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野神部落 第103章  述
    因為茶葉蛋勝利了,姑娘們都歡呼起來,那個大鱷和他的兩個女人站在一邊垂頭喪氣地低著頭。

    小龍丫丫趴在茶葉蛋的肩膀上,瞪著眼盯著撲過來的嶼樸桐。

    剛才茶葉蛋跟嶼樸桐打鬥著,它是緊緊的扯著茶葉蛋的衣服,生怕一個不留意掉到地上。

    「嘿嘿,請問哥們來自哪個朝代啊,我是九十年代青龍山道觀的修道之人,嗯,其實我沒修練幾年,是一個師兄拉帶著我升上來的……」

    嶼樸桐絮叨了起來:當年和師兄們走散後,他就來到了這片沼澤地裡,靠捕獵妖鱷為生。

    那個大鱷就是在他的一手教導下幻化成人形。

    後來又有兩隻母鱷先後幻化。

    因為嶼樸桐不屑與妖獸媾和,隨即讓大鱷收為老婆:多想找一個純人類的女人啊,什麼修道養性、求長生的,去他瑪瑪的吧,老子修道就為了找女人快樂!

    之所以前一次花姑帶著眾人來這裡捕獵時,正好是嶼樸桐閉關,他一般都是醒幾個月就閉關一次,以期用來提高自己的修為。

    茶葉蛋見嶼樸桐也不去換衣服,急忙提醒道:「老嶼,我在這裡給你擋一下,你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吧,待會咱哥倆好好喝兩杯。呵呵,我來自二十一世紀,比你晚到二十幾年。」

    「哇塞,二十一世紀的哥們啊,咱家鄉變化可大否?唉,當初也實是出於無奈,流落街頭之時被師傅收留……我還真不是這塊料,比你早來的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算啦,以後還望兄弟包含,我是再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嶼樸桐這樣說著,心裡反倒挺高興的,終於得以見到差不多年代升神之人,而且這人功力比自己高出不少,當然要向別人學習一下嘍。

    嶼樸桐換好了衣服,跟在茶葉蛋的身後,向著岸邊走去。

    夜晚,天空中掛著幾顆稀落的星辰,臨時營地裡四處點燃了篝火,大家圍坐在一起,聽嶼樸桐講他如何修道:

    自小家境富裕,父母天天都知道忙生意,很少顧及他的存在,所以,嶼樸桐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

    他從小聰慧好學,成績一直名例班級前名。

    手裡從沒缺過錢,也從不知節儉。

    這樣一混就升到了初中。

    那一年的寒假,他的父母依舊沒有回家過年,只是給他寄回了一萬多塊錢,說是給他的壓歲錢,以獎勵他上一學期考試成績。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嶼樸桐懷裡抱著一萬塊錢,躲在被窩裡哭了大半宿。早上天剛放亮,他就背著一個旅行包遛出了家門。

    本想去父母做生意的城市找他們,又怕被他們責罵,鬼使神差地來到了火車站,買了一張去安徽省合肥市的臥鋪票。

    坐在車窗前,看著漸漸遠去的城市,嶼樸桐不知今後的打算,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隨著火車晃蕩。

    火車到了合肥,隨著人流走出了車站,一個人站在諾大的廣場上不知所措: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離家出遠門,到底要上哪可是一無所知。

    這時,邊上過來了幾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裡面有男有女,一個把自己抹的像是個招妓似的女孩子上前拍了一下嶼樸桐的肩膀:「嗨,哥們這是要去哪啊,姐我今天還沒吃飯呢,有錢咩?」

    嶼樸桐愣呆呆地盯著這女孩子看,心裡說:她咋知道我有錢呢?

    這樣想著,一隻手不由地去捂胸口:裡面放著九千多塊錢呢。

    那女孩子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人撲了上去,就去掏嶼樸桐的棉衣胸口,把他嚇得大叫起來:「救命啊,有人搶劫啊……」

    諾大的火車站廣場上人來人往,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幫忙。

    當這群半大孩子拿著搶到的九千多塊錢離去後,嶼樸桐一個人坐在地上哭的是梨花帶雨般的可憐:早知道這樣就不帶這麼多錢出門了,這些強盜就連自己放在外面口袋裡的零用錢也搜刮了個乾乾淨淨,一個子兒也沒給他留下。

    一個人坐在地上哭夠了,嶼樸桐抬起頭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知道肚子餓了拿什麼買東西吃,也不知道晚上要去睡在哪裡……,他就這麼一直坐到了天黑下來,身上冷的不行,又渴又餓。

    他拿過那個被搜了一遍的背包,將散落在地的衣服和日常用品一件件地往被包裡塞,當他拿起一條褲子正要塞進背包裡時,觸手摸到了東西,頓時心中狂喜:這條褲子是在火車上換下來的,當時只是胡亂地塞進了包裡,褲袋裡有兩張疊起來的百元大鈔。

    這一下,讓嶼樸桐興奮極了:今天晚上可以找家便宜些的旅店住下了,也可以有飯吃。

    他小心地四下裡打量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人注意他,急忙站起身匆匆地向車站廣場外走去:他可是再也不敢在這裡招搖了,指不定剛才那夥人再回來打劫他呢。

    因為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嶼樸桐不敢給爺爺奶奶打電話,更不敢打給他的父母。

    二百塊錢轉眼就花光了。

    嶼樸桐本來就對錢沒什麼概念,當錢花光時,只得又流落在了街頭,他想找個工作掙點錢回家,那些飯店商店裡的人問他要身份證,說不用未成年人。

    天上飄起了雪花,落在地上花成了水,嶼樸桐一個人躲在一棟大橋下,雙手抱膝地倦縮在一角,心情很是低落: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離家出走了,唉,現在想回家也回不去,就連打電話的錢都沒了……

    「這位小哥為何不回家?快點回家吧,你家裡的人會擔心的。」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嶼樸桐抬頭一看,一個白鬍子白眉毛,頭戴一方巾的老頭子彎腰低著頭看他。

    他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沒家!」

    「哦,那,你可願意隨我修道?」老頭子問。

    「修什麼道?」嶼樸桐沒聽明白。

    「修得大道飛昇成神!」老頭子說著,挨著嶼樸桐坐了下來,從身上的布包裡拿出了一個饅頭遞了過來。

    嶼樸桐正餓得發慌,二話沒說一把抓過饅頭放進嘴裡咬了一大口。

    這個老頭子就是嶼樸桐的師傅,一光大師。

    嶼樸桐跟在一光大師的身後,翻山越嶺地走了半個多月,來到了「青龍山道觀」。

    進了道觀沒幾天,一光大師就讓嶼樸桐行了拜師禮,正式將他收入門牆:排行霖字輩,冠名為霖青,也是一光大師的關門弟子。

    這嶼樸桐也的確有修練道術的天份,入門沒幾年,就能獨立下山行走江湖。

    只是他自知道行淺,只是遊走在鄉村一帶,而不敢進入城鎮:這也是師傅一再告誡他的—大城市的人對這方面要求高,那裡藏龍臥虎,不是你這種小道士能擺的平。

    幾年後,一光大師羽化升仙,嶼樸桐就跟著幾個師兄繼續他的修道,卻是再也沒有回過家,也從沒有跟家人通過電話。

    在他的心裡,過去的那個生養他的家,還不如道觀裡的人對他好,師傅升仙後,幾個師兄待他很好,教給了他因師傅還沒來得及教導的升神(仙)之法門,讓嶼樸桐受益非淺,為日後得成大道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唉……

    說到這裡,嶼樸桐長歎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

    要說起在凡間的事,除了沒有家人的親情以外,他還是很快樂的,最起碼他對修道一行非常喜愛,平日裡又有師兄們的照料,一點也沒有感到孤獨。

    最為艱難的要數升入神界後。

    起初,嶼樸桐認為大師兄帶路走錯了地方:這裡哪像是自己曾經聽說過的神界啊,一派的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走個百十里路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在一次大師兄安排眾人去捕獵後,嶼樸桐迷了路,他叫啞了嗓子也沒人應聲,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一個人四處流浪,最後就來到了這片沼澤地……也就發生了今天的事。

    聽完嶼樸桐的講述,許久都沒有人說話,就連快嘴的妖孽也沒吱聲:看來,天下的苦命人還是很多的,怨不得這道士陰沉得可以,原來是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

    茶葉蛋見大家心情都很低落,隨站起身來說:「今天都累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事要做呢。嶼兄,現在天涼了,今夜你先與我擠一擠吧,等明天我再安排人給你搭一個棚子。噢,對了,大鱷他們怎麼住呢?」

    嶼樸桐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大鱷和他的兩個女人,低聲對茶葉蛋說:「茶兄,要不讓他們先回沼澤地去吧,那邊有住的地方……」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茶葉蛋打斷了:「這樣不好吧,天色已晚,今天先將就著,明天一塊兒搭棚子。大家即然坐到了一起,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也不用見外。」

    「也好。大鱷,你們先這樣將就一下吧,明天再回沼澤地。嘿嘿,他們皮糙肉厚的也不怕冷。」前一句,嶼樸桐是跟大鱷說的,後一句他小聲地自言自語:以後我得與人為伍了,這些妖獸還是回到他們自己生活的地方去吧,反正大鱷的修為也不錯了,只要不去招惹強大的神人,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夜深了,茶葉蛋和嶼樸桐合衣躺在棚子裡,還在低聲地說著嶼樸桐所不知道的凡間之事。

    終於遇到了一個來自同一個時代的人,兩人都相見恨晚,有說不完的話。

    雖然這嶼樸桐在凡間是個修道之人,但卻對時事很感興趣,兩人也有不少的共同語言,這話說起來也越來越知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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