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心想胡嘯夫婦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他們也遇上什麼事了嗎。這客棧是不能住了,我得趕緊換個地方安身,那曹俊肯定還會捲土重來,他可是東廠的副頭兒,要是把錦衣衛帶過來可夠我喝一壺的。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院中亂轉。正在我心急的當兒,胡嘯夫婦從外面提著大包東西回來了,看來兩口子是購物去了,怪不得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兄弟看我們買的什麼!孫儷舉著包袱笑著說道。我和你大哥給你做了一身衣服,還有一雙靴子。兄弟你快穿上試!我急忙接過來道:多謝大哥大嫂,快進屋,兄弟有話要說。三人進屋後,我把剛才的經過對胡嘯夫婦講了一遍。他們二人也是非常震驚,孫儷道:兄弟,你怎麼會惹上曹俊這個殺星,在東廠的三位指揮使當中,數曹俊的武功最高心腸最狠。不過依兄弟剛才所說他的目標只怕不在你的身上,而在那馬如雲身上他若發現馬如雲已經離去必定會放下此間一切事務,飛速回京稟告魏閹。雖然如此我們還是避一避的好。胡嘯道:兀那閹賊竟然敢與倭寇勾結,意圖謀反真是氣殺人了,就在這裡等著,那也不去待我會一會那曹俊有何本領。說話間渾身顫抖顯然心中氣憤已極。
而孫儷目光閃動道:龍哥,那曹俊會與單打獨鬥嗎,恐怕他現在已經帶著大批東廠的人手趕來了,依妾身所見,此地不宜久留,應速速離去為妙。我點頭稱是。胡嘯見我二人均如此說,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目光中頗有不甘之意。好在胡嘯夫婦剛才在街上閒逛的時候已經在鎮子的西南角租下了一個院子,所以我們倒不愁沒有地方睡覺。說話間只見那四喜客棧方面火焰沖天,人聲嘈雜想來那曹俊一怒之下燒了四喜客棧。三人義憤填膺,都罵曹俊該死依胡嘯的脾氣就要回身和他們大幹一番。我和孫儷苦口婆心的把他勸下。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所租的院子前,在一條胡同的盡頭進去一看,院子裡頭方磚鋪地倒也乾淨,一溜四間房屋中收拾的十分整潔。因為我們三人都是忙一天了,所以什麼也沒有說吃過晚飯後,便各自安歇了。當天夜裡,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中對曹俊是十分惱怒,這小子打了我一掌,以後有你的好看。
並且如此心狠手辣店家礙著你什麼事兒了,值得你這樣對待,同時心中為店家抱謙,若非我住到那店中就不會給人家引來如此大禍,明天一定要好好補償店家。想著想著漸漸地睡去。一覺醒來,天光大亮,我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多了。便起床梳洗完畢走出房門。胡嘯夫婦早已起床多時,兩人正坐院子中閒談。看到我出來了,孫儷衝我笑著說:兄弟,我在街口的飯店裡叫的早點,你快些吃吧。我看到院子中放著一張石桌,桌子上擺放著一碗小米粥,一盤點心。我坐到桌子邊的石凳子上,咬了一口點心,還挻甜的,邊吃邊想著昨天的事兒:東廠,我倒知道是明朝的一個特務機構,是用來監視百官所設。嫂子以前是京中望族之女,胡嘯也曾在朝中為官,對東廠肯定是比我瞭解的多。便問道:大哥,這東廠到底是幹什麼的啊?以前小弟也只是偶爾聽別人說過什麼東廠西廠,其他的便不甚瞭解了。
兄弟啊,東西兩廠是屬於皇帝直轄的一個密探組織,可以向皇上直接起奏密折。用來監視百官是否有不法行為。當經過數朝之後,東西兩廠竟然漸漸落入皇上的貼身太監掌握,成為內宦控制朝臣的工具。而勢力逐漸坐大,收攏的江湖高手很多,特別是東廠現在是歸魏忠賢掌握,在冊的錦衣衛大概有一萬多人,其餘不在冊的就不知道了。東廠自我跟隨熊帥時便氣焰沖天,在朝中無人敢惹,就連現在的信王掌握的西廠也不敢輕攖其鋒。胡嘯侃侃道來,卻話頭一轉:大哥還有一事要請教兄弟,你不是說你不會功夫嗎,昨天你即然能從曹俊槍下全身而退,可見兄弟身手凡。我面上一紅道:大哥莫怪小弟,只是在山中初遇大哥,也是兄弟太過小心,故此留了個心眼兒沒有實說。結拜後也一直沒有機會對大哥明言,嘿嘿還望大哥莫怪。胡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我乾笑了幾聲接著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魏忠賢可以揪住這麼些朝臣的小辮子,原來他有這麼樣一批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為他效命。
這時孫儷接著道:我在京中聽伯父說過,東廠除了監視朝臣之外還可以對查無實據的有謀逆嫌疑的人展開暗殺、暗捕行動,權力可以說是相當之大。我靠,這不是草菅人命嗎,查無實據的就暗殺這他媽的不是拿人命當兒戲嗎。我心中對東廠居然有了一種深惡痛絕的感覺。這個機構恐怕讓大明的朝臣人人自危不得安枕。大哥,小弟不便露面,你和大嫂出去探探風聲看曹俊那廝離去沒有。胡嘯夫婦對視了一眼,孫儷笑道:兄弟勿憂,奴家猜想那曹俊恐怕現在已經離去了,原由有二:其一他半路失信此事關係重大,他必不敢耽擱,現在必定要快馬回京奏報魏閹,其二他也能想到馬如雲必定已經離去,所以他也要速回京師而且一定要趕在馬如雲的前面回到京中安排一切。聽到此處,我心中不由得佩服大嫂見事之明,昨天我也想到過此事,但畢竟沒有經過這樣驚險的事兒,所以心中一時亂了分寸。多謝大嫂指點,倒是小弟多慮了,即然如此,小弟有些憋悶想到街上散散心。說著我一拱手,轉身推開院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