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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葉白川在夢中忽然聽見有人敲門。「誰啊?」大家吼道,但聲音比較小。時間長了,葉白川有些煩了。他大喊起來:「誰啊!」
「是我!秦旭!」外面傳來了這樣的聲音。秦旭作為他們的老師,就是這樣被同學們欺負的。昨天給大家準備夜宵的時候莫名其妙地被他們打了一頓,今天提前起床給大家準備早餐也被罵了一句。或許這都怪他自己太老實了吧。
葉白川看了看床上,秦旭確實已經起床了。他這才開門。想起剛才如此大吼他歉意地笑了起來:「早上好!」
「早上好!」秦旭說:「快起床!吃完早餐回學校上課。」秦旭拿著早餐走了進來。
昨天還真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一、柳言因為洛文玉的到來而逃獄,但最終未果;二、蘇穎家波浪再創高峰;三、潘浩和郝方的家波起平湖;四、何靜更換目標,三個老師皆大歡喜;五、杜青結束了自己對韓慧的追求生涯。自從他自言自語「以退為進」,經過好幾天的反覆思考,他終於鼓足了勇氣對韓慧說:「我們做個好朋友,好嗎?韓慧。我現在不再想什麼了,真的!」
杜青接著說:「也許我很幼稚,也許我們再做好朋友很難。但我依然要這樣想;這樣對你說。因為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是我現在渴望的結局。」杜青停頓了一下又說:「我知道我在你的眼裡不太優秀,甚至說一點也不優秀。但我的真心是優秀的,在我的眼裡是無人能比的。至少我這麼認為。」杜青歎了口氣又說:「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似乎感覺自己瘋了一樣。」杜青歎了口氣又說:「算了!不說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總之,我想和你做個……做個好朋友恐怕不可能,我們就做個普通朋友吧!」杜青望著韓慧一樣和方向說道。
這時,杜青忽然感到異常的寧靜。因為沒有人說話。同時他也感到氣氛似乎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尷尬。他扭頭一看,韓慧正盯著他看,那時他有生以來從未在韓慧的身上見過的眼神。每當他看見韓慧的眼睛時,總會發現一絲或許多褻瀆與反感。但現在似乎看到了一種欣慰與鼓勵。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但眨了眨眼睛再看,沒錯!掐了掐手指頭,這不是夢!
「韓慧……」杜青說不清楚自己心裡除了興奮還有什麼。
「其實我們可以做好朋友的!」韓慧說:「怎麼說我們也都是『反腐調查小組』的成員;是校團委的同事,不是嗎?」
「嗯!」杜青點了點頭。韓慧看得出來,杜青顯出了從未有過的高興。
「說真的!我並不討厭你,也從來沒有對你另眼相看。真的!我只是感覺你好像一天到晚明月清風,這樣不是我喜歡看到的!其實的你應該努力,你爸爸是博士,而你更應該努力努力,不是嗎!」
「嗯!」杜青說:「我曾經是一個精神極度無聊空虛的人,後來一心想上網。在我陷入困境的時候,你也幫過我,我都知道!也非常感謝你。我幾乎每次來找你的時候你都在學習,以前不覺得什麼,但現在想起來卻感覺很慚愧!」
「你不用說了!」韓慧說:「以前的有些事情或許不開心,我們都不要再想了。說說你以後的打算吧!你的網頁做得怎麼樣了?」
「網頁?還沒有做完。」杜青說:「最近有一次網頁大賽,我打算報名參加。就將現在所做的網頁拿去參賽!我想……我會成功的!你相信嗎?」
「我相信!」韓慧問:「那……對於花璇靜呢?」
或許是因為韓慧給了杜青一種力量,也許是因為杜青變得成熟了。自從這一天以後,杜青在花璇靜面前就不再那麼懦弱。不管遇到什麼難辦的事情,他總有辦法應付花璇靜,而且方法聰明了許多。他剛和韓慧告別,正準備上樓的時候忽然被花璇靜叫住。「哎!錢收齊了嗎?」花璇靜擺著一副讓人難以接受的臭架子問道。
杜青沒有回答她,盯了她幾秒就意欲拔步而行。沒想到花璇靜卻走到他面前將他攔住:「哎!我問你話呢!」
「你問我嗎?」杜青停頓了一下說:「我還以為你在和一個叫做『哎』的人說話呢!」
「你什麼意思?擺什麼臭架子?」花璇靜站在一個比杜青更高的台階上,鳥瞰著杜青問道。
「擺臭架子?說你自己吧?」杜青盯著天花板底下的兩顆漂亮而醜陋的眼睛說道:「你的名字好美,不過還是沒有你的長相美。你長得有多美,你的心就有多醜!」杜青絲毫沒有笑意,連假笑都沒有。其它任何表情也不存在,只是十分的鎮定。像是商討什麼事情一樣。
這時候,韓慧恰巧從此處經過。聽到第一句話,她還以為杜青移晴別戀地愛上了誰。但看到了與他冰炭不容的花璇靜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聽到接下來的話,韓慧有些高興。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也是親耳聽見杜青大膽地指責花璇靜。她有些高興,她笑了。將自己最美的笑容通過無線電波與光發送到了杜青的心中。杜青如獲至寶地笑了,本來他就佔上風,現在更是如虎添翼。望著花璇靜的背影,他繼續笑著。終於,他轉過頭來,將笑容收斂了起來。花璇靜聽杜青的話本來就非常生氣,現在又看見對方笑,心裡更加難受了。大概是量力而行自愧不如吧,她收斂了自己的脾氣說:「好了!我懶得跟你耍嘴皮子。我問你,錢收齊了嗎?」
「沒有!」杜青回答的乾淨利落,回答時幾乎不等花璇靜落音。
「那你還等著幹嗎?快去收啊!」花璇靜剛平息心中的怒火,忽然又來了個風雨大作。
「他媽的你叫住我幹嗎呢?神經病!」接下來花璇靜一定會再次風起雲湧,這一點杜青的心裡最清楚不過了。這是經驗告訴他的。他也真聰明,放了一串鞭炮就跑了。而花璇靜只能忍受著「鞭炮」已帶來的後果,她根本沒有機會反擊。
杜青走了,花璇靜卻沒有走。她有些難受,一個人坐了下來……
最近,她的心情一直不好。平時愛扮主角的她在昨天的大多數時間裡都是個配角,甚至可有可無。這使愛慕虛榮的她感到分外的冷漠。雖然人有十多個,但只有何靜才是她最親近的人。何靜在那天晚上居然哭了,這對她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在這之後,她經常想這個問題。逐漸,她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孤立和孤獨。儘管她在班上、團委、學生會都是權傾天下,但他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杜青似乎是她情感宣洩的犧牲品,可現在他似乎找到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武器,開始反抗了。而且勢頭不小。但她並不因此而感覺苦惱,其實她也不想與杜青為敵,但她不能。因為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迫使她這樣做。似乎自己的思想被什麼控制了似的。
何靜的思想現在也被控制了。控制她的思想的人不是別人,是她自己的心——她對段龍的愛心。這段時間裡,她幾乎每天都跟段龍打電話。搞得段龍都覺得有些煩了。因為他確實很忙。而何靜又沒什麼事,總是以「聊天」為話題。但他又不好發作,怎麼說別人也是一片好意。他只能委婉的拒絕。
這天,段龍正要出去。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臉上好一副無奈的表情。他打開手機:「喂!何老師吧!」
「嗯!段龍,今天晚上有空嗎?」
「今晚?對不起!今晚恐怕沒時間!」
「你要去幹嗎?」
「我……我要去……」
「上次不是說好了的嗎?這個週六出來的。」
「哦……瞧我這記性!」段龍說:「可是我今天晚上……」
「哎!其實我也跟你一樣忙,但上吊也得喘口氣吧!你休息一下或許工作效率會更高,你說呢?」
「那到是!」
「要不……我們今天晚上去溜冰吧!我在『多倫多溜冰城』等你,好嗎?」
「溜冰?」
「你不會嗎?那我可以交你啊!」
「哦……我會!我會!那……我……你什麼時候在那裡等我?」
「五點!」
「五點?五點我恐怕來不了。」
「六點吧!」
「六點還是不行!要不八點吧!」
何靜答應了,可段龍聽得出來她很無奈。但他更加無奈。他關上手機,深深地吸了口氣。雖然何靜打電話時常提起這一約定,但他還是差點把它忘了。何靜雖然一副領導的架子,但對工作還是比較負責的。對段龍就更加不用說了。由於後者,她心有所去,老是在辦公室裡發呆。有時還一個勁地傻笑。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具體想些什麼。
晚上,他們手拉著手溜冰。何靜顯得很自然,很灑脫、很高興,可段龍卻顯得有些靦腆、有些拘束、有些難為情。似乎他是個姑娘。
段龍並沒有女朋友,但他現在不想談戀愛。他懷疑何靜愛上了他,內心深處有些尷尬。現在只是心照不宣。如果有一天何靜要是將這事提了出來,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也許就是他有生以來認為最難辦的事情。現在何靜幾乎成了他一個心理負擔,生活似乎都受到了影響。他很想直接將這事提出來,但他沒這個勇氣。再說又怕何靜受不了,因她才失戀。好容易接到上一輪心中白馬王子的介紹才找到一個認為更可靠的人,他於心不忍。只好這樣,與她苟且交往。他犧牲了自己,但看到了何靜的快樂。
這時,秦旭和江瑤也來了。他們也打算來溜冰。但看見段龍與何靜如鴛鴦一般翩翩起舞,他們就走了。因為秦旭的存在會讓何靜尷尬萬分,何靜正享受著她無限的快樂。根本沒有興趣到處看到處看,但段龍卻看見了他們的臉和遠去的背影。
「你看什麼?」何靜發現了段龍的異常,於是問道。
「哦!沒什麼!」說完,兩人又在地上「飛」了起來。
春天是美麗的,人們的心情似乎也會因為它的到來而飛了起來。對於它的到來,韓暄顯得格外興奮。她這個人也許有些天真和幼稚,校園裡飛起了她吹的泡泡來。葉白川坐在教室裡寫他的小說,他一邊想一邊看了看。不久,他走了過去:「你在想什麼?」
韓暄一邊吹一邊說:「沒想什麼,什麼也沒想。也許是你自己在想什麼吧!你說呢?」
葉白川過了好久才回答:「你男朋友呢?」
「她啊?」韓暄說:「我怎麼知道?他沒來找我。或許在教室裡面吧。」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
韓暄一笑置之。
「你和洛文玉現在幸福了啊!」韓暄說。
「或許吧!」葉白川說:「讓我們大家不幸福的事情還沒有開始。不過我一直挺羨慕你的,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你不開心。」
「或許吧!」
其實,韓暄的心裡也裝著許多不開心的事情。前幾天,學校裡集體進行預防疾病的肌肉注射。同學們都參加了,韓暄也一樣。但當輪到她的時候她淚已成行。有誰知道一個大姐會害怕打針呢?
雖然她的男朋友對她非常好,無論什麼事情都讓著她,可她總感覺不快樂。或許她已經開始明白自己沒有一個比較實在的東西吧。每當她想到這些的時候,她的心就沉靜了下來。
和她同命不相憐的是花璇靜。她雖然無論在班上、學生會還是團委都是領導,但她卻逐漸感覺自己的權利名存實亡。或許脾氣就是這樣來的吧!以前還有杜青可以做出氣筒,可那段任她宰割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播音室比較簡陋,這不僅在於裡面的設施,還在於這個門。又到了播音時間了,葉白川又來到了播音室門口。葉白川掏出鑰匙,可扭了半天也不見門被打開。葉白川試了好久,感覺有些煩了。就在這時候,韓暄來了。她試了一下也沒有結果。最後她竟然殺雞取卵,一腳踹了過去。這下子門是開了,但鎖也壞了。播音開始了,但修鎖的工作也隨之展開。
不久,團委所有的成員除了書記花璇靜之外的人都來了。他們一面幫助播音,一面幫著找工具修門,忙得不亦樂乎。正當大家忙碌得時候,花書記過來了:「你們幹什麼?」花璇靜看了看,明白了事情結果便問:「葉白川,是誰把門弄壞的?」
「呃……」
正當葉白川思索的時候,杜青忽然開了口:「是我!怎麼著?」杜青擺著一副佔上風的架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