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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兩人對視,父親的眼裡充滿內疚,兒子的眼睛顯得十分疲勞。
「蘇穎,你是個好孩子,但我不是一個好父親,請原諒我。」父親又鼓了一下勇氣說:「你放心,這件事快要告一段落了。」
「你要去自首?」蘇母不知道心裡應該如何想。
「你們別問,我會讓你們滿意的。」說完,他又對蘇穎說了一句對不起,對魯維說了一句「謝謝」便又進了房間。
蘇穎急了,他問蘇母:「媽媽,爸爸他想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蘇母搖了搖頭,又說:「孩子,別想太多。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現在太晚了,您先去休息吧!」蘇穎說。
「魯維呢?」蘇母問。
「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要不別回家了,就在這兒過夜。跟我睡!」蘇母說。
「不了!我還是回家吧!」魯維說。
「那……我送你!」
魯維是乘客,蘇穎是司機。他們坐著奔馳,行駛在馬路上。
「蘇穎,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魯維問道。
蘇穎兩眼望著前方說:「這個話題遲早是要說破的,早點說破更好。不是嗎?」
「你明不明白爸爸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告一段落?」蘇穎想了想說道。
「他是不是去自首?」魯維說。
「這恐怕不可能。」
「既然不是自首,那他會以什麼方式來告一段落呢?」
「難道他會走向極端嗎?」
「不……」魯維說:「你別想得太壞。」
「如果他想一死了之,我是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蘇穎加大油門向前衝,一拐彎,突然來了個急剎車。他們兩個還有車前了一位女士都嚇了一大跳。
「是何老師!」魯維下了車。蘇穎看了看何老師,又趴在了方向盤上面,一副疲憊的樣子。
何靜今天把蘇穎「逗」哭了,心裡有些內疚。再加上今天晚上和段龍一起吃飯,心情不錯。所以她並沒有介意,反而勸蘇穎開車要小心。蘇穎似乎有些內疚了,最後何靜也免費上了蘇穎的車。
蘇穎的家早在一個月前就不平靜了,現在似乎是到了冰霜之極,而潘浩和郝方的噩夢卻剛開始。子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大概是因為他們沒有長遠的打算,沒有想到將來是否結婚吧。以往的幸福終於刮了一次狂風。雖然才過了幾個小時,但對他們來說似乎已經過上下五千年。因為他們的心裡想了很多。
潘浩和郝方非常擔心,但他們的擔心只是一個開始。他們擔心更可怕的在後面,他們害怕這對他們的愛情來說是一場打擊,甚至一場摧殘。
夜雖深了,但住在二樓的潘浩和住在一樓的郝方卻都睡不著。他們都想給對方打電話。這時,寧靜的夜多了一點生機。因為他們房間裡的燈都亮了起來。並且,幾乎同時地抓起了電話。互相撥了對方的號碼之後,聽到的都是占線的聲音。「這麼晚了,他還在與人通電話?一定是在跟我打。」他們同時這樣想到。看了看窗外,他們懷疑對方房間的燈還亮著,便打開了窗戶。潘浩向下看了看,郝方房間的燈果然亮著。但現在太晚了,他不想打擾她休息。於是有些留戀地將頭縮了回來。似乎看見自己的百元大鈔吹下了樓,但又無法撿回來一樣的無奈。但就在他準備關上窗戶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臉上的失意立刻煙消雲散,似乎丟失的百元大鈔又被風吹了回來一樣。他立刻把頭伸了出去,他看見了郝方的臉。見郝方還沒有睡覺,在她的要求下,潘浩披了件衣服便來到了郝方的房間。郝方問:「你冷不冷?」
「還好!」潘浩坐在了椅子上面說道。
「坐在椅子上面多冷啊!嗯……要不……你也坐到我的床上來吧!」郝方說。
「嗯……也好!」潘浩也想了想說道。並和郝方在兩人只穿睡衣的情況下一起坐在了同一張床上面。
「你爸睡了嗎?」潘浩問。
「嗯!睡了!」郝方問:「你爸呢?」
「他也睡熟了!」
聲音停了好久,潘浩又問:「我們聊什麼呢?」
郝方這才發現氣氛有些尷尬:「我們……」
「我們的酒吧以後會是什麼樣子?」潘浩擔心地說道。這個酒吧不僅是一個酒吧,而且是他和郝方的一切,是他和郝方的全世界。當初他們因為這個酒吧的開業而幸福,現在他們為這個酒吧的可能關閉而擔心。如果這樣的話,不僅會使他們的父親失去這一工作。而且會讓他們失去這一最大的幸福。
郝方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潘浩,因為她也害怕。她沒有勇氣說「一定不會出事」。但她還是鼓足勇氣地說:「這只是暫時的,過了一段時間說不定他們就和好如初了。」
「真的嗎?」潘浩兩眼地問。
「嗯!」郝方也將死寂的臉上增加了一點微笑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潘浩仍然兩眼脈脈含情地問。
「難道有誰告訴你一定會出問題嗎?」
潘浩笑了:「你一向對我有信心。」
「你也一向很自信。」郝方也笑了。
這時候,潘浩看了看郝方;郝方也看了看潘浩。忽然他們對自己的處境開始表示懷疑了。因為他們有些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穿著睡衣地坐在一張床上。他們笑了笑,心中的激情頓時增加了好多倍。這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不過他們對這一感覺的突然出現感到高興。潘浩看了看郝方;郝方也看了看潘浩。兩人都沒說話,但心中卻在進行著千絲萬縷的溝通;存在無處不在的默契。他們雖然是戀人,但還不明白戀人的真正意義。但他們非常好奇,這時候也非常想明白和嘗試。潘浩和郝方不知道是突然感覺口渴還是怎麼的,吞了吞口水。接著便擁抱在了一起,瘋狂地吻了起來。雖然周圍一切平靜,但他們卻感覺地震、海嘯、火山爆發甚至世界大戰的存在,並感覺好像就他們身邊一樣。
他們擁抱的非常緊,無論是嘴還是手。逐漸,火燒得更旺了。潘浩感覺自己的手零距離的接觸到了嬰兒在母親懷中的食品。郝方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燃燒了起來。正當他們乾柴烈火即將將對方化為灰燼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潘浩和郝方像是被從時空隧道裡被拉了出來一樣,一切都讓他們感覺陌生;感覺不適。
潘浩和郝方首先是一驚,然後,他們鎮定了下來。郝方說:「爸爸!是你嗎?」
「你還在幹什麼?怎麼還沒睡?」郝方的父親問道。
郝方本想馬上關燈,但怕引起父親的懷疑。而父親好像執意要進來,所以郝方讓潘浩開門。並讓他擺出一副本來坐在椅子上面的樣子。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爸!」
郝方的父親最初沒出聲,只是用惺忪的眼睛看了看他們問:「你們在幹什麼?怎麼還沒睡?」他一邊說一邊打呵欠。
「我們……」兩人啞然。
「我們睡不著!聊聊天!」潘浩有些吞吞吐吐地說。
「你們不冷嗎?」
「還好……還好……」郝方和潘浩對視著說。
「別聊了,快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學!」郝方的父親面無表情而若無其事地說道。如果一定要加一個表情,那就是睡意。
「哦!」潘浩和郝方同時點了點頭,然後潘浩走出了郝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