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離 第20章 禁森(2)
    推開古老的雕花木門,柔柔探入半顆腦袋,像只小貓一樣,「琪木爺爺,你在嗎?」純白的柳絮從遠處飄到院子,在溫暖陽光下舞動身軀,如雪花般純淨金艷。「柳絮是什麼味道的呢。」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不響但能聽清楚。「誒?」柔柔疑惑的踏過門檻,「柳絮?」院子裡,一個白髮老人怡然自得的搖著椅子,柔柔雙腿一蹦竭力的嗅著空氣,奇怪的問道,「爺爺,沒味道呀。」老人瞇著眼睛,似乎正在感受身邊的一切。「爺爺,您知道為什麼禁森不能進去嗎?」柔柔放開毛絨絨的柳絮,想起來這裡的目的。誰知道,這話一問,老人就馬上變了一副模樣,他猛地張開蒼老的眼睛,乾枯的手掌握著扶手想要撐起身子,柔柔被他一嚇,立刻過去扶。霎時,那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哀傷,那種哀傷還包含了很多東西,恐懼、懊悔、遺憾……這些,青澀的柔柔自然是不知所云。

    百米之外,禁森深處陷入黑暗,夢雙警覺性的看著四周,心裡盤算著,可能會出現「噬」的人。這個地帶很奇怪,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卻像迷宮一樣,腳下鬆鬆軟軟的,可能是落葉太多的緣故。夢雙繞著相同的幾棵樹,覺得白費力氣,乾脆坐了下來靜靜的靠在樹上,把水若護在身後裡,她知道,躲在暗處的人一定會出現。「沙沙。」細碎的腳步聲。老人彷彿沒有察覺到柔柔的存在,自顧自蹣跚著腳步,走進堂屋,嘴裡還念叨著什麼東西。柔柔急忙跟進去,一驚,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大廳裡貼滿了一個女子的照片,那些照片都是黑白的,微微發黃。看來是琪木爺爺那個年代的照片,柔柔仔細的看著牆壁,心想,難道這個充滿古典韻味的女子就是琪木爺爺的老婆,聽鎮上的人說琪木爺爺的老婆很早就不幸去世了,不然為什麼自己沒見過呢。

    這個時候柔柔覺得有很奇怪的哀聲,一回頭,居然是老人在自言自語,他坐在脫漆的木椅上,目光變得深邃而久遠。「三十年前我鬼使神差走到那個林子裡面,一路上,什麼事都沒有,我暗罵鎮上那些人大驚小怪,說什麼有鬼。」柔柔見他開始說故事,立刻找了個小板凳興奮的湊了上去。「那個林子很小,我沒多久就走到了盡頭,在我想回去的時候,卻發現路不見了。」老人娓娓道來,思緒早已沉浸在記憶。「啊!不見了。」柔柔聽到這裡不由鬱悶。「然後在那裡,我見到了芳華,她還和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一絲詭異的感覺從柔柔心裡蕩起,「爺爺,芳華是誰?」說著,把頭轉向那牆壁上的一張照片,裡面身穿旗袍的女人好像在衝她笑。再回頭看老人,他已經入魔一樣,不停的敘述著故事,根本沒聽到別人說的話。夢雙敏銳的睜開眼睛,手背上的圖案慢慢的呈現紋路,發出耀眼的金色的光,她小心的走到一棵樹後面。雙手高高的舉起,打算下一秒就給樹後的人重重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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