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之吻 第九章  米娜·哈克給露西·韋斯頓拉的信 (2)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露西病了,她沒有什麼特殊的病,但是看起來卻很糟糕,而且一天比一天糟糕。我問過她是否有什麼原因,我沒敢問她的母親,因為在她現有的健康狀況下,拿她女兒的事情來打擾這位可憐的夫人,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韋斯頓拉夫人向我吐露她已經來日無多了——心臟病,雖然可憐的露西還不知道。我肯定有什麼東西在折磨我親愛的人的頭腦。當我想起她時,幾乎要精神失常。看到她簡直就是一種打擊。我告訴她,我應該讓你來看看她,雖然她一開始反對,我知道為什麼,老朋友,不過她最後還是同意了。這對你來講是個痛苦的任務,我知道,老朋友,但是這是為了她好,我不能在這件事上猶豫,你也應該一樣。你明天兩點來希靈漢姆吃午飯,為了不引起韋斯頓拉夫人的疑心,吃過午飯以後,露西會有單獨和你呆在一起的機會。我充滿焦慮,在你看過她以後,我想盡快單獨和你談談,不要失約!

    亞瑟

    亞瑟·郝姆伍德給西沃德的電報

    9月1日

    我被叫去看我的父親,他病重了。我現在正在發電報。今晚寫信詳細地跟我說說。如果需要的話,發電報。

    西沃德醫生給亞瑟·郝姆伍德的信

    9月2日

    我親愛的老朋友:

    關於韋斯頓拉小姐的健康,我急切地想讓你知道,在我看來,她沒有任何功能上的失調或是我聽說過的疾病。同時,我對她的精神狀態十分的不滿意。她同我上次見到她時一點也不一樣了。當然,你必須在心裡承受。我沒有像你所希望的那樣,對她作一個全面的檢查。我們非同一般的友誼造成了一些困難,即使是醫學或是習俗都不能跨越的困難。我最好準確地告訴你發生了什麼,讓你在某種程度上得出自己的結論。那時,我再說我都做了些什麼,還有建議怎麼做。

    我看見韋斯頓拉小姐明顯很高興。她的母親也在場,在幾秒鐘之內我明白了,她正在盡自己的全力誤導她的母親,不讓她擔心。我毫不懷疑,既使她母親不知道的話,也能察覺到這種謹慎。

    我們單獨吃了午飯,我們都盡力使自己顯得高興,在某種意義上作為對我們努力的獎勵,我們確實得到了一些真正的快樂。然後,韋斯頓拉夫人回去休息了,露西留下來和我在一起。我們進了她的臥室,直到這之前,她都一直保持著笑容,因為僕人們在來回走著。

    可是,當門一關上,她就去掉了面具,然後長歎一聲,癱在一張椅子上,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當我看見她的情緒恢復正常後,立即利用她當時的反應作出診斷。

    她溫柔的對我說:「我不能告訴你談起我自己時,我有多噁心。」 我提醒她,一名醫生的信心是神聖的,還告訴她,你有多擔心她。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後把這件事歸結為一句話:「你願意怎樣跟亞瑟說就怎樣說吧。我不在乎自己,但是我在乎他。」所以我釋然了。

    我能看出她的臉上有點蒼白,但是卻找不出貧血症常有的症狀。我得到了偶然的機會檢查了她的血常規,因為在開窗戶時,她被碎玻璃輕微的割傷了手指。這本身是件小事,但是卻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保存了幾滴血並做了化驗。

    定性化驗本身表明一切正常,我可以說,她本身顯示了良好的健康狀態。在其它生理方面,我也非常滿意,沒有什麼擔心的必要,但是因為總有某種原因,所以我得出結論,問題出在心理上。

    她抱怨總是呼吸困難,睡眠昏昏沉沉,總是做嚇人的夢,但是對此她又什麼都不記得。她說自己小的時候經常夢遊,在惠特白的時候,這個習慣又回來了,有一次,她在晚上走出去到了東崖上,穆雷小姐在那裡找到了她。但是她保證,最近沒有再犯這個毛病。

    我很疑惑,所以我做了自認為最好的事情。我寫信給我的老朋友和老師,阿姆斯特丹的范海辛教授,他知道世界上所有無名的疾病。我讓他過來,因為你告訴我,你來負責所有的事情,所以我告訴了他你是誰,還有你和韋斯頓拉小姐的關係。我親愛的朋友,這是符合你的願望的,因為我非常的榮幸和開心能夠為她做一些事情。

    我知道,范海辛會因為個人原因為我做任何事情,所以不管他因為什麼原因而來,我們必須接受他的願望。他看起來像是個專橫的人,這是因為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他是一位哲學家和玄學家,是這個時代裡最傑出的科學家。而且我相信,他是很開通的。他有堅強的神經,能融化冰雪的性情,堅定的決心,嚴於律己,還有來自美德的包容力,最友善和真誠的心,這些都是他的工具,讓他來為人類做這項高尚的工作,既在理論上也在實踐上,因為他的眼界就像他的同情心一樣寬廣。我把這些告訴你,這樣,你才會知道我為什麼對他這麼有信心。我已經讓他馬上過來了。我明天會再去看韋斯頓拉小姐的。她約我明天在百貨商店見面,所以我明天就不會再打擾到她的母親了。

    你永遠的約翰·西沃德

    亞伯拉罕姆·范海辛給西沃德醫生的信

    9月2日

    我親愛的朋友:

    當我收到你的來信時,我已經在往你那兒趕了。很幸運我可以馬上離開,而不用辜負那些信任我的人們。如果不幸運的話,就對那些信任我的人太不公平了,因為我到了朋友那裡,特別是當他叫我去幫助他珍視的人時。告訴你的朋友,你曾經是那麼快速地從我的傷口裡把因刀傷而感染壞疽的毒素吸走,而我們其他的朋友卻因為太緊張而溜走。比起這個,當他需要我的幫助而委託你來要求我幫助時,你為他做的還要更多,比他自己所有的運氣能換來的都要多。但是我也很榮幸能為他做事,因為他是你的朋友,我是為你而來的。現在我就快到了,請安排一下,讓我們明天不要太晚才能見到這位年輕的小姐,因為可能我必須在明天晚上回到這兒來。但是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在三天後再來的,停留長一點的時間,如果必須的話。再見,我的朋友約翰。

    范海辛

    西沃德醫生給漢·亞瑟·郝姆伍德的信

    9月2日

    我親愛的亞瑟:

    范海辛來過了,已經走了。他和我一起去的希靈漢姆,露西出於謹慎,她讓她的母親出去吃午飯了,所以我們單獨和她在一起。

    范海辛非常仔細的檢查了病人。他會向我報告的,隨後我會給你建議,因為我當時並沒有一直在場。我恐怕范海辛非常擔心,他說自己必須思考思考。當我告訴他我們的友誼,還有在這件事上你有多信任我時,他說:「你必須把你所想的都告訴他。告訴他我所想的,如果你能猜到的話,如果你能。不,我不是在開玩笑。這不是玩笑,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可能更多。」我問他是什麼意思,因為他很嚴肅。這時,我們已經回到了鎮上,他在返回阿姆斯特丹之前喝了一杯茶。他不肯給我更多的提示。你一定不要對我生氣,亞瑟,因為他的極端沉默表明,他所有的腦細胞都在為露西的利益而工作。等時機成熟,他會說得足夠明白的,我確定。所以我告訴他,我只會描述一下我們的拜訪,就好像我在為《每日電報》寫一篇描述性的文章。他好像沒有太在意,只是說倫敦的煤灰沒有他在這裡上學時那麼嚴重了。我明天會得到他的報告,如果他能做出來的話。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收到信的。

    至於這次拜訪,露西比我上一次見到她時高興一點,看起來肯定好多了。她臉上少了一些讓你心煩的蒼白,呼吸也正常了,她對教授非常好(就像她以往那樣),並且試著讓他自在一點,雖然我能看出來,這可憐的女孩非常努力的這樣做。

    我相信范海辛也看出來了,因為我看到他濃密的眉毛下一個極快的眼色,就像我一直知道的那樣。然後,他開始談天論地,除了談我們和她的病。他是那麼的親切,我能看見可憐的露西假裝的活潑已經變成真的了。然後,沒有明顯的轉折,范海辛將話題委婉地轉到了他來訪的目的上,他說道:

    「我親愛的、年輕的小姐,我很高興,因為你是如此的可愛。真的很可愛,親愛的,雖然還有我沒看到的東西。他們告訴我你情緒低落,像鬼一樣的蒼白。」然後他朝我彈了一下手指,繼續說道:「但是,你和我能向他們證明他們是錯誤的。他怎麼能,」他指著我,用那樣的表情和姿態,就像他在他的課堂上把我挑出來時,在一個特定的場合或者過後,他總是讓我想起這種表情和姿態,「瞭解一個年輕女孩的一切呢?他有他的精神病人要照顧,需要把他們再帶回到快樂之中,和愛他們的人們之中。他已經付出很多了。而且,我們能給予這樣的歡樂,是有獎勵的。

    但是,年輕的女士!他既沒有妻子,也沒有女兒,年輕人不會把自己的事情講給年輕人聽,但會講給像我一樣的老人聽,我已經聽過無數人的悲傷和他們的原因。所以,親愛的,讓我們把他趕走,讓他到花園去抽一支煙,我們兩個人說我們的悄悄話。」我得到了暗示,出去閒逛了一下,這時,教授到窗戶跟前把我叫了進去。他看起來很嚴肅,但是說:「我已經做了詳細的檢查。她沒有功能上的問題。我同意你的意見,她確實曾經失血過多,不過現在沒有了。但她的情況不可能是貧血。我已經讓她把女僕叫來,我可能會問一兩個問題,這樣,我就不會錯過什麼信息。我很清楚她會說什麼。然而一定有原因,每件事情都會有原因的。我必須回去想一想。你得每天給我發電報,如果有事我會再來。這種病,引起了我的興趣,也許不是一種病,而且這個甜甜的女孩也很吸引我。正因為如此,就算是為了她,如果不是為了你或是這病,我也會來的。」

    就像我跟你說的那樣,他不肯再多說一句話了,即使是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所以現在,亞瑟,你知道的和我一樣多了。我會嚴密地觀察的。我相信你可憐的父親也正在恢復。我親愛的老朋友,被夾在兩個你都非常愛的人之間,這對你來說一定是件糟糕的事情。我知道,你對自己父親的責任,你堅持它是正確的。但是,如果需要的話,我會通知你馬上來露西這裡,除非我給你消息,現在不用過於擔心。

    你永遠的約翰·西沃德

    西沃德醫生的日記

    9月4日

    食肉狂病人仍然讓我們保持著對他的興趣。他只發作了一次,是在昨天一個不尋常的時刻。在中午之前,他就開始坐臥不安。值班員熟悉這種症狀,所以立刻尋求幫助。幸好他是跑著來的,而且足夠及時,因為就在中午的時候,他變得異常狂躁,他們用盡全力才能制服他。然而,就在5分鐘後,他又開始變得安靜下來,最後陷入了憂鬱之中,他至今還是這種狀態。值班員告訴我,他發作時的尖叫聲實在嚇人。我現在很忙,因為要照料那些被他嚇到的其他病人。實際上,他的聲音確實很大,儘管我在遠處,也能被他的聲音給打擾到。現在已經過了精神病院的午飯時間了,我的病人仍然坐在角落裡仔細盤算,臉上是一副愚鈍、愁眉不展和苦惱的表情,這些似乎更像是在暗示著什麼,而不是直接的顯示。我不太明白。

    過了一會兒

    我的病人又有了變化。我去看了韋斯頓拉小姐,她好多了。我剛剛回來,站在我自己的院門口看著夕陽。這時,又一次聽見了他的叫聲。因為他的房間就在樓的這一邊,所以我比早上聽得更清楚。這讓我很震動,我看到了倫敦煙霧濛濛的夕陽美景,紅色的光芒和漆黑的影子,所有不可思議的色彩都灑在了陰暗的雲彩上,甚至是陰暗的水中;我轉而突然意識到,我那冰冷的石頭房子和裡面形形色色的不幸,還有需要應付這一切的我那孤獨的心。就在太陽下山的同時,我到了他那裡,從他的窗戶我看到紅色的太陽在下落。隨著太陽的下山,他不再那麼狂躁了,就在太陽完全不見的時候,他從別人的手中滑落下來,成了地板上一團毫無生機的東西。無論如何,精神病人有著驚人的恢復能力,在幾分鐘之內他平靜地站起來,看著自己的周圍。我示意值班員不要抓他,因為我很想知道他想做什麼。他徑直走向窗台,把糖的碎屑用手拂去,然後拿起自己養蒼蠅的盒子,把東西倒出來,又把盒子扔在一邊。接著他關上窗戶,走過來坐在床上。這一切都讓我吃驚,於是我問他:「你還準備養蒼蠅嗎?」

    「不,」他說,「我對那些垃圾感到噁心!」他顯然是一個極其有趣的研究對象。我希望自己能猜透他的心,或者弄清楚他突發熱情的原因。終究會發現一些線索,如果我們能知道,今天他在中午和日落的時候發作的原因。會不會是太陽有一種邪惡的影響力,它有時影響特定的物種,而有時月亮對另一些物種有影響?我們應該等等看。

    倫敦的西沃德給阿姆斯特丹的范海辛的電報

    9月4日

    病人的情況今天仍然在好轉。

    倫敦的西沃德給阿姆斯特丹的范海辛的電報

    9月5日

    病人的情況明顯好轉。胃口大開,自然入睡,精神十足,氣色恢復。

    倫敦的西沃德給阿姆斯特丹的范海辛的電報

    9月6日

    糟糕的轉變。請馬上過來,一刻也不要耽擱!見到你我再給郝姆伍德發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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