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一旦獲得了強大的實力,說出的話就有了份量,否則說得天花亂墜也無人相信,再說商月的人品本就值得質疑,這點事毋庸置疑的。
周河隨即雙目灼灼望向商月,雙拳握得卡嚓作響,「商月,我希望今天能看到史書。」
「你自己去書房吧,我還有事。」商月說完,趕緊未遂三名老師離開了小院,上月知道自己的身份對周河沒有什麼約束力,再不走屁股就要遭殃了。
經過此役,周河雖然沒有真正教訓到商月,倒是獲取了書房通行證,可以自由出入書房看書,也算達到了目的,反正現在住在左丞府,日後有的是機會找商月報仇。
周河問清丞相書房的所在,隨即去了書房尋找史書。
周到進入偌大書房,好容易才找到歷史類書籍,卻發現史書記載確實簡單,與商月所說差不多,只是說明了明月國滅亡在兩千年前,被銀烏國取代,至於其中的詳細經過卻是毫無記載。
「兩千年前,銀烏君主與明月君主大戰,明月君主大敗,隨即不知去向,明月國滅國。」周河微微搖頭,知道史書難尋關於明月的記載,這條線索算是沒有。
明月,何處追明月?
周河思念明月半晌,後然想起商月說過,明月牌和明月谷地圖是商家祖傳,想來商家與明月之間有些淵源,決心長期呆在左丞府,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許線索。
周河正待走出書房,卻發現商月推門而入,立即撲了上去。
周河和商月之間絕對是仇深似海,從周河進入左丞府以來,商月不但誣陷周河殺死了曼德,還散佈劍術無敵的謠言,差點讓周河與三名老師為敵,周河總算抓住了這個獨處的機會,當然不會客氣。
「嘿嘿,小妖女,這回看你往哪裡跑?」周河施展了飄渺步,整個人化作青煙撲向商月,輕易抓住了商月手腕,揮掌朝著商月屁股上拍去。
啪啪啪!
周河連擊幾下,才微微感到解氣,隨即放開了商月小手,暗道小姑娘發育不錯,皮膚柔軟滑膩,又不失彈性,打起屁股手感很好,他只是不明白商月為何不反抗。
周河打完商月屁股,正等著對方報復自己,卻發現她眼中含淚,楚楚可憐的望著自己,眼中全是迷惘,不由暗暗猜測小妖女又在想什麼陰毒主意。
「你是誰,為什麼打我的。打我的。」女孩沉默好久,才悠悠說道。
「小妮子,這是還你的,誰讓你誣陷我,說我殺死了曼德,誰讓你亂造謠言,說什麼劍術無敵,誰讓你。」周河說著,又在商月滑嫩的臉頰上捏幾下,自覺痛快無比。
「我沒有。」少女爭辯說道。
「還說沒有,讓你不承認。」周河雙手齊動,將商月臉頰變換成各種形狀。
「啊!你幹什麼,我要叫人了。」商月眼淚嘩嘩落下,抽泣著說道。
周河突然怔住了,雙目怔怔的望著女孩。
女孩雖然像極了商月,可是聲音卻是沙啞的,聽上去有種古典而又迷離,而且女孩體內也沒有半絲修為,貌似商月卻不是商月,周河此時才想起商月是二小姐,似乎還有個孿生姐姐叫做商琳。
「你是誰?」
「你是誰?」
周河和女孩同時開口問道,卻無人回答,書房裡靜的可怕。
「對不起,我打錯人了。」周河與商琳面面相覷,好久才說出了道歉的話來,然後立即腳踩飄渺步,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速度達到了死界歷史最高點。
這算什麼事啊,打人都能打錯,而且還是打了屁股,若是被丞相知道周河代替自己履行了管教女兒的義務,不知道會不會發兵通緝周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還好周河回到小院後,並沒有聽到外面大軍行動的聲音。
下午周河獨自上街,準備打造一把長劍,畢竟他身為劍客,沒有長劍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可是普通的長劍也難入周河法眼,就像曼德的長劍,看著不錯,用不幾次就斷裂了。
周河順著大街前行,很快來到兵器市場,卻見市場上大小商販無數,都在叫賣著自己手中的商品,有東方武者使用的刀劍暗器,有西方斗者使用的闊劍和魔法兵器,更有魔法師使用的魔法棒。
周河邊走邊看,倒沒有發現很好的長劍,不由失望。
市場上,一個年過半百的老漢,沒有像其他人高聲吆喝,只是在默默的擦拭手中長劍,神情專注,滿含感情,就像在愛撫自己的女人一般,周河望見老漢卻是心中大震,逕自走了過去。
「劍前輩,您也來到了這裡?」周河微微躬身,對這老漢說道。
「青年,你認識我?」老漢聽到呼聲,渾濁雙眼望向周河,滿面迷惘。
「不錯,劍前輩,您不記得我了,我是周河啊,以前在人間界的時候,我的追月劍就是您幫忙打造的啊,可惜在度劫時候毀掉了。」周河小心翼翼說道,疑惑對方沒有認出自己。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了。」老漢說完,又將目光落在長劍上,似乎失去了記憶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也沒有問起周河往日種種。
周河微怔,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
一代鑄劍大師劍問天,生平鑄劍無數,而且都是號稱劍中之王的精品,自身也是一名劍客,沒想到竟也失去了記憶,變成了普通鑄劍老漢,這到底時怎麼回事。
無憂神光!周河終於想起,自己在降臨死界以前,在那個聲音說完之後,就是遭到了無憂神光的照射,也是差點失去了記憶,沒想到劍問天竟然沒有挺過去,真是令人惋惜。
「劍前輩,你跟我走吧,我給你養老。」周河不忍鑄劍宗師碌碌終生,只好輕聲說道。
「青年,你看我老么,我在這裡賣劍三千六百年,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連感冒發燒都沒有過。」劍問天輕輕搖頭,心中不由暗暗感歎,隔壁攤主已經更換了幾百個,只有自己還在堅持崗位。
「啊?」周河驚呆。
周河明明記得,三十三年前明月飛昇,劍問天還去現場觀看;而且周河飛昇的時候,師兄還告訴周河,說十年前劍問天前輩飛昇了,可是現在劍問天卻說——三千六百年!
這是怎麼回事,明月仙子留言說悠悠萬載,劍問天卻說數千年已逝,周河本來對史書有所懷疑,此時卻隱隱有些害怕。劍問天看周河驚呆,也不以為意,仍是專心的擦拭著是手中的長劍。
兵器市場人來人往,叫賣聲,還價聲,爭吵聲,可是周河都聽不見了,他心中只有劍問天的那句話,三千六百年了,三千六百年了,不是才剛剛十年嗎,怎麼回是三千多年。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周河只覺全身冷汗直冒,有語浮上心頭,卻不敢說出。
「周河,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即使早飛昇幾十年,在仙界也只等待兩三個月,所以你不必為我擔憂,我先去佈置我們的洞房,等你來。」周河和明月仙子相互依偎著,望著天空皎潔的明月,滿天的繁星點點,說著貼心話,周河也只當是明月仙子安慰自己,此時卻有些相信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可是人間界一日,死界又是多久呢?
一年,也是一年!
周河閉關三十三年,合計一萬兩千日,最終度劫,武破虛空,明月仙子卻等待了萬年之久,最終在兩千年前走出明月谷,等待她的卻是滅國之災。人間一日,死界一年,周河恨,恨自己沒有快點降臨死界,以至於讓明月承受了萬年的孤獨,最後生死不知。
「噗!」周河口噴鮮血,卻難以表達內心的傷痛。
幾滴鮮血濺在劍問天臉上,竟然讓劍問天微楞,原地思索起來。
「一萬兩千年,三十三年,一萬兩千年,三十三年。」周河喃喃自語,緩緩向前走去,只覺整個世界都變了樣,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自己只要一萬多年前那個仙子。
周河慢慢前行,神情呆滯,撞到一個青年身上,仍是繼續前行。
「走路沒帶眼睛啊!」青年不幹了,在周河身後就是一腳。
周河在地上摔個狗吃屎,爬起來還是慢慢前行,就像是沒了靈魂,繼續撞著行人前行。
「靠,原來是個傻子。」青年晦氣的罵道。
周河慢慢出了兵器市場,猶如行屍走肉在大街上走動,心中只有明月仙子的笑顏。
「你我相差數百歲,若是結成伴侶,必為世間所不容,你即使不在乎這些俗世之名,也該為師門名譽考慮。」
「我雖然先你踏入仙界,可你畢竟天賦異稟,數十年後定能武破虛空,我將不在乎這些俗世虛名,與你雙宿雙飛。」
「飄渺仙界,定然有你我的洞房。」
可是現在,百歲卻成了萬年,仙界也成了死界,又該到哪裡去找明月,即使找到了明月仙子,這空缺萬年的情意又該如何面對,又該如何補償明月萬年的孤獨。周河胡思亂想著,懵懵懂懂的前行,不知離開兵器市場多遠,對面突然出現了一支隊伍,周河也不知道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