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忒不靠譜兒Ⅱ 第25章 第五篇·低調奔小康 (5)
    也就是說,在她進入魏王府邸的時候,按她久負盛名的大師名頭推算,五十歲的年齡,我們已經把她老人家估算得非常年輕了,然而當時的薄姬,還是魏王豹的小妾。但是,當史書記載這許婆娘又出現在周亞夫官邸的時候,薄姬早已經歷被俘、做織女,再遇劉邦臨幸,直至兒子漢文帝都已經四十多歲了——這許婆娘居然還活著?

    就算她老人家當真還活著,差不多已經是一百歲的老人了,居然還能昂首闊步跨進周亞夫官邸,那頭腦的思維還會清晰?吐字還會清楚?腿腳還會如同革命戰士一般,活蹦亂跳?這許婆娘,難不成是「人精」?

    周亞夫畢竟是高幹子弟,而且他本人也是一地方最高領導,一貌似的易學婆娘,就有膽量當面指他「餓死」?我曾經在N多個廟堂、道觀,包括街邊,見到過N多個所謂的「易學」大師,無論誰去相面,說到災難,無一不是吞吞吐吐。N多個場合,都是婉言告知,有辦法消災避難——不過就是誆騙錢財。這些所謂的大師們,永遠都能在每個人的面相中,找出災難。

    不拿錢財,是無法消災避難的。

    連一般百姓都不敢直言相告的災難,而在一高幹子弟的官邸裡,這老不死的許婆娘竟然就有膽量,當面詛咒人家「餓死」?

    借她十個膽兒,看她敢否吐出真言?

    也許,人家沒有餓死,她老人家早就被揍死了。

    這一記載,我相信都是那些自命不凡的「易學」大師杜撰的。在周亞夫去世之後,洋洋自得地安排一位貌似的「許負」,根據周亞夫生平來編造——以此抬高身價。

    反正周同志已死,自不會從棺材裡爬出來,找她算賬。

    久而久之的口耳相傳,傳到一些個不大負責任的史官耳朵裡,便記錄下來。

    兩千多年來,以訛傳訛。

    呵呵,連張天師都在笑。在往後的章節裡,親愛的讀者朋友,我們還會與「許負」不期而遇。

    這許婆娘還真是吃了五穀,不生百病?永遠不死?

    必須申明一點,我本人並不排斥易學。實事求是講,我還非常崇敬易學,我從小就認為,易學是我中華上下五千年光輝史冊的文化瑰寶。台灣著名學者曾仕強老師,為百家講壇講解的易學,那實實在在是博大精深。

    但是,這樣的大師,多半會在神聖的講台上講解《易經》的機理,一定不會舉著一張小紙片——地下全知,天上知一半。

    如果,都是易學大師了,還會在一廟堂、道觀的青燈後面享受煙熏火燎?更有甚者,坐一小板凳,在一塵土飛揚的路邊歡歡吃灰?

    由於科技知識的局限性,在浩瀚的人文歷史記載中,也難免會出現若干準確無誤的算命預測。胡寧負責任地告訴大家,絕大多數,包括《史記》對劉邦、劉恆父子的預測記載,通通都是杜撰,抑或道聽途說。

    由於時代的局限性,的確有許多自然現象,無法用常識性的方法認識和理解。易學、易理,自有它一定的規律和道理。在N多無法道破的事理中,我們古代的史官,也就將道聽途說記錄了下來。

    這給了我們後人一個誤解,好像所謂的大師,還真能窺破天機。其實,我們只需認真分析一下,就不難發現,在N多算命預測的記載中,自相矛盾現象極為嚴重。

    從上述事件中,我們就可以看出,既然許負對薄姬的兒子,有必當皇帝一說,連司馬遷都聽說了,魏王豹更是如獲至寶,為什麼劉邦不知道?如果知道,為什麼從不正眼瞧瞧這個必當皇帝的兒子?還有,呂後最怕自己地位不穩、兒子劉盈地位不保,為什麼獨獨善待薄姬母子?以呂後陰險毒辣的性格,會放過薄姬母子嗎?

    這一連串的問號,通通說明一個問題,所謂「許負」的記載,不合邏輯。

    我長這麼大,還真見過一個預測功能超級準確的動物,就是南非世界盃期間,那只名叫保羅的章魚。莫非,這兩千多年前的許婆娘,也是「章魚精」變身?老不死不說,還在所有著名的預測中,拋頭露面?

    如此著名,為何不在任何史書中留有大名?沒有身世,不見傳承,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莫測。

    這婆娘真的出現過?

    我不是懷疑,我根本就是不相信。因為,根據理智的分析,她所有的出現,不是杜撰,就是道聽途說。

    呵呵,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借此告誡我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擦亮眼睛,別被所謂的神秘莫測的大師忽悠。

    周亞夫最終的命運,是否真如許婆娘所說,入爵拜相,最後餓死?

    別急,請讓胡寧娓娓道來。

    將軍有令

    將軍有令,其實顯示的是漢文帝的另一人格魅力。那一年,是公元前158年,因「和親」而消停了很久的匈奴,又開始「翻筋」了。那個時候匈奴的董事長,是新立的軍臣,史稱:軍臣單于。這哥們兒,估計在以往的「和親」中,沒有撈到太多的好處,或者是手癢難忍,野性不改,喜歡縱馬馳騁,恣意搶劫。

    匈奴嘛,不種地,不種桑養蠶,在廣袤的天地間放牧養生,儘管自由奔放,卻也風餐露宿。沒有噴香的稻穀果腹,不見美麗的絲織刺繡,而且老在日曬雨淋中勞作。

    於是,軍臣單于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蠻荒之地養育的野蠻之人,沒有文化底蘊,氣不打一處來,就得發洩。

    頭腦簡單的同志,處理發洩的方法,自然非常簡單,也極為粗暴,就一個字——搶。

    搶的目標,當然就是漢地。

    因為那裡不僅有噴香的稻穀、美麗的刺繡,更有細皮嫩肉水靈靈的姑娘——這個是令人不可抑制的春情高漲的尤物。

    當然就更是勾得軍臣單于垂涎欲滴。

    於是,舉六萬鐵騎進犯上郡、雲中,如入無人之境,風捲殘雲。匈奴的優勢,就是鐵騎踐踏,別說老百姓望風而逃,就是漢軍也無法抵擋。旋即,乾脆進軍甘泉——這兒的東西好,靠近京城,物品豐富。花姑娘啊,個個纖柔,人人嫵媚!其聲威,直接就威脅到西漢的都城長安。

    漢文帝慌忙派兵抵禦。

    其實,當大批漢軍抵達的時候,軍臣同志,率領他的大隊人馬,帶著他的「戰利品」,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呵呵,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如此的戰略戰術,匈奴朋友,多半已經掌握了。

    但是,儘管匈奴早已跑了,漢文帝卻得為家園的百姓負責。除了安排相應的軍隊戍邊之外,他還得安排軍隊,保衛都城長安。於是,有三位將軍被安排到長安周邊的關隘扼守。這三位將軍,前兩位沒有太大的名氣,我們的讀者,多半都不大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他倆的名字,一個叫劉禮,一個叫徐歷。

    沒有聽說過吧?

    這不怪大家,歷史上對這倆同志沒有過多的記載,他們自己,也的確沒有多少建樹,不知道,或者沒有聽說過,純屬正常。

    但第三位將軍,卻鼎鼎有名,他叫周亞夫。

    是的,他就是我們前面提到的,那個被封為條侯的周勃的小兒子。

    我相信,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多少都聽到過他的大名。

    將軍有令,其實講的就是這位後起的同志。他當時駐兵細柳。

    就在這一次的匈奴入侵之際,周亞夫的機會來了。當漢文帝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為了體現領導對革命軍人的關懷,漢文帝決定親自到駐紮在長安城邊的軍營慰問犒勞。

    也順帶視察大漢王朝的軍儀軍威。

    皇帝出行,當然有他的排場。鳴鑼開道,肅靜高舉,前呼後擁浩浩蕩蕩。他的車駕首先去了灞上。灞上的駐軍將領,就是我們前面提到的大家都不甚熟悉的劉禮。劉禮聽說皇上來了,慌忙忙率領手下出營迎接,護送漢文帝的車駕在軍營中自由行駛。

    當漢文帝到了棘門勞軍時,棘門守將徐歷趕到軍營之外,隆重歡迎。但是,當漢文帝滿懷喜悅到了第三站細柳慰問的時候,情況卻不是這樣。軍營大門緊閉,守衛將士通通披盔帶甲,而且弓上弦刀出鞘,嚴陣以待。

    這不是在迎接皇帝,這是在對付敵人。

    這細柳的守將,就是周亞夫。

    皇帝的侍從,當然趾高氣揚。前兩處守將早就出來迎接大漢天子的到來,這周亞夫不僅不出迎,竟然軍門緊閉,並且刀箭相對,你要幹啥?想找死嗎?

    於是吆喝:皇上馬上駕到,趕緊開門迎接。

    吆喝兩聲,這侍衛居然就要強行闖入。

    畢竟皇帝侍衛,到哪裡不是如入無人之境?

    所有的中央委員們,見到皇帝侍衛光臨,哪一個不是樂滋滋地歡迎?

    誰還敢叉腰挺胸——擋道?

    可是,這守護軍門的都尉就敢。這都尉橫刀立馬,厲聲道:將軍有令,軍中只聽將令,不受天子詔。

    不好意思,將軍沒有下令開門,職責所在,俺不能放你們進去。

    暈喲。

    遇到二愣子了。

    正在爭執之間,漢文帝的車駕已經到得軍營門前。這都尉一根筋,居然照擋不誤。如此不識時務,皇帝的侍衛就要舉刀砍人。

    還好,漢文帝一直都是低調處事,即刻讓侍從出示皇帝符節,並派人傳話周亞夫:皇帝陛下要進軍營勞軍。

    看見符節,周亞夫下令:大開營門。

    護送漢文帝的大隊人馬一擁而入。

    不好意思,都尉再次擋駕:軍中規定,軍營內,車馬不得快速行駛。

    暈喲,這都尉找死嗎?

    皇帝侍從氣得吐血。他們什麼時候,受到過如此待遇?火爆一點的,當即就要動武,但漢文帝阻止,並吩咐道:遵守軍規。

    大漢皇帝的車駕,不得不放鬆韁繩,緩緩行駛。

    每一個人都氣歪了鼻子,漢文帝除外,他心安理得。

    到得營前,周亞夫全身披掛,肅穆而整齊,威風凜凜,拱手向漢文帝行禮,並大聲稟告:臣鎧甲在身,無法行拜跪禮。請允許我以軍禮參見。

    啊,這才是帶兵打仗的將軍所為啊。漢文帝深受感動,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手扶車前橫木向軍隊回禮。並派人稱謝:皇帝陛下鄭重地慰勞將軍。

    在回長安的路上,陪同勞軍的中央委員們即刻議論紛紛,這周亞夫也太放肆了,皇帝陛下親自勞軍,他竟然如此無禮。

    不把皇帝陛下放在眼裡不說,竟然如此傲慢。這樣的同志,應該懲罰。

    至少,撤職削爵,就不需要另外尋找理由。

    但漢文帝不這麼認為。他就公開稱讚:這才是真正的將軍呢!灞上和棘門的軍隊,好像小孩子玩遊戲。一叫皇帝車駕到,不看符節也不動腦筋,連問話都沒有一個,即刻蜂擁而出,表示歡迎。如遇敵軍冒充皇帝車駕偷襲,豈不轉瞬淪為敵軍俘虜?至於周亞夫,敵軍能有機會襲擊嗎?只有治軍嚴明的將軍,才是真正的將軍。

    這樣的將軍,不僅不能懲罰,還應該升職。

    賢明的皇帝就是不一樣,他看問題的時候,並不是看某位同志的表面狀態,而是該同志的實際政績。就如同某些領導將光禿禿的山頂,漆成綠色一樣,那個依然不是綠化,而是笑話。真正的政績,不是用油漆漆山頂,而是真實的鬱鬱蔥蔥嫩綠蒼翠的山頂。

    很快,周亞夫升為都尉,負責京城的軍事防衛。

    所以,人們常說,是金子總要發光的。

    如金子一般的人才,肯定不會用油漆將山頂漆成綠色的——樹木的茁壯成長,它自然會呈現千姿百態的青枝嫩葉。

    胡寧在此弱弱地告訴大家:在賢明的領導面前,光會溜鬚拍馬,是沒有多大作用的。

    要想獲得領導的青睞,還得拿點兒真本事出來。

    這一事件,也可以從側面說明,漢文帝識人用人的高明。正因為漢文帝的慧眼識珠,在不遠的將來,大漢帝國遭到了一次巨大的危機,周亞夫正好就成為力挽狂瀾於即倒的中流砥柱。

    當然,這是後話,在下面的章節,我自會將他呈現在我親愛的讀者面前。

    緹縈救父

    我中華民族的子民,永遠都有一個心結——兒子。

    我相信,就算到了現代,這個心結也依然存在。在計劃生育實行了N多年後的今天,特別是在廣袤土地上的農村地界兒裡,我們眾多的廣大人民群眾,為了能夠生一個兒子,可謂費盡心機。

    但是,在中華文化的浸淫下,沒有兒子,好像就失去了依靠。所謂養兒防老,就是說,有兒子的人家,老了之後,就有依靠。所以,在舊觀念中,似乎有了兒子,這個家才完整。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個「無後」,不是沒有孩子,是沒有兒子。在一個家庭裡,哪怕有成群的女兒,如果沒有兒子,對這個家庭來說,也是「無後」。

    時代不同了,生兒生女都一樣。而且,老有所養,國家的政策也在照顧老人。道理每一個人都明白,但那個思想就是無法改變。

    其實,從今天N多事例來看,女兒比兒子要貼心很多。但「兒子」的這個觀念,仍在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勞苦大眾。這樣的觀念,在兩千多年前的漢代,更是根深蒂固。因為,古代的那個時候,女兒不承擔贍養自己父母的義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當漢文帝在推行休養生息政策的時候,在漢代齊國的太倉縣,有一位名叫淳於意的同志,曾任太倉縣的縣令,就發出過沒有兒子的感慨。

    這淳老兒能量大,一個感慨,竟然驚動了大漢皇帝。

    那個時候,淳於意其實已經不是縣令,他轉行行醫。有一個現象,我不知道朋友們發現沒有?天下太平,行醫的收入就會增加。

    漢文帝的那個時候,因為休養生息,生活大有好轉,人民大眾誰有個頭疼發熱的,都要圍著郎中轉。淳於意從縣令的崗位下來,就看準了這個買賣。

    這個買賣好,無本萬利,無災無痛的革命同志,也會抱了錢財,自動送來。殊不知,這活兒,也有它的風險。那一天,淳老兒下藥下猛了,把一位富商的老婆,治病治死了。這富商在當地也有些勢力,就上書告發淳於意,罪名就是庸醫殺人。

    官員一看,這還了得,即刻批示——肉刑。

    當時的肉刑,一共有三種形式:割掉鼻子、砍掉一隻腳、臉上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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