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食人部落 第二章  神奇的野性非洲 (4)
    據阿爾法講,他曾經到過英國留學,對英國比較熟悉。異鄉遇故人,更何況在這險象環生的環境中,不僅威爾遜5人興奮不已,就連阿爾法本人也抑制不住心頭的狂喜。當阿爾法得知威爾遜一行人來此地的目的時,他顯得更加高興了。他非常興奮地告訴威爾遜,兩年前他和兩位朋友歷經千辛萬苦,也是為了尋找食人部落,解開這一個謎團而來到了這裡。可惜的是他的一位朋友,病死在叢林中,另一位朋友死於叢林中的毒蛇之口,這讓阿爾法悲慟欲絕。為了生存下來,為了能完成使命,他想方設法地同這一帶的土著人——瓦拉什人慢慢地接觸,贏得了他們的同情和友誼,並逐步瞭解了周圍各部落的情況。

    阿爾法的這一介紹,令眾人大喜過望。威爾遜、維納趕緊詢問起阿爾法所瞭解的情形,而西斯科則迫不及待地問阿爾法,在這裡住了這麼久,發現過有什麼寶藏沒有,結果又遭威爾遜、湯姆森的一陣訓斥。阿爾法進一步介紹說,在這一帶的確生活著食人部落,聽瓦拉什人講,早在幾年前,就和一支叫做第格族的人發生過戰爭,被抓去的人被活活地吃掉,這是潛伏在暗處的瓦拉什人倖存者帶回來的確切消息,而這位倖存者正是現在的瓦拉什的頭人。威爾遜等人在阿爾法的引見下,拜訪了瓦拉什的頭人基尼,基尼已有60多歲了,光光的頭顱,黝黑的皮膚,但基尼看上去很精神。

    基尼講起若干年前看到的情形依然心有餘悸,他說那場戰爭之後,他們被抓去的7個瓦拉什人被捆在一棵棵大樹上,旁邊架起了熊熊烈火。一大群第格族人圍在火堆旁,瘋狂地歡跳。之後,只聽得陰森恐怖的頭人一聲令下,幾名手執短刀的第格族人走到捆綁的俘虜面前,猛地撕掉裹在被俘的瓦拉什人身上的幾條衣飾,舉刀便向瓦拉什人身上刺去,首先取下的便是鮮血淋淋的人頭,然後由幾位第格族人提著血淋淋的人頭,捧給坐在高處的第格族頭人。頭人接過還流淌著鮮血的人頭,便一陣猛啃起來,並且一個勁地吮吸著那紅艷艷的鮮血,吃得頭人滿嘴滿臉滿手都是鮮血,下面是一聲聲癲狂的歡呼。接著頭人又將這一顆顆的人頭依次往下傳,每一個第格族人都吃上一口,吸一口血,那場面簡直是不堪再看。基尼講到這裡,似乎還被那場景所震懾。

    坐在一旁的眾人聽得毛髮直堅,露絲禁不住一陣陣的噁心,西斯科則嚇得尖聲叫了起來,維納額間的汗珠直往下淌,威爾遜的心也禁不住一陣狂跳,湯姆森瞪大了一雙佈滿血絲的大眼睛。

    天啊!真有這麼一支如此殘忍的人吃人的部落嗎?

    初探食人部落

    聽完了瓦拉什頭人基尼的回憶,威爾遜等人早已面容失色,似乎有些亂了方寸。看來,真的是要遇上食人部落了。威爾遜又漸漸地知道了瓦拉什人從此便與第格族人再無來往和戰爭,他們搬出了原先的居住地,躲開了那群人間惡魔。基尼告訴威爾遜,這些年來,再也沒有見到過那群魔鬼。但基尼知道第格族人就生活在西非奧戈河和倫布河之間的地帶。阿爾法又告訴威爾遜,他曾經帶著兩個膽子較大的瓦拉什青年到過那一地帶,遠遠地看見過那群第格族人,可是沒敢再往前走。

    威爾遜、湯姆森、維納聽完故事之後,堅決要求前往探個明白,但瓦拉什頭人基尼一聽慌忙搖頭,說那是你們「白人的墳墓」,去不得。阿爾法則表示願意同行,西斯科一聽說要來真的,去會戰食人部落,他表示堅決反對,說是跑這麼遠來白白將自己已經餓得精瘦的軀體送給第格族人吃掉,那是多麼令人痛心的事啊。露絲則閃著憂鬱的雙眼望著威爾遜,其實她心裡也是擔心、害怕極了。威爾遜表現出了超人的膽識與魄力,說不上山怎麼能縛得住虎,不去實地考察,怎能瞭解食人族到底為什麼要殘食同類呢。威爾遜習慣性地摸出煙斗.為了以防萬一,必須先具體瞭解情況。

    威爾遜一行5人連同阿爾法很快來到奧戈河和倫布河之間,這裡曾是阿爾法勘探過的地方。就在這時,曾經跟隨阿爾法來此查看情況的其中一位瓦拉什青年,趕來告訴阿爾法,瓦拉什族裡有一位忠厚的中年人在這一兩年中曾和第格族人打過交道,他可以給威爾遜一行作嚮導和聯絡人。這倒令威爾遜高興極了,馬上返回去請來了這位名叫努奇的中年人,努奇看上去顯得憨厚極了,裂著大嘴直笑。努奇告訴阿爾法,這一年多時間,他曾在這一帶和第格族人交換過東西,第格族人送給了他一些獸皮,他曾經將自己的獵物贈給了第格族人酋長。當威爾遜問他看到過第格族人有沒有吃人的現象。努奇搖搖頭,說是看見過酋長的腰間掛著幾顆人的頭骨,怪嚇人的。威爾遜問他願不願跟隨他們走進寨子,努奇表示願意。

    在做好了各種準備之後,威爾遜決定讓露絲留下,然而露絲抓住威爾遜的衣角,表示願意跟隨眾人一起去,倒是西斯科強烈表示自己願意留在外面以作策應,威爾遜考慮了一下,也就答應了。一行人按著預先設定的路線,在努奇的帶領下來到第格族人的第一個村落奴費塔村。當一行6人小心翼翼地接近村子的時候,四周似乎充滿了種種殺機與不測,儘管每個人心裡都提心吊膽,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大膽的模樣。湯姆森一手持槍,一手摸住腰間的尖刀,走在最前面,隨後便是威爾遜,阿爾法、維拉、露絲、努奇走在最後。眾人遠遠看見山坳處有幾間房屋,但愈到近處,四周依然一片沉寂,先前在遠處看到的幾位第格族人也消失了蹤跡。威爾遜分明察覺到在他們的四周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他們,也許有無數支利箭正對準了他們,威爾遜告誡眾人,一定要盡量做得輕鬆自然些,因為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這是很不利的,如果靠硬來武鬥的話,吃虧的絕對是自己一方。儘管威爾遜手中也擎著一枝槍,但他盡量做出坦然的樣子,昂頭挺胸,走到了最前面去,他知道這個時候退縮和怯陣只會是死路一條。

    正當一行人剛走到一塊平地上時,只聽得一陣鼓聲驟然響起,隨即一片吶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緊接著的便是四周衝出來一群光著上身的土著人。這些人來勢洶洶,有的揮舞著利刃,有的拉緊了弓箭,直直地對準這幾個人衝了過來,而且已形成了包圍之勢。看著這來勢洶洶,個個臉上塗著花紋的土著人,煞氣確實很重,或許是土著人真不明白竟然敢有人自動上門挑釁,個個露出一股仇恨的目光。衝在前面的幾位土著人腰間赫赫懸掛著人頭骷髏,威爾遜想:看來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

    望著快要衝到跟前的土著人,湯姆森舉起了槍,正準備扳動槍機先下手為強,立即被威爾遜阻擋了,威爾遜將湯姆森的槍支壓住朝下。理智和經驗告訴威爾遜他們不是來征戰的,不是來挑釁滋事的,也不是來剿滅這群傳聞中的被人們稱之為魔鬼的第格族人的,他們是來接觸這群人們避之不及的愚昧的民族的,瞭解他們,與他們友善相處。然而身後緊倚著的露絲顯然已嚇得全身發抖,威爾遜正猶豫著是放下槍支向這群來勢洶洶的吃人魔以示友好呢,還是握緊槍支以防不測?萬一這群吃人魔不理睬自己的友善呢?這些想法在威爾遜的大腦中不停地閃現,而這群光著上身的土著人衝到距離跟前只有一兩米處便停下來了。只見外圍的土著人越聚越多,可怕的喧囂聲也越來越大,明晃晃的刀光在威爾遜四周閃動。

    在阿爾法的指點下,努奇舉起雙手向第格族人表示這夥人不是來尋釁的,他們是好人,是和自己一樣來交換物品的。威爾遜率先掏出了準備好的物品,隨行的幾個人也紛紛掏出手帕、鏡子、頭繩、煙斗等,以示友好,然而團團圍住他們的這群第格族人仍然不信任他們。正在僵持之中,忽聽得圈子外傳來一聲尖厲的呼叫聲,原來是幾位土著人將潛伏在外圍的西斯科抓了進來,西斯科正被幾個土著人架著拖了進來,嚇得面如土色的西斯科一邊高聲求救,一邊大聲罵這伙該死的魔鬼,所幸這群第格族人聽不懂他說的話。西斯科滿以為威爾遜等人已被抓住,圈子裡圍著的吃人魔正準備享受這送上來的佳餚。但他看到這種僵持的氣氛,立即止住了叫喊。也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後面進來一位肩披舊豹皮的第格族人。

    眾人一眼看出了這位肩披舊豹皮的中年漢子腰間分明掛著一圈人頭骨,如同繫在裙邊的風鈴,一圈人頭骷髏左右搖擺,不用說,這便是酋長了。這位大步流星衝進來的酋長手持鋼刀,生得虎背熊腰,只是臉上多了幾分殺氣與陰森,威爾遜等人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槍支。酋長走了進來,一手提著明晃晃的鋼刀,一手撥弄著腰間的人頭骨,用眼角掃視著站在前面的伍德·威爾遜,口裡哇哇地說著什麼。威爾遜正準備搭腔,站在後面的努奇便向酋長招呼了,酋長認出了努奇,便同努奇交談了幾句,很快酋長便將鋼刀交給了身後的人,臉上也消失了那陰森可怖的殺氣。威爾遜趕緊將煙葉、小刀遞給了酋長,隨行的幾人也紛紛將花手帕、魚鉤、小圓鏡等小東西遞給周圍的第格族人。只聽得酋長轉過身,仰起頭,向天空或許是向山嶺高呼了幾聲,周圍的第格族人也跟著吆喝起來。就這樣,形勢很快就緩和下來了,威爾遜等人連忙收起槍支,跟隨著酋長往村裡的一間草屋走去。

    這是一間小茅屋,客房15英尺見方,地上鋪著沙子,屋頂上用竹子撐開一間小屋,屋裡有一張粗糙的小床,床上有木枕頭,牆上掛著野貓皮和豹皮。畫著神符的紙從屋頂上蕩了下來,屋角還吊著一枚驅蛇用的銅鈴。然而,就在這間房裡,卻留給了威爾遜一行人終生難忘的遭遇。酋長將他們帶進了屋子,並沒有表現出多熱情的好客之道,便離開了。威爾遜等人感到很是納悶,後來發現周圍都是站著的土著人,大概是在監視他們的行動。威爾遜等人立即互相告誡一定要小心提防。在屋子裡閒得無事,大家便只能坐在那兒,很快幾個人都感受到了房間裡瀰漫著一種難聞的、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湯姆森終於找到了這股氣味的來源——一隻掛在牆上的口袋,好奇心驅使他取下那只口袋,打開一看,幾乎令所有的人要昏厥過去,裡面裝的竟然是一些人體的殘骸——眼睛、耳朵、腳尖等,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很顯然,身體的其餘部分已成為了酋長及他的部族的腹中物了。看到這些,威爾遜等人才真正相信第格族人確有食人的習俗,而且現在還在吃人,這是多麼讓人感到心驚肉跳的事啊,眾人不由得加強了戒備。

    在酋長的那間屋子裡,威爾遜等人終於找到了食人族吃人的證據,看來,食人部落算是找到了一支。威爾遜等人感到極度的恐慌之外,又迫使自己鎮定下來,這是自己率隊苦苦找尋了一年多的成果,儘管眼前現實是殘酷的、嚴峻的,但第格族人為什麼要吃人呢?他們吃些什麼人呢?這些血淋淋的人體殘骸為什麼要裝在口袋裡保存起來呢?

    威爾遜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努力想尋求這個答案。儘管他們百般努力地想同第格族人建立友好信任的關係,但第格族人很顯然完全是將他們排斥在另一個生活圈子裡,沒有把他們當作敵人,已經算是很走運的了。在最初的一兩天,第格族人總是閃動著防範甚至仇視的目光,用一種疑惑的神色觀察著威爾遜一行人的舉動。因而威爾遜等人也不敢妄自行動,見到第格族人都表示微笑,以示友好,然而第格族人似乎不願領他們的情,對他們的友好舉止顯得很漠然,從他們那塗滿花紋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變化。

    就這樣威爾遜一行人被困在屋子裡,聞著那腐臭的令人作嘔的氣味,也只能忍受著。威爾遜告訴大家,一定要保持冷靜,除了高度警惕,嚴加提防以外,還必須要遵從第格族人的要求,不能輕易地惹怒他們。就在這幾天的生活中,威爾遜等人吃的東西也很差,一些稀粥和山芋。有兩頓端上來了兩盆飄著香氣的燉肉,眾人摸不準這是人肉還是野獸肉,想到牆上那口袋裡裝著的殘存的人的肢體,眾人不禁又一陣噁心,誰也不願意動手吃上一口,甚至不願意聞到這種香味。當第格族人告訴他們這是山裡捕獲的野獸肉時,眾人也不願去品嚐,這不免令第格族人有些嗤之以鼻,更加覺得這夥人不可理喻。

    等到第四天,那位肩披舊豹皮的第格族人酋長終於又露面了,威爾遜趕緊與酋長進行艱難的攀談。但酋長依然表現出淡漠的神色與憂慮的目光,只是比前幾天要溫和些了。沒談幾句,當威爾遜提出要到村子裡走走時,酋長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伸出3個手指頭,摸著腰間懸掛著的人頭骷髏,發出一陣莫名其妙的陰森森的慘笑,令眾人不禁神色緊張。看來,第格族人是不想挽留這伙不速之客在此長住下去了,或許他們不願這伙陌生人走進他們的生活,瞭解他們的習俗,甚至他們也不願瞭解這伙不速之客的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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