭鷹給抓的。現在和你比起來,這倒是成了一種福分了。冰冰啊,你連貓頭鷹的叫聲都沒聽過,你的童年也在大城市裡過的啊?」文冰還是呆呆的看著遠方,冷冷地說了句:「我沒有童年。」然後就自顧自的向前走了,留下我和秦霜默默相視。
「這麼美妙的氣氛,這麼一聲貓頭鷹叫就怎麼就使得我們平時強悍的才女突然悶悶不樂呢?」秦霜看著文冰走去的背影說道。我無法回答她,因為最近的文冰和大學的文冰有許多不一樣了,感覺行為總有點怪怪的。我們一起走到文冰身邊,只聽文冰說道:「這裡真的好美啊,要是能永遠生活在這裡那該多好啊。」秦霜馬上接話:「這簡單啊,我也想留在這裡,要不我們就一起在這找個男的嫁了算了。」
「一起找個男的?算了吧,我還是自己找個吧,你喜歡分享我可不喜歡。」文冰笑著說。
「不是啦,別摳我的字眼好不好,我是說一個找一個,你這才女什麼時候學的這些齷齪思想啊。」秦霜急忙辯解道。看著秦霜臉都紅了,我和文冰抱著肚子一陣狂笑。還是秦霜這瘋丫子厲害,她一開口就把快樂拉回來了。
忽然,旁邊的一個小女孩拉著她媽媽的衣角指著河塘裡叫道:「媽媽你看,那裡有個人躺在水上面啊。」顯然那婦女聽了女兒的話感到驚奇,低下頭細細詢問。我們也感到驚奇之極,這可見底部的清水,怎麼可能有人躺在上面呢,要是在死海裡倒是也罷了。帶著好奇的心我們也朝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水草有點高的水位上,裡面似乎有一個人在那裡,雖然離岸上不遠,但是由於燈光的效應不仔細看確實難以看清。
「天吶,那是死人!」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頓時人聲四起,近的跑開,遠處的跑來。年輕婦女一下子抱起小女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人群,大概是怕孩子知道自己看到死人會害怕,導致以後留下心理陰影。確實,我們這會兒也看得真切,是一具死屍,看上去沒有經過水泡腐爛的感覺,但是確確實實的漂在水面上,那嬌柔的水草怎麼可能托得住那重量呢。突然,我的手被秦霜抓得緊緊的,我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那具死屍臉上帶著我們熟悉的恐怖的笑容。
「哼哼……」夜空中傳來了似笑非笑的聲音,是那種曾經聽到過的空谷迴響的笑聲,此聲一出,我們三人不自覺的回吞了一口唾沫,指感覺渾身佈滿了雞皮疙瘩。再看看他人,似乎絲毫察覺這恐怖的笑聲,還在那裡指指點點,高聲談論。看著來,這一切又是衝我們來的,或者是給我們送上警鐘,在這平靜如仙境的地方,我們要面對的或許是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