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個男人感受到離不開你——只有這樣他的靈魂才會在你面前閃現。現在,你開始去約會這個男人的靈魂,和一個所愛的男人的靈魂約會,意味著你的靈魂必須出場,只有兩個靈魂相互看見才能使約會變得有意義。
當一個男人的靈魂在越過荒涼的山丘時你必須站在山丘的另一邊等待他,這樣,當他的靈魂越過荒涼的山丘時才會奔向你等待的那個地方,他的靈魂盡管掛滿了鮮血和荊棘,仍然想與你的靈魂約會——這證明你已經控制好了他的靈魂離開荒涼山丘的方向。
當一個男人的靈魂被另外一個陌生女人看見時,你仍然不顧一切地去敲開他的門窗,這樣,當他繞開那個陌生女人的影子時他會奔向你的懷抱,盡管他的靈魂已經被誘惑過,仍然把你當作他約會的唯一女人——這樣你在無形之中又一次控制住了這個男人的靈魂世界。
當一個男人的靈魂在受傷的時刻他仍然在世界的角逐之中參與一切游戲,你為他准備好刀劍,你為他准備好成功後的美酒,你也同樣為他准備好失敗後可以撲進的溫暖懷抱——就這樣當一個男人的靈魂重新回到你身邊時,你是他的寬慰者,你也是收藏他勇氣的房屋。這樣,你就控制好了一個男人的靈魂,他既不會喪失原有的力量,也不會被這力量所耗盡身體的本能。
你已經一次次地控制好了一個男人的身體和他隱秘的靈魂的方向。這是一門藝術,為了將這門藝術日臻完美地做下去,你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發現自己愛這個男人的深度,因為只有感受到愛的深度,才能控制好這個男人的靈魂。
看見日光就想無窮無盡地走
“那緊張、赤裸的女人體的背形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那時候他不過是個小孩,他是從低低的地方仰視她的。如果那時候的他是現在這個高度,那麼當時他看她就像仰望一座十五英尺高的雕像。他和那女人體相距是那麼近,同時又是那麼遠。雙重地遙遠。在空間上和時間上都那麼遙遠”。(米蘭·昆德拉語)。每當日光照耀著你時,那具赤裸的女人體已經變得模糊。模糊加上遙遠是你在日光之下無窮無盡地行走的原動力。一個男人看上去毫無任何目標地走,實際上是為了戰勝遙遠。
那個女人體可以讓這個女人將現實變得模糊、遙遠——也就可以讓這個男人的身體無窮無盡地走。有時候我正是在人類的身體之中,在走的過程之中看到了那種遙遠。日光,是身體碰觸的光線,在月光之下,眼前看到的一切事物都變得那樣清晰。樹、花、雲、書、犬……等都來自一個現實,你可以在路上相遇到的現實,而只有那個赤裸裸的女人體的背影才會變得那樣模糊或遙遠。
身體在現實之中依賴於走的過程漸漸地讓自己的身體由清晰到迷離,當身體站在陽光之下,你是清晰的,日光的籠罩讓你趁著明亮之光在旅行,因為那個赤裸的女人體的背影決不會在日光之下出現在你眼前。
走,展現出你身體的迷戀之中的那模糊、遙遠的事物,你的身體在日光之下處於一種亢奮狀態,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你在日光之下停留下來,沒有一個人具有比那具模糊的、遙遠的女人體的背影更大的魔力。一個女人從現實中走來,也就是從日光下走來,她是那麼清晰,她清晰地閃現她的背影,閃現她的臉、唇、牙齒——她絕不可能是那個赤裸的女人體的背影。所以,她絕不會比那個模糊,遙遠的女人體更具魅力,她決不會讓你留下來,她沒有任何魔力把你從陽光下誘惑而去。
當你的身體在日光之下產生了一種與那個幻覺中的赤裸的女人體的距離時——你的身體正在為尋找那個模糊,遙遠的女人體而努力。
在日光之下,走得那樣快,那樣匆忙,說明日光之下的人和事不可能挽留住你的身體。你也許就是那個在幻想中生活的男人,“他感到他剛才的一跳跨越了無限的時間,這一跳是一個孩子由幼年進入成年的沖刺。他在她身上抽動著,每一次前後運動都使他覺得,他在描述從幼年到成年又從成年到幼年的運動過程。開始他還是一個孩子,無能為力地盯著一具龐大的女人體,後來他變成男人了,抓住了那個肉體並且馴服了它。”(米蘭·昆德拉語)。走,為了一個女人而走,這就是你的現實,又一個女人來了,她在無意之間在一條河裡游泳,她裸著她三分之二的脊背,你卻感受不到那緊張的心跳,為什麼那個模糊的、遙遠的女人體的背影會讓你不顧一切地往前走呢?
日光使你看到了距離,在日光之下你的身體為了戰勝這種距離——產生了身體去冒險的力量,為了讓那個模糊的,遙遠的形象出現在眼前,你的身體似乎在目光之下尋找不到永久的居所。為什麼男人的身體在日光下面會產生勇往直前的力量,每一個男人都在前往一種難以忘懷的隱秘記憶,並為尋找這種記憶而努力。你的記憶是那赤裸的女人體的背影——在隱秘之中始終變得那樣模糊,那樣遙遠。
走,不知道要走多少路,才能抵達那個女人的居所,也許她毫不存在,所以她才變得那樣模糊和遙遠。然而,那一縷縷一次次照耀在你身體上的日光總是給你身體帶來黎明和希望的日光,始終給予你信心的日光,又一次讓你的身體在路上。
只要這日光存在,你就總是在走,讓自己的身體向著那無限遙遠的模糊的——赤裸的女人體的背影而給你帶來的某一種身體的夢想而走在路上……
看見月光就想棲居在她身邊
月光是皎潔的,月光是美麗的;月光可以籠罩住人的身體,並使身體進入隱秘,進入月光之下的隱秘生活之中去。當一輪月光照耀著你的身體時,你的世界已經被一個女人——那幽靈似的身體讓你感覺到了一把扶梯,沿著一把扶梯往上走,就是那個女人用幽靈似的身體散發出月光的地方。
為什麼我們人類的身體在月光籠罩之下就會進入睡眠,就會進入夢境,人的身體置入月光之下就會棲居,並在棲居之中尋找自己的身體,尋找自己的身體有兩種方式。
其一:你開始為你的身體洗塵,通過沐浴所達到的休眠狀態——讓那疲憊的身體忘卻時間,這時,你和你自己的身體在一起,尋找到一張床,那張床被夜色所困住,在你頭頂上空移動的那輪皎潔的明月始終給予你身體於一種平靜的慰藉,毫無疑問,月光的存在是為了讓人類和地球的身體進入睡夢之中去,在朦朧月光之下睡覺,可以讓身體得到一種夢境般的沐浴。
其二:你開始為你的身體尋找靈魂的影子,在夜色之中,你當然已經看見了那個幽靈似的身體,通向她的道路是一把扶梯,她生活在日光之間,尋找到她必須沿著一道扶梯而上。此刻,你的靈魂焦灼地想尋找到她,尋找到她你就可以看見你的影子映現出的另一道影子。
所以,看見夜色,看見月光,今夜你已經棲居在她身邊,你准備好了自己的身體,准備好了自己的靈魂,用來與她棲居。
一個男人,走了很遠的路,經過了許許多多城池,找遍了月光之下的每一個角落,才尋找到一個幽靈似的女人身體,為什麼男人在夜色之中會迷戀幽靈似的女人的身體——因為只有幽靈才會使一個男人的身體充滿激情,想接近她的那種欲念使一個男人穿過荒漠。幽靈只會在月光之下露面,尤其是那個被你所迷戀的詭秘、美妙的幽靈的身體,她從不在日光之下拋頭露面。
幽靈似的女人的身體在這個世界上總是隱藏得很深很深。所以,與她會面、棲居的男人必須帶著一顆熱烈的心去訪問她。那個夜晚,月光灑在她身體上,她既是模糊的,也是清晰的,有時候,在半夜她醒來,她發現了你,你也發現了她,一個幽靈就在身體旁邊。
一男一女在月光那皎潔的光澤之中,按照你們自己的意志在經歷著身體的約會,你把手放在她身上,那雙准備撫摸世界萬物的雙手,停留在一個幽靈似的女人的肉體上時,使你有一種置入恍惚的夢境的感覺,她身體上起伏的曲線會讓你想起那些出現在遠處的丘陵的線條,有時候男人透過撫摸女人的身體來了解自然,因為在那些有靈性的女人體上可以尋找到大自然的靈魂。正是她,一個幽靈似的女人的身體——使你驚訝地發現在她睡著時,你似乎已經感受到一座大峽谷間深邃飄拂的語言。
你准備悄然從她身邊離開,更多時候,男人的身體離開一個女人需要很大的勇氣,你悄然地退出,也就是把自己的靈魂從她身體上收回來,就在那一刻,一種孤寂的命運等待著你。
在月光之下才可能撤回你的靈魂——穿上風衣,系緊鞋帶,是的,男人們的身體就是這樣把悲壯的離別留給了那個女人,從日光之下撤離是為了讓那個幽靈似的女人牢記自己的身體,因為拂曉一旦降臨,你和她都會陷入白晝的情緒之中去,白晝中的男女會在那一閃而過的火花之中尋找到相互糾纏的理由。
月光是皎潔的,月光是美麗的。在月光籠罩之下為那個幽靈似的女人的身體所棲居的夜晚是值得的。而撤離的道路之中意味著你已經把自己的靈魂從她身體上收了回來,這種人生的戲劇使你帶著悲哀的身體再一次踏上了旅途。月光是皎潔的,月光是美麗的,那個幽靈似的女人體在你的輾轉生活之中,給你留下了詭秘、柔軟的丘陵般的回憶,男人的身體在女人哪裡獲得了靈感,並用這種靈感來潤澤自己。
看見一個女人在流浪,一個男人在低語中追蹤
我們的身體如同時間一樣體現出顫動的那一面:當一個男人用身體想念一個女人時,他身體的顫動仿佛在低語;而當一個女人的身體在想念一個男人的身體時,她身體的顫動仿佛在蘇醒。
低語之中的男人的身體使這個男人在人生的歲月之中感受到了他的身體需要一種抒情的方式進入那個女人身體流浪的地方去。一個女人在流浪,另一個男人的身體用低語的方式去追蹤一個流浪的女人的身體——好像我們都被這種場景所吸引住了,於是,我們的身體也開始進入這種狀態之中去,女人之所以用身體流浪,是因為她們天性中有一種在飄拂的氣質,而且她們的身體柔軟似水,適宜在不確定的流浪旅途之中尋找到自己獨一無二的快樂。男人看見女人去流浪,為了讓那個流浪的女人用身體感受到他的語音,他學會了用低語聲去撫慰這個流浪女人的身體。
女人何為流浪——當那個清晨,一個女人為自己赤裸的、一絲不掛的身體戴上乳罩、穿上裙裾時,她已經讓自己的身體找到了靈感,一個女人無時無刻不在用自己柔軟的身體尋找靈感,那些靈感來自女人身體的靈魂深處,女人喜歡裸體睡眠,她保存著身體的獨立性——在一次裸體的睡眠中看到了身體穿過花園或河流,這就是她流浪的空間。
流浪中的女人的身體早已拋棄了身後的騎士和任何紳士給予她的誘惑,她決計流浪,是為了讓那穿上裙裾的身體在未來的某個秘密的角落裡——尋找到自己身體靈魂的自由,自由對一個女人的身體來說是一次儀式。
男人何為低語——我們來看一下騎士。每一個騎士除了冒險角逐之外,在他勇敢的生活中他想尋找到那個路上看見他的女人,很顯然,只有流浪之中的女人才會看見一個路上的騎士,也只有生活在路上的騎士才可能看見一個用身體在流浪的女人。然而,那個流浪之中的女人並不會因為看見一個英勇的騎士而為他終止自己的流浪生活,她甚至不會為他而停留下來。為了追蹤這個流浪女人,一個騎士不得不把他身體之中英勇的那些東西收斂住,他發現了一個奧秘,這就是當他用低語去追逐那個流浪女人時,她會回過頭來看他。
流浪女人何為會回過頭來看一個身後的騎士,她被身後那從一個騎士身體之中散發出來的低語所縈繞著;她被身後那從一個男人身體之散發出來的美好的旋律所游蕩著身體。她的身體開始顫抖,開始在顫抖中蘇醒過來。這個用身體在流浪的女人在顫抖中感受到了一個騎士般的男人身體中的那種低語,她回過頭來,她回過頭來時身體已經被低語之聲所撫慰過。
她終於停留下來,一個流浪女人的身體與一位騎士般的男人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相互的面對面地低語式的蘇醒,給他們的身體有了一次歷史上的交融的機會。
兩個身體之間的交融盡管是短暫的,因為在那一剎哪,她感到自己已經落入了一種低語之中的圈套之中去,她仰起頭來,她還有無盡的流浪天涯等待著她,停止流浪生活,她的身體會喪失靈感;而他呢?他是一名騎士,他感到在那個女人被他所追蹤到並為他而停留的一剎哪,自己同樣也進入了一種圈套。
兩個人的身體此刻都想離開這種圈套,流浪女人的身體從那低語之中向外移動,她必須移出那低語之中的潮汐之外;騎士的男人的身體慢慢地恢復起了自己穿上盔甲的歷史,那閃光而冰冷的盔甲讓他迅速地尋找到了自己所尋找的是對手,而不是一個女人,他的柔情被一幅英勇的畫面所占據。
身體的靈感喚醒了一男一女的面對面的傾訴,他們分開了。一個流浪女人的身體仍然在尋找自己不可知的自由,而一個騎士的男人穿上了盔甲游歷在他的生活之中。他們在那一刻,把握住了自己身體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