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文冰見秦霜有動作就立刻制止,可惜已經遲了,她話音未落,就聽到那種撕心裂肺的高分貝女人尖叫在這個房間再次響起,接下來就是秦霜昏倒的聲音和在門口觀看的情侶的叫聲。說實在的,我此刻也是坐不像坐的癱在地上了。只見床上的那個男人,也不能說是人了,白森森的一個骨架就那樣躺在床上,是一點血跡都沒有的白,像是被人給煮熟了直接把肉退去了一樣。但是一架白骨還不至於把我們嚇成這樣子,可怕的是他的白骨僅限於脖子以下的,頭部完好無損不說,居然還帶著一絲微笑,是的,是很安樂很悠閒很舒服的那種笑。試想一下,一個活生生的人昨晚還和你同床共枕,第二天醒來本來還看著他帶著甜蜜蜜的微笑睡在自己旁邊,可一看下面卻只剩下一個骨架,你的心裡承受能力能夠抗拒得了嗎?看到自己抱著或者說是自己抱著的睡前還是活生生的人醒來卻是微笑的骷髏,那這個女人不被立刻嚇死已經算是奇跡了。我們是帶著心裡準備來的,可是除了文冰的舉動有些不可理解之外,我和秦霜算是徹底嚇垮了。這太詭異了,一個自己身邊的人變成了白骨居然不知道,更可怕的是死者被人褪去了肉卻還帶著安逸的笑容,且床上一點血跡都沒有,似乎這顆頭顱原本就不屬於這骨架一樣,可是就一個頭了也沒理由笑得那麼安逸啊。
看到身邊一下子倒了三個女人,文冰也手腳無措了,不知道該照顧一下魂不附體的受害女子,還是該安慰一下余聲未止的秦霜,或者是看看我這個才醒過來又被嚇倒的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外面傳來了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看來文冰真的是報警了。再一次,我又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四壁都是煞白色的,很安靜。我感覺我的手有點麻麻的,隨意的動了動,一陣疼痛由手傳遍全身,我定睛一看,原來我的手上打著點滴,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在醫院。看看我的手,流血了,大概是剛才我亂動的緣故導致的吧,我剛想叫醫生,這時秦霜跑了進來,扶著我說道:「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真能昏,你知道你昏多久了嗎?都兩天了!我還以為你的魂被鬼拉走了呢,我次我可跑了好幾家玄真街的算命攤,還好他們都說你命好得很,有天神護佑,看來你的那個什麼犼的神獸是真的咯。」看著我有話要說,她定定的打量著我,然後叫道:「啊?你流血啦,怎麼不早說呢,看看,手臂都有些腫了。這些實習的小護士真水,針頭都沒固定好。」說完就按了按呼叫。我心裡嘀咕:「你個瘋丫子,你進來了就說得我插嘴的間隙都沒,我怎麼說啊。」護士來固定針頭的時候,秦霜一陣的抱怨和嘀咕,把小護士的臉都說得紅彤彤的,想反駁點什麼又不敢說。等小護士走了,我拉著秦霜的手說道:「你啊,怎麼就那麼得理不饒人呢,她們只是實習的,看你把人家說的。」秦霜立刻反駁道:「學醫就要精益求精,時時刻刻嚴格要求自己,不能打著實習的幌子拿你做實驗教材吧!這醫院真是的,收錢狠,下手狠,打個針都要流血,以後生孩子那還不來個大出血弄死人啊,咦…說著都害怕,這白衣天使還真的是黑心腸啊。」說完還忘不了故作害怕的抖了幾下身子。我忽然想起了那件命案,並問了些情況。秦霜告訴我,當時她自己都嚇傻了,從來沒人過人還可以笑著被殺死的,是在考驗人的心裡承受能力。那個叫馬見宇的警察也來了,還說了句「怎麼這兩次命案我們都在現場啊」,惹得文冰心裡真窩火。後來經過警察的詳細做現場勘查,發現了窗子的縫隙裡有一些黏液,經過有關專家的分析,這種黏液是一種遠古時期的軟體動物的體液,不過他們也很矛盾,這種動物據說是先恐龍時期就滅絕了的,沒有理由在想在出現。不過照死者的看法來推斷,確實是這種生物殺的人,因為這種生物在沾到人的那一瞬間,就能把人全身的狀態定格在那一刻。這種生物極其嗜血,能把其他生物的全身血肉吸食殆盡而不流損一點一滴,它平時是透明的,幾乎為液體狀態存在,就是說只要水流可以通過的地方它就可以通過,所以這次的兇手應該是這種生物。但是為什麼滅絕的生物在這裡出現並且那麼多人不害,甚至連躺在受害人身邊的女子都安然無恙而單單吸食了那個男的呢,這一點他們也無法解釋。
「我的天,真的有這種東西麼太可怕了吧?」我感歎道。
「鬼知道呢,或許這只是官方的一廂情願的想法,照我說這明擺著就是鬼害的,死有餘辜。」秦霜咬牙切齒的說道。
「什麼死有餘辜?」
「你知道那個男的什麼身份嗎?馬見宇說了,他就是最近十年來的頭號通緝犯之一,是個十惡不赦的人,燒殺搶掠、吃喝嫖賭無所不為。曾經一天之內殺死28個人,強姦4名少女還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就是他,後來還以相同的手法作案多起,可是警方一直拿他無可奈何。這次好了,死了,可恨的是還死的那麼開心。還記得寒星在牆上留的話麼?這種惡人肯定是鬼殺的?」秦霜越說越氣憤,手把被子抓得發出滋滋聲。
「寒星?難道真的是她?」
「你不是還在事發當晚還看到她麼,還有那個血淋淋的小孩,應該是小鬼咬的吧,當年雲遊子說過,他也吃不準這小鬼百年後會怎麼樣。照現在看來,他們倒是好鬼,除惡就是行善嘛。但這怎麼就和我們扯上關係呢?我們也不算惡啊?」秦霜嘟著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好像是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