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和郝方作為兩個夥計,跑了過去。給江瑤送了一點吃的。本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可他們站在那裡,老師們不好發作。為了等他們開口,潘浩和郝方在他們身邊坐了下來。
「嗯……潘浩、郝方你們……你們的父親忙嗎?」何靜最急切地想把這兩個夥計趕走。
「哦!現在不忙!」潘浩說道,郝方笑了。
「你們……去看看那邊還需要什麼吧!」何靜指了指那邊一群正望著她的學生。
「他們就需要的就是我們過來聽一聽。」郝方想道,但他沒說出口。「他們不需要什麼,你們繼續聊。」潘浩說。
兩個局外人,甚至說「間諜」坐在他們身旁,始終有些不自然。他們無法開口,就那麼矜持著,像被雪凝固了一樣。郝方見他們都不說話,於是拉著潘浩的手說:「老師,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潘浩一邊跟著郝方走,一邊疑惑地問:「他們還沒開口怎麼就叫我走?」
「宋海東在叫我們,他肯定有辦法。」郝方說。
原來,郝方有一個竊聽器,這個竊聽器是哪來的,郝方也說不清楚。似乎這個竊聽器是隨著他一塊兒來的。小時侯她常拿這個玩,但時間一長就玩厭了。不過她沒有把它丟掉。去年底搬家就把它拿到這裡來了。一次偶然的機會告訴了宋海東。
說幹就幹,郝方立刻把它拿了出來。宋海東把它戴在了耳朵上,並調好了距離。但老師們不知為何一直沉默,宋浩東把耳機摘了一隻戴在了自己耳朵上。
「他們說什麼?」大家一面搶著問,一面搶著聽。
「有沒有音箱?」葉白川問道。潘浩立刻把音箱拿了過來,說:「把聲音調到最小。」這時,宋海東已把耳機抽掉了。宋海東憑他的記憶把聲音調到了最小。可沒想到他錯把聲音調到了最大。
再說老師那邊。何靜見潘浩郝方走了,心裡變豁然起來。但見秦旭仍未開口,她問:「怎麼不說話?」
秦旭想了一下說:「何老師,我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怎麼樣?」這話剛好被宋海東聽見。
聽到這話,何靜愣住了。心裡的酸甜苦辣一起湧上心頭,分不清自己的滋味與感受。她看了看秦旭,又看了看江瑤。看見的只是兩張沉默的臉。三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嚴肅與尷尬。何靜很想開口,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為了緩和氣氛,江瑤終於開了口:「來!我們乾一杯吧!」酒雖然下了肚,但並沒有帶來一絲和諧的氣氛。
何靜喝完酒,拿著杯子左看右看,似乎上面寫著他應當怎樣說一樣。終於她猛地放下杯子說道:「秦老師,難道我們之間……」
這時,發生了一件事:何靜的聲音像廣播一樣,迴盪在整個酒吧。何靜找到了聲音的發源地,向他們望了過去。並顯出了尷尬的表情。酒吧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是何靜的聲音,何靜羞愧極了;生氣極了,但不知道如何發作。
酒吧裡一向都安靜,這樣大的聲音引來了潘浩和郝方的父親。宋海東立刻把竊聽器與音箱藏了起來。
「怎麼回事?」秦旭問:「你們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大家都賊一般地笑了起來。
「潘浩,你們在幹什麼?你看看你們的老師……」潘浩的父親說道。潘浩扭頭一看,天哪!何靜哭了起來。
何靜似乎受了奇恥大辱,哭得很傷心,江瑤安慰著她,可收效甚微。最後,她忍不住傷心,提著包向門口跑去,但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強壯的胸懷。抬起頭看了看,原來是段龍。
這時候,何靜感到了萬分了安慰。因為她和段龍曾經也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在大家幫助韓暄修改之後的第二天,也就是去尹氏建築公司回來之後再進行調查的時候,雙胞胎被打劫,後來段龍再追擊歹徒的過程中飛上了何靜的摩托車。在後來抓的時候,段龍留給了何靜一段光輝的形象。想起來,像昨天發生的事情。
「何老師,你怎麼哭了?」段龍問。
「沒……沒什麼。」何靜靦腆的回答。
這時候,秦旭和江瑤走了過來。段龍連忙和他們打招呼。
在段龍的勸阻下,何靜才沒有離開,而且回到了座位。
「是誰欺負何老師了?」段龍笑著說:「別忘了我可是個警察啊!」
「沒事!他們開了一個比較大的玩笑。」秦旭說。
「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做壞事,惹何老師生氣啊!」段龍脫掉手套,喝了一杯酒。接著,他們向葉白川那邊走去。又向他們問了起來。
「你別說了行不?」葉白川說:「何老師現在還在氣頭上呢!我們叫你來可不是製造尷尬!」
漸漸的……「雨」——停了!但何靜一句話也沒說。秦旭和江瑤也是。何靜低著頭慢慢調節著自己剛才哭泣過的心情。她偷偷地看了看段龍,看的樣子正是段龍抓小偷的時候經常遇到的樣子。她發現秦旭給她介紹的男朋友也確實不錯,比起他來也優秀多了。雖然他的心依然……但心卻徒然一陣怦動……
何靜想得很遠,她希望將來有一天和段龍能夠像潘浩和郝方一樣住在一起。她有些羨慕潘浩和郝方了。潘浩和郝方確實非常幸福,但今天卻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這是他們同居即將結束的一個開始和預兆。
盼好酒吧這一帶治安一向比較好,很少有人違法。可蔣門神的酒店偏偏被武松一次鬧翻了。盼好酒吧雖然不如蔣門神的酒店一樣是搶來的,但酒鬼在古今中外都會有。
「你他媽的,你踩我的腳幹嗎?老子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就算得罪了你,又想怎麼樣?有本事跟我較量一番。開個酒吧酒了不起啊?有本事就把你的大小夥計全部叫出來……」忽然,酒吧裡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大家扭頭看了看,潘浩的父親正在挨訓。郝方見了,害怕了起來。潘浩獻出了安慰的眼神。
「這位先生,你喝多了。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潘浩父親說。
潘浩見了,走了過去。秦旭和段龍以及大家都站了起來。
「喝多了?我喝多了?」那人打了一個嗝說:「老子看是你喝多了。就算是老子喝多了又怎麼樣?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店?」
「我看你是無理取鬧!」潘浩嚴肅地說。
「無理取鬧?老子無理取鬧又怎麼樣?」那人罵道。潘浩很想說什麼,但被父親拉住。
「怎麼回事?」段龍和秦旭走了過去,段龍非常嚴肅地問道。
「他可能是心情不好吧!藉著酒勁發瘋!」潘浩父親說。
「發酒瘋?你他媽的才發酒瘋呢!」那人大聲罵道。
「你踩了人家一腳,還是當面道個歉吧!以免惹出事來,這樣對你的酒吧來說不好!」秦旭說。
「我根本沒踩他,是他不小心踢了我一腳。」潘浩的父親老實巴交地說。
「哦!對不起!剛才是不小心的!請你原諒!」秦旭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於是陪著笑臉對那人說道。但段龍卻兩厭死死盯著他,恨不得將他銬起來。
「嗯……這……這還差不多!告訴你們,以後開酒吧做生意就應當像這樣,今天算是給你們一個教訓!下不為例啊!」說完,他推了推潘浩父親的胸走了。潘浩很想拍他一巴掌,但被段龍拉住。
「等一下!」忽然,酒瘋子像被繩子拉住了一樣被段龍定住。他懶洋洋地扭過頭,又打了一個嗝說:「幹嗎?」
「你還沒買單吧?」段龍問。這時,何靜開始認真地看段龍。
「買單?哼……買單?」酒瘋子本想再發一次瘋,但看了看段龍的氣勢也不像省油的燈,於是沒有爆發。哼了幾下之後,就走了。段龍不服氣,想拉他回來買單。但被潘浩的父親拉住:「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