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乏味的海上生活
威爾遜等人第一次的非洲之行,證實了他們關於食人部落存在的猜想,然而他們不能滿足於此,於是,開始了他們更為艱辛和艱險的再次出征……
威爾遜作為一個人類學家,本身就懷著一種對人類奧秘的好奇,作為一個探險家,對未被科學證實和發現的食人部落充滿著好奇和遐想,天生的冒險精神,對生活充滿無比的激情,似乎每天都有令他興奮的發現或感悟。
由這樣一位不捨追求的探險家帶領的探險隊,當然是最有生命振奮力的,他的同伴和他本人一樣充滿了信心和激情。
就這樣,一隊表面看起來弱小的探險隊出征了。
他們乘坐自製的大木船。為了不致在途中走散,他們特地把木船製造得比較大,全都是用上好的木材製成,足以容納他們一行5人,再滿載數月的食物和飲水。因為,從英吉利海峽出發,又一路沿非洲航行,途經好望角、馬達加斯加島、馬斯克林群島、迪戈加西亞島、查戈斯島,最後到印度半島,這麼長的航程,誰也說不准要耗去多少時間和食物。如果再遇上海盜、風暴等天災人禍,就更是凶多吉少了。因而得多準備些糧食和淡水。另外還得準備武器、漁具(必要時可以捕魚為生)。
威爾遜等人離開了直布羅陀海峽,將要到的最近的目的地是加那利群島。在那兒,他們的船隻將得到充裕的給養。在以前的航海中,威爾遜已經注意到那些地區東風勁吹,他相信加那利群島和西潘古處於同一緯度。所以他想借助有利的風勢從加那利群島向正西航行。探險小組航行了6天之後到了加那利群島。但他們的航船的桅桿有些部分開始斷裂,他們不得不延長了在島上停留的時間,對航船進行必要的修復。
船一修好即起錨從加那利群島出發。探險小組經過了聖維森特島和聖地亞哥島。在這以後的航海中,將會是很漫長的海上生活。因為從聖地亞哥島到最近的陸地——阿森松島,將航行不知多長的時間。
在一直有著神秘主義傾向並對生活充滿激情的威爾遜看來,上帝每天都向著他們的航船投以偉大而仁慈的微笑。因為上帝深深地愛著那些敢於冒險和對生命有執著追求的人們。每一天的開始都很愉快——「早晨的海風多麼讓人歡欣!美麗的風光使我們的航行多麼的愉快!」威爾遜在他每天的日記中都這樣開始記載他當天的心情。他不僅要以寫日記的方式來激勵自己,而且要把這些美好的感覺告訴他的夥伴們,以鼓勵他們不要悶悶不樂。
「海上的航行令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聽夜鶯的歌唱,可這兒卻沒有。」露絲嬌嗔地望著威爾遜。
「哦,我美麗的公主,夜鶯的歌唱多麼令人陶醉,我美麗而可愛的姑娘,你多麼會尋找鼓勵自己堅持下來的歌聲,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威爾遜憐惜地看著美麗的露絲。
可同伴們樂觀態度存在的時間總是比他們的威爾遜要短,對除了威爾遜和湯姆森以外的其他人來講,船上的生活方式很快就變得乏味了。同伴們睡在甲板上任何一個他們能找到的合適的地方。露絲在她的床邊放著一個行李箱,裡面除了其它物品外,有一本《聖經》和一本《世界的形象》,這些書成了她打發時間的旅伴。因為威爾遜總是在關注著航船的航行情況,很少在露絲身邊逗著她樂。她便不得不看書消遣。
西斯科和維納都以睡覺的方式來和乏味的生活相磨蹭。每天只能供應一餐熱飯,食物的種類當然作了限制——醃肉、奶酪、罐裝沙丁魚、醍魚、硬餅乾,有時是小扁豆、鷹嘴豆或蠶豆湯。間歇時,湯姆森和威爾遜便在甲板上釣魚。有鮮魚的午餐被認為是一頓美味,只有這時最能引起西斯科對生活的熱情。
航船駛入了馬尾藻海域。大西洋浩瀚、平靜的海面上覆蓋著顏色鮮艷的浮游藻類——棕色、黃色和綠色——就像是青草或一大片海草組成的草地。威爾遜在日記中把它們描繪成「巨大的、極綠的草灘,看起來就像剛從地上割下來的一樣」。起初這些都令大家異常興奮,相信這些馬尾藻預示著附近將有島嶼出現,但幾天過去了,仍然沒有陸地的跡象。他們開始愁眉不展。他們擔心船會被纏進厚厚的馬尾藻中,所以保持很快的航速,威爾遜還是顯得很冷靜:「藻類不會妨礙航行。」然而後來發生的事並未能改善他們的情緒。
航船穿過馬尾藻,迎來的卻是新的威脅——100英尺高、幾十英尺寬的巨浪。這是震撼這一地區的熱帶風暴的殘餘。船在滔天巨浪中壯觀地行進,一會兒攀上浪尖,一會兒又在波底潛行。威爾遜後來在他的日記中寫道:「這種奇跡自歐洲人開始追趕摩西和他從奴隸制解放出來的猶太人後就未再出現過。而這,也許是仁慈的上帝對我們的考驗吧!」
但同伴們卻每天都在等待上帝安排給他們的不同奇跡的發生——海平面上有陸地出現。雖然已出現了一些海鳥——鵜鶘、蒼鷺、海燕、信天翁、軍艦鳥和麥鵝——但一直到10月份仍未看到陸地——威爾遜的船是在炎熱的7月份從英吉利海峽出發的。
西斯科再也無法忍受了。因為他此行的目的有三分之二是尋找寶藏的,沒有陸地就等於沒有寶藏存在的土壤——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如果再不出現陸地,那一定是我們的航線錯誤,我看我們還是得返回去!」
露絲聽說返回去,也忍不住了:「還是回到農場吧,那才能聽到美麗的夜鶯的歌唱和蟋蟀的淺唱低吟!」
威爾遜很驚訝地望著竟會附和西斯科的露絲,一絲愁緒終於也出現在他的蒼老額頭上——經歷了這麼長的苦難歷程,竟又想起了昔日的農場和美滿而溫馨的家,還有美麗的妻子,漂亮乖巧的愛女。
湯姆森無牽無掛,說:「如果找不到陸地,你們可以砍掉我的頭,這樣你們便可以高興地返航回家。」
威爾遜也平靜地說:「前進!前進!我們才剛剛離開,你們就想著要回去嗎?」西斯科和露絲也知道返航是絕對不可能的。可乏味的生活方式總得讓他們並不十分堅強的心發些脾氣吧。
威爾遜也同意如果3至4天內仍看不到陸地就返航回英國。10月11日的晚上,威爾遜發現海平面上有奇異的光在閃爍,他覺得好像是一隻「小小的上下起伏的蠟燭」(他在日記中這樣寫道)所發出的光。幻覺?視覺錯誤?月光照亮了遠處的海浪?沒人能確定。他們都認為當時的航行距離陸地還太遠,威爾遜尚不能看到小屋中或火把所發出的光。幾小時後,西斯科說他發現了陸地。
10月12日中午,威爾遜他們終於登上了阿森松島。這島上的居民赤身裸體,態度友好,但很貧窮:他們睡在吊床裡——一種類似於棉布網的東西做成的吊索式的床。靠吃木薯粉麵包生活,這是一種未經發酵的食物,用木薯的根烘烤而成的。
威爾遜他們覺得這種麵包很難吃,也沒有營養。西斯科對島上的事物感到非常新鮮和滿意:「我永遠也不會對這些出色的植物感到厭倦。它們與我們的國家是如此的不同。我相信有許多草木和灌木在英國都會有很高的價值,能作為染料、藥物及香料的原料。」這個想尋找寶藏的人對一切都感到神秘,一踏上這個島,居然打起這些植物的主意來。
威爾遜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是尋找食人部落,一踏上這個島,就開始了尋找食人部落的工作。可令他失望了,這個島上除了赤身裸體的居民外,並沒有找到其他以任何方式生活的人類的跡象,而這些赤身裸體的居民對他們是如此的友好,絕不可能是食人部落。哪怕連改掉了食人習慣而變得如此友好的猜想都是沒有必要的。
這以後的航行如同從加那利群島到阿森松島的航行一樣的艱辛,值得一提的是大家都沒有再鬧過情緒,因為他們都已相信了威爾遜的觀點和預測是正確的,他總能給同伴們帶來驚喜,愁眉苦臉當然就是十分不明智的了。
經過幾個月的航行,他們到了好望角。
從英吉利海峽到直布羅陀海峽,這段航行倒是挺順利的。沿海可以捕魚,只是沒有生火的柴,魚肉只好用鹽醃著生吃。不過,生吃魚對湯姆森這位久經沙場考驗的老戰士來說,那簡直是「重溫舊夢」,對威爾遜也只是小菜一碟,然而對於維納和露絲來講,卻是難以下嚥。不過為了節約糧食,他們倒是樂意吃生魚片,也算是人生的第一次嘗試吧,可卻苦了一心只想發財的西斯科。他總是在大伙不注意之時把生魚片從腦後扔進了大海,寧願自己餓肚子。等到半夜,趁大伙酣然入夢之後,藉著淡淡的月光去摸乾糧吃。
到了好望角,算是海上航行的中點了。接下來就要穿越其他群島了……
威爾遜作為大家的領隊者,總是要對全體船員多費點苦心的。
「為了不致在穿越群島時遇上海盜,女士們,先生們,咱們還是盡可能地避開島嶼航行。不過那樣的話,我們可能要失去許多上島取得食品的機會,也只得委屈大家多吃些鮮魚片了……」
「啊,那……那還得吃多少鮮魚片啊?」早就對魚腥味作嘔的西斯科一聽說鮮魚片,差點嘔出來。
「吃鮮魚片倒是沒啥值得說的,只是怕咱們的鹽不多了,又失去了尋找食物的機會,太可惜了。不如就上島吧,誰還怕他幾個小海盜呢?」全身充滿力量的湯姆森仗義執言。
剩下的兩位有些懼怕(既怕海盜又怕鮮魚片),不過,最終還是同意威爾遜的提議。
於是,探險隊的木船繞過了馬斯克林群島,繞過了迪加西亞島,也繞過了查戈斯群島,最後經過苦苦的航海和濃腥的魚片生活,威爾遜等人登上了印度半島……
「搶婚」的印度人
印度自古以來就流傳著許多與寶藏有關的故事。西斯科對寶藏比對食人部落更感興趣。一踏上印度的土地就對這裡的傳說著了迷,還常常獨自一人跑到閒人堆裡聽故事,希望獲得關於寶藏的哪怕一丁點的消息。只是礙於大伙的行動與寶藏不著多少邊際,也就未敢獨自一人去森林山谷裡尋寶。
威爾遜等人在印度待了幾個月,卻沒有找到食人部落,倒是聽維納這位歷史學家講了不少印度的習俗。
印度民族很複雜,素有「民族博物館」之稱。少數民族種類之多,數量之大,世界聞名。據不完全統計,有5萬餘種。這樣的民族,自然就有各民族自己奇特的風俗習慣和歷史文化,就連挑選生活伴侶的方式也各有特點,歸納起來大概有這麼幾種:試婚、檢婚、默契搶婚、禮儀搶婚、考驗婚。
試婚很獨特,男女婚前同居,男方到女方家居住一段時間後,若雙方滿意,方可結婚,若性格不合則散,但男方則要給女方一筆錢作為賠償,但若女方已懷孕,則兩人非結合不可。
搶婚的習俗隨社會的發展有傾向性的變化,由最初的強行搶婚到默契搶婚,最後出現禮儀搶婚。強行搶婚是在大多數民族經濟較為落後,男多女少的社會狀況下採取的付款娶妻的作法,即付一筆身價費給姑娘,如男方錢少,或姑娘身價費高而無力支付的,便設法繼續搶妻。後來由於政府的限制,隨著教育的普及和文化宣傳的加強,這種風俗在日益減少。隨後演化成默契搶婚,即雙方商定日期,由男方帶著親朋「襲擊」妻家,女家假裝驚懼不敢阻撓,把姑娘搶走,以示男青年的勇敢,表達對姑娘的愛。禮儀性搶婚是在男女情投意合,但遭父母反對,於是男青年便利用廟會集市之機,當眾往姑娘頭上塗朱紅,這樣,父母就只好同意了。
大伙聽完這位歷史學家的講述之後,都覺得不可思議,露絲卻不同意維納的講述,說:「世界上竟有這樣的禮俗?為什麼我們來此這麼久了,卻並未遇上,也並未親身經歷呢?」
西斯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早溜到一邊去聽別人講「傳奇故事」去了。
湯姆森倒還表現出興趣:「那倒好,這次尋不到食人部落,我倒可以搶一個妻子回去了……」
威爾遜看著露絲,似乎對她的說法不同意,並表現出一種若有所失之態:一是怕此次出征無功而返,二是怕露絲當真有不測,讓他再次品嚐失去親人之痛苦。因而只是坐在一旁不語……
就這樣,威爾遜等人在印度並未獲得一絲一毫有關食人部落的信息,他們決定離開印度前往泰國……
泰國食肉蜂
他們5人來到泰國,未找到食人部落,卻遭遇了一場與食肉蜂的大搏鬥……
這天,5人正準備返回住地,因為一天來的翻山越嶺,穿林蹚河,已折磨得人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