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嘮叨老媽(老媽真煩) 第13章 建議老媽去看心理醫生 (1)
    1.再脫就一絲不掛了

    週末,看到樓下的叔叔阿姨打羽毛球,好開心呀!

    於是,眼饞的我咚咚咚地跑下樓,一會兒跑這頭,一會兒跑那頭,幫他們撿球,累得滿頭大汗。

    只要能「打入」他們圈子,付出點汗水也是值得的。

    看著我流出口水的嘴角和企盼的眼神,叔叔趕緊捏緊拳頭,衝我有力地揮了一下,並鼓勵我說:「呵呵,林呱呱,你撿球的速度,真是又快又準啊,這種鍛煉身體的方法特棒!」

    嘁,別蒙我了!

    撿球跟打球的感覺能一樣嗎?沒辦法,我把眼睛又盯上了阿姨,指望她歇一會兒,或者趕緊回家做飯去,然後就給我騰出地兒來。

    可是,臉上噴著熱氣的阿姨,卻死死地抱著球拍說:「呱呱,我正在興頭上,水平發揮得巨超常,你要好好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哦,看我是怎麼把他打趴下的。看會了才可以上場操練……」

    嘁,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呢?難道羽毛球冠軍不是練出來的,而是看出來的?當然,叔叔阿姨蒙我也有他們的原因,誰願意跟一個連拍子都不會握的人較量呀?你是知道的,羽毛球是兩個人才能玩得起來的。人越多,競爭越激烈,才玩得越心跳。

    唉,我得想辦法,讓人心甘情願地陪我玩。

    接下來,你猜的沒錯,最近,我們班上的同學,的確流行起打羽毛球來了。

    嘿嘿,不瞞你說,這陣流行風當然是我吹起來的啦。

    其實,能讓這陣風吹起來,我只花了一點點小心思,那就是我先帶一副羽毛球拍到學校,到下午課外活動的時候,拉上果青、溫馨等人,一局一局地玩,讓旁邊的同學羨慕得要死要活。

    不過,這也沒什麼可得意的。因為最後的結局是,「跟風」的人總是大多半途而廢,讓人掃興。

    比如,那次學跆拳道,臨時組成的四人小組,最後,愣是只剩下我一人。

    為了不被開除出「羽毛球隊」,果青對我發著毒誓說:「林呱呱,這次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要和你對練到底,只要你一聲招呼,我立馬上場。」

    霍傑說:「林呱呱,我也要和你對練到底哦。反正,踢足球是玩球,打羽毛球也一樣是玩球嘛。」

    一看這兩人的態度,小MM溫馨也生怕把她給落下了,趕緊推開他們兩個,衝我說:「人多才來勁兒,我就捨命陪君子吧。」

    於是,放學我們回到大院後,把書包扔到我家樓下一個拐角處,接著就操練起來。

    該我發球了!

    我抬起手,往衣服上蹭了蹭,免得手心有汗,球拍柄在手中亂轉圈兒。

    對面的霍傑,不停地跳來跳去,說是在做熱身運動。

    我剛把球拍往上一揚,對面的霍傑就立即彈起,在空中揮動著拍子。

    當他掃興地在自己的四圍,也就是前後左右找來找去的時候,溫馨問他找什麼。

    霍傑說:「林呱呱盡打怪球,明明看她揚起了球拍,卻不知道球飛到哪裡去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們三人早已笑得滾成一團。

    溫馨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霍傑,你的反應能力太超常了吧?對方的球還沒發出去呢,你卻早就完成了空中接球的動作!」

    果青嘲笑他說:「嘁,那是接空氣。」

    受到刺激的霍傑說:「林呱呱,你的拍子都舉起來了,幹嗎不發球呀?耍我呢?「

    我揉著肚子說:「我先試試,就跟打槍前先瞄準一樣,你著什麼急呀?」

    為了吸取教訓,霍傑這次不跳了,只見他彎著腰,做著馬步動作,右手舉拍子,眼睛死盯著我。

    而我呢,為了免遭人埋怨,將拍子揚起的時候,也把球送出去了。

    這回發球的我,倒是發了「空氣」——拍子根本沒有挨著球。

    溫馨說:「兩人笨到一塊兒了!」

    我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這可是急出的汗),說:「世界冠軍都是這樣起步的,你以為……」

    正在有理有據地狡辯,一聲脆響從天而降。

    「林呱呱,出汗多了要喝水,要補充水分!」

    我們同時抬起頭來。

    啊,我老媽從高樓的陽台上伸出個腦袋來,正衝我做著喝水的動作呢。

    我回了一聲,接著把霍傑趕下台,讓溫馨跟我比試比試。

    哈,溫馨這個笨蛋,比我還笨。

    她左手把球往上一拋,右手拍子一揚,然後,再來一個優美的舞蹈動作,啪,球飛出去了。

    當我以標準的撲救險球的姿勢去接球時,卻發現球向著溫馨的後背方向衝去。

    這回輪到我哈哈大笑了。

    正高興,頭頂上又傳一聲脆叫:「林呱呱,叫你喝水,你幹嗎不喝呀?是不是沒水了?沒有水,我給你送來!」

    「不用了!我還有水,等喝完了,我就喝他們的。」

    半空中又傳來聲音:「不行,喝人家的水多不衛生呀。我送下來了啊,幫我問問他們要不要。」

    好掃興哦。

    於是,我們四個同時仰起臉,異口同聲地慘叫道:「不要啊——」

    就差哀號「求求您了」!

    啪,陽台上的窗戶關上了。

    我們四個長舒一口氣,又開始接著練。

    跟剛才沒什麼兩樣,不是接不住球,就是把球發到自己的頭頂上了。

    果青像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半天也沒撈著幾個球。

    霍傑還是老毛病,不是反應超快,就是反應超不准,害得我們笑得腸子岔氣。

    而最可笑的是溫馨,她只看重自己的動作是否優美,至於接得住接不住球,那似乎跟她關係不大。

    溫馨搶過果青手中的球拍,衝著對面的我說:「看我的,我要將舞蹈動作揉到揮拍動作中去,做到又舞美又準確。」

    當我做好發球和接球的準備工作時,半空中又響起了一聲脆響:「呱呱,要是太熱了,就把外衣脫了吧!」

    正當我想不耐煩地回答老媽時,溫馨,這個一向溫和的小MM,卻仰起臉,氣呼呼地脫口而出:「不能脫了,再脫就一絲不掛了!」

    辟里啪啦——樓上響起一片推開窗戶的聲音。

    「啊」的一聲,我們四個人,像四隻受驚的野兔子,抓起球拍,拽起書包,迅速逃離現場。

    2.每個人的臉蛋都成了紅富士

    放學前,梁老師拍拍我的腦袋說:「林呱呱,今天表現不錯哦,聽講認真,接的茬兒,也都能緊緊圍繞老師講的內容。不錯!」

    我心想,也不是白表現好的,那是有條件的。

    我仰著臉,盯著梁老師看。

    「嗯?還有事嗎?」梁老師問。

    很少接茬兒的溫馨,終於接了一回,她說:「老師,林呱呱就等著這句話呢!」

    梁老師拍拍手上的粉筆末,好奇地問:「什麼事?」

    我一邊用腳尖在教室地板上畫小圈圈兒,一邊說:「我……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

    「談球的問題。」

    「哦——」

    梁老師長噓一口氣。

    可能他以為我要給他提意見吧。呵呵,當學生有意見時,老師也很緊張哦。

    「耶!」

    躲在梁老師背後,對我不停地擠眉弄眼的果青和霍傑,揮著手臂跳了出來。

    梁老師在我們的前呼後擁下,來到了操場。

    說實在的,操場可真是個「談」球的好地方。

    有了談球的機會,我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梁老師,打羽毛球怎麼那麼費勁呀?我都快覺得沒意思了。」

    說完,我偷偷沖那三位看看。

    本來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內心的想法的,怕他們不陪我玩了,可是,事實上,我也真覺得接住一個球太不容易了!

    梁老師說:「只要掌握好一定的技術,打起來就輕鬆了。如果沒有章法,各自按各自的習慣亂打,老接不住球,那自然就沒什麼樂趣了。」

    「是哦!是哦!」

    我們四個不停地點頭,表示我們同意他的看法。

    梁老師讓我第一個上場。

    他說:「今天我就教你們最簡單的、最基本的打球方法,然後就靠你們自己去練了,總有一天,你們會打得很享受的。」

    說完,梁老師做著示範動作。

    「喏,看看我握球拍的方法,不能死死握緊拍桿,需要留一點空隙哦,這樣利於手腕揮拍時產生爆發力。」

    於是,我們四個人開始學握拍,每人試兩次。

    然後,梁老師又開始教我們發球,準確地說,是教我們在發球時如何轉體。

    唉,真彆扭,這跟做體操有什麼區別?可是,溫馨可高興壞了,一邊做還一邊得意地說:「怎麼樣,我說過的吧?要講究舞美姿勢的!」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們四個人興奮極了,每個人的臉都成了紅富士。

    我誇張地說:「唉,我的腰都扭疼了。」

    溫馨嘲笑我說:「瞧你昨天發球時那站樣兒,一想起來,我就要笑死。」

    我反駁道:「你呢,更笨,發球總是往後腦勺發。」

    果青落在後面,嘴巴裡唸唸有詞,眼珠子還不停地轉來轉去。

    「幹什麼呢?」我問。

    「我在腦子裡練發球後怎麼看球,接球時怎麼跑動呢。」

    我興奮地揮動著球拍說:「走,我們到老地方接著練去!」

    沒想到這三個人,迅速從我身邊跳開,就像我正端著一滿鍋滾燙的開水似的。

    「幹什麼?」笑容僵在我的臉上,我拽住溫馨問。

    溫馨掙脫我的手,拽住果青,說:「果青倒是個不錯的搭檔。」

    果青掙脫溫馨的手,抓抓自己的頭皮說:「霍傑去吧,剛才老師教的時候,他學得最快最好。跟高手搭檔,你進步的速度就跟乘飛機似的。」

    霍傑攤開兩手為難地說:「我……我還有點事呢。」

    一看這情形,我急了:「你們要幹什麼?不是都發誓說跟我對練到底的嗎?」

    溫馨看了看我,擋在我面前,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嗨,說實話,我們都有點……有點怕……滿阿姨在樓上老是遙……遙控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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